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床墊柔軟，謝凌的膝蓋依舊磨得通紅。

    楊瀟真的不是人。

    謝凌平躺在床上，雙腿呈M字分開，任由楊瀟在身體里馳騁。意識再次開始游離。隱約聽到身上的人在耳邊說話。

    “謝凌，我后悔簽那個交易了...”

    男生的腦子混沌，盯著不斷上下移動的天花板，發出無意識的小聲呻吟。

    “如果沒有交易...你會不會真心和我zuoai？”

    楊瀟半摟著他，輕吻著眉上的那道疤，那道“斷眉”。

    良久，身下人在顛簸中輕聲罵了句，“狗b...”

    第二天早上，楊瀟望著艱難彎腰的謝凌，皺著眉，“真的要去學校？”

    “嗯?！睂顬t的校褲套上，比自己的稍微長了點，大腿和屁股的青紫痕跡被遮蓋。

    “你去學校就是睡覺，為什么不在家里睡？”楊瀟有點好笑，真的不太理解謝凌的堅持。

    謝凌看了他一眼，“我只是想待在那兒?！蔽也恢朗裁磿r候就沒有這種生活了。

    后半句他沒說，楊瀟猜到了。

    上前幫他在脖頸上貼了個創可貼，藏住曖昧的啃咬痕跡，薅了把他的頭發，“那走吧?！?/br>
    謝凌看到打款的時候正在學校天臺抽煙。

    手機提示音傳來，身邊的男生咋咋呼呼地正和三中發微信約架。

    “賬戶到賬XXXXX”

    小狗眼愣了下，盯著數字久久不能回神。

    楊瀟的微信來的很是時候。

    楊瀟：到賬了嗎？

    謝凌：嗯

    正想問問他在哪兒，楊瀟率先發了消息，

    楊瀟：我在西門。

    “哎，大哥你去哪兒??！”

    “三中問下周行不行！”

    謝凌滅了煙頭，拿過外套就往出走，心不在焉地回了句，“都行?！?/br>
    西門出去的時候沒看到人。

    右轉走了有一百米再轉到巷子里，這是他平時抽煙的地方。楊瀟靠墻邊等著，左手拿著煙。

    看著男生停在自己面前，往前遞了遞烤煙。

    “我喜歡爆珠?！敝x凌從口袋里拿出熟悉的蘋果味兒。

    楊瀟笑了下，“不會有人說你抽爆珠顯得娘嗎？”

    “我抽根煙還礙著別人了？”火光映亮了謝凌的面龐，咬破爆珠，深吸一口。隔著煙霧看著對面漂亮的男生。

    “為什么一次都打過來？”

    “那是給你的，自己收好?！毕肓讼?，還是補充道，“不要給你爸?！?/br>
    “嗯，我知道?！?/br>
    兩人抽著煙，謝凌耐不住楊瀟的目光，偏過頭靠著墻，一只腳習慣性向后踩著。

    “你不怕我跑了嗎？”謝凌看著煙霧飄搖散在灰蒙蒙的天色中，問道。

    楊瀟還是看著他，“我不會讓你跑的?！?/br>
    男生難得在他面前笑了。小狗眼彎著，很好看。

    其實昨天自己沒有昏厥，還是保留著一絲意識。楊瀟說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不喜歡兜圈子。

    “你是不是喜歡我？”

    楊瀟從來沒想隱瞞過這件事，只是之前沒有機會。沒有一絲猶豫答道，“嗯?！?/br>
    “從什么時候開始？cao我那天還是更早？”

    認真想了想，抽完最后一口，把煙頭摁滅在墻上?！暗谝淮我姷侥愕臅r候?！?/br>
    謝凌嗤笑了聲，“那你真的是我見過最差勁的人?！?/br>
    “我知道?！蔽蚁氩坏狡渌椒?。

    “你不會喜歡人?！毖鲱^靠著墻，衣領遮蓋的吻痕露了出來。

    對面的人沒說話，楊瀟承認這件事。他喜歡謝凌，這種喜歡超過了他有過的任何一種感情。帶著心疼、嫉妒、珍惜、占有...太多復雜的心情同時爆發。造就了他們現在的關系。

    “你沒有給交易寫上期限吧？”

    楊瀟愣了下，感到一絲冷意在心口蔓延。

    “沒有?！?/br>
    “那加個期限吧?！?/br>
    楊瀟盯著他，嘴角抿著，“你想加多久？”

    抽完最后一口煙，扔掉煙頭踩滅。

    “你不說停，我就不會走?！?/br>
    “你說什么？”

    手腕猛然被捏住，謝凌看著那只白皙修長的手，“我說，你不喊停，這個交易可以一直不結束?！?/br>
    “是因為那筆錢嗎？”

    手腕被捏的生疼，但他沒掙脫。抬頭直視著楊瀟的眼睛，坦誠道，“我不知道?！?/br>
    楊瀟放開了他，平時跟冰山一樣的臉終于有了一絲裂縫，“如果是愧疚，那我會干死你?！?/br>
    謝凌今天第三次笑了，帶著嘲諷，對楊瀟也對自己。

    “楊瀟，我沒賤到去喜歡一個往死里cao我的狗b?！?/br>
    直視著比自己高半頭的男生，對方的眼睛帶著悲傷和暴虐，好像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咬碎果腹。

    謝凌平靜地說完，“我也沒爛到去討厭一個保護我的傻子?！?/br>
    兩人對視著，謝凌看著他眼中的情緒一點點變化。好像有自嘲，又好像有愉悅。太復雜了，這是他做過最難的理解。

    風將兩人的發絲都吹得有些亂。

    楊瀟上前一步，手撐著墻，將男生禁錮在自己身下。右腿惡劣地頂開，插在謝凌大腿中間。

    “我同意這個期限?！贝揭稽c點靠近，“現在接個吻?！?/br>
    唇覆了上來，謝凌沒再緊閉牙關，放任他進入咬破自己的舌尖，鐵銹味回蕩在唇齒間。來不及堵住的津液順著嘴角流到下頜。

    風將水漬聲吹散在小巷，掩蓋這場下流交易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