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
在伽嘉的碎碎念當中,薛道知跟于宗準備好出門了。 于宗邊走邊說:“我們要去的是郊外的森林,坐車過去大概需要兩個小時,那邊經常有野營的愛好者過去,已經算是大家所熟悉的旅游地?!?/br> 國慶節,過去野營的人肯定很多。 薛道知聽聞有些失落,到時候人那么多他們還能夠好好獨處嗎? “哦?!?/br> “抱歉,你對這些是不是不感興趣?” 于宗矛盾糾結了一晚上,他雖然做事隨心所欲,然而利用別人的感情來救自己,確實也沒辦法那么堅定的計劃。 薛道知連忙搖頭,他羞澀的笑了下,“沒有!我很期待,其實……我只是怕到時候給你添麻煩?!?/br> “不會,你別多想?!庇谧谡Z氣放柔和,“這只是我想了很久的計劃,你答應陪我我就很感激了?!?/br> 薛道知更加不好意思,他低下頭扭捏起來。 “我也很高興?!?/br> 于宗撓撓臉,被薛道知帶的他也覺得氣氛太過曖昧。 這個平時羞澀含蓄的少年如今大膽的表達他的情緒,著實讓于宗意外,還有絲措手不及。 伽嘉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于宗這是害羞了?我一定是看錯了,嗯,一定是??!” “趕緊走吧,要不然等下就人多,占不到好位置?!?/br> 于宗不適應這種氣氛,干咳一聲,率先走進電梯。 薛道知連忙跟上,嘴角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他覺得于宗或許跟他一樣不善言辭,實際上他們是互相喜歡的吧。 國慶放假第一天,一大早,公交車上沒有多少人。 薛道知跟于宗坐在后面,他們在終點站下車。因為薛道知準備的東西多,還有帳篷那些,腳下都不夠放。于宗坐在過道外面,他旁邊也放了不少行李,兩個人擠擠當當在一起,隨著公交車時不時剎車搖晃,薛道知有時候不小心碰到于宗的手臂,兩人偶爾短暫的接觸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他不由想到一句話:跟喜歡的人手指相碰,當即是連他們未來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薛道知臉頰發紅,他心虛的往窗外看去。隨著一站又一站到達,車上已經沒幾個人,也有幾個看起來是背包客的,或許他們是同行的。 天氣很好,金色的光線傾瀉而出,照在人身上都暖洋洋的。 窗外的人聲,晃蕩晃蕩公交車搖擺的聲音,遠遠的模模糊糊的好像變成催眠曲,催促著薛道知雙眼打架,他竭力想要保持清醒,可困意還是席卷而來。 于宗正發呆著,左肩肩膀一沉,薛道知靠在他身上睡著了。少年身上有著干凈清新的氣味,好像春天勃勃生機的味道。于宗不由的沉迷下去。 “啊啊啊啊道知你趕緊醒過來!這個于宗就是個變態,他在聞你!” 伽嘉的聲音帶著憤怒的驚恐還有擔憂。 于宗回過神來,他別過臉,耳朵有些發紅。他剛才的動作確實有些詭異,被伽嘉這么說,以致于宗都有些尷尬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薛道知。 “唔,伽嘉別吵……我好困……” 偏偏薛道知困極,他下意識抱住于宗的手臂,親昵的蹭了蹭。 鼻尖傳來的清香仿佛帶著魔力,于宗心神渙散,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他僵著身體,不敢動彈,怕鬧醒薛道知,還要忍受著那個嘮叨的天使在旁邊大呼小叫,簡直是雙重折磨。要不是那家伙答應他在到達目的后就將伽嘉弄走,于宗只怕是要當場發飆。 在這樣的煎熬當中,終點站到了。 于宗悄悄吐了口氣,都不用他喊薛道知,生怕對方吃虧的天使已經開始用各種方法試圖把他喊醒。 薛道知揉了揉眼,下意識回答:“伽嘉,我醒……呃,啊,已經到站了嗎?” 反應過來的薛道知連忙改口,雙眼迷茫又心虛的看著于宗。 也不知道他睡著時臉碰到哪里,白皙的臉頰上有好幾條劃痕,雙眼無辜軟糯,于宗當即是心軟了好幾分。 “嗯,下車吧?!?/br> 其他人陸陸續續都下車了。 于宗將大部分的行李都拎起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肌rou結實而健碩,拱起來的弧度讓薛道知莫名紅了臉。在這種方面莫名有男子氣概的于宗給薛道知一種分外可靠能讓人依賴的安心感,這是薛道知以前所感受不到的。 (伽嘉:所以愛會消失對吧?) 兩人下車,薛道知雙眼欣賞的看著廣闊的森林。 清新而自然的空氣,微熱的風襲來,滿眼都是綠色蔥蔥,遠處似乎還有流水的聲音湍湍,這就是大自然。 “走吧?!庇谧谄骋娔羌一锍霈F,又忍不住心里松口氣。 薛道知“嗯”了聲, 跟上去。 他們走的并不是那些背包客的那條道路,看起來是不常有人來的小路。 薛道知察覺不出來,可伽嘉敏銳的感覺到惡魔的氣息,動蕩的誘惑的帶著nongnong熟悉的氣息,他被蠱惑了。 “道知,我等下離開下,你要是有事直接喊我?!辟ぜ握Z氣急切的說。 在于宗面前,薛道知不方便開口,他只是輕微點頭,用唇形對伽嘉說“好你小心點”。 伽嘉在薛道知面前也不在避諱翅膀,當即是展開他那未徹底墮化的翅膀追尋那氣息去了。 于宗注意到,他眼中劃過一絲探究,好奇起那個叫伽嘉的天使怎么回事。不過現在,他需要先將薛道知帶到目的地。 “走吧,接下來的路有些難走。要是累了跟我說?!?/br> “好,于宗,你對我真好?!?/br> 薛道知收回擔憂的目光,他自然開口。 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臉皮薄的少年臉頰已經紅艷艷。 于宗臉上一僵,他冷冷嗤笑:“這樣就叫對你好?我不過是隨口說兩句,薛道知,你怎么比我預想的還要單純。在那樣的家庭中,你竟然還如此輕信他人,怪不得被欺負也不會反抗?!?/br> 他不希望薛道知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深,他們本不應該有交集,如果在這里扼殺對方的感情,往后或許他們都能輕松點。只是于宗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做不到。因而薛道知越是用那種愛慕的目光看著他,于宗越發難受痛苦。所以,他忍不住對薛道知說那些過分的話。 薛道知表情受傷的低垂下頭,“對不起?!?/br> “唉,你道什么歉,說重話的是我?!?/br> “但我不想讓你為難?!?/br> 于宗揉了揉頭發,他放棄跟這家伙繼續說下去。 薛道知這綿軟的性格還真不是他擅長應對的,于宗就不應該妄圖讓對方硬氣點。 “行了,不說這些,趕緊走吧,等下搭帳篷也要花時間?!?/br> “……好?!?/br> 薛道知咽下那些就要脫口而出的話,他不想讓于宗為難。 一切還是慢慢來吧。于宗說的其實挺對,薛道知渴望愛而缺它,因為在父母死后沒有獲得幸福,只剩下痛苦折磨,以及叔嬸冷冰冰的態度,無疑讓他更加難過。所以小天使的出現也好,喜歡上于宗也罷,薛道知所希望的無非是他們的關愛。 “累了?” 走了大概一個小時,于宗看起來還跟平時無異,那些笨重的行李都沒有給他帶來負擔。 相反是不經常運動的薛道知已經是勉強才跟上對方,他臉紅氣喘,雙腳沉重,頭也暈乎乎的。 “沒、沒有,我還可以的?!毖Φ乐鴼庹f。 于宗挑眉,他走到薛道知身邊,一只手和半邊肩膀拎著、背著所有的行李,另一只手則是摟著薛道知的腰。 “走吧,你這樣天黑都到不了目的地?!?/br> 薛道知羞愧又臉紅,他可憐巴巴的說:“對不起?!?/br> 身邊是于宗火熱寬闊的身體,對方呼出的熱氣讓薛道知好像更加暈乎乎起來。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們到了一處天然的泉水邊。 “你坐著休息,我去搭帳篷?!?/br> 于宗將薛道知帶到一塊大石頭上坐著,輕輕敲了下他的腦袋。 “我、我也幫忙!” “坐著,不要給我添麻煩?!?/br> 薛道知難堪,委屈的憋著嘴,他雙手抱著膝蓋,看起來跟懨懨的一朵花一樣。 于宗莫名有種他是不是做的太過分的愧疚感,不過他這人最是心腸冷硬,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塞給薛道知敷衍安慰就開始搭帳篷。薛道知摸著棒棒糖外包裝,臉上傻笑,他不舍得吃,不過于宗看過來一眼,他有種莫名心虛的感覺,到底還是依依不舍的拆了包裝吃起來。 是草莓味,甜甜的。 薛道知其實就腿酸,他沒事做,干脆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畫本開始畫畫。 在他筆下,認真搭帳篷的于宗那么高大英武,他就像是戰神一樣從天而降,大刀闊斧的斬斷薛道知糟糕的生活。 這樣的人又怎么會不喜歡。 薛道知畫完,那邊于宗也差不多快忙完了。 “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我帶你進里面轉轉?!庇谧谶吤樕系暮惯叧Φ乐哌^去。 薛道知連忙合上畫本,“嗯嗯”點頭,他看著那清澈見底的泉水,忍不住問:“這水里會有魚嗎?” “有的吧,我去給你抓一條,等下我們吃烤魚?!?/br> 于宗脫了上衣和褲子就下水,他矯健的跳進泉水里,彎著腰,專注的盯著水面。 薛道知目光灼灼的看著于宗寬厚的后背,還有那渾圓挺翹的臀部,他沒出息的有了反應,頓時尷尬的忸怩起來。結果因為心虛,薛道知身形不穩,整個人往后面倒去。這要是摔下去,后背不重傷都已經算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