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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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彧費勁的掙扎著站起來,顧庭曜像一灘軟腳的淤泥怪黏在他的身上。 “別拉著我,他今天走不出去這個門!” 顧庭曜站在陸錦彧身前,好說歹說地哄著他。徐諫見陸錦彧不怎么和善的臉色,他一邊后退,一邊苦著臉尷尬,早知道他就不那么沖動了。 “喂,誰讓你碰我了!” 白菀用手肘撞著徐諫,她整個人被徐諫拖起來,直挺挺的立在空中像商場里的假模特,她覺得又羞又氣,從小到大,都沒人敢讓她這么狼狽。 好吧,還有一個顧庭曜,他們倆真是禍害。 徐諫不好意思地把白菀放下,白菀觸到地面時,當機立斷地用高跟鞋踩了一腳徐諫,然后抱著手臂坐在病床上。 顧庭曜擋在傻愣的退到墻角的徐諫面前,陸錦彧想要一把推開他,被顧庭曜抓住了手,“別打他,都怪我,我沒說清楚?!?/br> “你以為你沒事嗎?”陸錦彧甩開他的手,冰冷的眼神如刀剮一般,“我先處理他,下一個就是你!” 顧庭曜沒有動,站在原地,“那我替他挨,你放過他?!?/br> “你替他,你憑什么替他?”陸錦彧不只是為自己被打而生氣了,他揪著顧庭曜的衣領。 “沒有為什么,這不是他的錯?!?/br> “這么說,都是你的錯?” “你要這么認為也可以?!?/br> “要么你今天被我弄死,要么就是他!” “你不要無理取鬧了?!?/br> 陸錦彧氣得說話的聲線都顫動了,眼底漸漸染紅。 誰無理取鬧?是誰在無理取鬧! “是我給你買的流量,是我捧你上場,是我供你吃供你喝,你就這樣對我?你知道我忍你多久了?我哪里比不上他,你就這樣護著他!” 徐諫:我是個直男,我不敢說話。 白菀:這不是我演的電視劇臺詞嗎?顧庭曜怎么說的是傻叉男主的,錦彧哥哥……怎么說的是我的臺詞? 顧庭曜的大腦極速運轉,根據利用雙曲線的焦點三角形快速求離心率,所以等于……他吃驚地看著陸錦彧,沒想到陸錦彧竟然會吃醋,還這么可愛嗎? 陸錦彧還想說些什么,顧庭曜摟著他的腰堵住了他的嘴,還沒來得及伸舌頭就被陸錦彧強行推開。 顧庭曜摸摸嘴唇,好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哇,你好可愛哦?!?/br> “有??!” 陸錦彧別過頭,暗罵了一聲。 “你之前怎么不早說呢,我還以為你討厭我呢,我只在乎你的?!鳖櫷リ讖澭鼫惤⒅哪?,“生氣了嗎?” “滾?!?/br> 陸錦彧的語氣沒有像先前一樣帶著殺氣,顧庭曜給趕緊徐諫使眼色,讓他走。 白菀的世界觀在一天之內崩塌了,為什么她英俊霸氣的錦彧哥哥喜歡男的,為什么會被人叫老婆,為什么他生氣的樣子有些別扭。 徐諫在醫院大廳轉圈,白菀坐著電梯下樓碰到了他。 “對不起,對不起,你有沒有哪里不蘇服?” 白菀注意到他的普通話有些拗口,笑起來時虎牙尖尖的,“你叫什么來著?” “徐諫?!?/br> 白菀想到他不是和顧庭曜一起參加節目來著,怎么突然來到這里了,“你不是晉級了,不參加節目?” 徐諫說:“我年齡不夠,就被淘汰了?!?/br> “沒成年?” “差一個月?!?/br> 徐諫眼巴巴地望著她,“jiejie,你給我簽個名唄,我是你粉絲?!?/br> “不簽?!?/br> 徐諫半蹲在她身邊,“為什么?” 白菀哼了一聲,“誰讓你剛才阻止我了?!?/br> 徐諫解釋道:“jiejie,他是我兄弟?!?/br> “呵呵,那和你的兄弟過一輩子去吧?!?/br> 白菀冷笑著。 徐諫向她鞠躬60度道歉,真誠地說:“對不起?!?/br> 白菀在顧庭曜那里受夠了氣,就在徐諫這里要回來。 顧庭曜扒著陸錦彧突然感到一陣眩暈,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原來是血……昨天包扎好的傷口又開裂了,他感到一陣頭暈目眩,手腳都是軟的。 “喂,你搞什么?” 陸錦彧沒敢耽擱,扶著顧庭曜坐下,按了床頭的報警鈴。護士來得及時,為他重新包扎好傷口,打了吊針。 顧庭曜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眼巴巴地望著桌子上的食物,“陸總,我餓……” 陸錦彧本想拒絕他,回頭看到顧庭曜腦袋上捆著繃帶,可憐兮兮的哀求目光,像一只急需投喂的受傷小狗,剛開口的話又咽了下去 把桌上的早餐喂給顧庭曜,在吞下最后一個燒麥時,顧庭曜感覺自己終于緩過來了,陸錦彧覺得自己在喂豬,人類真的可以吃下這么多食物嗎…… “你沒事吧?” 顧庭曜把嘴撅起,“有事,要親親才能好?!?/br> “不要犯賤?!标戝\彧又問:“今天為什么要急著洗澡?傷口不能碰水你不知道?” “這樣你就不會嫌我臟了?!?/br> 陸錦彧想:我什么時候嫌過你,要真嫌棄你,你早滾一邊去了,也是奇了怪了,怎么就不嫌他臟兮兮的,還覺得可愛。 顧庭曜握著陸錦彧的手蹭臉,吃飽了又恢復精神氣,“啊,怎么辦,我要賠違約金了?!?/br> 陸錦彧回答:“取消你比賽資格了?!?/br> “啊,怎么這樣我這么帥……” 顧庭曜發著牢sao,突然想起正事,他糾結地問陸錦彧,“我們能不能……那啥???” 陸錦彧不解道:“什么?” “zuoai?!?/br> “不行?!?/br> 顧庭曜問:“你不是第一次見面就是要做這個嗎?” “……” 陸錦彧有點無語,在顧庭曜眼里他很饑渴嗎? 顧庭曜不依不饒:“你在上面怎么樣?” “勉強可以考慮?!?/br> “太好了,那我不用太累了?!?/br> 顧庭曜想陸錦彧真是太好了,這么快就答應騎乘了,他真是善解人意的寶貝。 顧庭曜再次確定:“你自己動嗎?” 陸錦彧用關愛弱智的眼神:“那你來?” 顧庭曜更感動了。 這代表他的本壘打有希望了,不過還剩幾天啊,他好像忘記時間了。 系統好心提示他「七天零六個小時」 什么?只有七天了?我淦,都干了什么???游戲直播花了兩個月?給陸錦彧打工四周半,訓練20天。 「宿主請再接再厲!勝利的曙光將要出現!」 顧庭曜心里鄙視著系統的站著說話不腰疼,賤賤地問:“陸總,那我明晚能去你家嗎?” “等你能出院再說吧?!?/br> 陸錦彧沒有拒絕。顧庭曜幾乎想要現在就拔掉吊針,買幾個禮炮拉響,他閉著眼,咬牙,不能表現出一副小人得志的猥瑣笑容。 不出意外,顧庭曜忍不住。 “陸總,我太喜歡你了,嗚嗚嗚?!鳖櫷リ妆е戝\彧的手臂,在他的鎖骨處蹭蹭。 好香,好滑,和女生在脂粉里腌過一樣,顧庭曜差點把口水舔上去。 陸錦彧把他毛絨絨的頭推開,“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有事打電話?!?/br> 顧庭曜嬉笑著回應他。 爽朗的陽光沐浴著柏油馬路,道路兩旁栽著綠化樹。白菀戴著墨鏡,踩著小高跟,心情不太好,不知走了多久,她來到一條商業街,穿梭在嘈雜的人群中,心煩意亂地放縱自己要了一根雪糕。 排隊的人很多,好不容易到自己的號碼,雪糕卻被前面的小孩拿走了。 白菀生硬地說:“小朋友你的雪糕還沒好,那根是jiejie的?!?/br> 小孩的mama不滿地說:“你一個大人跟小孩計較什么,我們跟你買的是一樣的,你再等一會不行嗎?” “等什么?還給我!” 白菀作勢就要去拿,那本來就是自己的東西,既然人搶不過,一根雪糕還拿不到手? “你講不講理???搶小孩子的東西?” 婦女把孩子藏在身后,大手推了一把白菀,白菀沒站穩,墨鏡摔在人堆里,被踩成碎片了。 圍觀的人群,往后站了站,自覺地圈成圓,有人認出這不是現在風頭正火,大牌邀約不斷的白菀嗎?于是拿出手機開始對焦。 “明星耍大牌,欺負小孩子太過分了!” “現在的年輕人,戲子誤國啊?!?/br> …… Dior的墨鏡被人踩碎是小事,她被人認出了才是大事,要是這狼狽的樣子被人發到網上…… 禍不單行,白菀覺得小腹有一股暖流,她捂著臉,夾著腿,想到自己穿的還是白色小短裙,她想現在要是有墻能一頭撞死就好了,實在是太丟臉了。 突然有光從人群的圍城中闖入,徐諫把手機的鈴聲改成急促的警鈴,成功的推開人群,邁開長腿,背負著太陽,他比周圍所有攝像頭的光耀眼,一件外套遮住她的臉,白菀感覺自己突然騰空,被打橫抱起。 他的速度很快,賣油帳篷外的紙質立牌都被他帶來的勁風刮倒了,不敢想象他甚至還抱著一個人,哪怕是真正的狗仔都追不上他,更別說吃瓜的群眾。 雖然徐諫跑得快,可是白菀并沒有覺得顛得難受,她覺得他很適合做老舍筆下的黃包車夫,說不定可以和駱駝祥子比一比。 白菀靠在俆諫的心口,蓬勃的胸肌上下起伏,仰起頭望向他,薄如刀翼的唇,高聳的鼻梁如山峰一般,圓潤的汗珠打濕鬢發。 算了,這么帥,哪舍得呢,就算要做那也只能做自己的專屬拉車夫。 終于過了一個街區,徐諫喘著氣放下白菀,把外套系在白菀的腰上,走進藥房買了一盒口罩和一包衛生巾。 “jiejie……哈,哈……藥店有衛生間,”徐諫深吸了一口氣,差點斷氣,捶著胸口,“等會你叫車回家吧?!?/br> 白菀接過袋子,走進藥店向老板道謝,到衛生間收拾了一下,鏡子前的自己還是那么美麗動人,就是臉有點紅,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徐諫到對面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水,突然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白菀面前,擋住了俆諫的視線,車開走以后,藥店門口空空如也。 他拿著兩瓶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抓了抓汗津津的頭發,擰開瓶蓋,用水澆灌自己高速運轉的CPU,也對,明星怎么能和自己在一起呢,想多了。 “徐諫,你干嘛呢?” 嬌滴滴的聲音帶著慍怒,落下車窗,白菀戴著口罩,大眼里滿是疑惑。 “jiejie!”徐諫看到白菀又樂呵呵地湊上前。 “你要是不想喝水,就不要浪費?!卑纵野阉撮_封的水拿走,從車里丟了一包口罩給他,“不欠你了?!?/br> 俆諫接過口罩,看著白菀,不說話也不走。 白菀見他這傻樣,單手支著額頭,不耐煩地說:“手機拿來?!?/br> 俆諫不明所以地照做了。 白菀在他的備忘錄敲下了名字,“你不是要簽名嗎?” 俆諫:“???!” 沒等俆諫反應過來,手機丟到懷里,漆黑的玻璃映出他根根分明,濕淋淋的頭發。直到車身完全消失在視野后,徐諫才打開手機備忘錄,真的是兩個純手打的楷書字體——白菀。 俆諫失望的關閉備忘錄,想起還在醫院的顧庭曜,打開通訊錄想要詢問他那邊的情況,一看聯系人里多了白菀! 他把手機鄭重的用衣角擦了擦,塞進口袋,半彎著身子,捂臉,攥著白t領口,在路人嫌棄的眼神下,“嘿嘿”地發笑,嘴角能咧到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