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雪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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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洼山今日白天為溫度零下16度,暴雪轉小雪,預計夜間溫度降在零下25左右,如若出行到此地,請注意保暖...” 鐘意扯下耳機,他抬手撥了撥鎖屏鍵,而后手機里傳出的機械女聲戛然而止。 “黎渦?” 大抵是昨天放縱的鍋,黎渦懶床到恨不得直接續航睡去傍晚才好。鐘意輕輕推了推黎渦的肩,對方半晌不予回應,只在最后憤憤嘟囔句“煩人”用以表示他的頑抗。 先下床的鐘意踮腳放緩步子,他過去檢查了一番黎渦隨行所帶的包,在清點完里面的必備品后,他總覺得少了點兒什么,緊接著,鐘意靈光一現,他往包的夾層內撂了幾張暖貼。 這次的實地考察由黎渦和鐘意打頭陣,原本約定同行合作方臨時接了個棘手事件,他們于凌晨三點急匆匆打來電話致歉讓黎渦先去洼山,并表示會以最快的速度處理好手頭公務后去找黎渦匯合。 直到被鐘意搬運去副駕駛座上系牢安全帶,倦意才勉強散盡的黎渦朦朧睜眼,他咂咂嘴,舌頭遲鈍的回顧起剛剛因沒漱干凈而殘留在口腔的薄荷牙膏味兒。 “洼山周邊的村落很少,”鐘意彈指將車載空調的扇葉調去黎渦那邊,他稍微擰了下眉,“那邊交代你的任務還需要上山嗎?” “需要,”黎渦欠身去取鐘意盛著熱水的玻璃杯,他擱掌心內悠悠轉著杯身,“得上去采集環境數值?!?/br> 白皚皚的雪給車窗熏了層霧汽,黎渦低頭朝手指吹了口氣,似是為打發時間,他百無聊賴的在車窗上勾畫出了不下十個“鐘”字,并一一標注上拼音。 后方車輛長久的鳴笛讓黎渦驟然回神意識到自己干了什么,趕在鐘意扭頭之前,黎渦眼疾手快的抹掉了窗邊的一排字,唯剩角落孤零零的半片“中”掛在玻璃內側。 鑒于詭異的抹玻璃行為被鐘意盡收眼底,黎渦曾短暫的沉默住了,而后,他艱難的轉移起話題,遂格外牽強的進行起寒暄,甚至還因心虛咬到舌頭:“你的鞋子防滑嗎?” “防滑,”鐘意不太自然的把視線從黎渦那邊的車窗上挪開,他垂眼掃過導航投映出的小地圖,后繼續接話道,“之前找人改造了一下,連跺兩腳還能亮燈呢?!?/br> 黎渦瞬間聯想到鐘意雙手插兜站在一片茫白之上,那身姿本該是俊朗英氣的,但卻因繞鞋一周頻繁閃爍著的五顏六色的小彩燈而變得非常出戲。 “你笑什么?”鐘意困惑不解的望向極力忍笑失敗的黎渦。 “我沒...”黎渦正欲反駁,誰料他笑久了偏巧一口氣沒喘上來,那沉不下去的氣兜兜轉轉,最終化成了響亮的打嗝兒。 “還笑嗎?”占據上風的人成了鐘意,彼時,他饒有興趣的欣賞起黎渦的驚慌失措。 “不...嗝!我不笑了...”黎渦被這失控的場景弄得滿是惱火,一時間他的心思全擺在怎樣快速制服打嗝兒上了,所以忘記了懷里揣著的是誰的杯子,直接快進到什么都不顧的環節喝水救急。 鐘意長嘶一聲氣,他又覺得不戳穿真相心癢癢得慌,于是,鐘意清清嗓子旁敲側擊提醒黎渦這是他的茶杯:“我泡得花茶不錯吧?” 黎渦的舌頭來了個急剎車,他漲紅了臉,險些把茶杯里漂浮到頂的菊花也吞下去。 ..... 洼山附近確實如兩人先前打探的一般人煙稀少,汽車在行駛到距洼山山底兩千米便不可再用了,鐘意和黎渦下了車,換成徒步登山。 “挺冷?!奔幢憷锶龑油馊龑庸鼑缹嵙?,鐘意卻仍在與寒風正面過招時感受到了從后背升起的涼。 鞋底踩進雪地宛若鑿出了一口深井,很快,入山者的腳印被重新填滿,不仔細的話壓根看不出來時的蹤跡。 黎渦的主任務場在半山腰,按合作方給他的地圖來看,這里應該是有對石墩,或許怪雪太深的緣故,石墩被埋進白里,任由兩人再怎么摸索都找不到正確的點。 狂怒的風乘人不備捎走了別在黎渦腰間的地圖,走著走著,黎渦和鐘意發現他們已經完全偏航,攀登范圍已是超過了半山腰。 “幾點了?”黎渦的眼睛被飄來的風雪吹得干澀不已,他嘆了口氣,勉強用手套表面揉了揉。 “下午五點,”鐘意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他給手機息了屏,后將實情告知黎渦,“手機沒信號了?!?/br> “我們下山吧?!崩铚u把采來的土壤和一小撮積雪放進特制的試管瓶,在密封過后,他抽出別在沖鋒衣上的筆,經過酷寒洗禮的筆水斷斷續續給瓶側標記序號。 上山的路是鐘意走在面前,跟在他身后的黎渦只需順著鐘意的腳印走,便可以獲得絕對的安全。故而承了鐘意這份情的黎渦堅持要去前排帶下山的路。 “哎,不用的,”鐘意拾來根粗樹枝當手杖,“我領就好?!?/br> 可黎渦卻不肯同意,雙方好一番協商,最終決定手牽手并排走,讓那根光禿禿的樹枝充當先行者。 挾著素銀的洼山堪比難度指數五顆星的迷宮,越來越大的雪花模糊了可見度,鐘意停下腳步,他瞥了眼黎渦:“你的眼睛怎么這么紅?” “可能有雪籽兒進去了吧?!崩铚u眨眨眼,隨后,那種描述不出的刺痛更強烈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走了大概有半小時,就在一條被雪掩護的分叉小路前,黎渦突然栽下了身,他遮著臉半跪在地。 “鐘意...,”黎渦撩眼,鐘意近在遲尺的面龐漸漸縮成一個焦點,后墜向沒有邊際的黑暗,“我好像看不見了?!?/br> “什么...?” 鐘意尚未來得及消化完這條信息,只聽黎渦悶哼一聲,原先跪著的他直愣愣向左歪去。 鐘意固然不會放任黎渦不管,他的身體反應極快,亦是跟著黎渦朝左撲去。 兩個成年男人疊加的重量抖開了一捧雪,蠟黃枯瘦的木頭嘎吱現出個頭,鐘意定睛一看——他和黎渦正處在結滿冰棱的吊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