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業假笑的店家站在收銀臺，挨個收著票價。

    “兩倍價格喔親，美國進口的設備被您搞出劃痕了呢?！?/br>
    “老顧客？老雇主也不能優惠喔親?！?/br>
    “衛生紙收錢的喔親，一次性拖鞋也是，毛巾也是。價目表在這里，價格公道，童叟無欺?！?/br>
    “通關獎勵？”低頭從角落掏出個看上去價格不超過兩塊的小掛飾，遞給導演：“這是勝利者的獎勵喔，歡迎下次光臨?！?/br>
    輪到林星，溫思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他的臉，拒絕誘惑，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不能看，再看就免費了。我要原則。

    “一折。給錢?！苯o錢，不能被白嫖是我的原則。

    “很減壓，我總覺著糟糕的情緒也散去許多?！绷中钦f。

    像大夢一場，游戲過去后，記憶逐漸模糊，只情緒存留。

    而現在每個人身體也都恢復了原樣，眼前這店家似乎真的也只是拿改造系統來賺錢。

    這樣的人，倒是難得。

    你喜歡的話：“下次再來玩?！辈粻帤獾淖毂撑蚜死?，還在邀請下次。溫思恨。

    “如果有機會的話?！?/br>
    當夜，數完錢睡去的溫思夢見人魚。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歡樂撿珍珠的溫思一步步往前走，最后一顆珍珠放在攤開的手上。從其手中捻起，抬頭看見擱淺的人魚。

    “你能幫幫我嗎？”頭發和尾巴漂亮地像金條的人魚眼含淚水，仰頭看向他。

    “你，”溫思遲疑著：“你要不再哭會兒？”

    好歹把睫毛上掛的這滴流完啊，別浪費了。

    人魚湊近來抱住他，赤裸的漂亮的背呈現在溫思的面前，身體隨著哭泣起伏。這樣的，哪里都碰不得，哪里都看不得，他偏偏又在哭，夢中的溫思顧不上拾撿珍珠，抱著人魚往海邊走。

    南郭先生遇見過狼，農夫大哥碰到過蛇。

    想要將人魚抱回水里的溫思被拉扯著栽進水中，在人魚的擁抱下沉進更深。像被深水動物捕獵，慌亂地逃開卻被拽回，尖牙穿過衣物咬在肩膀。

    在海中沉下去。

    至更深的巖洞，肺和眼睛都有些難以承受，出于生的本能纏抱著人魚，以唇索取著氧氣。

    黑暗里的觸感更加敏銳，褲子和衣服被尖銳的指甲劃開，人魚的胯部在溫思的腿間磨蹭，而后是身體撕裂般的疼痛。

    猛地驚醒。

    這么傻的人不能是我。

    這個夢太真實，溫思回憶了一下覺著不同物種的尺寸可能確實不太合適。

    哆哆嗦嗦再數一遍錢，調解好情緒，做足了心理準備才再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次我一定要在夢里數錢！

    又是珍珠，又是海灘，又是人魚。

    默默撿完珍珠的溫思，看著我見猶憐的人魚，想想上輪自己使用過度的可憐屁股，心硬許多。

    幫你？幫個屁，珍珠我的，人魚也是我的，咱今天就得讓你見識見識人類的狡猾。你以為進化這么多年是玩呢？不要隨便一個小動物就以為自己能騙過陰險的靈長類了。

    扛肩上打包帶走。

    當然是為了剝削，but理財也要可持續。

    一只眼淚能變珍珠的人魚，搞個大魚缸，搞些生魚片，這都前期投資。忙前忙后一通，看著玻璃缸里像藝術品的人魚惡向膽邊生，手探進去摸一把人魚的細腰，理直氣壯。

    我養的你，你都是我的，摸一把怎么了？

    人魚淚點不算高。

    韓劇失憶癌癥車禍三件套，瓊瑤你無情你無恥你無理取鬧，小珍珠掉三兩顆，小漁網一顆一顆地撈，幸福的日子就在眼前，飼養員笑得咧開了嘴。對待金錢要真誠，角落里的不好拿，探進去大半個身子，被一扯摔進魚缸。

    不是在黑暗里，許多也就看得更加清晰。人魚的下頜，人魚的鎖骨，人魚的唇和齒。

    發情的人魚選擇了他做伴侶。無論愿者上鉤或是請君入甕，你應該是我的。交配是動物的本能，金錢不是，珍珠、古董、首飾，又或是污染海底的古錢幣，只有人類才看中它的價值，如果你喜歡那就給你，只要你將你交給我。

    拿了我的珍珠，接受了我的求偶，你是我的。

    人魚爽到的時候，輕哼在水中也空靈，太舒服，眼角紅一片，墜出眼淚。攜帶著水流頂進溫思身體最深處時，人魚將一顆顆珍珠塞進他的嘴里，像給某種獎勵。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嘴被迫張到最大，被圓潤的珍珠塞滿，而身下，則被另一樣東西塞滿。

    這個夢很長。也許是為珍珠，后來夢里的溫思繼續了同人魚的性愛。

    第二次第三次。

    仰著脖子抱緊人魚的身體，任他沖撞。叫聲淹沒在水中。

    某日溫思赤著身體小心走近魚缸中時，抱住人魚卻沒有得到一貫的回應。人魚發出溫思聽不懂的聲音，眼睛彎彎，很開心在說些什么。

    溫思在心中說，你應該對我更親近。溫思拉著人魚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兩個月后，肚子大起來的溫思感覺自己明白了人魚的未說之意?；斓?！可人魚湊近來吻了他鼓起的肚子。

    虧本買賣不應該做。對美色可以有例外。

    凌晨三點坐在床上，溫思覺著自己需要緩緩。賢妻良母竟是我自己！

    “溫涼，你給我出來?！卑迳夏?。

    這樣的夢，不會純出自意外。

    【對不起嘛，我下次不這樣了?！扛脑煜到y的蘿莉音響起，委委屈屈地：【溫思我們為什么不養他呀？他很漂亮，你還喜歡他，我想他當我們家的人魚。我有好多能力，我能幫你的?！?/br>
    奶牛，人頭狗身，機械姬，雙性人。我能做的有很多。如果喜歡為什么不將他留下來？按照你的意愿改造他呀，讓他變成你喜歡的人魚，讓他無法行走，成為另外一種生物。

    像和同伴拿螞蟻做游戲的孩童。天真又殘忍。

    她并不認為這有什么大不了。感覺出惹了他生氣，溫涼帶些小心：【我一會兒就抄小學生守則，溫思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她這樣乖。

    這不是她的錯，溫思想。她可能只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學習人的情感和道德。

    “做事不可以只憑自己的喜歡?！比嗳嗨念^：“人魚這件事情。我不愿意，而他也不會愿意?！?/br>
    商人的第一要義是公平。人不能是貨物。以及，按照我對他臉的抵抗程度，咱這是要傾家蕩產丟了老婆本倒貼的程度。夭壽了我居然想給他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