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月下陳情,酒后亂性
長街宴一直到深夜才結束,眾人喝得暢快,三三兩兩相互攙扶著散了場。長桌上的美食美酒所剩無幾,廣場正中的火堆還在熊熊燃燒著,發出了呼呼的火聲,柴火噼啪作響。 劉耀親自為杜衡舞劍慶生,又邀杜衡高樓賞月。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九重鼓樓。頂層高聳入云,往下可以俯瞰整座山谷,往上仿佛伸手便能碰到夜空。 那一輪明月掛在頭頂,璀璨的星空很是絢爛。杜衡不禁感嘆如此美景,“皎皎云間月,灼灼葉中華”。 劉耀倒著酒,聽不懂但是尤為捧場地夸贊道,“好詩好詩!” 杜衡自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敷衍,無奈的輕笑了笑,“你也是過了六藝之人…怎會不知這詩句的來歷?” 提起這事兒,劉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將酒遞了過去, “過是過了,只是一百零五的成績實在難堪。害!不提了,今天是你生辰,我敬你一杯!” 杜衡接過酒杯道了聲謝,兩人輕碰同飲,之后坐于軟墊上賞月閑聊。 美人在側,又有明月花香為伴,這杯中佳釀似乎也變得格外香甜。杜衡有些醉了,面前的美人慵懶的斜靠著圍欄,皎潔的月光灑在他身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暈,如夢似幻,唯美朦朧… 劉耀不經意間回頭便看到杜衡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不解風情的粗糙小子便伸手在杜衡眼前晃了幾下,硬生生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嘿!發什么呆呢?” 杜衡自覺有些失禮,便連忙移開了目光,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那如玉的臉上還是騰起了紅云。 “多謝你為我舞劍,這是我十九年來最好的禮物。只是,杜衡還有個不情之請,師兄…你可愿再為我吹奏一曲?” 劉耀是絕塵派的大弟子,在師門的排行中前于杜衡,所以他屬于蘿卜不大輩分大的類型,即便小杜衡兩歲,杜衡也得喚他一聲師兄。 只是自從兩人越禮之后,杜衡從前對他這個小師兄的種種尊敬早已無數次的涌動中轉化為了愛意,稱呼也在不知不覺中不再用敬語。 可劉耀性子大大咧咧,為人也是粗枝大葉,對這一系列的變化毫無察覺。像此時杜衡忽然又提醒似的喚了他“師兄”,他仍然毫無疑惑的答應了。 “為你吹簫?行啊,我吹簫吹得好著呢!” 說著,劉耀作訣變出了古川,一個鷂子翻身坐上了欄桿,不曾留意到自己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卻讓旁人紅了臉。 劉耀會吹簫,但不會吹簫。他吹得好這白玉長簫,卻吹不好那粗大的rou簫。 古川作為上古神器之一,簫聲可控制神志意念。除了是件兵器之外,它本身便是上好的樂器。不使用靈力吹奏,那簫聲同樣婉轉悠揚,只是沒有迷幻的效果。 杜衡看著劉耀,他坐在高處執簫吹奏。夜晚溫柔的清風緩緩撩起了他的發絲與裙擺,即使與皎潔明亮的皓月同在一處都無法阻擋他那耀眼的光芒。 誰說此刻的簫聲不會置幻?他就是幻。 一曲未終便見杜衡忽然跪倒在了地上,劉耀連忙跳下來察看。杜衡什么都好,唯獨這酒量是真不行,這才喝了幾杯便醉了。 上回楊梅酒的鬧劇還歷歷在目,杜衡發起酒瘋來誰也招架不住,于是劉耀便想趁早扶他回屋休息。 拉扯間,卻反而被杜衡攬住腰拉了過去。未曾防備,劉耀重心不穩地摔進杜衡懷里,雙膝跪在了他腿間。抬起頭時對上了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 杜衡果然醉了,不然在清醒時的他是絕對不會露出這種神情來的。此時的他微瞇著眼眸喘著粗氣,白凈的臉上布滿了情欲的紅暈。 “劉…師兄,我真不愿喚你師兄…可是喚你耀兒你會生氣…喚你世遺…與王辰等人無異…” 一雙大手緩緩捧住了劉耀的臉,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那滑嫩的肌膚。 “耀兒…我該如何?” 劉耀掰下了杜衡的手,他不知道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卻讓杜衡如此費解。其實別人叫他什么都無所謂,平常像師傅師長們也有不少人喚他“耀兒”,只是同樣的兩個字唯獨從杜衡嘴里叫出來卻大大的變了味兒,聾子都能聽出其中濃厚的情意與曖昧,同為男兒郎,這讓劉耀覺得別扭。 “你叫我老劉也行,除了[耀兒],你叫我什么我都答應?!?/br> “可是你年歲尚小,如何能當[老]字?倘若非得如此…”杜衡便垂眸想了想,再看向劉耀時眼里放光。 “那我便喚你[老婆]罷…” 劉耀一口酒噴了出來,隨即嗆得咳嗽, “老婆?!你喚我老婆這像話嗎!你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嗎?” 杜衡輕拍著劉耀的背為他順氣,眼里含笑,“始于月老,終于孟婆,我愿娶你為老婆,一生一世相守不離?!?/br> 這話越說越離譜了,劉耀都有些拿不準杜衡到底是因為喝醉酒后胡言,還是他真的有斷袖之癖? 想到此處,劉耀有些反感的避開了杜衡的手,站起身隔開了幾步距離,試探道, “杜衡,我知道你是喝醉了說的胡話,要不就是禁欲憋壞了…可你仔細看看我,我和你一樣是個男人,你難道會喜歡一個男人嗎?” 杜衡卻不為所動,壓根沒有絲毫的猶豫, “我…本來,本來就喜歡你啊…” 劉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杜衡又說了一遍,無論是神色還是語氣都無比堅定。 “我喜歡你…” 見杜衡幾次三番的堅定陳情,不像是在開玩笑,這下輪到劉耀迷茫了,他不知道杜衡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自己雖說長的不丑,但要學識沒學識,要溫柔沒溫柔,沒有功成名就也不會洗手作羹湯,最關鍵的是,還與他同為男兒身… 他怎么會喜歡自己呢? 要是換過來,劉耀自己都不會喜歡這樣的人。 所以劉耀無比詫異,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于是又問了一次,“你喜歡我?!你真喜歡我?” “嗯…” 他的點頭肯定令劉耀徹底慌了神,嘴里喃喃自語,“天吶…” 見他不信,杜衡拉住了他的裙邊又添了一句,“真心的…” 劉耀心慌的又啃起了手指頭,有些心虛,他怕這種忌諱之事讓別人知曉。 “那…你師傅知道嗎?” 好在杜衡這次搖了頭,劉耀才稍微松了口氣。卻又聽見杜衡說,“不…我對,對不起師傅…更對不起…你…” “我?”劉耀不屑地嗤笑了聲,“你有什么可對不起我的?” “我…我愛…”杜衡又開始發情了,扯著裙子的手竟蹬鼻子上臉的抱住了劉耀的大腿,還不老實地摸來摸去,一只手甚至探入了裙下… 劉耀這個暴脾氣卻不慣著他,直接將那揩油的豬蹄子扯出來,用古川重重地打著手心,像教育孩子一樣說一句打一下。 “我讓你胡說!讓你亂摸!我讓你搞這些歪門邪道!說!你知錯沒有!還敢不敢說這些大逆之言!” 杜衡的手掌被打得紅腫,這次卻沒有哭,只是那態度依舊堅硬如鐵。他跪得筆直,問心無愧的瞪著劉耀,像是不服氣的頑童,即使受罰也絕不改變心意。 他昂頭挺胸地沖劉耀吼道,“我就是喜歡你!你打我,打死我!即便廢了這只手我還有一只手!即便豁出雙手不要,我還是喜歡你!” 這下,劉耀反倒拿他沒辦法了。緩了緩心中的怒氣,收了古川,想將他拉起來,“我不想聽,你以后別再說了?!?/br> 本想硬的不行來軟的,卻不料杜衡軟硬不吃,依舊跪著不起來,態度執拗得像茅坑里的石頭。 “不,你得聽…不然、不然…” 劉耀不明白,杜衡繼續說著,言語中似有無奈和痛心。 “不然你就要回南詔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回來…不知道,你我何時能再見…” 劉耀無語的嘆了口氣,有些同情的蹲在他面前。這杜衡是醉到時空不分了,他以為還是在清一交學那時候,說著什么回不回南詔的話,卻不知此刻便是在南詔。 正在想著,杜衡又伸手捧住了劉耀的臉,湊得很近地看,“你,你是不是不回來了?” 劉耀拉開杜衡的手,他實在不喜歡與別人離得太近,卻沒有打破杜衡的世界,也跟著他胡說。 “我也不知道,清一畢竟不是我家,平白無故的,我回來干嘛?” “不!”沒想到杜衡急了,竟然一把抱住了劉耀,像個孩子一樣的撒起嬌來,“不行!這是你的家,這就是你的家!你會回來,我們會再見面的!” 劉耀著實吃驚,杜衡喝醉了之后實在可愛,與他平常的高冷清淡簡直天差地別。 可是上次在客棧就已經被這酒瘋子的可愛騙害了,吃一塹長一智,劉耀可不想再被他占了便宜,也是從心底的反感同性之好。 想把杜衡推開,可杜衡抱得那叫一個緊。他的力氣劉耀早就領教過,掙扎肯定是沒用了,便只能先順著他。 “好好好,我回來,我會回來的好不好?我哪兒也不去了,就一直陪著你好嗎?” “好” 杜衡這才肯罷休,放開劉耀起了身,還要去拿酒喝。這邊劉耀松了口氣,剛站起來就踩到了杜衡的裙擺。杜衡本就踉蹌,一下子后倒過來,劉耀下意識地接住了他,兩人又跌坐回了地上。 杜衡靠在劉耀懷里,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近得甚至能數清楚對方的睫毛,看得清對方眸子里的自己。杜衡的臉紅到了耳根,呼吸也愈發急促… 劉耀撤了手想要站起來,這氣氛實在是太奇怪了!分明是兩個男子漢,卻總是感覺… 那么曖昧。 見他松開了自己,杜衡又發起了酒瘋,轉過身來對劉耀又拉又扯,胡鬧得讓人想揍他一頓。 “你不愛我,你都不愛我…” 劉耀無奈的被他搖晃著,只感覺心力交瘁,“夠了吧,你再鬧我不管你了!” 杜衡卻來了勁,像是不把劉耀折騰死今夜沒完。 “你不管我…你不管我我就…就從這兒跳下去!” 心軟又心善的劉耀被他嚇住,誰知道這個酒瘋子會不會真的做傻事?而事實上,他做的傻事仿佛也不少了。 眼下便只能先哄著他,“好好好,我管你,我就在這兒陪著你?!?/br> 杜衡這才安靜下來。卻忽然向劉耀伸出雙手。 劉耀沒好氣地看他又要鬧什么幺蛾子,“干嘛?” 卻聽他不知羞地說了兩字,“抱我?!?/br> 劉耀直接愣住。 見他不動,杜衡以為他沒聽見,又說了一遍,“我要你抱我!” 劉耀徹底忍不住了,氣得原地跳起罵道,“干嘛呀!兩個大男人抱來抱去像什么話?!” 沒想到杜衡竟像孩子般撒起潑來,坐在地上耍賴的蹬來蹬去,“抱我抱我抱我!你不抱我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劉耀冷笑了幾聲,不伺候了。 “喲呵?還威脅我?你跳嘛…” 杜衡便真的往欄桿上撲去,一眨眼便跨出了條腿… 這架勢可把劉耀嚇壞了,也顧不得生氣了,連忙沖過去攔腰抱住了他,“我怕你了還不行嗎!不就是想讓我抱著你嗎?我抱我抱,你想怎么抱都行!快下來吧祖宗!” 見劉耀的確緊緊地抱著自己了,杜衡這才罷休,將腿收了回來,從欄桿上跳下。 劉耀松了口氣,暗自發誓,除了不能跟他喝酒之外,今后還不能單獨跟他呆在高的地方。 正欲松手,卻被杜衡正面抱住,壓倒在地上。 “你干、干什么!快給老子爬起來!壓死我了!你好重啊杜衡!” 杜衡卻像沒聽見似的繼續抱著劉耀,將頭埋進了劉耀的頸窩。 濕熱的鼻息撲在頸窩中惹得劉耀一陣酥癢,不自在地掙扎了幾下,右腿膝蓋不當心地碰到了杜衡的那里,頓時愣住。 杜衡他…竟然… 硬了。 很大很粗的一根,直挺挺地立著。即便是隔著層層衣服褲子,也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它炙熱的溫度。 勁頭十足的大roubang熱得發燙,像是一根燒得通紅的狼牙棒,死死地抵著劉耀的屁股。恨不得要把兩人之間僅隔的衣物都燙出個洞來,然后狠狠捅入那潮濕潤滑的洞xue中止燙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