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暴君宗主愛雙標
九夷山上,哀鴻遍野。在鑒寒殿內,上百個被抓的無辜村民在冰冷的地上痛苦地翻滾著,有的捂著自己的頭,有的捂著自己的肚子,也有的抱著腿說恨不得把它鋸掉。這些可憐人被分為數組,有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男的女的之前被餓過幾天和沒餓過的……林林總總,50多個分類。 穿著粉色長衣的侍女站在不同對照組中間,仔細地記著實驗的情況。實驗體們都向她們討饒求援,抱住她們的腿,或是怒斥她們為幫兇。她們中有些人淚流不止,有些人見慣了面無表情。 “小茜,小茜!……是爹啊,還記得爹嗎?爹好痛、好痛,你救救爹,救救爹!” 被他抓住裙擺的侍女一腳把他踢開:“救了你,我怎么活?宗主大人在上面看著呢,既然被抓住了就乖乖認命!” “你、你是要棄父親的生死于不顧??!你、你為了自己能活……” “人當然都是自私的,別吵!” “咻!”一聲。 侍女又踹了父親一腳,突然倒下,全身迅速發黑,死了。 王座之上,宗主面無表情地翻看著醫書,“吵?!?/br> 殿內侍女們噤若寒蟬,整齊劃一地低下頭,連書寫都不敢劃響紙張。 【就叫你夢兒吧!】 【夢兒,人都是自私的,為了保住自己的命……只有這樣(閹割)你才能活下去,不是母親為了保自己的命猜……】 宗主沒有表情地翻動書頁。 【要不要讓我當你的飼主呢?】王軒的聲音響起:【你是我的實驗體,我也是你的,這樣才有趣?!?/br> 一陣冷風過境,殿內的實驗體們一抖,又死了七八個。 【我把你視作珍貴的邪花異草,把你種進我的極致里如何?】【無法承接過去的人,也看不到未來?!?/br> 【你看我,看著我,告訴我你未來想怎么活?】 宗主放下醫書,眉目狹長、眼神輕蔑、似妖似仙的臉上一邊嘴角勾起。 “宗主大人!”一位侍女慌張來報:“王大人醒了,餓了要吃的?!?/br> “把準備好的拿過去?!弊谥餍那楹芎玫臉幼?。 “是!”侍女看到宗主這副樣子,還有他手上的【醫書】而非【制毒之書】,心驚膽戰。 暖寒宮中。 “我睡了多久了?……這是我第三遍問了,為什么不跟我說話?”王軒皺著眉十分不解。 幾個侍女本來好好地在旁守候,見他醒了一個個跟見了活閻王似的,驚恐不已地避之不及,齊齊跪在幾米開外低著頭等待降罪。 “我就想知道……??!”王軒揉了揉自己突然疼痛的頭,想要坐起來發現自己右半邊身子麻得沒法動——從疼痛的右側太陽xue開始一路往下、好像被一條酸麻疼痛的筋連著,肩、臂、手、身側一直到腳踝,都無法支配。 之前明明只受了些內傷啊,應該是前胸疼痛,怎么會側癱?毒素會被他的身體分解,也就是說——不是毒物影響,而是尋常藥物自帶的毒性和副作用在影響他。 “九疑他……” 終究是到了這一步。也差不多是時間離開了。王軒想。 這一次宗主想要控制他是情之所至,表明攻略進入了下一階段。下一階段,就是要告訴宗主擁有他的唯一方式就是加入他的后宮,想控制他就是癡人說夢。等他逃離九夷山后,如果宗主特地來找他,這個SSR就能任他魚rou了。 王軒閉上眼,在劇烈頭痛中凝聚心神打開系統。系統里倒計時已經沒了,他看了眼右上角的時間,再點進監控界面,監控不能直播只有回放,回放時間是……1天前。也就是說,1天前系統停止服務了?而他昏迷前系統桌面上的倒計時是……他記得是……3天?! 如果距離他昏迷已經過了4天的話,周尚月很可能已經死了! “??!——”頭痛得受不了,王軒捂著自己的頭,從床上摔了下去。 下面的兩個侍女不敢扶,連忙避開,換了個地方跪。 王軒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停下時冷汗已經浸透單衣。每次翻滾壓到右側身體時都鉆心的疼,好像地上插滿了小刀。他面色蒼白,滿頭大汗,劫后余生般喘著氣,大字型躺在地上從逐漸消退的疼痛中緩過神來。 “哈啊——哈——” 連呼痛的力氣都沒有,意識有點模糊。 他不知何時咬到了下嘴唇,下嘴唇上流著血。 一片陰影籠罩在他的臉上,王軒喘息著聚焦視線,生理性的淚水中看到一張清秀脫俗、倨傲冷漠的臉。 而后感覺被人扶起,他被擁進入一個冰冷的懷抱。中間被碰到了右手,他像是被刺了一刀一樣“??!”了一聲。 一杯又黑又冷的藥被端到他的嘴邊,他抬頭,難得看到宗主這樣的笑容……這是要,吃了他??! “藥……咳,還是毒?”王軒面色蒼白地笑著。 “這是飯。如果你喝了,馬上就不痛了;可是喝了,你的身體就會越來越不受控制,直到癱瘓?!?/br> “你說這是飯的話……我有拒絕的權力嗎?” 王軒喝了一口,馬上苦到吐了。宗主喝了一口,對上他的嘴唇喂了進去。 王軒身上的痛楚立馬削減,右手也有力氣了,他推開碗,“就這一口,我要吃甜的?!?/br> ——這藥恐怕跟花蜜一樣,喝下后短暫恢復行動力,如果不照三餐服用身體就會癱瘓;但是喝得越多,停止時癱瘓得越厲害。 宗主笑著,在極近的距離看著他。那張臉……他終于找到一個形容詞,是邪魅。狹長的眉眼心情很好地瞇起、眼角勾起,鼻子小巧挺立,一點淡得沒血色的唇抿著揚起,“我是你的實驗體,你也是我的,這樣才有趣,不是嗎?” 宗主舉起碗又含了一大口。王軒在懷中看著他雪白的喉部,這線條和立體感真是絕了!充滿了禁欲系的性誘惑。宗主再度吻下時,他主動張開了嘴。 唇瓣相抵,舌頭交纏,苦味在彼此的嘴中交換。熱度上涌,王軒的手摸到宗主的脖頸,順著他的肩部線條下滑,在衣服內側撫摸著他的胸肌還有前面那柔軟的一點。 宗主沒有呻吟,也沒有抗拒,扶著他的頭親吻著他破損的下嘴唇,舔舐著上面的血液。氣氛詭異又曖昧,外面一陣冷風攜著雪花吹入,王軒在宗主懷里坐了起來,抱著他親吻他的臉頰、耳廓,將他的耳垂含入吮吸。 兩個侍女頭貼著地地跪在一旁,全身發抖,閉著眼不敢聽也不敢看,只想把自己的存在感抹殺。 王軒從紅色的單衣里抱住了宗主,感嘆道:“你還是這么冰?!?/br> 宗主沉默無言,在王軒的耳朵上咬了一下,幾乎把他的耳垂咬了下來?!鞍““““?!——松開,松開!我都沒對你家暴,你竟然對我!” 宗主嘴上都是血,他用舌頭掃了一圈,看著血從王軒捂著的手上不停流下,似笑非笑。 GM說攻略SSR有生命危險……不會是被咬死吧?可惜系統停止運營了,卡片信息不再更新,不然真想看看宗主的可怕上是不是有奇怪的屬性! “把這些侍女都殺掉?!弊谥鞅ё∷?,面無表情地說道。 王軒一瞬以為是對自己說,而后發現還要旁人。 “是!”旁邊前來報信的侍女戰戰兢兢地領命。 “嚇!”“宗主饒命!”“宗主大人饒命!奴們沒有分毫僭越之舉,也不敢有絲毫僭越之心??!”“是啊大人,奴們連他話都不敢回,連扶都不敢扶??!” “如果你們回了他的話,會被拔掉舌頭;如果你們扶了他,會被砍掉雙臂;如果你們敢讓他覺得痛,連命都會丟掉!” 宗主眼神冰冷。 “咻!咻!”兩下,報信的侍女收回手,跪著的侍女應聲倒下。 “……我們出去走走吧?!蓖踯幷f。 宗主率先走出殿外。外面正下著鵝毛大雪,他抬起頭,雪花落到他臉上,緩慢地融化。他的神色依然是冷漠而傲慢,好像剛剛面對王軒的笑意只是觀者的幻覺。 去拿了衣架上的披風,王軒慢一些走出,他拉攏了披風還一哆嗦。眺望看不到邊的雪原,王軒再一次感受到此處的荒僻:“我們打過四次賭,第一次賭蘇小悅能醒來,我贏了就讓我在萬香樓內肆意享樂;第二次賭我能讓蘇小悅身上的毒無效化,我又贏了,所以你親了我;第三次我說能調養好蘇小悅,你遵守約定放過我所有性奴;第四次打賭,是賭我能否喝你的血不死,每次我都贏了?!?/br> 宗主沒有回頭,用余光冷瞥他,沒有說話。 “要不要打一個你不會輸的‘賭’?事不過五,這也是最后一個賭?!?/br> “……你已經完全在我的掌控下了!你打不過我也離不開我,憑什么跟我打賭!”宗主又恢復了他的高高在上。 “‘你并沒有完全掌控我’,我跟你賭的就是這點?!蓖踯幍ǖ卣f:“不出三天我就會離開九夷山。如果時間過了我沒走,你贏了,我會在這里陪你一輩子;如果3天內我離開了,你也就管不了我了,算不上輸,只是你地生活恢復成沒有我的原樣而已?!?/br> 恢復……原樣?!澳阏f的一輩子,輸了后馬上自殺也是一輩子?!?/br> “不,輸了我就會和你、就兩個人一直在一起。一輩子,就是到九夷山上的雪都化完的時候?!?/br> 王軒笑著,一陣冷風吹過,他響亮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