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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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貴跟一干太監本本分分的守在外面,連院子都占了,讓人進不得。屋子的隔音不太好,皇帝又叫得yin蕩,自然能聽到一句半句聲兒,但他們都聽慣了的,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規規矩矩地站著,直到圣上傳喚。 榮貴早已叫人端著熱水候著,中途還換過兩次水,確保無論皇帝什么時候叫,端進去的水都會是熱的。 不敢將門敞開太大,只推開一點,榮貴親自將水盆端了進去,還沒走上兩步,秦哲就將水盆接了過去,道:“我來吧?!?/br> 榮貴賠了個笑臉,“辛苦侍郎大人了?!?/br> 妖精一般的皇帝被cao了兩次才算勉強滿足,他還坐在桌子上,渾身幾近赤裸,只將龍袍松散地披在肩頭,一頭長發傾瀉而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愈發雌雄莫辨。見秦哲過來,謝初曦很坦然地將腿分開,露出才被cao弄不久的雙xue。 雙xue都含著白精,yin蕩極了。 秦哲擰了布巾給他擦拭下體,謝初曦將胳膊掛在他脖子上,語氣有些慵懶,“瓊林宴哪天舉行???” 秦哲淡聲道:“微臣管學務、科舉考試,不管宮廷宴會。圣上若想知道,該傳喚郎中詢問才對?!?/br> “朕就要問你,你是主考官,宴請新科學子的瓊林宴你也該參加的,你怎么會不知道時間?”謝初曦像是懲罰一般往他嘴唇上咬了一口,近距離盯著他年輕英俊的樣貌,又見他板著臉的樣子,不僅不生氣,反而還愉悅得很?!俺源琢??” 秦哲氣得咬牙,“圣上既知道,又何必明知故問?” 謝初曦就笑,笑得慵懶華貴,好似貓一般。秦哲用手指撐開他的rouxue,將射進去的jingye都導出來,再用布巾擦拭干凈,還要再弄,謝初曦卻不耐煩了,并攏了雙腿,道:“別弄了,留一點在里面,好讓朕記得你的味道?!?/br> 秦哲呼吸一亂,低聲道:“圣上莫要再撩我了!”一邊撿起旁邊的衣服替他穿。 謝初曦任他擺弄,突然道:“賀尚書要同你結親是不是?” 男人手上動作一頓,很快恢復正常,“圣上居然知道?” 謝初曦就笑,“我還知道那賀姑娘聰明漂亮得很,寫得一手好字,我還見過她手抄的詩集,字確實寫得非常好,她的繡工也不錯,繡出來的鴛鴦可漂亮了,跟活物一樣?!?/br> 秦哲聽他真心夸贊,心里就覺得堵得慌,“圣上怎么看到的?” “朕的花貴妃跟她是閨中蜜友啊,朕去貴妃那閑坐時看到的,也是在她那聽說這件事的?!彼斐鍪謸狭讼虑卣艿南掳?,打趣道:“你娶了那位姑娘,定然不虧?!?/br> 秦哲道:“圣上覺得這段姻緣很好?” “當然是很好啊,你跟賀尚書同在六部,若結了親,于你前途有益,更何況,你今年也二十五歲了,我在你這個歲數,可是有三個孩子了?!敝x初曦語氣坦然,甚至帶著點勸告的意味。 秦哲卻突然丟開了手,冷聲道:“圣上,我讓榮貴公公來伺候您吧,微臣還有公務需要處理,先行告退了?!彼傲斯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謝初曦有些錯愕,等榮貴進來,還有些不解,“他怎的說著說著就生氣了?” 榮貴剛剛在門口候著,早已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七七八八,聞言低聲道:“許是圣上催他成親,侍郎大人心里不快?!?/br> 謝初曦更不解了,“成親是好事,他不快什么?” 榮貴公公賠笑道:“圣上不是從不主動召成過親的……侍寢么?” “原來是這樣?!敝x初曦弄清楚緣由,便沒再放在心上,只思索道:“不知道探花郎定親沒有?!?/br> 榮貴連忙道:“奴查過了,沒有的,沈探花不僅沒有成親,家里也還未曾給他說過親,許是想等他中第之后再議?!?/br> 瓊林宴就定在三天之后,每隔三年一次的宴會,宴的又是天下有名的才子,這宴席的排場必然極大,今年能參與宴會的人數又比往年多了幾十個,宴桌都快擺到瓊林殿門口了。謝初曦從科舉結束之后就盼著今日,在參加宴會前,又泡了近一個時辰的花瓣浴,將身上泡得香氣四溢幾乎能招攬蝴蝶,這才站了起來。 柔軟的布巾擦干凈身上的水珠,宮女拿來特制的體乳往他身上細細地抹。這體乳是太醫局特意調制出來的,能保養肌膚,讓肌膚變得光滑水嫩,皇后貴妃都用它,但因為珍貴,每月能分到的也有限,所以只拿來擦臉,不像皇帝一樣,盡享天下資源,這樣珍貴的東西,卻拿來抹身體,每天還要早晚抹上兩遍,把一身皮rou養得愈發嬌嫩,吹彈可破。 抹了乳,再套上衣服,見又要穿黑色龍袍,謝初曦皺眉道:“這顏色難看得緊,朕不喜歡?!?/br> 榮貴慌得連忙道:“圣上可不能這么說?!贝笪鞒院跒樽?,尋常人還不敢穿這個顏色。 謝初曦道:“朕遲早把這一規矩換了,換成明黃,再繡上金龍,可比現在的好看?!彼m這樣說,還是乖乖伸出手,讓太監宮女將他收拾齊整了,又戴上頭冠,這才去往瓊林殿。 皇帝坐在輦上,行到一半,突然問道:“崔相來了嗎?” 榮貴只能慶幸自己先前打聽過,連忙回道:“回圣上,崔相沒有來參加宴會?!?/br> 瓊林宴為新科士子們設的宴會,崔迎潮是當朝丞相,百官之首,不來也是正常的,但以往的丞相可不會錯過這種拉攏人心的機會。謝初曦問道:“那他最近在做什么?” 榮貴道:“崔相在忙著處理政事,聽說空閑時還會督促太子的功課,極為繁忙?!?/br> 謝初曦聽了嘴角扯了扯,“難怪把太子教得跟他一個模樣,朕幾次想讓博兒來吃飯,他只說沒空,看來是受了教導,教他不要多跟朕這種凡才淺識的人過多接觸?!?/br> 榮貴聽了只覺得額頭冒汗,連忙道:“崔相定然沒有這個意思,太子殿下更沒有這個意思了,前幾次都是奴去的,太子殿下確實恰好在忙碌?!?/br> 謝初曦興致缺缺的,“算了,總歸是他的兒子,他要怎么教便怎么教?!?/br> 榮貴更慌了,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勸慰道:“這種話,圣上還是不要隨便說出口,要是被人聽了去……” “誰不知道太子是朕同他生的?”謝初曦揮了揮手,不想提這件事了,催促道:“腳程快些?!?/br> 瓊林殿里安靜極了,謝初曦一來,更是半點聲音都聽不到。他坐上龍椅后,新科進士們開始一一跪進來謝恩,有年紀尚輕的,也有四五十的,年齡最大的一位,幾乎快要七十歲了。 謝初曦一副很端莊的樣子,他也不需要說話,只要點頭即可,像一尊完美的傀儡。好不容易等那些人都跪完落了座,謝初曦忍不住往探花郎的位置上瞥,某一剎那恰好跟沈流光對上視線,便覺身體發熱,心跳也在加速。 好一個風流才子! 要不是還顧及些天家顏面,謝初曦大概會忍不住立即召人進潛思苑里面去,他好歹熬上了一會,便遞了個眼神給榮貴。榮貴了然,高聲道:“圣上乏了?!?/br> 于是一干人又跪了下來,等謝初曦離開后,才總算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瓊林宴會。 “好無聊,朕又不是洪水猛獸,他們為什么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敝x初曦打了個哈欠。 榮貴賠笑道:“當然是因為帝王威儀,真龍之氣,奴天天伺候您,見了您還懼呢,何況是那群沒見過世面的學生?!?/br> 謝初曦笑了起來,伸手去擰他的臉,“你從小跟在我身邊,以前還跟我在一張床上睡過呢,你哪怕我了?你就慣會替人說好話?!?/br> 他下手不重,榮貴故意呼痛求饒,笑了一陣,把皇帝的心又笑熱了,催促道:“去叫那沈流光來,再準備些畫筆顏料?!钡葮s貴去了,心里又起了幾分焦躁,更多的是期待。 那個探花郎……長得可真好看啊。 謝初曦回味著他的長相,雖只看過兩次,但沈流光的樣貌太過俊美,見了便讓人容易記在心上難以忘懷,一想到他,心里只覺得癢,又忍不住幻想他在床上的滋味。 莫名又覺得他跟崔迎潮有幾分相似,只是五官更柔和一點。 沈流光才喝了一杯酒,就有太監靠近,他抬頭一看,立即認出了對方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頓時緊張起來,連忙低聲問道:“不知公公有什么吩咐?” 榮貴輕笑道:“圣上召見探花郎,請跟奴去吧?!?/br> 宴會正熱鬧,一群學子跟各部的官員們在相互攀談,互認交情,誰也沒注意這邊。沈流光悄悄站起身來,跟在榮貴身后往外走去。 橋廊幽靜,不時碰到有巡查的侍衛隊,沈流光摸不清皇帝找他有什么事,心里多少有點忐忑,但到底是官宦之家出身,比之秦哲當年卻要淡定從容許多。 走了小半個時辰才走到潛思苑,榮貴將他帶了進去,帶到皇帝的寢房前,道:“圣上就在里面等著探花郎,您請進去吧?!?/br> 沈流光一怔,“學生直接進去?” “是?!?/br> 雖然不明所以,但沈流光整理了一下衣著,還是依言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中燈火明亮,擺設精致,散發著熏香。沈流光往前走了十幾步,便看到面前擺著書案,書案上有空白畫軸,旁邊放了各色的筆和顏料??吹竭@的擺設,沈流光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想是圣上要他一展畫技,身體便松懈下來。他走到前頭跪下,朗聲道:“學生沈流光拜見圣上?!?/br> 面前掛著流蘇帳幔,輕柔如絲,皇帝的聲音卻更軟一些:“把帳幔掛好?!?/br> “是?!鄙蛄鞴庹玖似饋?,低著頭將兩邊帳幔掛好,意識到天子就在離他咫尺間的地方,到底忍不住抬起眼睫,這一看,頓時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