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宿主是樂隊貝斯手
置身事外的林星繼續走。也最終停在酒吧,熟門熟路地自后門進入員工區。 同老板打個招呼,自更衣室再出來時,已有不同。顏色鮮艷的藏戲面具,情緒是直白,衣服是修身,腰被勾勒,面容被遮掩,卻像更自如些,坦露著部分的真實。電車系統敏銳地發覺,林星的氣質不一樣了。 【像掀開屏障的花?!?/br> 香氣不再被私藏,于是每一個途經的都不能幸免。 樂隊已有默契,幾個相似裝扮的聚首,隔著面具,彼此點頭作招呼,一同往臺上走。鼓手N像纏人的小孩,緊跟在林星的身后。 “怎么,緊張?”側過頭,打趣一句。 “是,特別緊張?!睌堊×中堑募绨?,聲音有笑意:“要哥罩著才行?!?/br> 食指輕敲N的面具,聽得他故作的怪叫。 撒嬌鬼。明明都老手了。 未開始的場子燈是全亮,插好連接線,依著往常位置站立,肩帶將貝斯斜架在腰處,林星微垂下頭,左手壓著指板,右手撥弦試音。 【所以,果然不是乖乖牌?!侩娷嚨裳?。 看走眼了,還以為是小白花呢。 【蠢?!抗强葡到y瞥一眼,說。 學校的東西都學哪里去了,怎么會在初見面就對宿主進行判定?學習進度落后的小輩是吧,是得讓你感受下長輩們的慈愛。改天就下單些模擬題,論斤買,天天做,作為成年人,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童年。 電車對自己即將遭遇的一無所知。像個不用買票的觀眾,手托著腮,將注意力全部投放在林星身上。 是被注視的人。 等待有些無趣,目光在某時落在臺下,明暗交錯,所見的面容并不算清晰,倒是幾個用了發光戒指的明顯許多。視線碰撞,有人興奮地揮手,面孔瞧著是熟悉的,大抵是???,那人喊著喜歡,旁若無人,愛慕溢出如潮水。臺上的人輕點下頭,面具的彩穗隨著動作晃動。 心也像被掃動。 臺上于臺下是高低間的仰視,離得近的,入目看到的是兩條長腿,視線一路往上,斜著的貝斯被掌握在懷中,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似最珍貴的館藏陳列,而樂器和燈光是襯的底。裸露的皮膚如此有限,叫人遐想更多。 某一瞬暗下去,頭頂的光束打在幾人身上。 長發的主唱K打個手勢,鼓手N做啟,其他逐漸加入,放在開頭便推排而出的,是首重金屬。密集的鼓點,低沉的貝斯,節奏感和爆發力,攜帶著觀眾炸起來,喊叫和蹦跳,極致的自我和沖擊,最適合重金屬。 電車系統幾乎沒有辦法將視線從林星的身上抽離。 原來真實的他是這樣的啊,它想。 黑襯衫推到肘出,露出小臂,右手彈撥,大腿隨著節奏輕顫,貝斯位置大致在小腹,也許是不夠純潔,它總將撥弦的動作與自慰相聯系。色氣,是源于他人欲望的臆想。音樂所將人的情緒和軀體帶入的高點,不知同性愛,差異幾多?帶了繭的手指與皮膚相接是什么觸感?駕馭樂器的靈巧在其他地方會一同適用嗎? 不露臉的部分魅力來源在于未知的猜想,而它知道,在面具之下,是一張不會叫人失望的臉。 【他好適合zuoai?!侩娷囅到y托著包子臉,心里話從口中直白說出。 ntr系統輕抵下公交系統的胳膊,一臉揶揄: 【你家子侄,都這么一臉不聰明?】 【也不多,就這一個?!窟€給放出外面來丟系統了。 演出還在繼續,走過幾首,氣氛抵至高點。鼓手N是人來瘋,場子越燥狀態越好,空檔加花,炫技贏來歡呼連連。樂器常被認為是情緒和人格表達的極佳載體,于N來說,直給來是熱情,沒有任何陰霾的快樂,藍天白云下的舞蹈,鮮明,又打動人心。在樂隊的場子里,要跳起來,要喊起來,要宣泄,要快樂,要忘記所有,要真切的地活在此刻。 看向吉他手V,面具之下,林星笑出來?,F場演奏會上癮。 夜色是撩人。 【二大爺,您覺著酒吧加個電車元素如何。這地段,做個愛也很合適啊?!看来烙麆?。 公交系統若有所思,瞥一眼電車,看不得它嘚瑟,抬手一掌打在它腦瓜子上: 【你說想就能啊,你先在骨科那里站直了不腿軟再說這些沒用的。別給老子整心比天高命比紙薄這一套?!?/br> 下場,像恰巧站在了吉他手V身邊,像順著禮節,垂眸說句:“下周再見?!?/br> “下周見?!?/br> 離開時是凌晨,走離酒吧聚集的街,周遭變得寂靜,路燈孤懸。演出完通常是宿主心情最好的時候,也最容易說話。 【任務安排在這周如何?】精英模樣的ntr系統作為代表進行交涉。按照先前的契約,每新添一個系統,林星要完成兩個任務。 “可以?!比缡钦f。并不是非常在意的樣子。 【我們這邊協調好后會進行任務發布,請宿主注意查收?!縩tr系統保持著這樣的姿態,像面對平等的主體。 奇怪的人類,奇怪的契約關系。 圍觀這一切的電車系統大開眼界,挨在公交系統旁,磕著瓜子小聲議論:【二大爺,這也太沒排面了,哪有做任務還要商量的?!恳稽c也不霸氣,沒有爽文里霸道系統那種天涼王破的氣勢,用電傲天做網名十余年的電車系統,覺著不行。 識海內,眾系統做出電子簽子,預備著憑硬實力爭搶。 【這么多系統,哪夠分嘛?!窟@就是傳說中的買方市場嗎?太卑微了。 而咱二大爺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絲毫未動,不像那些,電車在心里夸贊。只是,只是二大爺目光中為啥帶著些許溫柔?怪叫人心里發毛的。 動作一滯,不會吧,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抬腳剛想跑,下一秒,就被自家二大爺像扔個足球一樣拋到空中,一個漂亮的弧線,越過眾人,成功摔在電子簽子前,肚子壓住,奪得一分。鼻青臉腫,臉疼屁股疼,還面對著輩分都比自己大的系統們殺人的眼神,就那么不小心,這個踩手一下,那個踢腿,慘叫連連。 隔著淚霧看向自家二大爺,手背身后,一副高人的超脫模樣,還在那兒裝: 【年輕人動作就是快。本來沒打算同你們爭的,沒想到機會還是到了我家?!啃Σ[瞇:【我這侄子啊,又是個孝順的,得了什么都想著我。是吧,電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