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情事：標槍篇】（第九章）

    作者：蔡珮詩

    28年12月16日

    字數：15577

    扉語：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v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電話那邊傳來韓英的聲音：「哥你沒在家嗎？」

    「發生什么事兒了？」韓進以為伯父有出事兒了，急忙問道。

    「我在你家門口??！你不是說讓我送簡歷給你么？我這不來了嘛？」韓英有

    些興奮道，「六點多我就出門了，到這里打了個車就來了?！?/br>
    「那怎么不先給我打電話？」韓進有些意外，但還是明顯松了一口氣。自從

    伯父出院后，他接韓英的電話都提心吊膽的，生怕老頭兒再出什么事兒。

    「這不就是想給你個驚喜嘛。我們醫院一周只休息一天，我好久沒來市里找

    你了哥，難不成，你沒在家？」韓英有些不高興，她對韓進的反應不太滿意。

    「不，不是，我在家，你，你等一下我穿衣服給你開門?！鬼n進趕忙推醒了

    岳瑤嘉，就打算掛斷電話。

    「沒事兒不慌?！鬼n英收起手機，在門外用收搓了搓胳膊，雖然現在是七月

    份，但是她上身穿著一件緊身的Ｔ恤，下面穿了個熱褲，早上六點出門，八點多

    到韓進家的時候還是覺得稍微有點涼意。聽到韓進在家的消息她放下心來，左右

    看著走廊，心想等回頭調到市里來，就可以經常來陪韓進了。對于這件事兒，女

    孩兒心中充滿了憧憬。

    知道韓英要進門，岳瑤嘉忙起身收拾兩人的戰場，起來穿衣服梳頭。還沒等

    她弄完韓進就穿了條大褲衩，準備去開門。

    「不要，老公等一等！」岳瑤嘉慌張地攔住韓進：「讓我把床單換了！」她

    小聲道。

    「有什么嘛？」韓進沒當一回事兒。

    「你知道的，英子一向不待見我的?！乖垃幖渭钡媚樕行┌l白。說實話，

    每次見到韓英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心虛，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知道韓進對這個

    meimei很好，所以她對韓進這個meimei總是表現出莫名的敵意很是納悶兒，也沒什么

    好的辦法。

    「沒事，有我呢?！鬼n進沒當一回事兒，徑直出了臥室，他想了想順手關上

    了臥室門留著岳瑤嘉在里面忙活，自己去開了家門。

    門外的韓英雖然等得有些焦急，不過見門開了還是十分高興，她猛地撲在韓

    進身上抱著她親了一口道：「哥我想死你了！」說完，雙手扶著韓進的肩膀，便

    看著韓進的眼睛。

    被女孩兒抱著親過后，韓進的老臉一紅道：「死丫頭搞什么呢？我剛起床，

    臉都沒洗！」他摸了摸被女孩兒親過的地方。

    女孩兒蹦蹦跳跳地跟著韓進進了門兒。進屋以后，她看到整潔得一塵不染的

    客廳便有些意外，她知道韓進一般是懶得收拾屋子的，所以本以為和岳瑤嘉分手

    之后韓進的屋子里應該是亂糟糟的。想到韓進磨磨蹭蹭地給她開門，以及赤裸的

    上身，她馬上意識到不對勁兒了。走到韓進的背后看了看，她發現了幾道抓痕，

    痕跡很新——那正是岳瑤嘉昨天晚上的「戰果」。她趁韓進沒注意的時候在他身

    上仔細聞了聞，一股女人香水味兒，本來還高高興興的她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她

    拉住韓進的胳膊道：「哥，你昨天和誰在一起？」說到這里，女孩兒的嘴翹得老

    高。

    「還能有誰？你嫂子唄?！鬼n進甩開她的手，心說這丫頭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指了指沙發說道：「你先坐一會兒，吃飯了沒有？」

    「哪個嫂子？你不是和岳瑤嘉分手了嗎？」韓英聽得這話，如同晴天霹靂一

    般。她滿心希望韓進和岳瑤嘉分手后自己終于有機會了，因此她得空就打著給韓

    進送自己簡歷的名義高高興興地跑來，打算跟心愛的大哥表白的，沒想到悲劇來

    得這么快。

    「我們又和好了?！鬼n進沒打算和她講那么多，他轉過身去飲水機里接了一

    杯水給韓英道。一向以來他都是拿韓英當做親meimei看的，哪兒知道女孩兒還有這

    個心思啊。他進門后連看女孩兒都沒有看幾眼，只想著讓岳瑤嘉收拾好了，帶著

    她倆一起去吃早飯。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大，在臥室穿好衣服的岳瑤嘉聽到了韓進的話，心中泛起

    一陣甜蜜的漣漪。是啊，雖然兩人不能向自己的父母公開關系，也不能結婚，但

    是在韓進的家人這邊，自己可是被韓進親口「敕封」的「正宮娘娘」，是韓英的

    「嫂子」。想到這里，她開了臥室門，笑吟吟地對韓進叫了一聲「老公」，又和

    漢陰點頭道「英子，你來了？這么早吃飯了嗎？」

    沒想到韓英不僅沒有給她打招呼，反而拿著手中的一次性紙杯扔向她，水潑

    了她一臉，罵道：「你個嫌貧愛富的賤女人！你憑什么在這里？你也配？」所幸

    水是涼的，不然非燙傷了不可。

    韓英的反應讓韓進大驚，他一把拽住還想上去動手的小丫頭道：「英子你干

    什么？」

    「哥，這女人不是嫌棄你和你分了么？怎么還有臉來這里？」說著就想沖上

    去給岳瑤嘉幾個耳光。在女孩兒心里自己的哥哥是永遠正確的，絕對不會主動去

    拉岳瑤嘉這個賤女人來家里，一定是岳瑤嘉這個賤女人，明明和哥哥分手了還死

    氣擺列不要臉來糾纏哥哥，一定是這樣的。

    「胡說八道什么？瑤嘉很好的?！鬼n進反應快一把攔住她，緊緊抓住了她的

    兩只手道。

    「你還不知道？這賤女人和別的男人在杭州西湖卿卿我我好不風流快活！照

    片都發在微信朋友圈了，就你還蒙在鼓里吧？」女孩兒越說越氣，聲音都有點哽

    咽了。在她心里，哥哥就是天，哥哥就是地，哥哥就是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哥哥

    被這個壞女人戴了綠帽子，比自己被人砍了一刀還難受，若非哥哥說和這女人分

    手了，女孩兒找機會捅了岳瑤嘉的心思都有了。

    「那是她做給她父母看的，不是真的?！鬼n進忙著解釋。他看了一眼岳瑤嘉，

    發現她只是愣在那里，忙叫了一聲：「瑤嘉，你怎么了？」

    「??？老公，我沒事?！乖垃幖卫懔艘幌麓鸬?。她看了看韓英那悲憤的臉，

    又深情地看了看韓進，仿佛在決斷什么事情，面上陰晴不定。

    看著不斷掙扎著要動手的meimei，韓進十分頭大，他無奈地對岳瑤嘉說：「瑤

    嘉，不然你先走吧，我下午給你打電話?！鬼n進打算先把韓英穩住再說，沒顧上

    注意岳瑤嘉的表情。

    「老公，那我先回去了?！乖垃幖畏路鹣朊靼琢耸裁?，她面色一黯，也顧不

    上擦干凈臉上的水，提著手提袋和包便離開了韓進的家。

    見討厭的女人終于滾蛋了，小姑娘這才安分下來，但仍然撅著嘴紅著眼睛看

    著哥哥：「哥你干嘛和那個賤女人來往？以后不要理那個賤女人！」被韓進放開

    后，她搓了搓被韓進抓過的胳膊，氣憤道：「哥你都抓疼我了！」

    韓進撿起仍在地上的水杯，隨手扔在垃圾簍里，然后又給meimei拿了個新被子

    接上一杯水，拉她坐在沙發前道：「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是吧？」他的表情

    很嚴厲。在他眼里meimei一向很乖，雖然和岳瑤嘉有些不和，但整體面子上還是過

    得去的，沒想到今天見到岳瑤嘉后她的反應這么大。

    「哥，她都欺負到咱們頭上了，你還護著她?！鬼n英急了，一把把水杯重重

    地放在茶幾上，「人家家里有門路，找女婿都是找銀行精英，咱們小門小戶的怎

    么能入得人家法眼呢？明明嫌棄咱們家還來纏著你，這就是典型的綠茶婊！」韓

    英為韓進憤憤不平道。

    「不許這樣說?，幖渭依锏拇_不同意，可是瑤嘉一直照顧我。你說那照片，

    那是她搪塞家里人的，怎么能做得真？」韓進有些惱怒。他這幾天麻煩事兒接踵

    而來本就煩惱得緊，見meimei還不依不撓，也是有些動怒。

    「哥，你！你吼我！」韓英心中無比氣苦。她本來興沖沖的來和哥哥相會，

    沒想到撞破這樣一樁事，一心只為哥哥好，卻白白落得一身埋怨，她不由得大哭

    道：「哥你是被那個賤女人迷住了心！她有什么好的？她那點能配得上你？不就

    是愿意陪你睡覺么？我也可以??！」女孩兒藏不住心事，心直口快地說了出來。

    「你胡說什么？你是我meimei！」韓進這才聽出來meimei的意思，他也急了。

    「什么meimei？我是爸媽收養的，咱們一點兒血緣關系都沒有！她不愿意嫁給

    你，我愿意！你娶我好了！」說著，女孩兒撲在韓進身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你先放手！咱們不能在一起的?！鬼n進想推開女孩兒，誰知女孩兒雙手死

    死地抱住他不讓他如愿。

    「為什么不能？我是女的，你是男的，年齡不差幾歲，你對我好，我對你好，

    憑什么不能在一起？」韓英哭著道。

    「可是，可是我」韓進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他嘆口氣到：「我一直拿你當親

    meimei來著?！箤@個meimei，他一直極盡愛護，卻從沒有過男女之情的想法。

    「哥，你~」女孩兒心中覺得十分委屈。她早被遺棄，幼失怙恃，連父母姓

    甚名誰都不知道，在孤兒院長到了七八歲才被韓進的伯父伯母收養。小時候由于

    她長得瘦弱，又因為是女孩兒，在孤兒院和一大群孩子在一起的時候經常被欺負，

    在她心里一直希望有一個強健的父親角色來照顧她，因此她比普通的女孩兒更有

    戀父的需要。被收養時，韓進的伯父伯母已經四十多歲了，基層干部工作很忙，

    哪兒有時間去照料她？因此的是給她一個棲身之所，負擔她的撫養費用而已。

    能在生活上照顧她的，的是和她一樣失怙的韓進。

    他們兄妹倆都失去了父母，同病相憐的情感使得他們比一般堂兄妹更加親密

    無間。

    在少女記憶中，她這個哥哥一直照顧她，幫助她。小學的時候她學習不好，

    不受老師待見，是她這個哥哥不遺余力地為自己補課，講解，幫助她完成學業；

    養父母工作忙，是哥哥給她做飯，甚至洗衣服，那時候十冬臘月，家里沒有

    暖氣，

    她永遠記得哥哥凍得腫得如同胡蘿卜一樣的手指頭；

    她學騎自行車摔斷了腿，是哥哥背著她去醫院看病，又背著她回家，為了不

    耽誤功課，哥哥連著背她上學兩個多月，從來沒有叫過一聲苦；養父母生活清貧，

    兩袖清風，給她的生活費其實并不多，她喜歡吃甜的東西，巧克力，奶油餅干什

    么的，這些東西當時都價格不菲，她那點兒生活費也就夠吃飯偶爾添個衣服什么

    的，只有哥哥時不時給她買一些，后來她才知道那是哥哥早上餓著肚子不吃早飯

    省下來的錢，為此哥哥的腸胃一直不太好；她在學校被人欺負，是哥哥帶著人給

    她撐腰，因此被養父母責怪、打罵，哥哥從來不說是因為要保護自己才去做的；

    考上大學后，已經上班工作的哥哥隔三岔五就來照顧她，要么給她點錢讓她

    買衣服，要么給她帶她喜歡吃的東西；每次她父母給的生活費不夠花了，只要給

    哥哥打電話，第二天一準兒銀行卡里會多個幾百塊錢，農村的女孩兒很多是「扶

    弟魔」，她的這個哥哥是徹頭徹尾的「扶妹」。

    女孩子性成熟得早，在初中時她就經常偷偷看哥哥跑步、健身，看哥哥洗澡

    后光著上身洗衣服，迷醉于哥哥那強壯的身軀。高中的時候同齡的孩子都談戀愛，

    長得挺漂亮的她自然也有很多男孩子明戀暗戀，可是她只對自己在讀大學的哥哥

    情有獨鐘。大學畢業后，她的哥哥出錢出力想辦法在縣醫院給她安排了工作，在

    她的心里，哥哥就是她最大的依靠，也是她的一切。她早已經決定將自己的一切

    都回饋給自己的哥哥。正因為如此，她對岳瑤嘉一向敵視，她覺得正是岳瑤嘉的

    出現，搶走了哥哥對自己的愛，斷絕了自己嫁給哥哥的希望。

    當看到岳瑤嘉的微信里和別的男人合影，她本身是高興的，她終于抓到這個

    「賤女人」的把柄了，上次養父來住院的時候她就想過借機「告狀」的。但是她

    又覺得時機不合適，在養父病重的時候談這個太過分，所以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得知韓進和岳瑤嘉分手后她就決定等養父回家安頓好了來找韓進大膽表白，沒想

    到她興沖沖地跑來竟然成了「捉jian」。想到這里，女孩兒一肚子委屈再也憋不住

    了，她撲在哥哥的懷里流著淚哭訴起來：「哥~你別不要我！我愛你，我愛你啊

    ~」

    韓進的心很亂。他從來不是一個會拒絕別人的人，可以說他本來就是個心軟

    很難拒絕別人的人。這也是他為什么總是如此糾結的原因。他拍了拍meimei的脊背，

    幫她順了順氣后說道：「傻丫頭，哥怎么能不要你呢？你永遠都是哥最愛的小妹

    妹?！?/br>
    「可是我不要做你meimei，」女孩兒脫開韓進的懷抱，雙手抓緊了韓進的胳膊，

    直勾勾地盯著他道：「我要做你的女人，我要嫁給你！」那神態無比堅決。

    韓進搖搖頭違心地說道：「你還小，不知道男女之間的感情是怎么回事兒，

    你以后會認識個好男人，他會比我對你更好，好好照顧你的?！惯@話他自己都有

    點不相信，但是他不想毀了meimei的未來生活，只得硬著頭皮這么說。

    「你騙我！我一點兒都不小了。你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都和岳瑤嘉那個賤女

    人住在一起了！哥，你說你到底哪兒不喜歡我，我改還不成么？」女孩兒眼淚汪

    汪的，抓真韓進的胳膊搖晃著。

    「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傻丫頭，男女之間的喜歡是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和

    親人的感覺不一樣的?！鬼n進輕撫著meimei的面頰，拂去她的淚水，「說你還小，

    不是說年齡，是你太不成熟了。不說這個了，你一大早來還沒吃飯吧？你先坐一

    會兒，等我洗漱完了咱們去吃飯?！鬼n進不想和meimei繼續糾纏這個話題，他扭身

    去了衛生間。

    「哥，」女孩兒并沒有打算放過他，從他背后一把抱住他道：「是不是我成

    熟起來你就會喜歡我了？」她把臉貼在哥哥的后背上，就這么摟著。

    「傻丫頭，你什么樣子哥都喜歡你。你是我親meimei啊?！鬼n進抓起她的手，

    扭過身子來將手放在她的臉上道：「你也洗洗吧，客廳的盥洗室有毛巾?！拐f著

    把她送了進去。

    韓進先在臥室的盥洗室洗了個澡，刷了刷牙，等他出來后，韓英已經洗了把

    臉，恢復了平靜的樣子，正自站在臥室門口等著他?？匆婍n英后韓進笑了笑道：

    「來笑一個，這才對嘛，你簡歷呢？先放我這兒?！拐f著從韓英手里接過她的簡

    歷，順手放在客廳的沙發上，「走咱們去吃飯吧。一大早坐長途車過來肯定餓壞

    了?！?/br>
    「哥，」韓英拉著韓進的手道：「你是不是喜歡岳瑤嘉那樣的女人？長頭發，

    戴眼鏡，溫柔一些的？」

    「問這個干嘛？」韓進有些詫異。

    「你若喜歡，我也這樣?！鬼n英低下頭，臉色微紅，顯然是想明白了什么。

    「英子，」韓進伸出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在我眼里你永遠是那個可愛的妹

    妹，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兒都是。等你調到市里來，我托人給你介紹個如意郎君，

    到時候你就會忘了哥了?！拐f著笑了笑。

    「不，」韓英抓住韓進的手，「哥，我真喜歡你?！拐f著又要流淚的樣子。

    「別哭別哭！一哭就不漂亮了！」韓進捏著她的鼻子，斟酌了一下他在洗澡

    的時候想出的理由，笑著道：「你這幾年沒和哥在一起不知道，哥真不是個好男

    人，哥在外面有女人，有好幾個女人，你瑤嘉姐不是哥唯一的女人，哥其實挺壞

    的。反倒是你瑤嘉姐，雖然中間和哥分開了一段兒，但是和哥在一起的時候只有

    哥一個男人?！故碌饺缃?，只有自污一下才能讓這小丫頭死心了，韓進已經下定

    了決心，反正小丫頭是自己親meimei一般的關系，被她知道其實也沒什么。

    「我不信！哥你騙我。你是好男人，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顾詾轫n進是在

    編個理由騙她，她堅定地搖搖頭。

    「你要哥證明給你看么？」韓進看著meimei，認真道。

    「嗯?！鬼n英點點頭道：「哥你不要騙我了，我才不信?！?/br>
    「好，我證明給你，但是你不要告訴任何人，不然很麻煩的?！鬼n進點點頭，

    他掏出掏出手機給韓英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撥打了一個號碼并按下免提。沒兩分

    鐘，電話接通了，一個女聲傳來，「喂，好弟弟，怎么舍得給jiejie打電話??？」

    「姐你在干嘛呢？」

    「剛送孩子去圍棋班，這會兒在車里呢?！鼓沁吪暣鸬?。

    「車里就你一個人？我拿到我meimei的簡歷了，什么時候給你??？」韓進問道。

    「嗯，就我一個。我平時找你死活找不著，你有事求我倒是挺積極??？幫你

    這個忙你怎么謝我??？」那邊的女人笑著打趣著。

    「jiejie你要我怎么謝你??？哪天叫上春艷姐一起開房？」韓進笑著答道。

    「叫我姐干什么？這可是我一個人幫你，你要想找她那你找她幫忙去，我就

    不管了?！鼓沁吪計舌恋?。

    「好吧，那我找個時間咱們倆好好聚聚？到時候jiejie你挑個好看點的內衣?！?/br>
    韓進笑著說道。

    「這還差不多?？磈iejie不把你個小壞蛋給榨干了！」女子笑著說道，「不說

    笑了，下個星期你周三周四約個時間吧，我下午有空可以出來，地點你選，我快

    到家了，掛了?！?/br>
    「好的jiejie，親一個?！鬼n進笑著回答。

    「嗯，么么噠?！古踊貞艘幌卤銙斓綦娫?。

    韓進看著目瞪口呆的韓英，笑著說道：「聽見了嗎？我和她們姐妹倆都關系

    不錯，經常一起上床。她們倆是親姐妹，都是有夫之婦。你看，你哥從來就不是

    個好男人?！?/br>
    「可是，哥，為什么？」韓英只覺得自己的三觀完全被顛覆了，她愣愣地看

    著哥哥，希望哥哥給她一個能讓她心里過得去的答案。

    「沒有為什么，你哥就是個渣男，渣成了粉的渣男。你哥對女人向來是三不，

    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除了這兩姐妹，你哥我還有好幾個女人?！鬼n進裝作

    鎮定地看著韓英，隨時預防她激動起來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

    韓英腦子里一片空白，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向心愛的哥哥竟然和這些「不三不

    四」的女人長期保持關系，對，就是「不三不四」的女人，這讓她險些崩潰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腦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那個女人和哥哥的對話，

    瞪著韓進突然大聲道：「哥你怎么可以這樣！」

    「為什么不可以？你哥本來就是這樣的人?！鬼n進同樣用大聲對她喊著：

    「你醒醒吧，你哥我不是好男人，你應該找個好男人而不是你哥我！」看到女孩

    兒發泄情緒，韓進心中松了一口氣。

    「不，我不信?！古褐共蛔⊙蹨I，撲在韓進的懷里手捶打著韓進的胸口。

    「不管你信不信，這是事實?！鬼n進忍著女孩兒的捶打，淡淡地說道：「正

    因為哥我是個壞男人，所以才希望你找個好男人嫁了，畢竟，我拿你當親meimei來

    看。一會兒吃了飯我送你回去吧，回到家里好好睡一覺，忘了我們之間的事兒?！?/br>
    說著，撫摸起女孩兒的頭發。

    「哥，我好難受！」女孩兒這輩子只喜歡過哥哥一個人，她不得已接受了這

    個事實，現在她仿佛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好了，難受就哭出來，哥作為你的親人，會好好照顧你的，什么時候都會

    好好照顧你，像以前一樣，你始終是哥的小公主?！鬼n進笑著用手抹去女孩兒的

    眼淚……——

    葉曉羽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在床上翻來覆去躺著睡不著。等她從夢中驚醒的

    時候才發現天已經大亮了，她一看表大叫糟糕，已經快九點了。她心中無比后悔

    自己該從單位借個數碼攝像機對著韓進這棟樓的樓道口拍它一夜，心想萬一韓進

    和他帶回去的那個女人出去了怎么辦。想到這里，她趕忙將望遠鏡對準了韓進的

    臥室窗戶，碰巧，她漢jian韓進拉開了窗簾，心放下了一半兒。

    知道至少韓進沒出去，葉曉羽趕忙跑到客廳里拿了一盒面包和一瓶早餐奶到

    臥室，接著進行她的監控行動。她覺得這樣等不是辦法，萬一韓進一上午都不出

    門呢？她想了想，給韓進發了條短信約韓進一起吃早飯，短信這樣寫著：「進，

    起床了嗎？我剛起床，一起吃早飯出去轉轉？」

    &x2193;&x8BB0;&x4F4F;&x53D1;&x5E03;&x9875;&x2193;

    &xFF48;&xFF54;&xFF54;&xFF50;&xFF53;&xFF1A;&xFF0F;&xFF0F;&xFF14;&xFF57;&xFF14;&xFF57;&xFF14;&xFF57;&xFF0E;&xFF43;&xFF4F;&xFF4D;

    過了大概一分多鐘，韓進回了短信，內容寫著：「我妹在這里，一會兒有事

    出去，下次吧?！?/br>
    葉曉羽見了短信心下十分高興，她覺得韓進沒必要騙她，而且最重要的是韓

    進說一會兒出去，肯定要帶他的meimei一起，很容易驗證真假。果不其然，正在她

    嚼完了面包喝了一半早餐奶的時候，看見韓進拉著個各自稍微有些矮的女孩兒從

    樓道里出來。那女孩兒看起來和韓進有點鬧別扭，撅著個嘴扭扭捏捏的。

    葉曉羽十分機靈，忙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長炮筒數碼相機出來給女孩兒來了幾

    張特寫，正面側面都有。她心想只要等她明天到了單位的戶籍系統里面一查，就

    知道這女孩兒到底是不是韓進的meimei了。

    看到韓進拉著女孩兒出了小區，她撅了撅嘴心中暗自又罵了一遍史文俊個大

    嘴巴，要不是他多嘴泄露了自己查韓進的事兒，也不至于嚇得韓進現在連車都不

    敢開了。她不知道韓進打算先帶韓英去吃個早飯再開車把韓英送回去，只道韓進

    是躲監控呢，只得氣鼓鼓地躺在床上想怎么告訴韓進對她的監控已經解除了。

    她和岳瑤嘉其實都不知道韓英是被韓進的伯父收養的。這個事情只有韓進一

    家自己才清楚，本來若是岳瑤嘉和韓英關系處的好的話，韓英還是有可能告訴她

    的，然而兩人關系很壞，韓英才不會說呢。岳瑤嘉不知道，連韓進老家都沒去過

    幾次的的葉曉羽就更不清楚了。公安的戶籍系統也不是萬能的，真要查收養記錄

    那得去民政的系統專門查才行，而葉曉羽目前還沒有這個意識——

    好不容易哄得韓英沒那么難過了，韓進先帶著她去吃了早飯，又回到小區開

    了車，一路送韓英回了縣里。韓進的伯父家在縣城，離市區也就一個多小時的車

    程，韓進把meimei送回家之后，和伯父伯母說了會兒話，幫著伯母做了午飯，一家

    人在一起吃完中午飯后才開車回來，打算去找岳瑤嘉。

    昨天晚上岳瑤嘉提出要和梁金艷見面，一方面她對能讓韓進迷戀的中年美婦

    很好奇，想知道這美婦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另一方面也有爭寵的心思，覺得自

    己應該表現得大度一些，才能給韓進留下一個溫柔體貼賢惠的好印象。

    正好韓進打算讓梁金艷學財會，先考從業資格證，在他的公司里面練個幾年

    再逐步考個中級資格證什么的，而岳瑤嘉恰恰就是財會專業出身，在銀行混了這

    么多年專業知識熟悉無比，有她這個行內人指點自然是穩穩當當的。所以韓進約

    了岳瑤嘉下午和梁金艷見個面先聯絡一下感情，讓梁金艷有不懂的地方直接問岳

    瑤嘉。

    本來韓進打算和岳瑤嘉在一起溫存一上午，下午去找梁金艷的，結果被韓英

    小姑娘一頓折騰后，他不得不先讓岳瑤嘉回去，說下午去找她。他還擔心岳瑤嘉

    會鬧情緒，畢竟被韓英又是罵又是潑水的，岳瑤嘉也不是什么綿軟性子，泥人還

    有三分土性呢。想到這里，他路過一家化妝品店，給岳瑤嘉挑了個她常用牌子的

    口紅包了起來。

    買完口紅后韓進給岳瑤嘉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兒，被告知在租住的住所那里。

    韓進聽了便急忙開車過去。他本來想開史文俊的那輛舊車的，但是那個車是

    個套牌，被史文俊熟人看見還好，被史文俊的對頭看見就死定了，所以他開的是

    自己的車。被警察盯著的日子真心不爽，他心中暗自罵了幾句那個秘密查他的警

    察，殊不知要查他的警察——葉曉羽此刻也在嘟囔著他。

    原來葉曉羽見韓進和韓英出去吃早飯便放心睡下，一覺醒來已經中午了，她

    打算叫個外賣來著，畢竟家里的方便食品要留著韓進在家監視韓進的時候吃。結

    果下樓拿外賣的時候才發現韓進的車不翼而飛了。這下可氣壞她了，緊盯慢盯還

    是被韓進溜了，這可如何是好。

    葉曉羽連忙給交管中心的朋友打電話，卻被告知周日休息，氣得她差點摔了

    手機，連飯也沒心思吃了。正在她生悶氣的時候一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揉著鼻子

    還納悶兒誰在背后說自己壞話呢。

    韓進開車到了岳瑤嘉住所的小區，稍微等了兩分鐘就見岳瑤嘉出來。兩人昨

    天晚上還在一起來著，昨天岳瑤嘉一身偏休閑的打扮，灰色的長裙來著。今天下

    午岳瑤嘉則完全換了個風格。她帶著夸張風格的太陽鏡，穿著一間潮流風的白色

    Ｔ恤，胸前畫了一個大大的黑色骷髏，下身穿了一條橘紅色的熱褲，腿上還裹了

    一條rou色絲襪，腳蹬平底休閑鞋，配合著她披肩的長發，一股青春少女風迎面撲

    來，看得韓進都呆了。

    上車后岳瑤嘉對韓進一笑，雙手在韓進的眼前晃了晃道：「看什么啊老公？

    沒見過么？」

    「嗯，沒事兒?！鬼n進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笑。他從車后座拿過來口紅交

    給岳瑤嘉道：「早上讓你受委屈了，補償一下?！?/br>
    韓進本來還想岳瑤嘉會生氣，沒想到岳瑤嘉接過口紅后笑著在他臉上親了一

    口道：「謝謝老公了！」

    看到岳瑤嘉面色如常，韓進松了一口氣，心說在這幾個女人之間自己好像個

    老鼠進風箱，還是個好幾個風口的風箱，哪一面兒都受氣。他不知道岳瑤嘉在他

    提起早上的事時眼中忽然黯然了一下，那眼神一瞬而過，讓他幾乎沒有察覺。

    岳瑤嘉本來的計劃是和韓進熬上幾年，熬得父母撐不住的時候再嫁給韓進的。

    她本身有四五成的把握能夠一直抓著韓進的心，直到最后和韓進修成正果走

    入婚姻殿堂。然而今天早上韓英的叫罵觸動了她。

    她岳瑤嘉有父母，她需要讓父母認同韓進，不然根本沒辦法結婚，韓進正是

    因為不愿意她作難才被迫和她分手的。然而韓進何嘗不是如此。

    雖然韓進的父母已經過逝，但是韓進的伯父伯母待他如同親兒子一樣撫養他

    成人。她現在和韓英鬧得這么僵，簡直水火不容了，尤其是那幾張她和郜敬奇的

    照片被韓英拿到了，以韓英對她的敵視態度，透露給韓進的伯父伯母那簡直就是

    一定的。自己如果還死纏著韓進結婚，最終肯定會讓韓進為難，讓韓進夾在中間

    不好做人。

    她對韓進和當時韓進對她是一樣的，她心中愛極了韓進，不愿意讓韓進受一

    點兒委屈，如果讓韓進因為她的原因而難過，那她就算嫁給韓進也會內疚一輩子。

    她回到住所后左思右想都沒有想出什么好辦法，她知道和韓英解釋是沒有用

    的，韓英巴不得她滾蛋，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而且她知道韓英和韓進的伯父伯

    母住在一起一直照顧他們，進點兒「讒言」那不要太容易。

    想來想去她都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她不愿意告訴韓進，她覺得那樣只會給

    韓進徒增煩惱，最終，她決定默默地，偷偷地和韓進在一起，做韓進背后無

    名的女人。因此，她想到了梁金艷，雖然梁金艷年齡有些大，但是她愿意接納梁

    金艷作為自己的替代品嫁給韓進。

    今天下午韓進給她打電話之前，她已經深思熟慮過，她把自己精心打扮了一

    番，營造出一種青春靚麗的形象，她打算先從外貌上壓制住梁金艷，打壓梁金艷

    的信心，讓梁金艷自慚形穢，這樣，即便梁金艷最終和韓進在一起，也能夠接受

    她作為韓進情人的身份。不得不說，女人宮斗劇看多了以后的想法還真是有趣。

    韓進載著岳瑤嘉到了梁金艷所在的小區，這個小區岳瑤嘉并不陌生，因為最

    先開始韓進買下這里的時候她來過不少次，后來要不是韓進換了新房子她就住在

    這里了。目睹熟悉的景物，她有些感慨，四年時間，這小區樣子基本沒有變，但

    是來的她和韓進兩個人都不再是以前的模樣了。

    跟著韓進走到了梁金艷家門口，岳瑤嘉見韓進拿出鑰匙開了門，心中略微一

    酸，她知道韓進應該是常來這里，所以連敲門都不需要。進屋后，她看了看屋里

    一塵不染的家具陳設，在腦海里揣度梁金艷是個什么樣的人。

    「梁姐，我來了?！鬼n進叫了一聲，打斷了岳瑤嘉的思索。她看著主臥的關

    閉著的門，只見門開了，一個穿著紫色絲質睡衣的美婦人出來，那慵懶成熟的風

    情給了她一種驚艷的感覺，讓她眼前一亮。

    出了臥室門的梁金艷先看到韓進，眼中透著羞喜，又見到了韓進身后的岳瑤

    嘉，眼中透出了驚訝。

    韓進忙不迭給兩女做了介紹，給兩女相互打量對方的機會。停了幾秒，韓進

    發現兩女就這么干瞪著相互不說話，他咳嗽了一聲道：「梁姐，棠棠呢？」

    梁金艷和岳瑤嘉這才反應過來，梁金艷先說棠棠去超市買東西去了，剛出門

    沒多久。然后她熱情地讓岳瑤嘉和韓進坐下，還怪韓進來得太突然了也不打個招

    呼，讓她穿著睡衣就出來了，言語間十分自然，絲毫沒有帶一點敵意。她轉過身

    去飲水機那里，準備給他們兩人倒茶。

    梁金艷的表現讓本來帶著敵意來的岳瑤嘉如同使盡了全力揮出一拳缺打在了

    棉花上一般，她趁著梁金艷去倒茶的機會給韓進使眼色問韓進梁金艷是否知

    道韓進和自己的事情。韓進點點頭表示知道。點完頭韓進臉色一紅，他和梁金艷

    那一夜瘋狂后和梁金艷講了自己的故事，講了岳瑤嘉和自己若離若棄的事情，沒

    想到這么快就讓兩人碰了面，實在是有些難為情。

    梁金艷不知道岳瑤嘉的小動作。她本性善良，自從和韓進在一起之后，她心

    里除了女兒棠棠以外完全裝著的就剩下韓進了。她本來想撮合韓進和自己的女兒

    棠棠的，雖然她知道棠棠很喜歡韓進，但是她受惠于韓進良多，不可能只為棠棠

    考慮。她知道韓進比棠棠大了十歲，比自己和韓進之間年齡差別還大，所以在被

    韓進拒絕后她并沒有再勉強韓進。

    當然，她也不愿意以自己喪偶的身份霸占著韓進，因此對岳瑤嘉她并沒有什

    么敵意，相反還有些哀嘆韓進和岳瑤嘉是有緣無分十分可惜，即便知道岳瑤嘉和

    韓進藕斷絲連，她也并不吃醋，她還在寬慰自己古代的那些善人們不也都三妻四

    妾么，韓進這樣的好人女人多一些算什么。

    所以，韓進給她們兩人做過介紹后，梁金艷就十分熱情，她希望讓岳瑤嘉不

    要討厭自己，最好能和自己處得好一些，這樣韓進就不會頭疼了。她的大局觀使

    得本來對她有些敵意的岳瑤嘉對她改觀了起來，面色更加和善了。

    韓進本來是夾在兩女之間最尷尬的，見兩女沒有對立的意思，這才放下心來。

    他給兩女牽線搭橋，讓梁金艷跟著岳瑤嘉學財會知識，讓兩女在一起多交流。

    兩人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后，韓進就帶著她們去了書店，給梁金艷買了一些教材和

    參考資料。這方面韓進完全不懂，所以都是岳瑤嘉來挑，韓進只管付賬。

    三人回到梁金艷家之后，棠棠恰巧也回來了。小姑娘倒是挺喜歡這個漂亮姐

    姐的，看到jiejie在教mama東西便自告奮勇去做飯。岳瑤嘉很喜歡這個漂亮懂事的

    小姑娘，堅決要小姑娘叫自己jiejie，然而，小姑娘卻肥要叫她阿姨，這讓她有點

    兒不高興，她趁母女二人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韓進一眼，讓韓進有些不明所以。

    由于梁金艷屬于零基礎，岳瑤嘉就先給她講解了一些基礎知識，讓她先認真

    讀教材背概念，遇到問題后都記下來，她有時間就過來解答。兩人一個認真講一

    個認真聽，讓坐在沙發上叼著煙看戲的韓進看得津津有味。誰說只有女人喜歡看

    男人認真工作的樣子？男人難道不喜歡認真工作的職業女性嗎？一樣喜歡的。

    梁金艷雖然文化程度不高，只是個高中生，可是腦子一點兒都不笨，很多問

    題都是岳瑤嘉一點就透，對數字也很敏感，這讓岳瑤嘉信心十足，她告訴梁金艷

    只要好好復習，一般兩三個月就可以試著考一考，初級證不是太難。她還告訴韓

    進幫梁金艷報一個成人本科，這樣就可以讓梁金艷鍛煉個幾年考中級證了。具體

    的她可以幫忙聯系，她們銀行系統里很多?？粕加袌罂?，到時候可以幫梁金艷

    報名。她的熱心幫忙讓梁金艷千恩萬謝。

    看著兩女能夠融洽相處，韓進十分高興，他特意跑去超市買菜，晚上親自動

    手下廚做了可樂雞翅紅燜大蝦等幾個硬菜，吃得三女都贊不絕口。

    三女中棠棠尤其吃得開心，本來小姑娘還發愁自己的廚藝不過關怕她的進哥

    吃的不舒服呢。品著韓進的手藝，小姑娘奇怪為什么韓進明明會做飯卻總是買飯

    吃。韓進笑著說這天底下最難做的飯就是一個人的飯，想吃好點一做就多，人懶

    一點那就做不起伙，所以常年自己一個人的話沒有必要做飯。

    幾人吃過飯，懂事的棠棠自告奮勇去刷碗收拾，岳瑤嘉則繼續給梁金艷講解

    財務知識，幫她劃重點理解。就剩下一個無聊的韓進在臥室用棠棠的筆記本上網。

    百無聊賴的他忽然想看看棠棠上網都看些什么東西。他打開棠棠的瀏覽器歷

    史記錄，無聊地翻著。

    從記錄上看，棠棠是個很乖的女孩兒，她不像很多拜金追求物質享受的女孩

    兒那樣整天看咪蒙的毒雞湯，也不怎么看什么時尚化妝品、零食小玩具之類的東

    西，大部分的上網記錄都是護理的專業知識、情感類的肥皂劇和言情劇。除此之

    外，還有一些菜譜，看樣子是給梁金艷查的，其中就有前兩天梁金艷做的幾個菜。

    看到這里，韓進的心中一甜，這母女為了照顧自己生活還真下了功夫，韓進

    決定一定更好地照顧她們母女，讓她們都過得好一些。

    看著看著，突然一個奇怪的網站訪問記錄引起了韓進的注意，這個網站不像

    一般的網站都有一個，而是由一串ＩＰ地址組成的。這ＩＰ地址韓進看著很

    熟悉，就是怎么都想不起來是干嘛的。他隨手打開一看，竟然是個成人網站，第

    壹會所的地址。他心下大為奇怪，他一向以為女孩子是不會看成人網站的，尤其

    像棠棠這樣的少女，怎么會有這個心思呢？他可以肯定不是梁金艷看的，梁金艷

    用電腦連個都不會輸入，肯定沒這個心思。

    他翻看了一下棠棠瀏覽的論壇帖子，貌似在「在水一方」和幾個區看過

    不少東西，有研究性愛技巧和情趣內衣穿著的，也有一些心情感悟和。韓進

    看了下的內容，竟然有好多兄妹相戀和父女相戀的內容，還有研究女孩兒怎

    么勾引自己的哥哥和父親的體會。

    韓進看了幾個頁面后趕忙望向身后，發現棠棠還在廚房忙活，岳瑤嘉和梁金

    艷則在客廳討論著什么，都沒有注意他。他松了一口氣，趕忙把自己訪問的歷史

    記錄刪掉了，然后把棠棠的歷史記錄復制了一份拷到盤上，和做賊一樣。

    看了小丫頭的歷史記錄，韓進心情十分復雜，他合上電腦返回客廳，坐在沙

    發上點了一支煙給自己。他此刻腦子里有點亂。從歷史記錄上看，棠棠顯然不是

    偶然誤點才訪問的會所的網站，而是非常熟悉了，這半個多月來除了梁金艷和棠

    棠回老家那幾天，幾乎每次棠棠上網都會看那些網頁。他沒見到棠棠登錄的賬號，

    他知道會所的用戶是要掏錢的，棠棠應該沒有交費只能瀏覽。

    從瀏覽記錄上看，棠棠應該有很強的戀父戀兄情節，她的父親已經去世了，

    那么在她生活中唯一一個父兄的角色只剩下自己了，聯系到棠棠平常經常會抱抱

    他親親他的行徑，韓進幾乎可以確認棠棠在暗戀自己。

    如果換了別人可能會起點歪心思，可是韓進最近正在苦惱自己在幾個女人之

    間的事情，哪兒有心情再去招惹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丫頭啊，他是真把棠棠當做

    自己的親meimei甚至干女兒來看的，不是網上那種包養的「干」女兒。他覺得這個

    問題很嚴重，卻不知道怎么去化解。他不可能直接跳出來跟棠棠說「我知道你戀

    父情節，可是這是不對的」。那樣說出去太不給棠棠留面子了，教育小孩子是不

    能這么干的，而且現實中就有這么個例子——他的meimei韓英。

    想到這里，他頭痛不已。一個韓英也就罷了，怎么又來個棠棠。算上葉曉羽，

    現在他招惹了三個自己不該招惹的女人?！赴パ?！」韓進突然感覺手上一燙，原

    來他點著了煙沒抽，光顧著腦子里想事兒了，火頭都燒到煙屁股上了，惹得他叫

    了一聲，引起了家中三個女人的注意。

    「怎么了？」岳瑤嘉和梁金艷反應最快，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問，都將目光投

    入到自己這邊；那邊棠棠也從廚房過來看著韓進。

    韓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自己煙頭燙到手了，沒什么大事兒。棠棠走到他面前

    端起他的胳膊看了看，只是燙出了個燎泡，便問母親這該怎么辦。

    梁金艷指了指衛生間說弄點牙膏擦一擦就好了，說著和岳瑤嘉繼續討論著會

    計考試的事兒。棠棠跑去拿了牙膏過來，她先仔細地吹了吹韓進的手指，然后給

    韓進厚厚地涂了一層，看著韓進涂好的手指，小丫頭噘著嘴說韓進太不小心了，

    抽個煙都能燙到手，那難受勁兒好像被燙得是自己一般。

    韓進有些愣愣地看著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說了句沒事兒，不

    是太疼。他道了個謝?？葱⊙绢^忙清了一切后，韓進跟梁金艷和岳瑤嘉打了個招

    呼，和小丫頭一起去臥室上網，隨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小

    丫頭身上，韓進問小丫頭有沒有談個對象什么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引到了

    這個話題上。

    小丫頭有些羞澀地看了看韓進，又把目光故意移開說自己沒有談，說班里都

    是女生，她也不想和學校的學生談戀愛。

    韓進追問為什么，小丫頭說她不喜歡那些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小孩兒，她喜

    歡成熟一些的男人。韓進笑著問學校里有沒年輕的男老師能讓小丫頭入眼的。小

    丫頭搖搖頭說學校的老師都色瞇瞇的她不喜歡。說完又看了看韓進說她其實喜歡

    一個人，可是從來沒有機會表達出來，說完就低下了頭。

    韓進已經明白小丫頭的心思了，他只得叉開話題問小丫頭暑假打算干什么。

    小丫頭看了看門外的母親和岳瑤嘉，說看樣子最近母親要好好備考了，她打

    算替母親去韓進的辦公室和家打掃衛生。韓進說不用，打掃衛生這事兒不需要天

    天去，一個星期干一次就可以了。他也不是那么邋遢的人，少來幾天無所謂，考

    試最重要。

    小丫頭搖搖頭說她們母女本來已經受韓進的恩惠良多，打掃衛生以外也沒法

    為韓進做什么，說著突然臉色一紅，說既然母親去不了，無論如何自己要替母親

    去。

    韓進不知道小丫頭臉紅的原因，還以為她是覺得對不住韓進的照顧，他不知

    道小丫頭全程圍觀了韓進和母親那一晚的迷亂，臉紅正是想到了韓進赤身裸體在

    母親身上耕耘的場景。小丫頭心中其實堅持替母親照顧韓進地是想能夠和韓

    進單獨在一起。

    兩人聊著，看著電腦里面播放的連續劇，差不多到了快九點，韓進出去問岳

    瑤嘉是不是回去。岳瑤嘉對韓進笑著說干脆今晚上不回去了，她就在這里住下，

    讓韓進自己一個人回家好了。韓進想了想，覺得周一到周五保不齊岳瑤嘉要忙成

    什么樣子，周日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得，便點了點頭，他出門去超市給岳瑤嘉買了

    洗漱用品，說早上來接岳瑤嘉上班，然后便回去了……——

    回到家里的韓英滿腦子亂糟糟的，她和養父母、哥哥一起吃飯的時候都覺得

    有些恍惚。雖然哥哥勸解了她半天，但是她只是表面上答應了哥哥不再繼續糾纏

    他，不再提要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在養父母面前，她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在哥哥走后，她把自己鎖在家里，躺在床上整整躺了一個下午，一直在回憶

    著哥哥和趙春麗打電話時的對話。

    早上的韓進為了表現自己的荒yin和不堪，故意告訴她自己和趙春艷、趙春麗

    那兩個女人的故事，還把她們兩個已婚女人的身份都告訴了她，一個是衛生局主

    管人事的官員，另一個，竟然是市中心醫院的護理部主任，都是實權人物。韓進

    說和這兩個女人在一起是因為自己貪戀她們的權勢，說自己是個小人，并不像韓

    英想象得那么高大。

    韓英是見過這兩個女人幾次的，尤其趙春麗，在韓英養父住院的時候去探視

    過好幾次，每次都不空著手。當時韓英并沒有多想，以為她們兩個只是韓進比較

    好的朋友而已，沒想到她們竟然和韓進有如此yin亂的關系。

    韓英是個比較喜歡較真的女孩兒，對什么事情都喜歡刨根問底，她一直在想

    韓進為什么和那兩個女人在一起，一直在回憶那兩個女人和韓進在她面前的對話，

    她覺得不對勁兒，她回憶起次見那姐妹倆時韓進的表情，發現韓進當時的表

    現并不像是和那兩個女人很親密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在躲著她們。如果韓進一直

    和她們很熟捻保留著親密的關系，那么一早韓進就應該在養父住院的時候找她們

    的。韓進那么孝順，如果有關系能讓她養父治療更穩妥，怎么可能不在頭天晚上

    就想辦法找熟人呢？想到這里，韓英腦子里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但是今天上午韓進和趙春麗打電話的時候又確確實實的表現出了她們之間的

    關系并不一般，而且毫無作偽的成分，還開起了帶色的玩笑，并且約定了兩

    個人約炮的時間。韓英不傻，她總覺得這里面有事兒，有很大的問題。她并不是

    不食人間煙火的蠢貨，相反在縣醫院里上班的她對醫院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早

    有耳聞，她左思右想終于分析出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的哥哥韓進本來一

    直拒絕和這兩個女人發生關系的，正是為了她調動工作的事兒，這才去接近那兩

    個女人，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還是為了她。

    想到這里，韓英不禁一陣悲從心中來，她想哭，她覺得自己對不起哥哥，想

    不到哥哥竟然為了自己還要去和那兩個有夫之婦虛與委蛇，還要利用自己的rou體

    去滿足那兩個女人的yin欲。她的心中呼喊著：「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不值得

    啊。你怎么能為了我調動個工作的事兒就這樣委屈自己？」

    韓英一向最愛哥哥，就算今天早上哥哥勸阻了她那么久，她對哥哥的愛從來

    沒有變過。哥哥為了自己的工作竟然犧牲自己，這讓她更加無法割舍對哥哥的感

    情。是啊，哥哥都肯為自己犧牲這么多，自己有什么理由不去愛哥哥呢？自己也

    應該為哥哥奉獻一切才對，自己應該拿出自己最好的東西報答哥哥的恩情。

    她想起過去哥哥對自己的好，哥哥的敦敦教誨，給自己買吃的然后自己吞咽

    口水的樣子，那凍得腫脹的手指，明明瘦削卻堅持背著自己上學的脊背觸感，為

    了自己打架被養父打在身上的傷痕，跑到學校給自己送衣服零食時滿頭的大汗，

    以及卡上那一筆一筆的生活費，一幕一幕黑白畫面如同舊電影一般在眼前浮現，

    她的眼睛濕潤了。她決心已定，無論哥哥對她如何，無論哥哥身邊有多少女人，

    她都要和哥哥在一起。想到這里，她終于釋懷了，只要能讓哥哥好，她也可以付

    出一切的。她抹干眼淚振作精神，翻出了自己的教材，她要好好學習知識，不能

    讓哥哥犧牲這么多給自己換來的機會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