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

    房間里黏膩的聲音交織著低沉的呻吟，時間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次，陳紹巖早就沒了力氣，癱軟著躺在床上。

    林喬看他的樣子，實在想不起來從前是怎樣對他的，只好給他灌輸信息素讓他恢復一點力量。

    陳紹巖反而更愧疚，他捂著臉罵自己，“我真是個廢物?！?/br>
    “為什么這么”這次輪到林喬笑。

    “哪里...都不...稱你心。什么都做不好....”

    “你做的夠好了?！绷謫炭此律硭粯右粸┮后w，明明是個大男人，身子卻軟的柔的不行?！白钇鸫a?！?/br>
    “身子比別人舒服?！绷謫梯p聲說，也不知道是嘲笑他還是說真的。至少，讓陳紹巖沒那么難過。

    ——

    陳紹巖和林喬溫存了一番，陳紹巖哄著林喬等他，林喬到不像之前那樣沉悶，還能笑著答應他，像是要有什么好事發生。

    另一邊閔揚成功進入儀仗隊選拔訓練，而陳少宇和馮玉龍趁著放假時間，溜進了陳紹巖的辦公室。

    陳紹巖動身回到陳家，正正巧巧抓住了辦公室做賊兩個小子。

    “我哥的文件都有分類的，戰事的不要動，就找隱秘的?！标惿儆钜贿叿?，一邊叮囑馮玉龍。

    “我在找，在找了！”馮玉龍也急得全是汗。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拉開，陳紹巖站在門口，面色不善的掃向屋內。

    倆人好像定格住了，陳少宇訕笑的放下手中的文件，看著他哥一臉尷尬，他著獻媚討好，下一秒又驚喜的沖過來抱住他哥，“哥！”

    “哥，你去見林喬了是不是！?”陳少宇不等他哥說話，摟著他吸了一大口氣，聞著他身上溢出的味道。

    “陳少宇！”陳紹巖推開他，在他頭上重重敲打一下，“你膽子越來越大了?！?/br>
    “哥，哥，我知道錯了?！?/br>
    陳少宇和馮玉龍倆人跪坐在地上等著陳紹巖的批判，陳紹巖把陳少宇痛斥一頓，大意就是教育他不可犯戒，遵守紀律是最重要的。

    “可是哥，我不想守紀律了?！?/br>
    “說什么胡話！你要造反了?！标惤B巖氣急了，隨手抓起一個文件摔在陳少宇身上，他怒罵道:“你不想守紀律！?那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哥...我想見林喬...”陳少宇眼淚在眼里打轉，他委屈的說，“哥，我守紀律就見不到喜歡的人，我守紀律就要看著喜歡的人遭罪，他們說哨兵最好的前途就是軍校和部隊，可是向導呢?向導的住處就是白塔和實驗室嗎？”

    “哥，我真的想不到，為什么...”

    陳紹巖想反駁他，想給他講道理，可是自己何嘗不是這樣的心情，他守著林喬多少年，想著他念著他，一遇到他的事就把持不住。

    說到底，他的弟弟比他坦誠勇敢，而他只能像懦夫一樣，卑微的藏著自己的心事度日如年。

    陳紹巖頹廢的坐在椅子里，過了許久，略帶疲憊的問他們:“這跟你偷進我辦公室有什么關系?”

    “你這樣，說難聽了就是品質有問題！你是小偷，還是間諜?被人抓住了，你有一萬個理由也不行。還有你，陳少宇莽撞，你也跟著胡來?你們馮家平時怎么教你的?”

    陳紹巖話講的重，兩個少年低著頭不敢講話，陳紹巖只好又說“十九歲了，該懂事了，以后做事可不能在莽撞了，知道嗎？”

    他倆小雞琢米一般點頭。

    “說吧，來我這里找什么?”

    “哥?”陳少宇頓時亮著眼睛抬頭，他蹭到椅子邊，挨著陳紹巖說:“就想找林喬的資料，哥，你給我們講講唄?！?/br>
    陳紹巖說:“資料沒什么用了，都是以前的實驗資料，不如你問吧?！?/br>
    “哥，我們當時在地下，想殺那個老頭...”陳少宇和馮玉龍對視一眼，看著他哥的眼神說:“那個老頭說他死了，林喬也...是這樣嗎？”

    “嗯，那老頭是個瘋子，養了兩條瘋狗...”陳紹巖仿佛回想起什么，嘆了一口氣:“那倆瘋狗是個哨兵，大概有七級...或者八級?很多年前的時候?！?/br>
    “那時候林喬也是個小瘋子。沒人管的住他，除了夏娃——夏娃，你們見過了沒?”

    他倆小聲回答見過。

    “我見到林喬的時候他才八歲。夏娃已經臨近生產，他們生活在一起，那時候孫博士還在研究哨兵對信息素的作用，那倆哨兵就是實驗體。孫博士作為向導，雖然等級沒有哨兵高，但還是永久標記了那倆哨兵。說他們是瘋狗也不是沒道理，他們已經失去了人的理智，半獸半人的樣子，只聽從孫博士的命令。后來，夏娃生下了一個男孩?！?/br>
    “是個天生向導，五級?！标惤B巖說到這里，停頓了一下，然后點起一根煙，給兩個小孩思考的時間。

    “所有人都很興奮，孫博士稱那個孩子為‘未來’。只有夏娃瘋了。但孫博士沒有管，他給其中一位哨兵種下了精神夢魘?！?/br>
    “我要你用生命去守護這個孩子?！?/br>
    陳紹巖吐出一口煙，然后靜靜地回憶。

    “...”馮玉龍低聲陳訴，他大概已經想到了后來的結局。

    “嗯，，夏娃的長子，殺了自己的親兄弟，那孩子那時候才八歲。就像一個冷血的小怪物，在所有人都的注視下殺了剛出生的嬰兒?！?/br>
    陳紹巖回憶那時的混亂景象，孫博士氣到昏厥，夏娃瘋癲顛的笑，小林喬毫無表情，被下達命令的哨兵瞬間發瘋，對著小林喬撲過去，另一位哨兵與他顫抖，兩只失去理智的哨兵頃刻就毀了大半實驗室，陳紹巖帶著小林喬逃跑，最后瘋掉的哨兵親手隔斷了自己的脖子。

    “后來那只哨兵也死去，孫博士醒來大怒，他把夏娃關起來不許兩人相見，小林喬恨極了他，多次想殺掉孫博士，憤怒的孫博士拽著他來到另一位哨兵面前，也種下了精神夢魘?！?/br>
    ……

    接近瘋狂的孫博士壓著有幼小的林喬，他逼迫小孩直視哨兵無神的眼瞳，他說:“聽好了，如果我和你其中一個死掉，那么你的母親，你的父親，還有你的親人，朋友。所有人，所有和你有關的人?！?/br>
    “都要給我陪葬?！睂O博士惡狠狠的壓住小林喬，他說:“你想好了?！?/br>
    “在那之后，孫博士放走了那位哨兵，但是精神夢魘已經種下，一但向導的標記中斷，那哨兵除非死亡，否則...”陳紹巖沒說全，但大家都知道，否則就會不死不休的完成向導的任務。

    “怎么....怎么會有這樣的事?”

    這個時候馮玉龍察覺出來陳紹巖和孫博士似乎不是一條路的，“中校，那您...”

    “我?　孫博士起初是要建立哨兵研究所的，那時候陳家沒權沒勢，許多沒權勢的小家族都把孩子送了進去。我去的時候十六歲，林喬已經在那里，他八歲，后來孫博士發現哨兵本性就是被信息素驅使的，便開始從向向導的實驗?！?/br>
    “孫博士早就瘋了，他做越級實驗，做信息素外溢的實驗，他開始收集信息素藥劑供給哨兵使用?！?/br>
    “他想統治哨兵，他們認為信息素對哨兵就像不可戒的毒品，也確實如此，沾染過信息素的哨兵會對信息素產生依賴上癮?！?/br>
    “孫博士發現向導的信息素大量外溢會引起哨兵的失控，獸化，發情，但少量的信息素衍生品可以緩解哨兵精神閾值，還可以產生毒品一樣的癮?！?/br>
    陳紹巖喝了口水，他示意兩個少年發表言論。

    “前幾年京城流行過很火的信息素香水。后來因為原材料問題產量越來越少，那時候一瓶香水在黑市高出了天價——這個就是孫博士的試驗品吧？”

    “嗯?！?/br>
    “所以...根本不是原材料不夠，而是孫博士目的達到了，那些哨兵已經對信息素成癮，一但孫博士開始實行，哨兵們就亂了套了?！?/br>
    陳紹巖掐滅煙，“我帶林喬出來，沒有解決他的信息素失衡的問題，因為孫博士實驗方向是對的，現下局勢就是哨兵掌控著為數不多的向導，白塔就是向導的歸屬，我們雖不想控制哨兵，但是，至少利用好了，可以讓哨兵和向導對立平等，更多的向導也不需要在隱藏自己，自由和平等?！?/br>
    “??？哥，那你們打算怎么做??？”

    “林喬在首都露面，孫博士也是要到場的，我安排了人，就在那天，把北方的實驗室炸掉?！标惤B巖不在多說，似乎在想接下來的計劃。

    “哥，那我能做什么？我們能做什么?”陳少宇主動問他。

    “你??？少宇?！标惤B巖輕笑，“到時候肯定要亂起來，你呀，保住小命就行了?！?/br>
    最后，在陳少宇百般央求下，陳紹巖終于同意把他倆帶在身邊。

    陳紹巖把話說的輕飄飄的，誰也沒想到事情能搞得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