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東游(劇情章;清輝西昀游歷東界)
書迷正在閱讀:個人xp合集(產卵、生子、雙、觸手等)、死于饑渴、甜美的將軍(雙性大肚)、小師妹掏出來比我大【女裝攻、雙性受】、教授和經理的合租生活、【短篇】尾隨、蜜色大奶男被強取豪奪的日子、蛇居、為了當個正常男人我付出太多了、混混回到豪門之后
往后的日子,說是平靜如水,卻又有些暗流洶涌的味道。 霜寒沒再提起那陣法之事,顧清輝也對此緘口不言。至于教中事務,顧清輝也參與得不那么多了,常常不是獨自練功,就是陪著西昀。 然而練功的時光雖多,修為卻又沒什么進益。每回雙修,顧清輝總要將自身增長的靈力全送進霜寒靈竅,不肯給自己留下半分。他自知距離洞虛之境不過一兩年的功夫,便仿佛懼怕那一天的到來似的,下意識地讓修為停在了原地。 同樣在原地打轉的,還有西昀。小孩子心性到底稚嫩,從前不知自己進展如何,還能心無旁騖地練功,如今知曉了實情,哪里還守得住一顆平常心?有時候小脾氣上來,便一個人躲起來不肯練功,折騰得整個流香殿上上下下一齊找他。 為了安撫他,顧清輝也是頗費了一些力氣,總是當下有用,不過幾日又重來一回,反反復復,也是折騰得人精疲力竭。如此反復了幾月,西昀終于對顧清輝問出了心底話:“爹爹,你明明是在東界長大的,為什么要到西域來?” 顧清輝微微一笑,把他放在膝上:“自然是因為喜歡了你霜寒爹爹,所以才留在他身邊呀?!?/br> “那霜寒爹爹也喜歡爹爹嗎?”西昀童言無忌,問得直接極了。 “嗯,當然是喜歡的?!毖谌ピ捳Z里的一絲失落,顧清輝溫柔地回答。 “那為什么不能是霜寒爹爹到東界去呢?”西昀問道。 “昀兒為什么這么想?”顧清輝心尖一顫,似有所感。 “因為,如果我們在東界,我就可以好好練功了呀?!蔽麝赖拖骂^去,想了很久,才又怯怯地抬起頭來,“爹爹,你偷偷帶我去東界好不好?只去一年,我一定會努力練功的,等我筑了基,我們就回來,好不好?” 果然如此。 顧清輝嘆息一聲,把西昀抱在懷里,柔聲道:“東界很危險?!?/br> “可我們是金丹人呀?!蔽麝佬÷暤?,“只要我們不說自己是從西邊過來的,沒有人會知道的?!庇掷櫱遢x的袖子求他。 顧清輝自然沒有答應??煽粗麝肋@樣哀哀地求他,心底哪能不起波瀾?一連數日,他都禁不住用那血脈追蹤之法,探查東界之中天龍血脈的動向,又去了幾回文英閣,查探如今東界內皇族與千回峰的動向。 苦思冥想過后,顧清輝亦隱隱動了念頭——其實想要避開天龍血脈的追蹤,在東界游歷一段時光,也并非全無辦法,只要不久留一處,不靠近其他龍血親族,以他如今的修為,還是能夠避開那些追蹤——抑或是追殺的。 他盤算了許久,終于在一個夜晚,把西昀的愿望說給了霜寒,亦將自己這些時日來,應對去往東界后或許會有的種種情形及應對之法都與他一一解釋。 霜寒沉吟許久,只說了一句:“你若都盤算好了,那便去罷?!?/br> 霜寒的回應如此平淡,倒教顧清輝不解:“以我一人之力,想要一路避開追蹤,只怕有些艱難,若要成行,還需你派些人手?!?/br> 霜寒溫柔一笑:“那便由你點兵罷?!?/br> 這樣全然交付的信任,自然教顧清輝心中暖成一片,忽而又舍不得走了。雖說只是分離一年,可對于顧清輝而言,那是何等漫長的時光——不能與他朝夕相對,不能與他抵足而眠,那樣枕冷衾寒的日子,不知會是怎樣的煎熬? 因著這份心思,雖得了允準,行程卻是一拖再拖,幾乎像是在享用最后的歡愛時光一般。若非日日看到西昀焦急期待的眼神,想到他若不帶西昀前去,這孩子便要多受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修行之苦,顧清輝幾乎要放棄這個念頭了。 最終,啟程的日子被定在了七月初八。前一日正是乞巧節,一年里最最情致纏綿的日子。兩人從夜里一直纏綿到了早上,及至天光大亮,顧清輝的性器也沒有從霜寒體內出來。這一夜當真瘋狂至極,顧清輝自是用上了全身力氣去迎合討好,霜寒亦是予取予求,以至于腹中被他射滿,鼓得現出一個圓潤的弧度來,都不曾對他說半個不字。 顧清輝只當他與自己一樣難舍難分,自然沒有多想。等到日頭高照,到了約定出發的時辰,顧清輝才不情不愿地從他體內出來,他想用清凈訣替他解了腹中濁膩,卻被霜寒攔下,回頭給了他一個極溫存的吻。 若非聽到西昀扒在流香殿大門上興奮地敲著門栓,他動搖得幾乎想要當場反悔。 * 最終陪同顧清輝與西昀一同出行的,是十位西域頂尖的洞虛修士。這一次的行程極為順利,或許是顧清輝身居合歡宮多年,東界皇族早已斷了將他奪回的心思,直到第二個月,才有天龍血脈開始循這他的方位追來。然而這一番游歷,顧清輝從未在任何一個地方駐留超過三日,即便被用血脈追蹤,也是不曾被人真正追上過。 東界是極美的。不同于清氣稀薄、荒涼大氣的西界風光,東界山靈水秀,風月無涯,那些浮嵐暖翠、萬頃煙波,亦或是小橋流水、杏花煙雨,都教人目酣神醉。西昀從未見過這江山多嬌之景,自然流連忘返,顧清輝雖生在東界,也不曾像這般游歷四方,這一番游歷下來亦覺心境開闊。 只是夜里枕冷衾寒,對那合歡宮中人魂牽夢縈的思念,仍是免不了的。到了第三個月,西昀亦有了些思鄉之情,夜里醒來拉扯顧清輝的袖子,小聲道:“爹爹,你說霜寒爹爹如今在做什么呀?” 顧清輝坐起身來,溫柔笑道:“夜這么深,霜寒爹爹自然是在睡覺?!?/br> 西昀道:“那他會不會夢到我們呀?”又說,“我剛剛夢到霜寒爹爹了?!?/br> 聽他這么說,顧清輝心中亦是酸澀:“昀兒想爹爹了,是不是?” 西昀小嘴一抿,點了點頭。又說:“我現在是不是比從前精進多啦?” 顧清輝把他抱在腿上,替他探過脈門,道:“嗯,照此下去,昀兒再過半年,便可筑基了?!?/br> 能有此成就,除卻西昀本身天資上佳之外,也有他日夜刻苦,一日不曾荒廢的緣故。要知道,這幾月來,他們雖常常在奔波途中,然而哪怕是顧清輝帶著他御劍飛行之時,西昀都不曾停下歇息。 “半年……好長呀?!蔽麝赖皖^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昀兒若是想家,我們便回去,好不好?”顧清輝看出他心思,亦忍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這東界,往后有機會,還能再來?!?/br> 西昀聽罷,即刻揚起笑來,重重點了幾下頭。 如此這般,又踏上了回程。只是這回程的路,卻沒有來時那么好走?;蛟S是因為先前他們一行人深入東界,自己這血脈方位與其余天龍血脈難以分辨,追他的人辨不清那追蹤圖景中哪一點才是真正的顧清輝,因而無法集中全力。如今他折返回去,那行程動向卻是再明顯不過了——除他一人之外,還有哪個東界皇族會直奔西域而去呢? 一番你追我趕,及至臨近西界之時,顧清輝意外地發現,這最穩妥的潛回西界的路,竟是經過千回峰的——因著要來追他的緣故,那原本在千回峰上的龍血親族,如今已不在山中。 當他將這一消息告知隨行眾人時,十位洞虛修士面面相覷了一陣,卻也一句反對的話都沒說。一行人風馳電掣,御劍疾行了三日,最終在千回峰下不遠處落腳。 當西昀知道前邊就是千回峰時,臉上不由露出雀躍之色:“爹爹,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嗎?” 顧清輝點了點頭:“是啊,爹爹小時候,在這座山上過了十七年?!?/br> “那我們能去看看嗎?” 顧清輝怔了怔,道:“千回峰禁制嚴苛,我雖有辦法帶你進去,叔叔們卻是進不去的?!?/br> “為什么呀?”西昀大惑不解——不是說這十位叔叔都是比爹爹還要厲害的修士嗎,怎么會進不去? “因為叔叔們都是青丹人,這千回峰,是不準青丹人進去的?!?/br> “哦……”西昀小小失落了一下,又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好奇,“那就我們兩個,進去看一眼就出來,好不好?” 顧清輝想了想,也覺得未嘗不可:這一路為了避人耳目,他們的裝束大半都是和仙門子弟一般無二,加上他對千回峰的熟悉,以及合歡宮的易容之法,只是進去看看,當真不是難事。 何況他離開千回峰已有八年,也的確有些……悵惘感慨之念。 為了情愛二字,與師尊師兄反目,以至兵戎相見,勢不兩立。他不是不難過的。即便回想起來,往日師尊師兄們也未必對他多么親厚,可那些養育之恩,同窗之情,又哪里是輕易就能揭過不提的? 只是回去看看,也算聊以慰藉。 這般想定了,顧清輝便拉著西昀去與那十位宗師說明,約定只一個時辰便從山上下來,然后一同返回西域。 竟又是無人反對。 原以為這樣的提案必定要費上一番口舌,可這十人一路同行以來從未反對過顧清輝的意見,即便到了此刻也是一言不發,只其中有幾日互相看了幾眼,眼神略有古怪。 顧清輝怕他們心中仍有疑慮,又與他們保證了一番,只聽其中一人道:“清輝公子盡管去吧,吾等遵照約定,在山下等上一個時辰就是?!?/br> 千回峰。思過崖。這八年來,千回峰的禁制還是不曾變過。顧清輝特意挑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路,一路都未碰到昔日同門,只下山時遇見了一位負責灑掃的小弟子。他易了容,只道自己是來千回峰拜訪的別門子弟,與他打聽了些千回峰的近況。小弟子心性單純,對他也沒有防備,極熱情地與他說了許久。因著這一番緣故,及至下山之時,已經過了約定時辰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而返回原地時,那十位洞虛修士,竟是不見蹤影。再看周圍情形,也無施法打斗的痕跡。 顧清輝心里一驚,忙抱著西昀四下搜尋,幾乎把千回峰山腳之下搜尋了個遍,也是一無所獲。因為這一變故,他極小心地在千回峰下駐留了一日,直到確信再找不到那十人,才心灰意冷又十萬火急地回了西域,也無心去找霜寒,直奔去浮磐所在之處。 說來也巧,因著他日夜兼程,到達之時,卻正好與那十人打了個照面。兩邊相對,竟都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 想著其中定是有什么因緣,顧清輝把西昀交給了浮磐手下,讓人先將孩子送回流香殿,打算坐下來與那十人細說因由,問他們究竟在山下遭遇了什么變故,才不得不將他二人扔在山上不理。 可從他們口中所得知的真相,卻令他驚愕到無以復加。 “是……尊主吩咐。若公子有意帶著小公子留在東界,我等不必阻攔?!币蝗苏f道,“那日我等久候不至,以為公子……不會再下山了?!?/br> 說罷十人紛紛跪倒在地,抱拳向他請罪。 顧清輝退了兩步,難以置信地搖著頭,臉上全無血色。他一個化神末期,竟似尋常人一般,踉踉蹌蹌地后退了幾步,最終什么話也沒說,一個轉身,直奔朝云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