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書迷正在閱讀:半永久催眠故事、契約軟糖(ABO)、【快穿】逐日、快穿之大佬都喊我老公、萬人迷吸引力的唯一性、合歡宗弟子的日常[1vN總受]、朝堂之上、大能子嗣是個爐鼎之體的小美人、被父親哥哥艸大肚的小美人們、我是一個有禮貌的1
82 屋內瞬間便陷入了僵局之中,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舉著槍緊緊的瞄著在場上的三人。 那白老七被人緊緊勒著脖子,一把手槍正指著他的太陽xue,而拿槍指著他的人,滿臉污垢,幾乎看不清長相,可那雙銳利的眼卻帶著冷冽的殺氣,正冷冷地掃著場上的人。 “督軍!” 白老七的手下焦急萬分,全都涌了進來,卻被那白老七一個眼神制止了,他不緊不慢地往后瞥了眼,隨后開了口。 “哪里來的耗子,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閉嘴?!?/br> 衣衫襤褸的青年用槍口狠狠地頂了頂白老七的腦袋,冷冷地低吼了一句。 “該閉嘴的是你,放開我大伯!”少年一反常態,并沒有幫助洪膺,而是和他對峙了起來。 張遠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場景。 白老七被一個高大的人用槍挾持著,而手無寸鐵的白均儒似乎在跟那個人對峙。 “督軍!” 張遠叫了一聲,一時間有些分不清現在是什么情況,然而當他看到督軍別有深意的眼神之后,他瞬間便明白了,于是他配合起了白老七,叫囂了幾聲后便在一旁盯著屋里的三人了。 洪膺烏黑的瞳眸左右轉了轉,嘴角忽然上揚了,他眼里的殺氣忽然聚集了起來,手上快速地扣動了扳機,眼看那白老七就要被爆了頭。 白老七似乎沒想到這人是真的敢下死手,他一驚,右手肘瞬間發力,向后撞去,隨后迅速矮身逃離洪膺的桎梏。 幾乎是同時,子彈從洪膺手里的槍高速射出,打中了一旁站著的一個士兵。 這一聲槍響,仿佛是一個信號,在場的所有人都紛紛舉起了槍,子彈如同密集的砂礫一般朝著洪膺飛去。 一時之間,現場一陣飛沙走石。 青年就地一滾,隨手抄起旁邊的桌子,扔向了蜂擁而至的人群。 “抓活的!給老子抓活的!” 混亂之間,白老七憤怒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扔出去的桌子瞬間被撕碎,洪膺瞄準旁邊的窗戶,縱身一躍,撞碎玻璃,跳了下去。 白均儒一驚,轉身便跑出了房間。 那頭的白老七沉著一張臉,在張遠的陪同下急步下樓,可沒想到剛走到二樓,接二連三的子彈便從窗外射了進來。 “cao!他娘的!督軍小心!”張遠推開白老七,對著窗戶就是一陣狂轟亂炸,可窗外哪里還有洪膺的蹤影。 “人呢?都死哪里去了,給我下去抓住這王八蛋!” 張遠氣的朝著樓上狂吼了一聲,然而姍姍來遲的士兵哪還能看到洪膺的身影。 “大伯,你沒事吧?” 少年一臉擔憂地扒開人群,擠了進來。 白老七抬眼看了他一眼,眼神稱不上友善。 “命大,暫時沒事,倒是你,房間里藏了個殺手,怎么,你是想暗殺我?” 白均儒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他急忙向前一步解釋道。 “大伯,我知道我如何解釋你都不會相信的,但事實就是,對于那個人我并不知情?!?/br> 少年嘴唇顫抖著,瞳孔無意識地睜大,看起來就跟真的嚇到了一般,配著他那雙紅腫的眼睛,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可拉倒吧,一個大活人在你房間你會不知情?督軍,這小子.......” 張遠猛地抬起槍指著白均儒,那眼神兇惡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了。 白老七抬手制止了張牙舞爪的男人,一雙陰翳的眼睛緊緊盯著白均儒,也不說話,臉上卻已經沒了之前那種和藹可親的笑容。 “不是我不相信侄兒,但是為了大家的安全,侄兒還是牢里走一遭吧?!?/br> 那白老賊半響才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話,聞言張遠可高興壞了,他手一揮,立即有兩名士兵上前欲要擒住白均儒。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那像幽靈般的子彈又從窗外射了進來,眾人都未反應過來時,白均儒已經飛身撲向了那白老七。 一聲悶哼過后,少年捂著肚子倒在了地板上,而窗外那個高大的人影眼里閃過一絲震驚后,又迅速地消失在了窗外。 經歷過戰火的煙城籠罩在一片死氣沉沉的夜色中,破敗不堪的街道冷清蕭瑟的如同蠻荒之地,勝利方的軍隊時不時從拐角處冒出來,兇神惡煞地巡邏著。 大芳梨園門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夜色的掩護下翻進了圍墻里。 “洪爺?” 洪膺沒想到能在這見到李良,他抹了把臉,一雙鷹眼警惕地掃了一遍周圍,確認沒有危險后才放松下來。 “太好了,你沒事吧?!” 李良從床上坐起來,急步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了青年一番。 “我沒事,你怎么在這?” 洪膺把門關上,走到桌子旁端起茶壺猛地灌了幾大口,解了渴之后他才放下茶壺,擦了擦嘴。 “那日你下崖之后,方國明就帶人趕來了,迫于無奈我又逃回了城里,正好遇到了你師弟出來打探消息,他就把我帶來這了,后幾日我還偷偷的去找過你,但是你一點音信也無......” 李良嘆了口氣,又接著道:“對了,都督......找到了嗎?” 洪膺眼神一暗,垂下眼眸,沉默地搖了搖頭。李良默默地握緊了拳頭,牙關緊咬,額上的青筋一根一根暴起,早已經紅了雙眼。 兩人相對無言,半響李良才啞著聲音道。 “我去告訴他們,你回來了?!闭f罷人便開了門走進了夜色中。 洪膺站了一會,忽然有些無所適從,他心臟跳的有些厲害,雙手抖的不正常,白均儒倒下時看他的那個眼神毫無預兆地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那個眼神中,包含了太多他看不懂的東西...... 他為何要替那白老七擋槍?為何不跟他一起逃出來...... “師兄!” “師兄??!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正當他陷在恐慌和無助中時,喜丸的聲音伴隨著推門聲讓他回了神。 他抬眼一看,喜丸和師弟攙扶著老班主焦急地進來了,后面跟著李良。 “我......我沒事?!?/br> 他暗地里吐了一口氣,強裝鎮定起來,對他們露出了一個苦笑。 “老天保佑,你回來就好!你回來就好?。?!” 老班主被人攙扶到洪膺跟前,顫巍巍地伸手去摸他的臉,兩行淚從他那渾濁的眼中涌了出來。 “班主,我沒事,真的?!?/br> 洪膺伸手替老人擦了擦淚,一旁的喜丸和眾師弟早已經撲上來,抱著他哽咽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肯定沒吃東西,喜丸,去廚房給你師兄拿點吃的,快!” 喜丸一邊擦眼淚一邊往門外跑,眾人都圍著他,迫不及待地問他這幾日的情況。 夜不知不覺已經深了,師兄弟眾人相互叮嚀囑咐了一遍又一遍才離去休息,突如其來的安靜令他忽然心生悲涼。 他看了眼四周,躺到了床上,望著昏暗的天花板,睡意沉沉的涌來了。 洪膺大哥......洪膺大哥........救救我......洪膺大哥......好痛...... 黑暗中有人在呼喚他,聲音遙遠而又飄渺。 白均儒! 他四下張望,可視野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漆黑,他辨不清呼喚他的人的位置。 洪膺大哥......我好痛啊....... 少年痛苦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飄來,像是魔音一般直鉆洪膺的腦仁。 白均儒,你在哪里?!回答我?。?! 洪膺開始在黑暗中盲目地奔跑起來,他試圖分辨黑暗中少年那愈來愈虛弱的聲音,想要根據聲音找到少年,可這一切似乎都是徒勞的,那痛苦的呻吟離他愈來愈遠,最終消失在了黑暗里。 白均儒??! 隨著他絕望的吶喊,遠處忽然亮起了一束光。見狀,青年拔腿邊向那束光奔跑過去,可那束光就像是水中幻月一般,看得到,卻無論如何都抵達不了。 驀地,少年忽然出現在光里,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洪膺心下一喜,猛然加快腳步,而當他終于追到了那束光,伸手欲要去觸碰到少年的肩膀時,少年卻化成了一堆粉末,消失在了光束里。 洪膺。 猛地,白均煜的聲音從他后方傳了過來,他心跳漏跳了一瞬,不可置信地回過頭,男人就這么站在遠處的光里看著他,唇角揚起,眉眼彎彎。 你......你沒事嗎? 問出聲的同時,他已經邁開步伐朝著男人沖過去了,失而復得的巨大喜悅令他瞬間便笑了出來。 然而下一刻,男人便也如同泡沫般,消失了。 洪膺驟然停下腳步,笑容還凝固在臉上,一股絕望感油然而生,四周死一般寂靜。 然后他便醒了,外邊依舊是夜色沉沉,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冬夜的雨噼里啪啦地敲打著屋檐,寒風蕭瑟,青年的心也如墜冰窟。 半響,屋里傳來了一聲又一聲壓抑的哭聲,在這雨夜里顯得異常悲涼。 翌日,張良帶著好消息推開了洪膺的房門,卻發現屋里早已人走樓空,他心下暗嘆一句不妙,轉身便往老班主的屋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