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也不知道何時自己和夏長燭竟達成了記憶里的那種關系，在外人眼里他是不言茍笑清冷如玉的權臣，　而夏長燭不過是一個小玩意兒一個寒門的學徒，只是走了八輩子的狗屎運趕上了宋府對外招學生，并且幸運成功的進去。

    夏長燭也覺得一切似乎就是冥冥中上天對他的安排，把他從泥地里挖出來，讓他去從最陰暗的地方暴露出來，去染黑這個似乎與他無關，但又與他息息相關的人。

    但一切的好運似乎也只是延續到他被收進宋府中進行枯燥乏味的學習，當年的小可憐夏長燭也沒有經過系統性的鍛煉，自然也不會在剛進府就脫穎而出，只是上過幾節宋玄的大課，連私下指導都是沒有過的。

    但這也讓夏長燭收獲頗豐，畢竟燕國第一文臣宋玄是他從泥地里能攀附到最高的人了。

    夏長燭知道，他想汲取的知識并不僅僅限于上的大課內容，他不僅要靠著大課的內容往上爬，更要爬過從小在皇宮成長的兄弟們的血rou，登至頂峰。

    所以便有了這個處處躲在陰暗處，幾乎毫無人聽講的小可憐偷偷跟著上完大課的宋玄想要找機會詢問他的問題，擔憂害怕地位的懸殊而遲遲不肯出現的小可憐蟲看到了這改變他命運的一幕。

    宋玄上完大課后很少在課堂上接受學徒們的詢問，畢竟沒有經過一堂課課的沉淀發出的詢問，是淺顯的。堂堂燕國的右丞相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去接受這些心氣急躁的少年們的詢問。

    但夏長燭不同，他一直害怕暴露在眾人的光環之下。所以在大多數人詢問課業的時間，他并不聚攏上去。他像一條暗地里的毒蛇進入冬眠期一樣一直潛伏，他要找到單獨和宋玄交流的時間，并讓宋玄對他刮目相看，愿意暗中為他開小灶。

    但這簡單的計劃竟也發生了意外，宋玄上完大課后并沒有直接去書房，而是跟著去書房的路線七拐八扭經過了三四個假山叢，然后消失在偌大一個宋府最深處的院子里。

    夏長燭不肯放棄這么久的跟蹤，換句話說，他今天的目的必須要達成，少年人雖然已經弱冠，但還是是孩子心性看到宋玄消失便馬上火急火燎的想要堵上去。

    剛才剛剛走近這棟神秘的院子，夏長燭急躁的臉色卻變了。

    還未入內那院子里發出的撞擊聲和呻吟聲還會進去，便清楚地映入耳朵。

    “啊……啊啊啊……嗯呢…啊”聲音的主人令夏長燭熟悉的毛孔發熱。

    毫無疑問，這就是每次給他們上課時一身云錦紋長袍，眉眼清淡銳利的宋玄——他那年紀未半便已坐上丞相座位的師父。

    宋玄似乎承受著激烈的撞擊和巨大的痛苦，每一聲呻吟喘息都高昂急促。

    夏長燭真的是太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能讓權傾朝野的宋玄俯首稱臣，被玩弄成這副德性，他心中除了有巨大的疑惑和探知欲之外，一股強烈的煩躁感也一直充斥著少年的心。

    那么sao的嗎？明明…在臺上講課時那樣的清風霽月，連笑都是冷淡的。

    既然來了，那就好好觀賞一下吧……夏長燭舔了舔干裂的唇，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