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你不是想要和我分手,你是想要去殺人(劇情替換重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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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念不信任任何人。 所以如果是真的,不會有人給予他協助,幫他完成掃尾工作。五年的時間并不短,但也不足以讓蛛絲馬跡全部消失。 季斯年點燃一支煙,感受著某種遲鈍而發苦的氣息在齒間慢慢散開。被他吞下去的那團煙氣像火山熔巖噴盡后的殘渣,用余熱灼燒著他整片胸膛。 如果要驗證,可以現在就查。 季斯年緩步走出放映室,此時行星剛好完成了一圈自轉,太陽從地平線上一點點升上來,他擰起眉頭,漆黑的眼底投進熹微的晨光。 垂在身側的手指輕輕曲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不必那么麻煩。 季斯年腳步一頓,改了方向,沿著樓梯走上二樓,站在了主臥門口。 昨晚是家庭醫生守了下半夜。見到alpha走過來,沖他點點頭:“宋先生已經醒了?!?/br> 季斯年“嗯”了一聲,掐掉手里的煙,呼出一口氣。 “有耐心一點,循序漸進?!?/br> 季斯年回想著心理醫生的囑托,卻在擰開門把手的一瞬間改了主意。 宋念坐在松糕一樣柔軟的地鋪中間。 他剛剛從一場黑甜的睡眠中醒來,像是沒回過神,有點迷茫倚靠著墻壁,在聽到動靜的一瞬間轉過頭來。 Omega柔軟的皮膚上還殘留著一層薄紅,眼梢含著水汽,眼睛仍然是霧蒙蒙的。見到突然出現的季斯年,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昨晚的事情,他并沒有忘記多少。想到自己燒得迷迷糊糊時纏著人不放的樣子,宋念的耳尖都是紅的。 他說了很多蠢話。 房門“咔噠”一聲合上。宋念恍惚著抬頭,就看到季斯年的嘴唇開合,緩緩開口:“我都知道了?!?/br> 宋念一愣。 像是怕宋念不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季斯年注視著他蜷在墻角的身體,一字一頓的說:“視頻我都看過了?!?/br> 視頻? 什么視頻? 還能是什么視頻! 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間逆流,宋念的腦袋“嗡”地一聲響,血管被尖銳的寒意一寸寸凍住,心臟在瘋狂的痙攣中突然停跳。 最后一張遮羞布背被扯下。宋念像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扒光了衣服。 不。比那還要糟糕。 他沒有動,沒有說話,像是沒有看見季斯年走進來,沒有接收到任何外界的信息。 alpha卻一點點走近,深藍色的拖鞋在他面前停下:“你沒有想說的嗎?” 宋念閉上眼睛,睫毛不停地顫抖著,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盡。他曲起膝蓋,用手抱著自己,把臉深深埋進手臂里,只有蒼白的后頸暴露在空氣中,像一只絕望的蝸牛,把自己縮回堅固的殼子里,不去面對血淋淋的真相。 可是這沒用,他沒法再自欺欺人——季斯年看到了。 宋念盡量把自己縮得小一些,就感覺一只干燥有力的手觸到了他的后頸,順著下頜線摸到了臉和手臂的縫隙里,用力掰著他的下巴,想要讓他抬頭。季斯年像是抓著蝸牛的一只觸角,要把他從殼子里硬生生拽住來。 宋念固執地偏過頭,把臉往深處埋,柔軟的頭發在掙扎中散得亂七八糟,十足拒絕的姿態。 他這幅樣子點燃了某根導火索,季斯年的眼底隱約有怒火在燃燒。他的呼吸粗重起來,粗暴地拉開了了Omega的手臂,掐著他的下巴,強迫宋念抬起頭,面對著他,聲音嘶啞地怒吼道:“躲著我有用嗎?不承認就不存在嗎?抬頭,說話!” 宋念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雙被淚水打濕的眼,剛剛對上alpha的視線,就像被燙到一般迅速轉開目光:“別說了?!?/br> 他渾身崩潰般顫抖,牙齒卻格格打顫,吐出來模糊的字眼,像是在哀叫:“不要……說了?!?/br> 求求你了。 從來沒有所謂的小月亮,只有一只臟臟的老鼠,頂著一只偷來的、沉重的月餅,在下水道里淌水而行。 他把月餅頂在腦袋上,小心翼翼地藏好爪子和臟尾巴,偽裝成倒影在水里的一輪小月亮,讓路過的季斯年看一看他。 看完了走掉就好了。 他們那樣的家庭不是最講究體面嗎? 就像季上將當年一樣,讓人請他在門廳干坐了一個下午,宋念就準確的接受到了“你該滾了”的意思。 體體面面地分開不好嗎? alpha卻還是不肯放過他。 季斯年伸出手指,在那塊被水泡的又重又爛的月餅上戳了戳,非要把餅子掀開,露出底下那只瑟瑟發抖的臟老鼠。 “我看到你和馮其輝上床,你不問問我是怎么想的?” 宋念渾身巨震。 月餅被“啪嘰”一聲戳倒,掉在臭水溝里。臟老鼠終于暴露在了燈光之下,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被照得透亮。 他閉了閉眼,濃長的眼睫被淚水粘在一起,眼框被淚水刺激得一片猩紅。 僅僅是想一想季斯年看到了什么,宋念都快要瘋掉了。 他真的、真的很累了。 宋念絕望地想。 滿心都是痛苦和委屈,甚至升起一種莫名的憤恨,他指尖顫抖著,想要把手指捏成一個拳頭,狠狠往季斯年臉上揮去。 可是他做不到。 他想要把臉埋進掌心,季斯年卻不許,強行拉開宋念的手,讓Omega暴露在他的視線里。 宋念緊咬著壓,眼淚順著下巴不停地淌。他終于發出一聲破碎的哽咽,絕望地哭出聲:“你都看到了,還問我做什么!” 他忍無可忍,紅著眼,看著和他面對著面、拉開一段距離的alpha,憤怒地吱吱叫:“對,我就是那么糟糕!” “我吃的每一口東西都是靠和馮其輝睡賺來的!我騙你、和你上床,所以馮其輝答應讓我讀書。我不停對你撒謊,我,我……”宋念仰起頭哽咽一聲,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聲音嘶啞,“我就是這樣的人?!?/br> “我一點都不好!不可愛!不溫柔!我貪得無厭,一點都不知恩圖報?。?!我討厭alpha,我甚至,我甚至……” “你甚至想要殺人!”季斯年拽著宋念的手臂,沉著臉厲聲道。 空氣驀地一靜,只聽得見急促的喘息聲和喉嚨里的細碎哽咽交織在一起,伴隨著血液在“唰唰”地沖刷著血管。 宋念的手臂微微發顫,半響才發覺顫抖的不是自己,而是季斯年。他的手臂筋骨凸起,像是恨不得變成鐵鉗把宋念牢牢鎖住,又像是害怕失去掌心的那一絲溫度,想要變成保護血rou的鐵甲。 一口酸楚的熱血頂上喉嚨,季斯年的聲音像是被碎瓷片劃過一樣,說不出的嘶啞,他叫了一聲宋念,眼底一片晦暗,有點點星芒涌動。 “宋念,”季斯年看著Omega,深吸一口氣,“梅塞狄斯杯的時候,你不是想要和我分手,你是想要去殺人?!?/br> 一片寂靜。 連呼吸聲都屏住了。 “是。我想殺他?!绷季?,宋念抽噎一聲,承認了,“……你查到了?” 季斯年沒有回答。 Omega的手指抓緊了被單,幾乎要把那一小塊布料揉碎,頹然說道:“我是一個,殺人未遂的殺人犯?!?/br> 他的眼睛木木地轉了轉。臉頰和鼻翼上漸漸涌起潮紅色,嘴唇比抹了口紅的顏色還要艷麗。季斯年看著他胸膛劇烈顫動的樣子,試探性地往前一步,就聽宋念歇斯底里地尖叫起來。 “我就是想殺了他!他該死!他不該死嗎?” “他該死!我要殺了他!” “宋念!念念……念念!” 宋念的眼前控制不住地出現幻像。他看到宿舍樓下滿地的血,季斯年緊緊握住他,說“比這痛一千倍、一萬倍”時嚴肅而擔憂的臉。 …… 馮其輝把他抵在墻上,表情猙獰:“機甲賽,你和我組隊,不準告訴季斯年?!?/br> “你猜,他要是知道你早被我cao爛了會怎么想?” “你要全校都知道你是我的專用rou便器嗎?” 血色和馮其輝的臉交疊在一起。 殺了他…… 殺了他…… 那個聲音越來越響。 宋念的牙齒格格打戰。一個人蹲在暗無天日的走廊里,想到季斯年,覺得內臟像是被掏空了。 一個背信棄義的婊子,總比從頭到位的騙子好。 他居然還能朝馮其輝笑:“好?!?/br> …… 宋念瘋狂的抓撓起來,在季斯年懷里手打腳踢,滿身都是浸出的汗水,他嘶啞著哀嚎,溺水一樣瘋狂地嗆咳著,一口咬在不知道從哪里遞來的手掌上。 他聞到了腥咸的血的味道。 “念念?念念,”季斯年扣著他亂舞的手,一下一下順著Omega單薄的脊背,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念念……念念?” alpha的心臟痙攣,疼痛遠超手上那一點刺痛。 “對不起?!彼文钏砷_了嘴,看著季斯年開始滲血的手掌,眼睫輕輕顫了一下。 這個孱弱的身體像是支撐不住那樣猛烈洶涌的情感,所有力量和精神像是在剛才的爭吵中耗盡了。 他連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來,疲憊至極。 “對不起?!彼文钸煅手狼?,也許是為流血的皮膚,或者其他什么東西。 “我會自己走的。我會滾的……”尾音虛弱地要命,耗盡了他最后一毫力氣。 他閉上眼,想要再被兩個人扯成一團的地鋪上隨便打個窩,勉勉強強睡一覺。 季斯年卻不如他的愿,把他的身體拖起來。宋念軟綿綿地任他動作,腹腔里卻像吞進了一方巨大的冰塊。 他萬念俱滅地想:果然—— 宋念想要抱住自己,這樣被扔到地上的時候就不會那么疼。他預想著骨頭撞到地面時的那一下鈍痛,卻很久都沒有等到。 宋念恍惚著抬起眼皮,才發現季斯年還在他面前。alpha的臉放大了一些,到了近在咫尺的距離,他看到了對方眼睛里的自己,瑟縮而狼狽。 宋念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沒有被摔、或者被踢到地上。 季斯年把他抱在懷里,冷調的檀木香順著四肢百骸流竄,像小火爐里咕嘟嘟溫著的粥。他失去的溫度正從另一個人的身上遠遠不斷地補來。 “不是你的錯,”季斯年的臉不斷放大,在兩人鼻尖即將觸到的前一瞬停下,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咬牙切齒,“你不愿意的,是不是?” “——是他該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