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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綿的陰雨給四季如春的南城蒙上了一層濕漉漉的氣息,今天好不容易天晴起來,小巷的柏油路面被初夏的陽光蒸騰出薄薄的水汽,裊裊上升到街邊闊葉樹蔓延開來的枝條上,顯得枝葉更加鮮翠欲滴。

    翟星辰渾身放松地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呼吸著略帶一點潮濕氣息的空氣,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翻弄著書本,眼睛卻忍不住朝斜對面時不時張望一下,又在對面那人還未察覺到時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地回到書頁上。

    嚴執端坐在電腦屏幕前,穿一件質感舒適的棉質睡衣,扣子依舊循規蹈矩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顆。節目錄制結束了,他卻依然表現的像是屋子里裝了攝像頭似的,平日里輕易不肯露出一寸不必要的皮膚。

    只除了在……

    翟星辰臉側微微發紅,不由將臉埋進寬大的書本,靠著書頁上的墨香勉強找回一絲神智。

    室內回蕩著指尖飛速敲擊鍵盤的聲音,得益于手指主人極快的手速和熟練的技法,敲擊聲清脆卻不顯嘈雜,像是一首富有節奏的樂曲。

    翟星辰早就習慣了,就著這敲擊樂又翻過一頁,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困了?”嚴執明明戴著耳機,聽見他并不大的哈欠聲卻立馬把頭轉了過來,鏡片上的反光一閃即逝,“睡會吧。我結束了叫你?!?/br>
    翟星辰搖搖頭,強打起精神繼續看下去。

    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他要把參加戀綜耗費的時間都一一補回來才行。就算是中舞的舞蹈尖子生,在文化課上也不能落下太多,要不多不好看。

    距離的拍攝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大結局也已經在一個月前播出,全網的瘋狂討論在大結局的播出時達到最高點,隨后便漸漸冷卻。直到現在,已經鮮有媒體在中舞校門口蹲守他了,除了在校園里時不時會被不相識的同學搭訕要合照,翟星辰幾乎快要忘了那段幾乎是被全民追捧的瘋狂經歷。

    但他并不覺得失落,反而覺得這樣很好。比起名氣和曝光度,他更想要默默地做自己的飯,等畢業了之后開個小飯館,不受太多人的打擾。

    況且,這個戀綜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名氣和曝光度,還有一個足夠耀眼的愛人。

    嚴執,電競男神,電競行業的天降紫微星,前段時間剛帶領團隊拿下的全球總冠軍,摘得了國內電競第一人的桂冠。

    他還記得全球賽決賽的時候,節目的最后一集還沒有播出,他跟著胡瑛、溫諾和林青寧他們在臺下看嚴執他們打比賽,宣布VIM奪冠之后,嚴執直接在滿場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長臂一撐跳下高高的看臺,來到了他們四個面前,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后灼灼地在翟星辰臉上定住,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滿臉的意氣風發。

    胡瑛最激動,也不顧嚴執的潔癖,沖上去抱著他不撒手,溫諾也在一旁又笑又跳的歡呼。只有翟星辰顯得有些局促和緊張,雖然也在興奮地拍手,腳卻在原地沒動,站在胡瑛他們身后,笑著看向嚴執。

    由于還沒有播完,為防止網友扒出結果,他們不敢在公共場合表現的太過親密。翟星辰心里有鬼,反而表現的比胡瑛他們還要生疏許多。嚴執也想到了這一點,又笑著看翟星辰一眼,就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骨節分明的大手極有風度地輕拍胡瑛的背幾下,就將他輕輕地推開來。

    眾人紛紛向他恭喜。

    “謝謝你們來觀賽?!眹缊绦χ蛩麄兊乐x,又看向翟星辰,像是在等他的反應。

    翟星辰的情緒被現場的氣氛帶動的飛起,一顆心被嚴執今晚的帥氣模樣塞的滿滿當當,這時竟有點不太敢直視嚴執,只能輕咳一聲,垂下眼輕輕說,“你今晚好厲害啊?!?/br>
    “是嗎?”嚴執就笑得更開心了,臉側的藍色耳釘在黑暗中熠熠發光,“我還有更厲害的?!?/br>
    臺上有人在叫嚴執上去采訪,嚴執沖他們揮揮手,又朝臺上走去。路過翟星辰的時候腳步停了一瞬,翟星辰聽見他輕聲留下一句話。

    “回去給你看啊?!?/br>
    喑啞的尾調讓翟星辰尾椎骨都戰栗了好久。

    但是那個晚上他們并沒有發生什么,嚴執只是在回家的路上把車停到一個無人的街角,按著他親吻了許久,兇猛得讓翟星辰以為自己要被他拆吃入腹。

    然而在翟星辰將要吃不消的前一瞬,他離開了翟星辰被吸吮得鮮艷如血的唇瓣,解開領口第一??圩?,喉頭滾動幾下,深深呼出一口氣,就又恢復了平日里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載著他回到自己的別墅,合衣摟住他睡了一夜。

    ……其實還挺意外。

    翟星辰又偷瞄了一眼嚴執,視線從他流暢的下頜線下滑到哪怕是在激烈的游戲對抗中仍顯得姿態優美的肩頸線條,終于再也沒了復習的心思,撈起旁邊的手機點開了微博。

    往下翻了翻,又有人把的大結局夜轉到他首頁,他隨手點開來,畫面上出現嚴執赤紅著雙眼向他告白的場景。

    這段在大結局剛播出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截出來轉出了熱搜,號稱十大戀綜名場面之一。在鏡頭面前一直表現的游刃有余的嚴執穿著剪裁良好的白襯衫和黑色西裝褲,是很溫潤紳士的經典裝束,卻被海風吹亂了額發,顯出幾分鮮活的稚氣,在翟星辰面前語不成調的表白,說到一半就哽咽住低下頭來,不敢去看翟星辰此時的反應,慌亂的像個小學雞。

    在翟星辰伸手主動抱住他時,他罕見地瞪大眼睛呆愣住,像個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反應了幾秒后才回抱住翟星辰清瘦的脊背,在確認了翟星辰的答案后,猛地將翟星辰抱起來原地轉了幾圈,特寫鏡頭里激動得發紅的臉頰上猶帶淚痕,卻笑得無比暢快。

    評論下有人說:六哥就算是在拿到世界總冠軍的時候也沒有笑得這么開心過。

    立馬就有人在下面回復說,那當然,總冠軍想拿幾個就拿幾個,可翟星辰只有一個啊。

    最終這顆夜空中最亮的星還是被嚴執摘下了。

    六哥牛逼!

    翟星辰草草翻閱了一下底下的評論,被臊的又退出來,揉了揉有些發燙的臉,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其實,翟星辰一開始對嚴執印象最深的只是他俊美如玉的容貌,還有那內斂的性格、禁欲的氣質與扭曲火熱的內心所帶來的反差的性張力,再加上寬肩窄腰的頂級身材和電競王者的光環加持,妥妥的海棠男主標配。但這些都打動不了翟星辰,他從一開始就是站在讀者的角度去觀察、去欣賞,卻從來沒有想過去接近、去了解。

    直到與他有了更深的接觸,看到他去學校接他,趴在車窗上,夕陽把他的頭發染成金栗色??吹剿麨樗I花,在雨中執傘抱花而立,蒙蒙細雨打濕他的發梢,將他與雪白的滿天星花束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吹剿泶┛犰诺臋C車服,騎著重型機車說要帶他開到世界盡頭,他不由自主地抱住嚴執勁瘦的腰身,在摩托車發出巨大轟鳴的一剎那間得以窺見這個男人桀驁不馴的內心。

    還有他變的魔術,將一束透明的滿天星冰花虔誠捧到他面前,將凍得通紅的雙手與遍布繃帶的指節藏在身后。還有他拼盡全力的卻失之毫厘的滑雪場pk,在裴勖將紅旗遞到自己面前時,他濕透的額發,通紅的臉龐、因強烈的不甘而撇開的雙眼和鼓動的喉結。

    他突然被打動了,繼而對這個男人產生了無盡的好奇。他想看他抱吉他彈的樣子,想與他一起去冰雪世界,想陪他一起去體驗這世間所有瘋狂的事,在萬丈高空中接吻,在宏偉銀河下相擁而眠。

    那時他終于確定,眼前這個外表冰冷內斂、內心炙熱瘋狂的男人,內在深處所蘊藏的巨大能量是無盡的寶藏,值得他去挖掘,值得他用人生中最好的年華去陪伴。

    嚴執打完一局,摘下耳機放在一旁,扭頭去看身后的翟星辰。

    樹葉間隙的陽光透過陳舊的窗欞,斑駁映照在翟星辰白皙的面孔上,他側躺在沙發上,白色T恤掀起一角,露出柔韌的腰肢,白的發光。他正出神望著手機屏幕,嚴執就靜悄悄地走上前去,余光朝他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看見頁面上還在自動播放著的戀綜大結局之夜的剪輯片段,動作一頓,面上微微一紅。

    翟星辰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他一眼,沖他一笑,往旁邊挪了挪,給嚴執騰了個位置。嚴執就在他身邊坐下,順手一拉,讓翟星辰的頭枕在他的大腿上。

    “訓練結束了?”翟星辰仰面躺在嚴執懷里,一股清淺的木質香氣飄入他鼻腔,后調是淡淡的煙草味,很撩人。

    嚴執低下頭微笑看他,這個角度居然也好看的不可思議,“嗯,下午的結束了,晚上還有一場。晚飯想吃什么?”

    嚴執在戀綜里就說過,想要學做飯,等節目結束了做給喜歡的人吃。他沒有食言,在節目結束后的一個多月里學會了做飯,雖然廚藝依舊平平,但比起之前的火燒廚房仍顯得進步巨大。

    翟星辰對此倒沒有什么意見,他喜歡做飯,但偶爾舞蹈訓練到很晚,很疲憊地回來時,有個人能給他煮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面,他也能吃得很香。只是有時候會心疼嚴執的手——畢竟是價值百萬的職業電競選手的吃飯家伙,廚房刀槍不長眼傷了也不太好。于是有意只教他了一些刀法簡單的菜式。

    翟星辰就搖搖頭,說,“我來做吧,正好今天有空?!?/br>
    “嗯,聽你的?!?/br>
    嚴執就笑了,溫柔地捧住他的臉,低下頭與他接了個濕潤的吻。

    一吻結束,翟星辰有些微微的氣喘,用一種濕漉漉的眼神看嚴執。但嚴執卻沒有再進一步的舉動,只是對他露出一個俊美溫和的笑,兩只手從他臉頰上拿開了。

    到目前為止,他們還沒有做到最后一步過。

    沒想到跟海棠攻的同居生活居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不可描述!

    說不上是慶幸還是失望,他腰部略一用力,就從沙發上翻跳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元氣滿滿地朝冰箱走去。

    “番茄牛腩,和咖喱大蝦,再炒個時蔬……可以么?”翟星辰摩挲著光滑的下顎,打量著冰箱里的食材,正準備拿出來解凍,手機卻叮鈴響了一聲。

    摸出手機一看,翟星辰啊的叫了出來,對嚴執說,“我忘記了我今晚上還有個聚餐?!?/br>
    嚴執收拾沙發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問他,“什么聚餐?”

    “班里有個關系不錯的同學要出國了,請我們吃個飯。你要一起去嗎?”翟星辰一邊換衣服一邊問,還沒等嚴執回答就接著說,“哦不對,你晚上還有訓練?!?/br>
    嚴執嗯了一聲不再說話,內心有些微微的懊惱,說不清為什么。

    他也想去參加翟星辰的同學聚會。

    倒不是因為他喜歡熱鬧,他就是想嘗試多融入翟星辰的朋友圈,讓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他的男朋友。

    翟星辰性格好,人緣也好,朋友遍地都是,所有人都喜歡和他玩??蓢缊桃恢睂Υ擞蟹N沒來由的嫉妒,不是嫉妒翟星辰的好人緣,而是那些跟翟星辰相處的人。

    他感覺他們的二人世界被這些人打擾了。

    他知道這樣想是不對的,但他控制不住。

    他甚至好想把翟星辰關在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不讓他的好被其他人看見,讓他發出的光只被他一個人欣賞。

    原來他不光身體上的潔癖嚴重,就連感情的潔癖也顯得如此……偏執到病態。如果被翟星辰知道,他會不會被嚇到。

    嚴執不敢試。

    他最后還是只說,“那我晚上去接你?!?/br>
    翟星辰換好鞋,向他揮揮手,“不用了,餐館離家很近的。我吃完自己走回來就行了,用不了多久。你自己解決晚飯啊?!?/br>
    門被輕聲合上。

    嚴執抿抿唇,內心的燥火被翟星辰話里的“家”這個字眼暫時撫平。

    翟星辰關上門,輕車熟路地走下狹窄的樓梯。

    這片中舞旁邊的城中村是他住了好多年的地方,他對此不能再熟悉了。自從戀綜結束后,他家原本的住址被太多人知道,他就給他爸媽換了房子,是個環境好一點的小區,也在中舞附近。

    嚴執說要在他學校附近找房子住的時候,他原本以為按照嚴執的潔癖程度,一定會找一個新小區,沒想到嚴執選來選去,竟然選中了這里。

    他還記得嚴執搬進來之前,把這套二居室的每一個地方都認認真真地打掃一遍,犄角旮旯都不放過。他甚至將陳舊的浴室瓷磚都找人敲掉重新裝修了一番。水管走線什么的也都重新搞了。

    翟星辰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天哪,相當于直接幫房東搞了個免費精裝修,以后這里的租金恐怕要翻一番了。有錢人的生活就真的這么樸實無華嘛。

    后來他才知道,嚴執直接將這里買下來了。

    并且按照翟星辰的喜好將這里精心裝扮成了一個溫馨的小窩。

    不過這里也好,交通便利,離他學校近,樓下好吃的也多。翟星辰下課之后就喜歡來這兒呆著,再加上翟父翟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晚上索性就住在嚴執這里。

    然后,他就這么跟海棠攻同居了。

    翟星辰腳步輕快地繞過一個轉角,來到他跟同學約定的那家海鮮大排檔。東道主是他同班同學,申請上美國一所大學的交換生,暑假就要過去讀預科,于是趁著期末考前把關系好的同學都召集起來一起吃個飯。

    晚飯氣氛很好,這家大排檔推陳出新,包廂里居然還有卡拉OK,一眾人又喝又唱的,玩的不亦樂乎。翟星辰跟這同學關系不錯,被離別的氣氛所感染,又被勸著喝了好幾杯混的,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

    嚴執找到這里來的時候,翟星辰正微醺著靠在沙發卡座瞇著眼睛看他們班上的麥霸表演,就聽見周圍的人似乎一下子都靜了下來。

    只剩下音響里的伴奏聲還在響著。

    翟星辰抬起頭,就看見包廂的門開了一角,嚴執站在門口朝里看,看到翟星辰就沖他招招手,旁邊的服務生小妹滿臉通紅的仰望著他,又扭頭看看房間里的翟星辰,一臉磕到了的興奮表情。

    翟星辰就在一片靜默的視線中走了出去。

    “怎么這么晚還不回來?”嚴執問。

    一問出口他就后悔了,這語氣,這內容多像個深閨怨婦在質問她晚歸的丈夫啊。

    嚴執本來八點就結束了訓練,摘下耳機看著靜悄悄的家,心頭又沒來由的涌上一股酸澀的邪火,索性開了直播開始打排位虐粉,直播了一個多小時,在一片哀嚎的彈幕中關了電腦,終于忍不住穿上外套出門去了。

    他記得翟星辰大致說過在哪一帶聚餐,就來到那一片飯店,一家一家的看過去。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翟星辰,就是碰碰運氣。還好在路過一家大排檔時,被里面的服務生小妹認出來了,將他帶到了這里。

    翟星辰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發,說,“喝了點酒,忘記時間了。應該快要結束了,要不,一起進來坐一會兒……?”

    說完他又想起來這家大排檔的味道是好,可衛生條件就沒有那么盡如人意,沙發上還有他們灑的酒漬,嚴執怕是會不自在。于是又加了一句,“或者你在外面等一下,我跟他們說一聲,我們一起回去啊?!?/br>
    嚴執就搖搖頭,“我進去坐一會兒吧?!?/br>
    “你確定?”翟星辰有些懷疑地揚起眉梢,小聲說,“不用勉強自己啊?!?/br>
    “我進去跟他們打聲招呼?!眹缊陶f。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進包廂,旁人移動起來,自發為他們騰出兩個位置。

    嚴執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嚴執平日里出門的打扮比較低調,就穿了一個白t,晚上天冷又隨便套了一件淡藍色襯衫外套,頭發沒有好好打理過,柔順的垂在額前,臉上還帶了個口罩。

    其實他們中舞的學生都是藝術生,面容姣好的不在少數,但嚴執往其中一坐,就是顯得那么出挑。那種冷漠又颯沓的氣質,是象牙塔里的學生們所比不了的。

    周圍還是一片寂靜,翟星辰清了清喉嚨,對著大家介紹,“這是嚴執,我……男朋友?!?/br>
    “你們好?!?/br>
    嚴執摘下口罩,沖大家點頭示意。

    眾人又沉默一秒,猛地炸開了鍋。

    有個經常打游戲的男生一臉夸張的叫,“臥槽,我居然見到了活的六哥!有生之年!”

    “六哥我男神,能給我簽個名嗎?”

    “翟星辰你終于舍得把他帶出來了??!”

    翟星辰在一邊聽著大家七嘴八舌說的話,心里又是不好意思又有點隱隱的自豪感,他男朋友這么出色,被這么多人崇拜著,他心里也很高興。

    嚴執跟眾人微笑著寒暄,舉止很得體。有人端了酒杯來敬嚴執,他也一一喝了,大家興奮起來,都圍上來勸酒,翟星辰怕他喝了不舒服,就過來擋酒。

    “大家手下留情啊,少讓他喝點?!钡孕浅秸f。

    就有人在一旁笑鬧著,“翟星辰你平時藏著掖著不讓見,好不容易見著了能那么容易放走他?”

    嚴執就笑了,很溫和地說,“星辰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隨意,不要客氣?!?/br>
    眾人歡呼起來,氣氛達到了一個小高潮。

    正在這時,發起這次聚餐的男生悄悄走上前來,小聲對翟星辰說,“能不能出去聊聊?”

    翟星辰不明所以地點頭,跟著他走了幾步,又回頭對嚴執大聲說,“你少給我喝點!”

    旁邊有人吃吃地笑,“這就開始管起來啦?!?/br>
    那個男生帶著翟星辰走出包廂,一直走到飯店門外,這才停下腳步,手指微微揪住褲縫,樣子看上去有點緊張。

    翟星辰在他旁邊不遠處站定,不知為什么感覺氣氛不太對,于是又往外挪了挪。

    男生清清喉嚨,輕聲對他說,“翟星辰,我就要出國了,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br>
    翟星辰說,“嗯,一路順風啊?!?/br>
    那男生又說,“有些話我知道我不該說,畢竟你已經有了男朋友……而且還是個那么優秀的人?!?/br>
    翟星辰微愣,有些意外。

    “我知道我這樣不太好,但是我還是不想留下遺憾……”那男生頓了頓,聲音變得有些激動,“翟星辰,我……”

    “那就別說了?!钡孕浅酵蝗缓芡回5卮驍嗔怂脑?。

    “???”男生有些懵。

    他沒想到翟星辰會打斷他的話,畢竟翟星辰平時待人總是那么溫和,總是會微微睜大雙眼,很認真的聽你說話。

    “既然你知道不該說,那就別說?!钡孕浅奖Я吮直?,嘶了一聲,“好冷,我要回去了?!?/br>
    嚴執眼看著翟星辰被同學叫出去,臉上還是笑著的,眼睛里卻沒了笑意,又喝了幾杯別人敬的酒,臉上的笑就完全冷下來,看著有點陰沉。

    旁邊還端著酒杯來敬酒的小姑娘看見他的臉色,被嚇了一跳,有些悻悻地放下了酒杯。

    直到看到翟星辰很快就先回了包廂,面色如常。那個男生過了一會兒也回來了,一個人在桌上默默喝悶酒。

    嚴執的臉色這才好一些。

    翟星辰蹭到他身邊,湊近他耳朵小聲說,“我們走吧?!?/br>
    軟軟的熱氣撲到嚴執耳朵上,熏得他有些心癢,他撇一眼正喝悶酒的男生,故意問翟星辰,“不跟東道主說一聲?”

    “說過了?!钡孕浅秸f。

    嚴執就嗯了一聲,說,“那走吧?!?/br>
    他們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又拍了合影,就走出了大排檔。

    回去的路上有點冷,翟星辰打了個哆嗦,嚴執看見了,就很紳士地脫下襯衫外套遞給他,自己只留一件短袖。

    翟星辰接過,看嚴執裸露在夜風中的修長手臂,想了想,湊上去摟住了他的手臂,用掌心在嚴執手臂上下摩挲著為他摩擦取暖。

    嚴執表面上看著冷冷淡淡的,其實身體很敏感,有點怕癢,此時就渾身一顫,面上露出點猝不及防的笑意。

    翟星辰看他笑了,自己也笑起來。

    他敏銳地感覺到嚴執今天有些不開心,就想用自己的方式逗笑他。

    兩人相攜走過一段路,嚴執突然問,“那個人找你出去干嘛?”

    “???”翟星辰反應過來后老老實實地說,“他好像是要表白,不過被我打斷了,沒說成?!?/br>
    嚴執嗯了一聲,用手蹭蹭鼻尖,想說點什么,又忍住了。

    翟星辰看他不說話,又解釋了一句,“我一直以為他是直男,畢竟以前交的都是女朋友,所以一直把他當兄弟相處的,我也沒想到他會突然……不過他過幾天就要出國了,以后也沒有什么聯系的機會,能避免尷尬,挺好的?!?/br>
    嚴執沒說話,心里卻想:翟星辰的魅力他最清楚不過,在戀綜里甚至能讓受愿意為他做攻,區區直男,還有什么掰不彎的。

    他心底的陰霾并沒有因為翟星辰的解釋而散開多少,反而更加焦躁了起來。只要一想到翟星辰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還有那么多人在暗地里覬覦,他就感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鋪天蓋地的醋意。

    但翟星辰注定是要閃耀在夜空中,被所有人仰望的。他不該,也沒有權利要求他躍下凡塵,只為自己一人所有。

    拐過一個街角,他們就到了家的樓下,樓下的空地規劃出了兩個車位,嚴執的白色路虎就停在那里。

    翟星辰視力好,遠遠地就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地繞著那輛路虎,手里好像還拿了一個小型單反,鏡頭正對著車窗里拍照。

    他臉色就冷了下去,沖那人高聲喝道,“哎,你干什么呢!”

    那人就受驚似的抬起頭來,作勢要跑,在看清翟星辰的臉時又rou眼可見的興奮起來,抬起單反沖他們二人瘋狂按快門。

    翟星辰的眼都快被閃光燈閃瞎了。

    狗仔。

    嚴執與翟星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在心里浮現這兩個字。

    節目已經播完了一個多月,他們的熱度其實已經衰減不少,絕大多數媒體都去追最近新出的一個眾星云集的仙俠古裝劇里爆出的八卦了。但總有些小八卦雜志還時不時放出一些人來窺視他們的私生活,想要從他們這里再榨取些流量。

    如果能拍到些爆點,比如這對一個月前熱度算得上頂流的國民cp其中的某一個人深夜幽會其他人,這流量可不就又草上來了么?

    實在不行,拍點兒色情擦邊球鏡頭也是好的嘛。

    既然作為公眾人物,就要做好私生活被曝光在公眾面前的準備。

    小汪就是這么想的,他從主編那里拿來了翟星辰私人住所得位置情報,今天晚上剛剛上崗,正打算從樓下的車里看看能不能獲取什么有用的信息。

    這車看著有點眼熟,好像看翟星辰坐過。

    沒想到剛繞著車轉了幾圈,就被人發現了。

    他正想倉皇逃竄,又看清了叫他那人的面容,那漂亮的面孔,在月光下白的發光的皮膚,可不就是翟星辰么?

    更讓他興奮的是,翟星辰身邊跟著一個身高腿長,身穿短袖白t,戴口罩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翟星辰正緊緊摟著那個人裸露在外的手臂。

    他好像嗅到了爆點八卦新聞的氣味!

    嘖嘖,這對流星cp還真是名副其實,才剛在一起一個月就分了手,該說這種戀綜都是劇本呢,還是現代社會感情更新換代就是如此之快?

    翟星辰公然跟陌生小鮮rou在深夜街頭挽手約會,這種料爆出去,翟星辰的小白花人設會崩吧?

    雖然他并沒有看清那個帶著口罩的人的真面目,但絕對不是嚴執!

    誰不知道嚴執在外面都包得嚴嚴實實,從來不露脖子以上的皮膚啊。

    必不可能。

    小汪在拔腿就跑和正面硬剛之間選擇了后者,抓住機會,果斷架起相機,用自己單身三十年的手速沖著面前的兩人瘋狂按下快門。

    拍完照片,小汪趁兩人沒來得及反應,收起相機,扭頭朝反方向飛速跑去。

    不是他吹,他的跑步速度可是他們部門數一數二的,全憑工作經驗鍛煉出來,這兩人看起來文文靜靜的模樣,絕對追不上他。

    正這么想著,他就突然被從后而來的一股大力猛然掀翻在地,還沒來得及看清背后的人,就被迎面而來的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

    緊接著又被幾拳砸的口鼻開花,一出口就是嗷嗷的哀嚎。

    “別打了……別打了!救命??!”

    他涕泗橫流地求饒,突然覺得這人露出來的眉眼有點熟悉,好像是……

    “嚴執!停手,別弄出人命來!”

    翟星辰也追了上來,看嚴執半蹲在地上,用一只手死死摁著那個狗仔的脖頸,另一只手緊握成拳,還要再揍上去,連忙低聲阻止。

    嚴執微喘著氣,從喉嚨里發出輕輕的氣聲,眼睛閃著幽幽的紅光,在夜幕中看上去簡直像發狂的野獸一樣,從小汪的角度看上去尤其恐怖。他被摁住喉嚨,快要閉過氣去,半死不活地佝僂在地上,身體抖如篩糠。

    嚴執停了停,從小汪身上搜出相機,取出存儲卡,把沉重的相機啪的一聲扔在小汪頭的不遠處。

    小汪渾身抖了抖,他覺得如果不是因為翟星辰在旁邊,這個相機會直接狠狠砸在他臉上。

    嚴執的動作沒停,又從他身上搜出他的工作證,看了眼上面的公司名,哂笑一聲,對小汪說,“誰給你們老板膽子讓你來拍我的?這么囂張,直接懟著我的臉拍?”

    小汪從喉嚨里發出幾聲艱難的咳嗽,有苦說不出。

    他也沒認出來翟星辰旁邊的人就是嚴執啊,還以為是他的新姘頭呢!

    他老板在他走之前還叮囑他,拍翟星辰的時候注意著點嚴執,不要跟他起正面沖突。而且就算拍到什么有用的料,也要公司經過謹慎審核再發出去,確保不會踩了嚴執的雷。

    畢竟他家里可不是好惹的,有一整個哪個公司都不敢硬碰的律師團。

    他當時還在想,難怪嚴執粉絲那么多,流量那么大,卻幾乎沒有被八卦雜志爆出過什么料,只在路人盤討論度高,原來這么會搞輿論控制啊。

    翟星辰在一旁看那個狗仔血流了滿臉,都開始翻白眼了,不由輕咳一聲。

    嚴執就放開了對小汪的鉗制,站起身來,不輕不重踹他一腳。

    “滾吧,以后不要讓我在南城再看見你,也跟你老板說一聲?!?/br>
    看著那名狗仔連滾帶爬地跑遠,翟星辰就去拉嚴執的胳膊。

    拉了才發現,嚴執的整個手臂都是在抖的。翟星辰嚇了一跳,連忙去看他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回去吧?!?/br>
    嚴執回過神來,將小小的儲存卡揣進口袋,拉著翟星辰上了樓。

    樓道里黑洞洞的沒有開燈,他們倆就著透進來的月光爬樓梯。嚴執在黑暗中不著痕跡地調整呼吸,努力平復自己鼓噪的情緒。

    他今天其實有點喝多了,到現在整個腦子還籠罩在一片熏熏然的酒氣之中。他能感到自己血液里流淌著一股原始殘暴的沖動,讓他瞳孔微微擴大,整個身體都在無法控制的輕輕發抖。

    很少有人知道他以前練過拳擊,在他十幾歲的時候,為了發泄身體里躁動的情緒和精力。但他發現,這種現實中的鮮血和暴力,比游戲里的更讓他感到興奮,興奮到他無法控制的地步,讓他覺得自己像是變成了另一個人。他不喜歡無法控制的東西,所以他沒有再碰過拳擊這一類對抗性運動,平日里也盡量避免與人發生肢體沖突。

    今夜發生的事有點超出他的預料,他暴揍了那個不長眼的狗仔一頓,發xiele自己心中無處可去的煩躁情緒,卻也讓自己心頭的那把不能明說的火燒的更猛。

    他現在特別想cao翟星辰,往死里cao。

    想把他的雙手反綁在背后,頭死死地摁在枕頭里,看他因缺氧而變得潮紅的后頸,聽他在鼻腔里發出難以忍受的悶哼,下身狠狠地搗進去攪弄,把他草得雙腿發軟,擅長舞動的柔韌腰肢脫力地在他手掌里顫抖。

    想讓他在自己手中不停地射精,直到最后什么也射不出來,被迫在床上發泄尿意,淅淅瀝瀝地流出淡黃的液體。那個時候自己就能一邊欣賞他崩潰的表情,一邊湊上去親吻他眼角因羞恥而流下的淚痕。

    這些黑暗的想法,光是想一想他下身都漲得發疼,太陽xue突突直跳。

    但他不能那么做。

    翟星辰掏出鑰匙打開門,拉著他進去,又去臥室的床頭柜里翻找急救包。

    他看見嚴執的手上被擦破了幾道,正往外滲出鮮血。

    嚴執就在他后面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翹起的屁股和露出的腰部線條,喉頭不由自主滾動一下,別過頭去。

    翟星辰拿來酒精和棉簽,正要拉過嚴執的手,卻見嚴執好像受驚了一樣飛快轉過身去,走去了客廳的另一邊。

    “?”翟星辰發出一個疑惑的鼻音,又追過去,“你的手流血了,不趕快處理一下會感染的?!?/br>
    “沒事,我自己去洗手間洗洗就行了?!?/br>
    翟星辰皺了皺眉,說,“你今天好奇怪?!?/br>
    “你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眹缊虥]有回頭,背對著他說。

    翟星辰沒有動,站在嚴執身后靜靜看他優美的肩膀線條,發現不知為什么,他的整個人似乎都在微微發著顫,他忍不住伸手輕觸嚴執的肩膀。

    才剛放上去,他就被嚴執緊緊攥住了手腕往后一推。

    嚴執掌心很燙,正如他現在赤紅的眼眶,他聲音很緊地沖翟星辰低喝,“別碰我?!?/br>
    翟星辰被他推得微微后退半步,驚異地抬起眼看他。

    嚴執終于轉過身,翟星辰看見他鏡片下赤紅的雙眼,潮紅而又顯得那樣蒼白的臉頰,和急促起伏的胸膛。

    “請你現在馬上回臥室去鎖好門,如果不想被我cao死的話?!眹缊天o靜的說。

    用這張斯文俊秀的臉平靜地吐出粗鄙的字眼,這反而為他整個人平添了一種反差的魅力。

    他為什么說臟話也這么有禮貌啊,翟星辰忍不住心想。

    “我現在很難控制自己的想法和行為,我想cao你,把你綁起來往死里cao,時時刻刻都在想?!眹缊檀瓜骂^不看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自暴自棄的頹然,“我不想讓你看見這樣的我,不想讓你怕我。所以,走吧?!?/br>
    室內氣氛凝滯,像是有某種情緒在弦上一觸即發。在這樣危險的時刻,翟星辰居然還有心思思考起來。

    啊,原來是這樣。

    自己是看過原著設定的,一開始就知道嚴執溫和斯文的外表下藏著怎樣一顆扭曲火熱的心,也知道他在床第間很“強勢”,并不是他平日里表現得那么溫和。所以他在選擇跟嚴執確定關系的時候,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

    但嚴執不知道他知道。嚴執一直以為自己喜歡上的是戀綜鏡頭里那個完美的他,是光風霽月的君子,是溫柔紳士的戀人,是萬人矚目的電競明星。他害怕自己看到了他內心那頭瘋狂殘暴的野獸會害怕得落荒而逃,所以一直苦苦壓抑他的本性,不肯對自己敞開心扉。

    看起來溝通的確很重要啊。

    翟星辰想了一下,走上前去,攬過嚴執guntang的脖頸,在他高高突起的喉結上輕咬一口,然后湊到他耳邊輕聲說,“***?!?/br>
    嚴執瞳孔一縮,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混雜著酒精都化成了熊熊烈火,朝著他頭部瘋狂涌去,燒得他神志恍惚、心跳如鼓。他粗喘一口氣,大手扣住翟星辰的后腦不讓他掙脫,低下頭吻住了翟星辰在黑暗中顯得水光瑩潤的唇。

    這個吻來的兇猛又狂烈,簡直像是要把翟星辰吞吃入腹,甚至不給他呼吸換氣的機會,直親得他呼吸急促,眼冒淚光,從喉嚨里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

    嚴執一邊親吻他,一邊將他攔腰一抱,就近扔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翟星辰猝不及防,被摔得眼冒金星,剛回過神來,就看見嚴執欺身上來,用膝蓋插進他兩腿間的空隙,強勢地往里一頂,他就被分成了兩腿大開,毫無招架之力的模樣。

    “等,等等……”他忍不住說。

    嚴執等不了了,就著這個姿勢低下頭,牙齒咬住翟星辰t恤的下擺往上一撩,咬住了他裸露出來的乳尖,用舌尖輕輕撩撥。翟星辰低喘一聲,換來了犬齒的細細摩挲,刺激更甚,他忍不住夾住雙腿,下身微微站了起來。

    嚴執卻比他的反應更夸張,此時下身已經完全硬了,將他黑色的休閑褲頂出一個鼓鼓的大包,他就握住翟星辰的手,引導他觸碰自己硬如鋼鐵的下身。

    翟星辰抿了抿唇,伸手去握,剛握住就聽見嚴執極為煽情地輕喘一聲,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翟星辰也不由紅了臉,舔了舔下唇,用手輕輕taonong。

    taonong了沒幾下,嚴執就受不了這刺激,喘著粗氣解開皮帶,拉開休閑褲的褲鏈,將下身完全露了出來。翟星辰眼熱地看著他寬衣解帶的動作,自己也想要褪下褲子,剛摸到皮帶就被嚴執一把抓住手腕按在頭上,自己動手解開翟星辰的皮帶,將他全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嚴執斯文有禮的外表隨著衣服一起褪去,開始逐漸顯現出他床第間強勢的掌控欲,翟星辰全身赤裸地躺在冰涼的皮質沙發上,一邊微微地打冷顫,一邊想,天哪,這就是海棠男主的文風嘛?

    但他變得更興奮了是怎么回事?

    嚴執目光幽深地看著身下渾身赤裸的翟星辰,一身皮膚在深褐色的皮質沙發襯托下白的驚人,被窗簾透進來的月光照耀,像是會發光的美玉。他忍不住扯了扯領口,相比較翟星辰,他還算得上衣著整齊,只有褲子的鏈扣大開,露出尺寸驚人的下身,柱身上青筋勃發,像是有生命般輕輕跳動著,前端上翹出一個明顯的弧度,柱頭脹得好像個紫紅色的雞蛋,看上去好不嚇人。

    相比較嚴執平日里表現的有時會顯得無趣的禁欲,他衣衫包裹下的身體可謂是特殊得有些邪性。如果研究過古代性學的人大概在此時能認出,嚴執胯下的性器正是男子十大名器之一的“韋陀杵”,柱身上翹,能輕易頂住xue內麻筋,抽動捻磨之下能讓胯下之人欲仙欲死。

    不過此時的兩人都對此毫不知情,嚴執是禁欲多年,從不關注胯下之物的特別之處;而翟星辰作為一個萬年純情處男,只在黑暗中飛速瞥了一眼,就被尺寸先威懾住了,訥訥地垂眼不敢再看,更是不知道其中門道。

    嚴執輕輕喘著氣,將翟星辰的雙腿并攏向上翻去,直至膝頭頂住翟星辰微揚起的下顎,大腿完全貼合住他肌rou輕薄的胸口才肯罷休。

    翟星辰急促呼吸了幾下,就適應了這個姿勢,馴服地用手抱住雙腿,露出下身淺紅的入口。

    “乖?!眹缊绦α?。

    那低沉喑啞的聲音讓翟星辰臉側一紅,有些害羞地側過了臉,又在下一秒鐘感受到嚴執湊近,鼻尖噴出的熱氣時低叫出聲。

    嚴執用大手抓住他臀部軟綿的嫩rou揉捏幾下,雙眼赤紅地盯著他臀瓣之間那個嫩紅的xue口,舌尖難耐地舔了下唇角,下一刻就情難自禁地親了上去。

    嚴執天賦異稟,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舔xue,等將xue口舔的泥濘不堪,抽搐著張開緊閉的花心,他就停了嘴,喉頭詭異地滑動一下,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試探地戳刺了進去。

    “呃啊……”

    翟星辰略顯不適地扭動了一下身體,又很快停住,微微閉上眼,咬住手背上薄薄一層rou,不讓自己再泄出半點呻吟。

    后xue里的手指很快加到了三根,也許是翟星辰自幼學習舞蹈的緣故,他肌rou的彈性和適應度特別好,很快xue口就被炮制成功,溫馴地包裹住侵入的三根手指,在進出間被帶出鮮紅的腸rou。

    嚴執從后xue里抽出手指,帶出一根細細長長的腸液,他頗為詫異地輕笑出聲,將濕透的指尖在翟星辰綿軟臀rou上涂抹干凈,又突然狠狠拍了一下,發出響亮的一聲,臀rou顫動,翻涌出一層層白浪。

    翟星辰就又忍不住嗚咽一聲,眼角沁出點點羞恥的淚意。

    嚴執感覺差不多了,就不容拒絕地按住他的腰臀,下身粗大的guitou緩緩頂開他的xue口。

    翟星辰的身體觸電般抽搐了一下,本能地往前一躥,又馬上被嚴執按住肩膀,發狠地往下一按。

    xue口包裹極緊,乍一進去阻力極大,等嚴執硬下心腸狠狠cao干幾下,就化作了繞指柔的蜜水,溫馴地包裹住莖身,層層疊疊的軟rou像是無數張小嘴一樣,在莖身往外退時使出無數章法吮吸挽留,極盡溫柔之事。

    嚴執抽動了幾下,幾乎要泄出來,連忙停住動作,急喘幾口氣,手指握住翟星辰大腿根細膩的軟rou用力一撐,翟星辰一聲低叫,被毫無抵御之力地擺成了雙腿近乎一條直線的姿勢。

    嚴執停了一會兒,就又緩緩動作起來,就著這個姿勢cao了一會兒,突然將他換了個方向正對著沙發,自身站立起來,抓住他兩只瘦削的腳踝往上一提,架在自己肩膀上,大手托住他的屁股自上而下狠狠地貫穿了他,接下來便是狂風暴雨一樣的cao干。

    整根沒入,進得很深,有一種被頂到胃的錯覺。翟星辰被插的又痛又爽,開始仰著頭不停呻吟求饒,嚴執卻充耳不聞,一下一下頂弄得更狠,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頂穿,用翹起的guitou重重碾過翟星辰體內的sao心,沖著那一點反復摩擦。

    “不……不行了??!”

    身體深處被撞得又酸又麻,像是失禁了一樣涌出火熱guntang的液體,順著xue口緩緩流出,一絲一縷的滴落在皮質沙發上。

    要被cao死了。

    啊啊啊啊啊。

    翟星辰這么想著,被狠狠的一下頂到敏感點,被刺激的魂飛魄散,緊閉著眼尖叫一聲,身前高高翹起的roubang急速抖動了幾下,射出一股白液。

    嚴執在快速抽插的時候雙眼一直緊盯翟星辰的表情,此時被翟星辰潮紅著臉高潮的樣子刺激的不輕,又緊握住翟星辰的窄腰快速抽插了幾十下,也喘息著射了出來。

    室內一時間只剩下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嚴執等呼吸平復了,就蹲下來掰開翟星辰的臀瓣,去看他抽搐的大腿和狼藉的xue口,腿根周圍被狠狠擊打的發紅發腫,肛口還張開著微微煽動,一絲一縷的透明液體混雜著腥白的jingye從里面汩汩流出,很是狼狽。

    嚴執卻像是在欣賞什么美景似的,瞇起眼看得很陶醉,還將鼻子湊上去輕輕地嗅,到最后甚至湊上去細細地舔咬xue口周圍被他囊袋拍打出血點的皮膚。

    翟星辰閉著雙眼,脫力地躺在沙發上,還在享受高潮的余韻,突然感覺到腿間一陣酥麻的癢意,條件反射地雙腿一夾,把嚴執整個頭顱緊緊夾進了自己腿間。

    嚴執的臉就猝不及防地貼上了翟星辰一片狼藉的xue口,等他黑著臉從翟星辰腿間探出頭時,側臉和唇邊就沾上了星星點點的白痕。

    想起嚴執的潔癖,翟星辰不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還沒笑幾聲,嚴執就探頭過來一口擒住了他的嘴唇,將臉上沾到的液體盡數渡進他嘴里。翟星辰扭頭躲避,嚴執就順著嘴唇親到他露出的脖頸,再親到他赤裸著的胸膛和乳尖,將微微凸起的rutou用舌面抵住不住摩擦,鼻息間發出沉重的呼吸。

    翟星辰被他舔的紅著臉輕聲呻吟,余光瞥到他垂下的大鳥又硬起來,躍躍欲試地在他腰間戳刺,心里就有些害怕了。

    “不來了不來了……”翟星辰說,推著嚴執的胸口要站起來。嚴執沒說話,用一只手攥住翟星辰推搡著自己胸口的兩只手,引導著來到自己又一次完全勃發起來的陽根上。

    “星辰,你摸摸它?!眹缊锑硢〉卣f。

    翟星辰咽了下口水,又一次伸手握住了剛剛還在自己體內的家伙。

    那東西入手很燙,好像還帶著自己體內的溫度一樣。

    翟星辰這樣想著,臉更紅了。

    因為剛發泄過一次,身體上的yuhuo被平復了一些,現在的刺激還勉強能忍受。嚴執低喘一口氣,開始緩緩抽動腰肢,就著翟星辰的手給自己手yin,一邊用濕潤赤紅的雙眼盯著翟星辰,一邊很色氣地伸出舌尖舔舐自己的下唇。

    翟星辰匆匆看了一眼嚴執的臉就低下頭不敢再看,視線平直著來到他的腰部,就看見嚴執勁瘦有力的腰身一下下的向前聳動,帶動著赤裸的腹肌不停起伏,顯露出一種非常漂亮的紋路,像從深海而來的人魚王子。

    天哪,這個男人身體的每個部位都想勾引我……

    翟星辰忍不住別開了眼,口干舌燥地想,徹底偏過頭不看身前的男人,卻感到男人把陽具更靠近他的臉,在他嘴角打著圈。

    “星辰,舔舔……”男人小聲說。

    翟星辰停頓一瞬,沒好氣地抬眼,“剛放進……那里的東西,現在讓我舔?你認真的?”

    “……”

    嚴執像是也知道自己理虧,不再堅持,只是情緒低落地將頭低下去,翟星辰看不見他表情,卻像是聽見了他心底深處發出小狗一樣的嗚咽聲,無奈地嘆一口氣,起身干凈利落地將嚴執推到沙發上坐下,自己翻身虛虛壓在他身體上方。

    嚴執只愣了一秒,就睜大了雙眼,看身體上方的翟星辰輕輕抽著氣,對著自己勃發的性器慢慢坐了下去。

    剛被完全撐開過的xue口微微抽搐著,溫順地將這個龐然大物一寸寸吃下去。

    嚴執沒有動,就這么看著翟星辰一點一點將自己全部吃掉,然后通紅著臉將頭靠在嚴執的脖頸處,自己挺起腰輕輕聳動起來。

    嚴執聽見自己耳邊有輕輕的呻吟聲從翟星辰口中泄出。

    很隨意的呻吟,用略微沙啞的清淺男聲,絲毫不顯得矯揉造作,更像是在小聲的悶哼。

    嚴執聽著聽著,眼色就慢慢暗了下去。

    翟星辰動了片刻,見嚴執沒什么反應,自己心里也有些悻悻的,索性停了下來,靠在嚴執脖子上輕輕喘息,不敢抬頭去看他的表情。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一雙手放在了他的腰間。

    緊接著下身被猛然一頂,又準又狠地頂到甬道最深處,讓他忍不住溢出一聲尖叫。

    嚴執用手攥住翟星辰的窄腰,發狠頂了幾百下,突然抱著翟星辰站起來,就著下半身連在一起的姿勢慢慢走去了臥室。

    “啊……不行了??!太深……你先放開……”

    翟星辰被猝不及防地抱起,感到自己的下身被進入到了一個令人悚然的深度,連忙抱住嚴執汗津津的脖頸,懇求道。

    嚴執卻只是牢牢把住他的腰,將他身體用一個剛好不至于滑落的力度托住,等到了臥室,翟星辰已經被下身的刺激折磨得不行,瑟瑟發抖地抱住嚴執的脖頸不肯撒手。

    嚴執將他放到床上,他就飛快松開抱住嚴執的手,往床的深處爬去。嚴執就敏捷地伸手抓住他,將他的雙手壓在床頭,覆身上去壓住他,像野獸牢牢攥住了屬于自己的雌獸。

    嚴執發xiele一次,其實此時并不很急,只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撥撩著翟星辰光裸著的脊背,思索著要如何看他還能在自己手中綻放出多少種姿態。

    他見識過翟星辰高潮時的滿面潮紅春色,就更想再折磨他,逼他露出更泫然欲哭的模樣;他看見翟星辰不著寸縷地躺在他面前,就更想往里再扒開一層又一層,讓他露出嫩紅柔嫩的內里,那從沒有被別人見過的地方。

    翟星辰面朝下趴在床上,雙手被禁錮在床頭動彈不得。感受到嚴執落在自己赤裸身體上的沉沉視線,他毛骨悚然地意識到:原來他以為的結束,其實只是個開始。

    ……

    夜已經很深,窗外的蟬鳴聲業已消失,夜色中一片寂靜。臥室里的動靜卻剛剛平靜下來,得益于裝修時特意加厚、隔音良好的墻面,并不會造成深夜擾民的尷尬局面。

    嚴執的呼吸還沒有完全平復,渾身赤裸著汗津津地抱著懷里的人不撒手。翟星辰也光裸著身體,緊閉著雙眼深深地陷在嚴執的懷抱里,胸前和背后布滿了不可名狀的紅痕和青紫痕跡,濕得一塌糊涂,不知道是累的睡了過去還是陷入了短暫的昏厥。

    嚴執低下頭,輕輕將翟星辰汗濕的額發撥到腦后,用與在性愛中完全相反的輕柔力道小心翼翼地撫摸翟星辰的臉頰。翟星辰像是在昏睡中感知到他的觸碰,并沒有躲開,反而依戀地湊上去蹭了蹭嚴執的手指。

    嚴執愣了愣,眼神更加地柔和下來,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抬起頭,朝窗外的夜空看去。

    城中村的房子矮,光照程度也比一般小區要暗。從窗戶里望去,能看到一塊塊被交錯電線分隔開的夜空。今夜天晴,滿天繁星在夜空中閃耀。

    嚴執想,他第一次送翟星辰回家的時候,翟星辰在陽臺上與他揮手告別,他騎著摩托在小巷子轉過身時,看到的就是這一方夜空。

    那時他就在想,如果以后能每天都跟翟星辰在這里一起看星星,那該有多好啊。

    現在,他的愿望實現了。

    嚴執垂下眼,不再望著遙遠的夜空,他閉上雙眼收緊手臂,緊緊摟住熟睡的翟星辰,內心深處涌現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巨大滿足感。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那種淡漠的性格,哪怕是在最激烈的對抗中也像是隔著一層難以描述的壁。他就一直帶著這層壁生活在世界上,與人交往的感情也都是淡淡的,像隔了一層紙,觸不到實體。

    直到看見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他才頭一次擁有了渴望,這世界上的聲色犬馬,秋月春風,都透過翟星辰的身影在他面前鋪張開來。

    網上稱他和翟星辰的cp名叫流星cp,他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其實是在皺眉的,他怕那是某種不好的征兆。

    流星流星,雖然美麗無與倫比,卻難免讓人惋惜它的轉瞬即逝,不能長久。

    但他特別慶幸,自己能夠鼓起勇氣,用盡全部的力氣,沖破了他與世界的那層壁,留住了劃過的那顆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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