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應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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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滿和Lucy下了飛機,對方的司機將兩人接到了公司里,負責人是一個看上去很年輕的男人,風滿穿著松月生給他挑的衣服,灰色西裝墨綠色領帶,西褲襯得他臀翹腿長,褲腿下若隱若現的黑色襪子,舉手投足皆是精英氣息,他從門口走入,氣勢便壓了人一頭,負責人迎上來,眼神像是要釘在風滿身上:“歡迎風總,請坐?!?/br> 讓風滿來談合作事宜有些大材小用,但他現在身份不如以往,從老板變成打工人,也不能留著之前的毛病,免得落人口實,風滿做事雷厲風行,半小時敲定方案,又在負責人的帶領下走了遍策劃部,和對方的員工交流了一會兒,便到了傍晚。 負責人盡地主之誼,要請風滿一行人吃飯,風滿笑了笑,之前負責人說自己叫陳振,小風滿八歲,風滿便叫他“小振”,對他說:“小振客氣了?!?/br>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風總先回去休息片刻,我已經給您訂好酒店,晚上六點不見不散?!?/br> 陳振年級不大,行事卻優雅得體,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公司經理的位置,風滿向來對跟自己相似的人很欣賞,對陳振也很客氣:“不見不散?!?/br> 風滿離開的時候沒有回頭,也就沒看到陳振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直到他走入電梯,陳振才收回目光。 Lucy跟在風滿身后,電梯門關上了,她才嘟囔了一句:“奇怪?!?/br> 風滿看向她:“什么?” “就是這個經理啊,對你的態度怪怪的?!盠ucy以女人敏銳的直覺判定,“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風滿:“?” Lucy給他分析道:“從進門開始眼神就恨不得黏在你身上,和你走在一起的時候也超過了正常社交距離,你每次叫他‘小振’的時候,他就笑一次,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對你有意思?!?/br> 風滿耐心地聽完,然后對Lucy說:“世界上本沒有那么多gay,腦補的人多了,便看著一個男人就覺得他是gay?!?/br> Lucy嗔道:“風總!” 電梯恰好到了,電梯門打開,風滿長腿一邁跨出去,Lucy踩著高跟鞋吭哧吭哧在他身后跟著,一臉的不甘心。 陳振說是為了避免風滿奔波一日太累,就請他在他下榻的酒店用餐,花園餐廳,電梯直達頂層,風滿換了身休閑些的衣服,準時到達。 電梯一打開,便看到等在門口的陳振,陳振朝風滿看過來。 他也換了身衣服,沒有早晨那么嚴肅,風滿看了他兩秒,上前笑著說:“好巧?!?/br> 陳振說:“巧嗎?我特意在這兒等著風總的?!彼戳搜弁蟊?,“風總真準時啊?!?/br> 風滿拍了拍陳振肩膀,帶著他往餐廳里走:“別接了,又不是不認路,我找得到?!?/br> 陳振看了眼風滿身后,沒看到Lucy,便問Lucy小姐怎么沒有來,風滿便說半小時前Lucy發現自己忘了份文件在公司,回去拿了,陳振露出可惜的表情:“真不巧,您跟我說一聲,我可以讓我的助理拿過來?!?/br> 風滿笑著搖頭:“我不喜歡麻煩別人?!?/br> “是么?可我還挺希望風總麻煩我的?!?/br> 風滿只當是玩笑話,和陳振相視一笑,便不再接話了。 陳振引風滿進到包間,里頭是幾個白天見過的人,風滿入座后,陳振親自給他倒了杯酒,附在他耳邊說:“您今晚就喝到盡興為止,這些人都可能喝了?!?/br> 風滿環視一圈,擺手說不為難大家,意思意思便好。 風滿本身喜歡喝酒,但他不太支持酒桌文化,應酬時不會強行勸酒,陳振聽出風滿話里的意思,笑了笑說:“風總真是紳士,我先敬您一杯?!?/br> 吃過飯后,大家都散了,風滿雖不勸酒,但別人未必不懷著討好他的心思,因此風滿也喝了不少,有些微醺,走出包間時陳振走在他身邊,和他肩膀靠著肩膀。 “時間還早?!标愓窨戳搜弁蟊?,“底下有一家酒吧,我存了瓶好酒,不知風總愿不愿意賞臉?” 那自然是給面子的,兩人到底代表著兩家公司,風滿便又和陳振喝了一輪,陳振看著年紀輕輕,酒量卻深得嚇人,風滿都七分醉了,他的眼神還是清明的,這次走出酒吧,就是陳振攙著風滿了,風滿半邊身子的重量都靠在陳振身上,風滿的手臂搭在陳振肩膀,陳振摟著他的腰,兩人糾纏著進了電梯。 陳振讓風滿靠在墻邊,抬手碰了碰他的臉:“風總?” 風滿微瞇著眼睨他,醉后的風滿不像平日那么精明,也沒有那么強大的氣場讓人不敢接近,陳振輕易就能夠碰到他,風滿也沒有拒絕:“嗯?!?/br> “你喝醉了?!标愓裼滞耙徊?。 風滿笑著搖頭:“還遠著呢?!?/br> “我送您回房間?!?/br> 要換作是從前,陳振其實也算是風滿喜歡的那款,清清爽爽的,會體貼照顧人。 陳振用風滿的房卡刷開了門,扶著風滿進去,讓風滿坐到了沙發上,他蹲在風滿面前,仰頭看他,就算從這種死亡角度,風滿的五官依舊沒有崩,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著,脖子連著耳朵有點泛紅,全身上下都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成熟氣息。 “風總?!?/br> 風滿掀起眼皮,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陳振雙手撐在他身側,直起身子湊上去:“您看上去很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把衣服脫了?”說話間,陳振的手指已經搭上風滿領口,風滿勾勾唇,咽了口口水。 “有蜂蜜水嗎?”他覺得有點渴。 陳振站起來,去給他弄蜂蜜水,聽到身后風滿的電話響起來。 他弄好走回去時,看到原本躺倒在沙發上的風滿已經坐了起來,神色看上去也清醒了幾分,握著手機和誰在說話。 見陳振走過來準備開口,風滿突然對他做了個噤聲的收拾。 陳振:“?” 然后就看到風滿對那頭說:“我應酬喝了點兒,現在回房間了,準備洗澡睡覺?!?/br> 他的聲音聽上去和平時有點微妙的不同,但陳振說不上哪兒不同,他把蜂蜜水放到風滿面前,然后坐到風滿對面看著他。 “我是來工作的,怎么可能和別人約會?再說我行程那么緊,哪有時間啊?!?/br> “你確定,你現在房間里沒有別人嗎?”松月生的聲音仍舊很溫柔。 風滿頓了頓,看了眼坐在自己面前的陳振,不知怎的他就說:“我一個人?!?/br> “好,那你早點睡,晚安?!?/br> “晚安?!?/br> 風滿把電話掛斷,陳振才拿起蜂蜜水遞給風滿:“風總被查崗呢?” 風滿接過蜂蜜水,說了聲謝謝,喝了一口:“不算查崗,就是正好問了句,啊,對了,小振啊,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的吧?你先回去吧?!?/br> 陳振點頭說好,站起來和風滿道了別。 “明天見,風總?!?/br> “明天見?!?/br> 陳振走后,風滿休息了會,感覺慢慢清醒過來。 他不傻,陳振的行為不可能沒有引起他的懷疑,但他覺得哪有那么巧的事,他握著杯子喃喃自語:“不是吧,不會......”真被Lucy說中了? 剛剛喝酒的時候就是,陳振屢屢靠向自己,有幾次差點親到自己的臉,說的話也摻著些曖昧,超過了正常的社交界限。 所以他才會在松月生打電話來的時候心虛撒謊,他到底在心虛什么?不,不是心虛,他只是不希望松月生多想罷了,而且他根本也不會跟陳振有些什么,就別為這點小事引起松月生的注意了吧。 可能還是上次被松月生“捉jian”的后遺癥,風滿總有點害怕松月生知道自己身邊有人。 松月生又不會知道陳振來過自己房間,風滿自我安慰道,迅速洗了個澡,借著酒勁還在便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