06 莫測
動車不甚平穩。 從隧道穿過,駛入平原,天光陡然大亮。車身不時震蕩,探進xiaoxue的兩指毫無規律地摳弄著深處。借著紙箱的遮擋,商繁放蕩地騎在岳寧的手上,雙腿分開,神色迷離,用力地cao弄著自己。 這幾天岳寧沒再碰他,情欲累積,反撲得洶涌。商繁幾下被干軟了腰,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搭在座椅上,大腿內側的肌rou一鼓一鼓地安慰著瘙癢的xiaoxue,xiaoxue也跟著抽緊,貪吃地咬住手指,不能寸進。岳寧好整以暇地看他發情的癡態,不愿意給他個痛快。這個姿勢倒是方便了磨逼,商繁調整角度,讓手指能抵住xue心,挺著腰細細打圈,帶出一陣yin水,濕得一塌糊涂,生生把自己磨到了高潮。 他呼著氣,xiaoxue的嫩rou抽搐,岳寧摸到他大腿根的顫抖,終于肯出力,兩指隨著高潮的頻率一下下直送xue心,又兇又狠,恨不能把xiaoxue嫩紅的深處戳得稀爛。 第二次到的時候,商繁就已經潮吹了,噴出的水太多,隔著衣褲打濕了瓦楞紙箱的邊緣。岳寧果然玩上了癮,非但不停手,反而就著他噴出的水流開始了新一輪的抽插。 商繁拿冰涼的發絲蹭了蹭岳寧的脖頸,討他憐惜,卻換來一波變本加厲的狠捅,只好抓緊座椅扶手。短時間內兩次高潮的生理性淚水奪眶而出,讓他忍不住哼出了一點兒嬌媚的鼻音。商繁閉上雙眼,臉上是被男人cao透了的恍惚神情。岳寧也想不到,僅憑兩根手指就能搗得他渾身痙攣,幾乎維持不住坐姿,弓著腰拼命想蜷在一起。他打定主意不讓商繁好過,不為所動地繼續著動作,甚至能摸到最深處薄韌的宮口。四下都是人,他卻被搞得連宮口都打開了,仿佛期待著隨便誰的jingye的澆灌,稍微撞一下就會簌簌地發抖。高潮的間隙越來越短,岳寧捏著商繁的下頜往里側了側。他神志昏聵,紅唇無聲張合兩下,崩潰地咬住了手背。 動靜鬧得太大,對面座的小情侶似乎察覺了,抻長脖子來看。岳寧及時地收回手,把商繁的腦袋按進肩窩里,朝那對男女友好地笑了笑。 他問商繁:“滿意了吧?” 這個姿勢酷似擁抱,乃至于帶了點安撫的意味。岳寧沒等他回答,摸出濕紙巾,自然而然地放開了手。 商繁緩過這一口氣,去車廂間的盥洗室整理儀容,回來時,又衣冠楚楚。他用濕巾收拾干凈座椅和地面,重新坐下,暈眩得仿佛失重,好像跌入過山車漫長的俯沖里。 如果不是他不能再懷孕,他簡直要懷疑這些相似的前兆是又一次的孕吐反應。 岳寧對著手機傻樂,把屏幕側過來分享,“銀臺的meimei,像不像他?” 商繁瞇了瞇眼,伸手擋住屏幕的反光,仔細地看。照片上的女孩四五歲光景,比小表妹還小一點兒,粉妝玉琢,笑起來跟洋娃娃似的,穿著層層疊疊的蓬蓬裙,站在領獎臺中央,雙手捧一本大紅的獎狀。上面寫著:沈玉鸞小朋友,榮獲春風杯圍棋大賽幼兒組第一名。 商繁笑著說:“眼睛蠻像的?!?/br> “可不是,溜圓?!?/br> 岳寧這才看清,“哦,玉鸞學圍棋啊,以后有機會見面,商老師也指導指導她?!?/br> 商繁莞爾,“沈廳長的棋是職業級別的,恐怕用不上我了?!?/br> “是么,一直就聽說沈叔叔厲害,”岳寧無聊地扯著閑篇,“銀臺不愛和我講這個,他從小不喜歡下棋,非說自己笨,學不會。多虧沈叔叔疼小孩兒,說不學就不讓他學了?!?/br> 商繁柔和地彎著眼睛,“您和沈廳長好像很熟?!?/br> “小時候熟,現在不大熟了,怎么?” “沒什么,隨便問問?!?/br> 話聊到這兒就打住了,岳寧和他從來不適宜長談,也不適宜往深了談。列車穿過水庫,灘涂上三三兩兩地棲息著長腳水鳥,驚飛時向天引頸。商繁靜靜坐了一會兒,汗透重衣,迷迷糊糊靠著椅背沉入夢里,也分不清是昏還是睡。 夢境不祥,他化鳥而墜,將死者無以求來日。 下車是正午,路邊的蒼蠅小館熱熱鬧鬧地開著。商繁冷汗未干,掬了捧水洗臉。管道里的自來水像浸了冰,凍得他唇色青白,精神頭倒稍微好了些,吹了吹風,和岳寧在麻辣燙店胡亂對付一頓午飯吃。 年節過去,路上的人行色匆忙。工人們也紛紛返崗復工,支著梯子將行道樹上的彩燈和飄帶一一撤去。損壞的紅紙燈籠一股腦扔進竹編的籮筐里,等待著集中銷毀。 岳寧剛從店里出來,接到一通電話。是老趙,唉聲嘆氣地要跟他喝兩杯,他說咱們馬上有大麻煩了,你小子也跑不掉,快點過來給老子出個主意。 老趙是出了名的好脾氣,成天笑嘻嘻的,歲數又擺在那里,大風大浪見過,鮮少大驚小怪地嚇唬人。岳寧掛斷電話,有點摸不著頭腦,轉頭看商繁直勾勾地望著一堆破燈籠發呆,越發覺得亂七八糟。 他問商繁:“看什么呢?” 商繁笑一笑,說:“冬天過去了?!?/br> 那時候北邊兒的溫度還在零上零下地來回竄著,這句抒情來得毫無道理??v使冬天要過去,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 寒蟬終須死,冬后總有春。 岳寧把箱子轉了個方向,推向商繁,“老趙找我有事兒,我得去一趟,晚上再回來?!?/br> 商繁一怔,“老趙?” “是啊,這老哥一驚一乍的,也不說出了什么事兒,非要和我當面喝酒,”岳寧想象了一下最壞的可能,焦躁地抓了抓頭發,“嘖,希望實驗室還健在?!?/br> 商繁垂著眼,指尖點停了行李箱,把瓦楞紙盒擱在上面,眉目柔淡,舒展著熨帖的笑意,“我等您回來?!?/br> 岳寧的心臟倏地一跳。 “你……” 念頭閃過,快得捉摸不住。岳寧哽了哽,話頭一拐道:“……回去路上小心?!?/br>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想,他總是搞不明白商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