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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洪膺是被門外的敲門聲驚醒的,他下意識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被人圈在懷里,側躺著。而身后那人,像是八爪魚一般,嚴嚴實實地纏在了他背后。 他頸邊有一道淺淺的呼吸,隨著門外敲門聲的持續,那道呼吸聲先是頓了一下,呼出了一道綿長的氣息后,把頭拱進了洪膺的頸窩里蹭了蹭,便不動了。 被窩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在白均煜身上常聞到的那股幽香香,所以,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身后那人是誰了。 被窩里暖洋洋的,男人在被窩底下的大腿橫叉進了他的雙腿間,一只手搭著他的腰,干燥溫熱的手松松地放在他的腰腹上,兩人皆是一片赤裸。 洪膺混沌一片的腦子逐漸清醒過來,昏睡過去前的場景也一幕一幕地在他腦子里播映了起來。隨著身體各處的痛覺覺醒,他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他臉上鐵青著,一掌拍開那人搭在他腰上的手,卻不料那人的手一使力,更加用力地摟了過來。 男人一動,兩人貼的那是更加的嚴絲合縫,洪膺甚至能感覺到那人的長發絲掃過自己脖頸的瘙癢觸感,和那人心臟的跳動聲,還有那根塞在他股縫間的roubang,即使現在沉睡著,也依舊不是一般人該有的尺寸。 洪膺那地方一陣又一陣的發疼著,不止那地方痛,他甚至覺得渾身上下都跟被撕裂了一般酸痛不已。他側過臉,發現只能看到男人一個烏黑的發頂,他僵了好一會,再次嘗試去掰男人的手。 “別動?!?/br> 沒想到他的手卻被白均煜一把抓住了,隨后,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在他頸邊響起,那聲音似千年寒冰一般,直凍到人心底。 很明顯,白均煜很不爽睡眠被人打斷,但他情緒恢復的很快,在用臉蹭了一會洪膺的脖子后,他終于瞇著眼睛坐了起來。 洪膺被他蹭出了一身雞皮疙瘩,身體一能自由活動,他立馬坐了起來,他這一坐,后xue立馬傳來了一陣尖銳的疼痛,隨后,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里邊流了出來。意識到那是什么之后,他整張臉都黑了,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 他咬著牙齒,在被窩底下的手奮力攥緊,而手腕上邊隨著攥緊用力,也開始了刺痛。他把手伸出來一看,發現那上面早已經黑紫了一圈,破皮的地方也早結了痂。而他裸露在被子外的軀體上,也布滿了青紫不一,大大小小的各種痕跡。 一想起自己就像條狗般被那人綁著侮辱了許久,他便怒不可遏。 最終他還是抵不住自己心里的憤怒,翻身欺到了男人身上,眼看揚起的拳頭就要落在那人臉上。 然而洪膺的拳頭還是沒能落在白均煜臉上,白均煜甚至都未睜眼看他,便接下了他的拳頭,直接將他的手扭著反剪到了他身后,之后一把抱住了他,將頭枕在了他的肩上。 “靠一下?!?/br> 男人抱著他,迷迷糊糊地說了句。 洪膺猝不及防地被抱了個滿懷,臉上還帶著滔天的怒火,隨后他似乎不相信自己就這么容易地被那人制住了雙手,鉚足了勁地去掙脫。 “放開我?!?/br> 他的聲音嘶啞的猶如破爛的銅鑼,一開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可那白均煜似乎聾了一般,對他的掙扎無動于衷,無論洪膺如何掙扎,他的頭還是穩穩地枕在洪膺的肩上。而他烏黑的發絲正隨著主人的動作散落在洪膺的肩上,洪膺甚至還能從上面聞到一股幽香。 門外的敲門聲早已經消失了,洪膺極其不自在地被迫跪在床上,身后那地方隨著他的掙動而流出了更多的液體。 然而男人似乎不滿他的掙動,一雙環著他腰的手驀然收緊,他便坐在了男人胯上,兩人貼的更緊了。 洪膺雙目圓睜,又急又氣,雙手這時候也掙脫開了白均煜的桎梏,他忙去推開男人。 “你要干什么???!” 然而他話音剛落,白均煜便放開他了,他急急忙忙地從他身上下來,忍著渾身的酸痛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急急忙忙地套上,頭也沒回地開門出去了,白均煜看著他那慌張的背影,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后,緩慢地起身了。 門外白剎早已經在候著了,看樣子事情已經解決了。 “現在什么時辰了?” 他披了一件大衣,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后,悠悠地問。 “回先生,卯時三刻了?!?/br> 白剎低著頭,外套上一片灰塵,下擺上還有一塊凝固了的血跡。 白均煜抬頭看了眼窗外,外頭一片漆黑,偶有幾聲夜貓的叫聲和樹梢晃動的聲音,除此之外,安靜的很。 他這一覺,可是睡踏實了。 “事情辦妥了嗎?” “妥了?!?/br> 白剎抬起頭來,在看到那一地狼藉后,稍微有些驚訝,很快,他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樣子了。 “休息去吧?!?/br> 白均煜絲毫不在意地上的一片狼藉,他扶起一把倒了地的凳子,坐了上去,隨后又打了個哈欠。 “先生,白老七在樓下等著?!?/br> 聞言白均煜抬了抬頭,細眉蹙了蹙。 “這老東西怎么知道我在這的?你知會的?” 他來海城的這趟,本就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尤其是在海城駐守的白老七,這老東西是棵墻頭草,明的暗的給他使了不少絆子,要不是看在他的輩分上,白均煜早收拾他了。 “白剎知錯了,那堵起來的路,我們帶的人根本清理不開,所以只能……” 白剎低下了頭,音量愈來愈低。 白均煜見狀,頭疼似得按了按自己的眉骨,揮手讓白剎下去休息了。 他把手中的水一飲而盡,換了身衣服就下樓去了。 這白老七是海城的大帥,算是他們白系軍閥里的一個資質比較老的人物了,和白均煜的父親是同一輩的,而且從血緣關系上來講,這白老七算是他父親的一個偏遠的堂兄,論輩分他還得叫他一聲大伯,所以即使他有多不想和這人有瓜葛,他還是得下去賣那老東西面子。 “我說大侄子,你也太不厚道了啊,偷偷來了海城也不知會我一聲,遇到了這么大事,要不是白剎找到我,我還不知道你小子這么的把我當外人呢?” 剛一下樓,那酒樓里平日招呼客人的酒桌旁坐著的中年人便開了口,看似責備的口氣實則譏諷滿滿。 “哪能啊,大伯說笑了,我這不是來的匆忙嗎,手上什么也沒帶,不敢去見您老啊?!?/br> 白均煜臉上掛著半分笑容,緩緩走到那人邊上,坐下。 那白老七哼笑了聲,一雙向下垂的眼睛瞇了起來。 “你小子什么時候這么客氣了……喲,大侄子這嘴角是怎么了?” “野貓撓的,無礙,這天都快亮了,大伯不必為了那點小事親自跑一趟啊?!?/br> 白均煜倒了杯茶,推給那白老七。 “這要是小事,那什么才是大事啊你這臭小子,在我的地盤上出現了土匪,還把我自家侄子打劫了,這傳出去我白老七的面子往哪擱,我還有沒有臉去見你父親?” 男人面上依舊是掛著笑,心底卻是冷哼了一聲,也就是會說些漂亮話罷了,真出事了,他準第一個開宴會慶祝。 “大伯言重了,那伙土匪已經被白剎收拾掉了,不勞大伯費心了?!?/br> 聞言,白老七虛嘆了一聲,面上一片淡淡的愁。 “你這孩子啊,自小就要強,和你爸一個樣,一個樣……” 說著白老七還哽咽了,他吸了吸鼻子,發現有些尷尬后大手一揚,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又扯出了一抹笑容。 “不說這些了,等天亮,你就到我府上,咱爺倆好好敘敘舊?!?/br> “知道了,大伯回去休息吧,白剎不懂事,還把您鬧起來了?!?/br> 白均煜眉眼彎彎,語氣溫和,隨后他站起身來,恭敬地把白老七送到了門口。 等到那人的車消失在了他的視野里,他才收起臉上的笑容,細長的眸中隱隱透出了一股冰冷。 一眼望過去,籠罩在夜色中的街道烏黑一片,只有幾家人門前掛著幾盞燈籠,燈光微弱,秋風一吹,搖搖晃晃,忽明忽暗。 遠處隱隱響起了雞鳴聲,白鈞煜將身上的外套裹緊,上了樓。 洪膺此時正蹲在自己的床前,粗暴地用衣服擦拭著后邊,他咬著自己衣服的下擺,卻還是止不住那因為疼痛而呼出來的粗喘。 他疼的幾乎要蹲不住了,只能伏在床上,等那陣鉆心的疼痛過去后,才又小心翼翼地去掰那地,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探進去,把里面的東西引出來。 等到里面清理的差不多了,他也虛脫地倒在了床上,身上的衣服汗濕了一片。 就在他閉著眼默默地平息身上那股尖銳的疼痛時,門被敲響了。 “洪爺,先生讓我把這個給你?!?/br> 門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讓洪膺緊繃著的心也松了下來。 他緩慢地把褲子穿好,隨后開了門。 門外那人遞給了他一個水青色的陶瓷瓶,小小的,一指高,不足兩指粗。一晃里邊也沒動靜,但洪膺大概已經知道這是什么了。 他皺著眉把木制的塞子打開,里邊頓時傳出了一股淡淡藥香。 里邊的膏體泛著白玉般的色澤,手指摸上去有些軟。 洪膺深呼吸了一口氣,他猶豫了一下便把褲子脫了,跪在床上挖了一坨藥膏,往后面那腫著的地方送去。 膏體一進入,便化為了水,那灼燒刺痛不已的xue道立即舒緩了許多,冰冰涼涼的令他松了口氣。 他藥上的差不多后,整個人趴在床上,滿心復雜地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