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錢、色,我都要了!
春風拂面,香氣逼人,笙歌鼎沸,鶯歌燕舞;身著華服的少年少女們身姿曼妙,轉動綢裙、翩飛衣袂,靠近時如云,貼近時酥若無骨,眼角含媚,輕輕一倒,就勾走客商們萬貫家財。 作為無定鎮上最豪華最有排面的銷魂窟,萬香樓自然是不許窮人進入的。 “滾滾!你那面具就算是銀的也包不了清倌一個時辰呢,走走!”后門處的小廝趕人。 一個作鄉野村夫打扮且全身濕透的青年壯漢面無表情地在衣服里掏了掏,亮出一個金色令牌。 小廝的表情立馬變了,他喊著“貴客稍等”,馬上進去叫王mama。 穿著夸張得可以把一個小孩裝進去的華麗大袖衫的王mama馬上像一片巨大的火燒云似的飄,而不,壓了過來,賠著笑說:“這位官差……” 鄉野村夫沒等她把話說完,又亮出了之前的銀面具,王mama看到那個面具臉色一下刷白,不敢相信地緊盯著對方的臉,好像是看他有沒有戴人皮面具似的。 村夫把面具收回懷里,面無表情地說:“你以后還是別穿紅色了。給我準備一間中等的客房和相對應的衣服?!?/br> 王mama低著頭沒敢多說話,連忙在前面引路,帶村夫進了間地字號房,告退前問:“請、請問以后該如何稱呼您?” 王軒說:“我叫鄭成,是余國來的一個藥農,種了點還算珍稀的草藥來這用草藥換快活。因為手頭并不寬裕所以以圍觀為主,不用給我安排人來,三餐普通地供應就可以了。不過如果我有需求,你們必須滿足我?!?/br> 王mama抿了抿嘴,有些不甘地應了是,退出去了。 后門的小廝恭維王mama說:“這人以為自己是誰啊,膽敢對您頤指氣使的!” 王mama皺著眉說:“小心你的舌頭!他拿出的是宗主的面具,他是宗主看上的人。上次我想殺他被宗主撞見差點被種了盡樂。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他的要求都盡量滿足。他在這,我得向宗主報告?!?/br> 地字系列房,【酒地花天】房內,隨便給自己改了個名的王軒脫了衣服,送洗澡水進來的小廝們進來看到他全裸地站在那都有些驚訝,然后開始羨慕他的身材。 泡在浴桶里時,王軒迷糊著睡著了。 又回到了最初進入這個世界的八角亭里,四處都是nongnong的白霧,一個頂著GM光環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這次叫你來不為別的,就是提醒你收服SSR時要注意的原則?!盙M少年說。 “嗯?!蓖踯幟鏌o表情地環手。 “你真的會死至少一次,所以一定要做好準備。我們也不想培養到現在的玩家,沒有一點準備就死了。你現在的R幣也見底了吧?” “你給我送R幣來嗎?”王軒打了個哈欠。 GM倒也沒覺得被冒犯,想了會說:“可以啊,如果你完成一個臨時任務的話?!?/br> “什么?” “親吻宗主?!?/br> 王軒笑:“親了之后給R幣,正好用來保命,免得親了之后馬上被殺,那完成這個任務又有什么意義?” “你原來是對自己這么沒自信的人?覺得自己沒有魅力,親了他之后一定會被殺嗎?” “比起用激將法激我,你不如告訴我能給多少R幣吧?!?/br> “……加滿?!?/br> “嗯?” “你的R幣槽目前是100萬,我給你加滿?!?/br> 嗚呼,這簡直是拓海聽到飆車贏了有滿箱汽油的心情??! “如果你不守諾呢?”王軒問。 “這個世界,如果我不守諾,還會有誰守諾?如果沒兌現,那只因為你沒完成目標要求——親,然后吻,舌吻?!?/br> 熱氣氤氳,王軒在浴桶中醒來,迷迷糊糊看到眼前有一片紅,以為是宗主來了馬上打起精神,瞇眼一看是王mama給準備的衣服是紅色的。 他起來擦干身子穿上,料子說不上好但也不壞,符合他‘中等級別’的要求。第一次來萬香樓身邊沒帶著性奴,沒有玩物感覺懷中空蕩蕩的,他拿起桌上一張節目單,看了幾眼然后走出房門。 各種各樣的聲音一下涌了過來,有調笑的,有欲拒還迎的,有魅惑嬌喘的,也有樂器聲、歌唱聲,喧嘩熱鬧。 萬香樓的內部裝修也十分華麗,王軒百無聊賴地沿著長廊走,看到的都是什么貨色,胭脂俗粉。真是由奢入儉難,看慣了SR級卡牌,看到這些人眼睛都覺得不適應了。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他偽裝成了萬香樓里最普通的那種客人,如果讓王mama帶花魁陪一個普通客人,會更扎眼吧?這時候還是忍忍。 可是忍的話,他的R幣……就真的要靠對宗主的那個吻? 如果從推感情線考慮,提早吻倒也不是壞事。就怕他面對美人控制不住,要干下一步,肯定會被猛打至死,然后突然復活,被宗主當作新奇物種像對白流那樣做實驗反復切開再縫合。他對物理攻擊毫無抵抗力,還是得把宗主對他的興趣集中在他的解毒能力上才行,而且得讓宗主覺得他是脆弱的、無法承受暴力。 藍容止離開前,說很擔心他,因為藍容止從未見過他沉思到忘我,他總是能很快做出正確的決斷,好像不用思考已有答案。他沉思,代表了情況危險、他也不確定;他都不知道怎么做的話,在危險的情況中就更危險了。 王軒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沉思,而且……可能因為GM特意現身警告,心中的恐懼不安更多了一些。 親吻宗主,香艷且危險;上這些≤R的,無趣但安全。 王軒從二樓往下看,忽然看到拍賣場里坐著一個土肥圓,跟當初在花園迷宮里玩弄林檎的宗主的變裝一模一樣。土肥圓也抬頭看著他,下一秒,天旋地轉,王軒頭暈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 通泉州,女兒湖上,一艘精致的客船頂開碧綠稠潤的湖水,慢悠悠地劃向岸邊的一個碼頭。那個碼頭靠近一座白灰色的拱橋,拱橋旁有一棵大柳樹,千絲萬縷垂下的絲絳迎風飄舞,渲染著江南之春恬美秀氣的氣質。 “通泉州由五湖十三河相連,陸地被分散成小塊通過橋或水上長廊相連,出行基本靠船,這位小姐您看,本地但凡大點的門戶都會有自己的船塢,有些還有自己家族的碼頭。普通人家則通過共用碼頭上下船。接下來我要帶您去的,就是攬月客棧擁有的碼頭?!?/br> 本地船夫撐著船,忍不住向后偷看一眼。 一位著淡雅又華貴的金粉色服裝套裝,施粉黛、點絳唇,發飾繁復精美的豆蔻年華的女子坐在船艙內。她一看就是富家千金,流露著一股凜然不容人褻玩的高貴氣質,手中拿著酒壺,壺中溢出仿佛千樹萬樹梨花開的芬芳。眼眸顧盼流轉,一不小心對上眼差點讓船夫激動地想跳船。 “我帶您去的一定是通泉州最好的地方!馬上要在最繁華的泉二區里最有名的如月碼頭靠岸,碼頭上岸沒幾步就是如月客棧,那里也有通泉州最好的酒菜。那里的女兒紅啊,香氣不輸您手上這壇!” 坐著的小姐理都沒理他,只是悶頭喝酒。 微風習習拂面,別的地方都是秋風,唯有以水域為主、有‘四季春長駐’之名的通泉州的風仍是溫熱濕潤,帶著春風般的微醺。 “小姐,昨日出門后您就水米未進,還是別喝酒了吧?傷胃?!逼蛷拇虬绲娜f柳小聲提醒。 “……哥哥那邊安排好了嗎?” 她的聲音細而不柔,有女子的婉轉也有男子的堅定、魄力。 “您放心,絕對保證公子的安全……他的一舉一動,我也會向您報告?!?/br> 女子喝了口酒,把酒壺直接扔進了湖中,提起裙擺,大步往船頭走去,萬柳連忙上前,推開看愣的船夫,把架在碼頭和船之間的木板放下,小心翼翼地以低姿態助她上岸。 明日就是通泉州為單身男女舉辦的久久節了,未婚男子配香包,未婚女子配名帖,以相偷為約,在指點地點見面。按約定習俗,若被偷之人真來討取信物,兩人就得在船上共度一夜,純潔的不純潔的都可以。 女子一上岸,街上的人先是被她的美貌和婀娜身段所震懾,而后就開始打量她身上的名帖放在什么位置,女子走了幾步,好像有些男人變態似的跟在她身后,似乎是要打探她住在何處,方便明日提早埋伏搶名帖。 女子冷笑一聲,進了如月客棧。 曾經當過客棧小二的萬柳熟悉個中門路,不僅定了最好的房間和飯食,還打聽清楚了客棧的進出通道、開閉時間、安保巡邏情況。 “這位小姐,請跟我上二樓。您放心,非本店的客人是不能進來的?!比缭驴蜅5男《o兩人引路。 兩個彪形大漢一下出現在門口,一下把追蹤過來的寂寞成疾的單身男子們攆走了。 “住最好的客棧就是有這好處!”女子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進入客棧套房,女子和萬柳卻是一樣行李也沒放下,他們其實也沒帶多少行李來。 ‘萬柳,這里有人監聽嗎?’女子用口型問。 太子密探出身的萬柳一路都在留意,悄無聲息地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搖了搖頭。 “你打探到的消息屬實嗎?”女子開口說,托著沉重的發冠轉了轉脖子。她現在可知道父皇的那些嬪妃有多辛苦了。 “是,近期有飛賊在久久節之前到處偷竊富家千金、貴族小姐的名帖。她們的名帖都是玉石、金銀所制,雕龍刻鳳工藝繁復,會在女子滿齡可參加久久節前3年開始訂做,是身份和背景的象征。名帖被盜后,這些小姐無法自降身份拿普通名帖上街,因而無法參加久久節。盜竊名帖之事多發,各家小姐都苦不堪言?!?/br> “……如果無法在久久節上找到如意郎君,就很可能在次年就會被家族送出去聯姻吧?天底下的把戲都一樣,民間的宮中的沒有區別?!?/br> “是!如果我們在這時抓到偷名帖的飛賊的話……” 女子打開客棧的窗戶,望著外面碧波蕩漾的女兒湖,以及湖面上和風、游船、水燈流動的脈脈風情,瞇了瞇眼:“柳家有沒有動作?” “柳家是地方豪門,世代經營米、油、鹽、棉布等緊關民生的生意,為樹立良好家族形象,對地方治安多有出力,這次也懸賞500兩捉拿名帖小偷?!?/br> “500兩……”女子揚起一邊嘴角笑了,“錢、色,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