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百年古族荒唐的共妻
1 雨露均沾,翻過崔愷和崔緯的牌子,自然不能冷落了崔垣。 吃完早飯寧歡問秋嬤嬤:“相公還在藥閣?” “寧主,二老爺一直在藥閣?!?/br> 寧歡看了眼窗外,陽光明媚是個難得的晴天:“藥閣遠嗎?” “走路大約半小時?!鼻飲邒邷販睾秃偷拇鹬?,又說:“寧主,這天兒看著暖和,刮著風,暖不到身上?!?/br> “整天窩在屋里也該活動活動?!睂帤g朝著外間走:“當是欣賞欣賞初春的景色,在宅子里住了小半年,平常都不怎么出這院?!?/br> 秋嬤嬤拿了件薄薄的披風,緩步跟在寧歡身上,細細的介紹起宅子:“咱們這是正院,寧主與家主及兩位老爺住的是松柏院,松柏院的左邊是知春閣,右邊是泉韻居,后面院子原也住了些人,過年那會都給散了個干凈。出了正院,便能見著二老爺的藥閣,那院子大的很,不比正院小多少,不過,二老爺通常都會呆在主閣的書屋里?!?/br> 寧歡走的慢,晃晃悠悠,跟散步差不多,秋嬤嬤絮絮叨叨的說著宅子里的一些事,主仆倆倒也和諧安寧。 初春的陽光看著亮,還真沒什么溫度,迎著太陽走路,寧歡不見半分熱意,微風輕拂間,還有些許的寒涼感。 說著話的秋嬤嬤將手里的薄披風替寧歡穿上。 “進了三四月,這天兒,才算真正的暖和起來,寧主可得注意些?!?/br> 藥閣的門口守著兩粗仆,遠遠的見著寧歡和秋嬤嬤,其中一個小跑的進了院里,朝著候在廊下的小廝說了幾句話,小廝步子邁的快,轉眼就進了屋里。 “二老爺,寧主正往這邊走來?!?/br> 崔垣歪在榻上閉目養神,貴妃榻靠著窗戶,明媚的陽光穿窗而過,落滿了整個貴妃榻,沒有風,還是能曬到一點點暖意,正是偷懶睡覺的好時候。 小妻子親自過來,當然得另當別論。 崔垣站起身,他今天穿的是長袖袍子,長長的頭發束著玉冠,雙手攏在袖中,身姿散漫的走到了門口,長身玉立,狹長的丹鳳眼含著盈盈淺笑,看著他的小妻子慢慢吞吞的進了院子,慢慢吞吞的朝著他走來。 他喊:“歡歡?!?/br> 清冷的微風將他的話帶到了寧歡耳邊,像是情人在耳邊低語,透著無限的親昵與親近,短短的兩個字他甚至都聽出聲音里的淡淡笑意,很明顯的愉悅感。 寧歡站在臺階下,抬頭看著幾步遠的崔垣,眉眼彎彎,笑的如陽光般明媚耀眼:“相公?!?/br> 崔垣往前走了幾步,對著小妻子伸手,他的手格外好看,骨節分明手指長修,和他的人一樣,世間罕見的華麗漂亮。 “你會彈鋼琴嗎?”崔垣突然想起他曾聽女同學說過,彈鋼琴的手,都會特別漂亮。 “不會。但我會吹笛子,要聽嗎?”崔垣牽著小妻子往屋里走:“一路走過來的?”手指冰涼。 “春光好,散散步?!睂帤g調侃了句:“正好來看看你,聽說你在藥閣呆了一夜?!?/br> 崔垣問他:“心疼了?”又隨口說:“聽說三弟在大哥屋門前站了一夜?!?/br> 寧歡愣了下,長長的睫毛微垂,沒說話。 崔垣心思難猜,陰晴不定,多說多錯,還是保持沉默比較好。 小妻子垂眼不說話,崔垣也沒為難他,牽著他坐到了貴妃榻上,漫不經心的說:“岳父小時候受過凍?或者是冬天的時候曾有過短暫的溺水,人是救回來了,身體卻落了病根?!?/br> “你給我爸把了脈?”寧歡猛的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崔垣:“都說你醫術高明,能治好我爸的舊疾嗎?” “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把脈是最后一項,像我這樣的在世神醫,通常觀其氣色聽其聲息,基本就能得到確立?!贝拊@會是意外的好性子:“我昨晚煉制了一爐丹藥,成色極好,岳父每天晨起服用一粒,半個月,舊疾全愈?!?/br> 有一說一,這突然的好意,寧歡還……挺感動:“謝謝謝你?!彼踔敛恢涝撜f什么好,眼眶微微泛紅,父親身纏寒疾他是知道的,天一冷或是下雨,就倍感煎熬,尋盡了法子都沒法根治,最多只能喝中藥緩緩疼痛。 “不用謝?!贝拊珣z愛的摸了摸寧歡的發頂,墨色的雙眸,漾著如水的溫柔,清清楚楚的倒影出他的身影。 深陷感動的寧歡,聽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 他覺的崔垣真的很好看,仙人一般的存在,如高高在上的神明,眼里卻映著他的身影,傾刻間歡喜涌上心頭,寧歡張口正在說話,他又聽見崔垣的聲音,輕輕柔柔。 他說:“三弟曾苦苦哀求過我和大哥,成全你和他,哪怕族譜除名,不再是崔家的三老爺。他年紀小,可以不懂事,我和大哥不行,數百年的規矩哪能說破說破,傳承至今,崔家不能毀在我們手中?!?/br> 什么意思? 寧歡臉色蒼白,單薄的身體微微搖晃,看著崔垣溫柔的眼眸,是悲傷至極的茫然。 “歡歡,有些事情,上天注定。我母親與我的父親們,便是一場早有預謀的遇見,三弟的親生父親與我的父親往前十萬深山辦事,經惡幛噬魂,眼看命不久矣,我父親連夜卜卦,算出命定姻緣,本該是五年后的相遇,被人為提前,一場精心設計的風雪情愛,母親身心沉淪自愿喝下生死湯,最終保住了三爸的性命,崔家氣運因此受損,大哥年滿十八匆匆受任家主正位?!?/br> 崔垣將小妻子冰冷的身軀攬進溫暖的懷中,輕撫著他僵硬的后背:“歡歡便不是現在,也會是不久的將來,你依舊會成為崔家的主母,成為我們三兄弟的共妻?!?/br> “當初,騙我來崔宅的……究竟是誰?”寧歡看著崔垣。 眼眶蓄著淚,模糊了視線,卻還是看清了崔垣的動作,他點著頭:“是我?!币蛔忠蛔?,字正腔圓。 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干凈的衣裳浸濕了圓圓的一小塊。 如同寧歡潮濕的心,他紅著眼,靜靜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崔垣,說著殘忍的話,表情平靜且溫柔似水,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自嘲的笑,起身,一步一搖晃的出了屋,他走的很慢,仰天長笑,對著蔚藍的天空大吼:“我-他-媽-就-是-個-大-傻-逼!” 吼完整個人都舒坦了,還挺有心情的回頭對著空空蕩蕩的門口招了招手,聲音不小也不大:“相公,我走了,拜~” 他對崔緯心動時,他被騙回了崔家老宅。 他對崔垣心動時,他被告之騙他回老宅的不是崔緯。 呵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跟他有個屁的關系! 崔愷在其中又扮演著什么角色? 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