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棲梧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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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初曦真正清醒過來已經是祈雨會第三日的下午,他渾身依然酸痛無力,頭也暈暈沉沉的,但好歹眼皮不再那般沉重,也能在榮貴的服侍下坐了起來,并且還喝下半碗米糊。 “棲梧道長說了,您現在還病著,不宜大補,原味的粥熬成米糊是最好的?!睒s貴一邊喂還一邊念叨,又開始掉眼淚,“圣上,您這次可嚇壞奴了,除了太子出生那日外,奴還是第一次見您在床上躺了這么久?!?/br> 謝初曦嘗著嘴里的味道,有些抱怨,“沒味道?!?/br> “是沒味道,但如果現在吃得味道太重了,怕您的胃受不住?!睒s貴抹著眼淚笑了起來,“您多喝一點啊,等病好了,您想吃什么,奴都讓人準備給您,再也不限制您的食量了?!?/br> 謝初曦笑了起來,“當真?別等朕真好了,你又當做不記得了。朕可記得,當年朕好喜歡小酥rou,你都拘著不肯讓朕多吃?!?/br> 榮貴立馬舉起手來,“奴發誓,奴一定記得!只求圣上快點好起來,別再躺在床上了?!?/br> 吃了半碗米糊,謝初曦就覺得有些反胃,榮貴好說歹說再喂進去兩口,也不敢多喂了,連忙端來參茶給他喝。謝初曦喝了茶,這才有勁往外看一眼。他們依然留在天臺山上的那間空蕩蕩神殿里,四周窗戶緊閉,像是怕他吹多了風。謝初曦懵了一會兒,才問道:“朕先前迷糊的時候聽到你說,好像張洲下雨了?” 榮貴笑道:“是,下了兩場。這都是圣上的功勞啊?!?/br> 謝初曦道:“朕不過裝模作樣地念了些詞,算什么功勞,要按崔相來說,這就是趕巧了?!彼懔ο胍鹕?,“朕要小解?!彼纪诉@幾日有沒有尿過,此刻膀胱充盈,竟有些憋不住。榮貴聽了,連忙道:“奴去拿夜壺來?!?/br> 謝初曦搖搖頭,“你扶朕去?!彼闪撕脦兹?,躺得渾身酸痛,不肯再這樣躺下去,即便此刻沒什么力氣,也想站起來走一走。榮貴見他堅持,便叫了個小太監來一起扶他。兩個太監一左一右地將皇帝扶下床,一步一步往旁邊的恭房走。 謝初曦雖然身材看起來纖細,再加上五官漂亮,會給人一種柔弱之感。但他身體著實健康得很,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什么重病,以往就算發燒高熱,過上一夜或者喝兩碗藥就能恢復如常,即便是上次生病,也更多的是心理上的原因,還從未像這次一樣病得難以下床。 以往走起來簡單的路,現如今每走一步都覺得艱難,謝初曦蹙起了眉頭,聲音有些發顫,“太醫沒說朕是得什么病嗎?只說是中了暑氣?” 榮貴道:“是。圣上連日來都是高熱,又時而發冷時而發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太醫們都用以前的法子治,但卻并沒有什么效果。幸好棲梧道長回來了,用了內功療法佐以丹藥和藥汁,這才讓圣上退了燒?!?/br> “棲梧道長”這個名字榮貴提了幾次,但這一次謝初曦才算真正地聽進了耳朵里,他微微皺眉,很是疑惑,“棲梧道長?是誰?” 榮貴道:“就是圣上在道觀那處先人供奉殿中心心念念的畫中仙人啊,奴當時不是還替您去尋找了嗎?” 謝初曦立即想到了,眼睛一亮,身上的力氣都多了幾分,“他不是、不是快要仙去了嗎?又怎么、怎么回來了?而且還能救朕?” 榮貴道:“奴也很稀奇來著,但看棲梧道長的言行舉止,不像有什么大病之人,許是病好了?” 這事情原本透著稀奇古怪,但謝初曦根本不會細想,只追問道:“榮貴,那棲梧道長真人長得如何?帥嗎?” 榮貴正要回答,突然見一人正在靠近,便輕輕一笑,道:“圣上自己瞧瞧便知曉了?!彼Я颂掳?,指了來人。謝初曦愣愣地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這一眼,全身便僵立在當場,難以動彈。 此時已接近酉時,陽光變得柔和,斜照著打在來人的頭頂處,泛起一道光暈,讓那人的五官變得愈發清雋起來,自帶著一股仙氣一般。謝初曦初見那幅畫像時,已驚為天人,此刻看到真人,便覺得畫像里的筆墨還不足以描繪出他十分之一的美貌,最重要的是那股氣質,根本不是死物可以比擬的。 他長得很高,身形纖瘦,灰色的道袍穿在他身上,穿出了仙風道骨的效果,頭上的發并未全部挽成髻,只梳了一半,留下一半墨色長發散在肩頭,被微風一吹,四下飛舞,顯得更有仙氣。 謝初曦看呆了,看著男人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視線只會跟著他移動,腦海里已經沒有了任何思想。等那人走到他面前行了個禮,才像從夢中回了神,剛要說話,雙腿卻一軟,整個人直直地往前摔去,榮貴和小太監一個不查,居然沒有扶穩他。 眼看謝初曦就要摔在地上,一雙大手卻牢牢握住了他的腰身,謝初曦便撞進男人的胸膛,鼻腔也聞到了一股熏香的味道。 這味道他之前聞了好幾日,聞到心中厭惡又嫌棄,然而此刻這味道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他卻只覺得好聞,好聞到臉紅心跳的地步。謝初曦八輩子少有的羞澀都冒了出來,原本因為生病而蒼白的臉頰漸漸變紅,正要開口,棲梧道長卻先說了話,“圣上還未病愈,這是要去哪里?” 連聲音都好好聽! 謝初曦渾身都要酥麻了,腦子里暈暈乎乎的,突然想到自己的目的地,頓時又慌亂起來,急得想去阻止榮貴的話,但榮貴已經先一步開了口:“圣上要去隔壁的恭房?!?/br> 好羞恥!小解這種事怎么可以在仙人面前說出來! 謝初曦羞得耳朵尖都泛紅了,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他聽到棲梧道:“圣上現在需要休息,不宜走動?!?/br> 男人的聲音就落在他頭頂,極好聽的音質,聽得謝初曦心跳如鼓擂一般,低低地應了一聲,正打算說點什么,他身體突然一空,整個人居然被男人抱了起來。 謝初曦嚇了一跳,連忙抬頭看去,卻只能看到男人形狀完美的下頜線和凸起來的喉結。棲梧道:“我送圣上過去?!?/br> 謝初曦簡直想尖叫。 他抓緊了男人的衣袖,眼尾瞥到榮貴欲要張口的模樣,連忙給他使了個眼色,榮貴同他默契極佳,立即道:“那就有勞道長了?!?/br> 好帥!真的好帥! 帥的不像凡人,而像仙人! 謝初曦在心底咆哮著,整個人沉浸在被仙人摟抱的幸福中難以自拔,眼睛一直盯著男人,連眼皮都不舍得眨一下。棲梧將他抱得極穩當,走起來也是如同松柏一般,連肩膀都沒有塌一下,顯得力氣極大的樣子,不過片刻,就將謝初曦抱到了恭房里。 皇帝要用的恭房自然沒什么異味,反而透著股幽暗的香味。謝初曦被放在恭桶前,棲梧落了視線在他臉上,問道:“圣上能站穩嗎?” 謝初曦愣了一下,然后猛點頭,能,他當然能站穩,還恨不得在這個男人面前跑上一圈。 可很快他就后悔了,因為他一點頭后,棲梧就松開了手,讓太監來伺候他。 謝初曦暈陶陶地放了水,又被棲梧抱回了床榻上,等靠坐在床上,他才終于找回了神智,對男人露出一個極甜美的微笑來,道:“朕聽榮貴說,這幾日都是道長在替朕診療,真是辛苦你了?!?/br> “不辛苦?!睏嗟篱L顯然話不太多,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也沒什么表情,但卻不會讓人覺得冷漠,只覺得高潔,如同高嶺之花一樣,讓人向往,卻不舍得采擷。他眼睛極是漂亮,眼睫又長又濃密,眼珠呈棕黑色,看人的時候,視線如同水一般,讓人心底無比蕩漾。棲梧對謝初曦熱切的視線并未過多在意,語氣尋常地道:“圣上請將手伸出來,我給您診脈?!?/br> 謝初曦連忙將自己的手腕遞了過去。 被男人的手指碰觸的時候,謝初曦有種過電的感覺,渾身至心臟都泛起一股顫粟的酥麻感,那種感覺極是微妙,帶著歡喜熱切,又使他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馬,要不是還病著,大概連情欲也會被激發出來。 棲梧開始閉上眼睛給他診脈,謝初曦便如饑似渴地盯著他的眉眼,覺得每一處都長得好看極了,簡直比世間最漂亮的珍寶還讓他喜歡,等男人松開他的手,謝初曦心底立馬涌起一股nongnong的失望,覺得這診脈的時間也太短了些。 棲梧睜開纖長細密的眼睫,道:“圣上雖還未大好,但身體已在恢復中,過上兩日便能下床走路了?!?/br> 謝初曦只盯著他,并未聽清楚他到底說了些什么,榮貴卻有些憂心,“還要兩日?” 棲梧“嗯”了一聲,道:“到了亥時起,我再來為圣上運功治療,現在先讓圣上喝了藥,好好休息一會?!?/br> 榮貴連忙讓人端了藥進來。謝初曦原本還淪陷在男人的美顏里,藥味襲來,頓時將他拉扯回神。謝初曦吸了吸鼻腔,不消看藥的顏色,便知道這藥必然是極苦的,眉頭先皺了起來,又開始癟嘴,剛要拒絕用藥,卻見棲梧道長用那雙指根極細長的手將藥碗接了過來,然后遞到他面前,聲音既清澈又冷凝,道:“圣上用藥吧?!?/br> 拒絕的話就這么堵在喉嚨里,謝初曦有些眼暈地看著面前的美人,突然冒出一股就算是他端碗毒藥自己也要喝下去的沖動來。 接下來,榮貴平生第一次看到了皇帝那么暢快喝藥的場景。 好大一碗,咕咚咕咚,一口便飲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