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跟蹤被發現了
02 周六上午的課程比較無聊,周崇旭索性沒有拒絕發小溫一年的邀約,兄弟倆蹺課去了cao場打球。 周崇旭游刃有余地交叉運著球,目不斜視盯著球筐,溫一年防守卻沒防住。眼看著周崇旭一躍而起準備投籃,卻因溫一年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停下了動作。 沒被投進的那顆籃球滾到了一邊,周崇旭沒去撿,他的注意力明顯已經不在籃球上。他在溫一年面前站穩,皺著眉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再說一遍?!?/br> “我說,有人跟蹤你。我昨天不是去找我對象去了么,出校門口就剛好看見了,鬼鬼祟祟的,看樣子應該年紀不大,沒穿校服,應該不是咱們學校的,”見周崇旭仍不語,溫一年挑眉調侃他,“這不會是什么爛桃花吧????” 宇南的人都知道周崇旭,喜歡歸喜歡,最多做些偷偷摸摸寫情書送禮物的小事,跟蹤這種可以說得上是觸碰周崇旭底線的事情,沒人有這個膽。況且溫一年口中的那個跟蹤狂不是宇南的,周崇旭心里隱隱犯疑卻又忍不住有些惡心。 跟蹤么?好啊,那不如見見。 這件事害得周崇旭一天都沒什么好心情。終于挨到了傍晚放學,他一言不發,理也沒理一旁嘰嘰喳喳要湊熱鬧看好戲的溫一年,邁著步子出了校門。 校門口的車輛不多,馬路上格外空曠,周崇旭隨意瞥了一眼,就在清一色的校服里鎖定出了目標。 準確來說,是一只拿著手機的手。從前沒有在意過這件事,所以周崇旭從來沒注意過這棵樹后面有什么異常,現下知道了附近就有個跟蹤狂,以alpha們敏銳的洞察力,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他幾乎是小跑過去的,而藏在油松后面偷拍的易沫也在周崇旭看向鏡頭的時候瞬時反應過來。 糟糕,他被發現了! 幾乎是同時,易沫立刻站了起來,來不及詫異轉身就跑,可他哪是身高腿長的周崇旭的對手,還沒跑出這條街就被周崇旭抓了個正著。易沫死死攥著兜帽,盯著地面,額前的劉??煲谧∷霃埬?,使人看不清他此刻臉上的神色。 噗通噗通,易沫緊張得要死,手心汗涔涔的,腿也軟。他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周崇旭離得這么近,周崇旭的呼吸都變得清晰起來,一下一下敲在易沫的心上。 周崇旭懶得和這個被他揪著后衣領的男孩廢話太多,開門見山地問:“你是誰?跟著我做什么?” “我...”易沫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周崇旭的話,總不能和他說自己跟蹤你偷拍你愛死你吧,他也不敢。 支吾半晌,易沫始終低著頭,更加惹來了周崇旭的不快,他單手掐著易沫的脖子,強迫他抬起頭來。是一張陌生的臉,蒼白得近乎沒有氣色,隱匿在劉海下的眼睛里盡是慌張,周崇旭仔細在腦海里回顧了一遍他見過的、認識的人,也沒想起來面前這個男孩是誰。 周崇旭手勁兒很大,手指的存在感極強,偏偏位置比較尷尬,易沫的腺體在他的觸碰下漸漸發熱,他忍下不適感,紅著眼看向周崇旭,求他讓他先放開自己。 然而沒問到答案的大少爺周崇旭絲毫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反而越掐越緊,等到他終于發現的時候,手下的人已經快要暈厥過去,滿臉不解的周崇旭不知道他什么情況,立刻松開了他。 他尋思著自己也沒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啊,人怎么就暈倒了呢?周崇旭做不出放著一個暈倒在街上的人不管的事,招手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抱起易沫去了醫院。 易沫這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慢適應了病房內有些刺眼的光線。 “醒了?”病房門打開,進來的是周崇旭,他拉開床邊的凳子坐下,丟給易沫幾張病例單,輕笑一聲,“一個腺體都沒發育好的omega也敢學人家玩跟蹤?” 當下的狀況十分詭異,受害者救了跟蹤偷拍他的變態,兩人共處一室,饒是再不要臉如易沫,也無法掩飾自己的窘態。他無法否定跟蹤的事實,滿腦子都是接下來周崇旭會怎么對他,會不會找人打他這個變態一頓,會不會罵他惡心…… 直到周崇旭再次問他跟蹤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易沫才急急忙忙辯解:“我沒有目的!我…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我只是…...”他來回擺著雙手,瞪大了眼睛看向周崇旭,一雙眸子清澈明亮。 周崇旭和他對視上,都要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語氣太兇,把人逼問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一副被欺負了要哭的樣子。 有意思極了,周崇旭突然湊上前,挑著眉,繼續追問:“哦?只是什么?” 答案昭然若揭,喜歡周崇旭的人多了去了,只是面前的這個比較大膽,敢跟蹤偷拍他。 周崇旭不是不講理的人,一個小omega而已,稍稍給他施個威嚇嚇他就行了,眼瞅著床上的人一張小臉紅了又紅,可能是羞的也可能是惱的,周崇旭總算心情舒暢了些,他悠悠開口:“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以后都不要再跟著我了,別自討苦吃?!?/br> 最后幾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周崇旭的語氣已經漸漸冰冷下來。一直到他推門而去離開,易沫仍在為周崇旭方才的威脅而局促不安。他不怕周崇旭給他施加“痛苦”,被發現了揍他一頓也好,最好能揍醒他才好。 和周崇旭待在一間房間共處的時候,他一直坐立不安,像個慌手慌腳的笨蛋,他們剛剛離得太近了,從前的照片、隔著距離的追隨都不及剛剛那么近,周崇旭就坐在他旁邊,那人濃密眼睫下的瞳色是琥珀色的,然后是鼻子,唇齒,每一處都看得剛剛好,再一次在易沫心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易沫是不清醒的,否則他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心安理得地思念他的情郎,他躺在病床上,把自己一絲不漏地藏進被子里,再閉上眼睛,想努力回想起自己暈倒時周崇旭抱他來醫院的一些細節,然而現實不給他腦補的機會,他這才想起來自己是為什么來了醫院。 周崇旭說他腺體沒發育好。什么?他去年就分化了???腺體發育早應該到了成熟期,怎么會沒發育好? 易沫手忙腳亂地從被子里鉆出來,拿起被子上幾張零零散散的報告。他不是學這方面的,密密麻麻的數據他看不懂,診斷結果他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也沒明白意思,什么叫“腺體發育停滯,建議摘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