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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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江澈 江澈這輩子只流過兩次淚。 第一次是和江姜的結婚典禮。 偌大的海灘,只他們四個人連著司儀。機器散出的白色的花瓣飄飄灑灑,從碧藍的天空飄在人的肩膀上。江姜小孩子心性,將捧花遞給了他,自己歡快地在白色的花瓣雨中跳躍旋轉,拾撿喜歡的花瓣。 江漾也跟著他一同鬧,接過他手里的一捧芳香,叫他再肆無忌憚地找著自己瞧上眼的東西。而江寂只是在泛著花香的雨里笑著看江姜,眉目淺淺,很溫柔的樣子。 在漫天的花雨中,江澈被這場熱鬧迷了眼,捧著花沉默著紅了眼眶。 那時他突然意識到,無論自己坐擁多么巨大的財富,如何勸著姜姜同他們結婚,如何興致勃勃規劃著江姜的禮服,最終都要敗給時間這個敵人的。 他和江姜,有著不容忽視的年齡差,所以不可避免地會先一步離開這個會撒嬌會哭泣的孩子。 第二次,便是臨終在病床上。 他得了一種十分常見的老年病,身體一點點衰弱下去,能堅持那么久,也是這具身體的造化了。 江澈那個時候虛弱地躺在床上,笑著撫摸江姜的頭,哄著江姜不要再哭,自己卻是笑著笑著哭了出來。 “沒有爸爸,姜姜該怎么辦呀……” 他那天像是把這輩子的淚都流盡了,即使知道另外兩個人會照顧江姜,也還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到最后死死抓住江姜的手臂,閉上眼睛了也還舍不得放手。 舍不得啊。 孤寂了小半生,愛了大半輩子,只恨自己生的太早,再不能陪著姜姜看夕陽。 如果有來生,如果有來生。 目睹至親人離開的苦痛,再也不要你來承擔了。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江漾 穿著校服的少年痞里痞氣地靠著走廊,黑色碎發下的眼眸深深如許,意氣風發。 “江哥,你看什么美女吶?這么入神?”小弟從后突然扒上江漾的肩膀,很是好奇,沿著江漾的視線朝教室里瞥了瞥。 美女倒是沒有,只不過白白凈凈的小少年倒是在那乖乖巧巧地看書。 江漾一把把小弟的狗爪子撥開,很是不耐煩,惡聲惡氣:“你他媽嚇鬼吶!” 小少年聽見兩人的動靜,扭過頭朝外瞧了瞧,正巧對上了江漾惡狠狠的視線,然后又被嚇了回去。 江漾“草”了一聲。 他臉黑的透底,狠狠拍了一下小弟的后腦勺,也不知道是罵小弟還是罵自己:“就他媽的有病?!?/br> 把校服脫下來甩在肩上,江漾心中郁悶極了,大步走開,準備找個場子干上一架。 清脆的綠在高挑少年身后掩映,影影綽綽,如同夢境深處,玫瑰花探出的秘密花園。 彼時春意正濃,江漾恰巧遇見一個嬌軟漂亮的小少年。他以一腔少年意氣施以厭惡,卻沒注意到自己的視線總是在他身上打轉。心中隱晦的情愫被狠狠壓在深處,亟待發芽開花。 然后是突然的意亂情迷,出乎意料卻合乎情理,貪戀,癡迷,江漾被那個妖精一樣的少年牽著手走向了地獄。 生死無常,槍林彈雨,江漾宛若一頭迷了路的孤狼。 流著血淚,生死一念之間,江漾想,他也是恨的。 恨自己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割,恨血脈至親的無情拋棄,恨那個人,為他織了一場瑰麗迷離的夢,卻從未想過成為他的夢中人。 “哥哥?二哥哥?”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旁呼喚,江漾睜開眼,那張美到極致的臉從模糊到清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懷里是壞笑著的弟弟,他的姜姜,他的愛人,撒著嬌拱在自己的懷里,笑著說著結婚十周年的慶?;顒?。 “……到時候就用大紅色的彩帶,把天花板和門上都裝飾一周,你說好不好?” “……這些事情,為什么不交給大哥來做?”江漾略顯僵硬地說道。 “啊……”即使三十多歲依然像小孩子一樣的江姜不滿地撅了噘嘴,打了江漾一下:“明明是我們一起的結婚紀念日,為什么我不能裝飾?。?!” 江漾苦著臉讓他打,眼里卻盛滿了笑意。 他看著使著小脾氣的愛人,那樣生動活潑,嗔笑皆宜,一雙醉人的桃花眼里滿是被他們三人寵出來的天真肆意??催^來的時候,是對他無限的依戀和信賴。 一時之間,江漾從夢境中帶過來的淺淡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笑著握著江姜的腰將他舉到自己身上,胯輕輕頂了頂身上的人。 “在裝飾家之前,可不可以先喂飽哥哥呢?” 江姜紅著臉抿抿唇,小聲道:“明明昨天晚上才和你們……” “阿呀!這里是沙發?。?!” “哥哥大混蛋&*……&%%……啊……??!” 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江寂 “世家棟梁,當如江郎?!?/br> 這是江寂十四歲那年隨著江澈出席商談,主持人對他的評價。 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迷人,一顰一笑都帶著獨有的魅力,合該是很受江寂這種亟需母愛的少年青睞的。 但是江寂只淡淡一笑,禮貌性地感謝了她。 因為他知道,女人說這話,想要獲得的并不是來源于他的好感。 后來越長越大,那句“當如江郎”,卻成了海城世家之中廣為流傳的佳話。 所有人都知道,江家大公子,是再溫潤如玉,風光霽月不過的一個人了。 聽到這些評價的時候,江寂正垂眸看著原版的,懷里摟著睡熟了的江姜。 旁邊的江漾笑的樂不可支,二十五歲的江寂依然清雋如竹,只溫文爾雅地勾了勾唇。 他溫柔的眼睛從文字轉向江姜,輕柔地拍了拍小動物般蜷縮在自己懷里的愛人。 三個人的感情,終究是很擠的。 不同于江漾如火的熱切,也不同于江澈冰一樣的霸道,江寂幾乎是像水一樣無聲無息。幾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江姜總是要忽視自己溫潤如玉的大哥。 江寂回想著每一次同床,江姜眼中對他的愧疚,在心中問自己。 江漾當初被流放,他有把握將人永遠留在腐爛的土地中么? 有。 江漾瀝血歸來找他聯手,難對付嗎? 并不。 甚至江澈這個統帥江家十幾年的帝王,他也不是不能除掉。 但他卻什么都沒有做?!荆?/br>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出身江家,哪里來的純粹和溫柔? 只不過是依靠著心中所愛,眼中所系,將萬般戾氣都化作繞指柔罷了。 他知道江姜對江漾是純粹天真的少年情愫,對江澈是信賴依靠的一生牽絆,對于自己,倒更偏好撒嬌賣癡,盡享萬千寵愛。 三個人,缺了哪一個,江姜都會很傷心吧。 所以他永遠淺笑著,將哭得厲害的愛人擁入懷中,低頭淺吻那張被啃噬紅腫的唇。 不是不想占有,只是不舍得剝離,他愛別人的權利。 幾十年以后,在看見江姜蒼白再無生氣的臉時,江寂兀的淺笑出聲。 “有槍嗎?”他輕輕地問身邊紅著眼的江漾。 身邊的人怔愣一下,笑了:“什么時候?” “頭七吧,”依舊風度翩翩的男人摸了摸江姜的臉,眉眼溫柔,嘴角一直帶著笑:“到那個時候,姜姜就會來接我們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