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司徒恒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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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客棧,司徒旭尚且安好,并沒有受傷也沒有失蹤,就是有點愛哭,不過司徒涯抱了就沒事了。 司徒涯道,“我送你過浦西河吧,不然不安全?!?/br> 阮白正想說不用,懷里的司徒旭就咿咿呀呀地亂叫,他今日過于興奮了,平常都不會這樣,都是一直安靜,偶爾哭鬧,不會亂叫。 司徒涯道,“送人送到底,要是你被公孫家帶走,大哥也不會安心?!?/br> 阮白只好點頭,“好?!?/br> 司徒旭高興地呼嚕呼嚕,他好像懂得很多事情,睜著大大的眼睛看阮白和司徒涯。 司徒涯摸著司徒旭的臉,忍不住道,“你看他多像我們的孩子!” 阮白一愣,沒說話,他記得自己懷孕之前并沒有跟司徒涯做過。 司徒涯道,“他不像大哥也不像司徒墨,還老愛吃火,我都懷疑他是我的種,阮白你說實話,你懷孕之前我們兩個沒有酒后亂情吧?!?/br> 阮白堅定道,“絕對沒有,這就是墨的孩子!” 司徒涯道,“那青玄鳥怎么會有這樣的孩子?!?/br> 這件事一時之間解釋不清楚,現在是在戰時,司徒涯沒有時間再跟阮白耗下去,于是不再說了,拽著他往外跑。 浦西河很寬,并沒有橋,主要靠渡船,但這個時候渡船不工作了,阮白可以潛入水中過去,但是司徒旭是寶寶,不能潛水,所以只能等明天的渡船了。 阮白道,“只能回去了?!?/br> 司徒涯沒說話,他身上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紅光,接著就變成了一個三人高,渾身繞滿火焰的麒麟,像是鹿,又比鹿強壯,像是龍,又比龍短很多。 “抱著司徒旭上來?!?/br> “你…” 阮白看著火焰沒多說什么,他知道司徒涯有分寸,就算會傷到他,也不會傷到司徒旭。 司徒旭到了麒麟背上就開始張嘴吸火,發出開心的“呼嚕呼嚕聲”,阮白詫異地看著他的舉動,也奇怪不已。 真的是墨的孩子嗎? 阮白不由得懷疑,他能確定這是自己的孩子,但是并不確定這是一只小青玄鳥了。 “哎呀,這個小子,你別讓他吃了,待會兒沒有火焰保護,我們不好過河?!?/br> “啊,哦!” 阮白連忙往司徒旭塞了牙木,讓他咬著玩,不許再吸火了。 踏火麒麟飛渡浦西河,引得無數人圍觀。他們看到阮白的身姿頓時懷疑這是天神降臨,才能騎著麒麟飛。 浦西河面起了很濃的霧氣,白茫茫的一片,遮住了麒麟和人的樣子,岸上的人們并不知二人去往了什么方向。 此時,一個下人在司徒澈面前跪下來,“五公子,我們并未發現他們的方向?!?/br> 司徒澈盯著河對岸,說道,“跨河去找?!?/br> 說完,司徒澈躍入水中化作一直藍色的鮫人,留下一大串波紋,漂亮的身姿引得許多人贊嘆不已。 到了岸上,麒麟潛入森林中還在跑,司徒旭不知何時長出了尖牙咬斷牙木,繼續吸火。 “啊,這小子!”司徒涯痛呼一聲,他發現司徒旭這小孩子不止在吸他表皮的火,還在吸內里,力度驚人,非??膳?。 阮白發現司徒旭越看越熱了,像是一個小火爐,怕他爆了,連忙捂住他的嘴,但是火焰很燙,一下子就把他燙傷了。 司徒旭還在吸,他額間隱隱有紅色符文顯現。 司徒涯變回了人形,他實在是頂不住了,這個小孩太厲害,只能變回來,不然要被吸干了。 沒了火焰,司徒旭立即哭起來,嗚嗚地哭,身子很燙,阮白抱著被燙傷了。 司徒涯連忙奪過來抱著,指著司徒旭罵道,“你這小崽子你把你爹弄傷了!” “啊嗚!”司徒旭突然張嘴咬住司徒涯的手指,接著開始繼續吸食火焰。 “??!”司徒涯疼得呲牙咧嘴,感覺到大半力量都要被吸走了,直接把司徒旭甩飛了。 阮白正想去接,結果司徒旭落地時候居然有一團火焰將他托著,并沒有落地。 司徒涯頭疼道,“我現在懷疑你生了一個怪物,我小時候都不會這樣,司徒墨更不用說了。剛剛我要是不撒手,他就活活把我吸死了!” 阮白臉色蒼白,他不敢相信司徒旭會是這樣。 突然,司徒旭的額間的紅紋爆發出一陣紅光,接著就被白光壓制住,睡了過去,像是正常的寶寶。 司徒涯嘆息一聲,“還好有大哥的封禁,這小孩真是!” 阮白走過去把司徒旭抱起來,摸了摸司徒旭的臉,發現身體溫度恢復正常了,睡相安詳。 司徒涯道,“這真的是司徒墨的孩子嗎?” 阮白低著頭,心里難過不已,看著司徒旭忽然落下來,“我,我不知道?!?/br> “算了,這小孩絕對不是尋常人?!彼就窖膿崃藫崛畎椎谋?,說道,“至少他肯定是你的孩子?!?/br> “二哥!” 聽到這個聲音,二人轉頭看去,只見司徒澈披散著頭發穿著濕漉漉的衣裳走過來,他看了阮白一眼便不敢看,盯著司徒涯道,“二哥,你得回去,大哥出事了?!?/br> “什么!”司徒涯急得抓緊司徒澈的衣襟,“你再說一遍!” 司徒澈紅著眼眶道,“本來東離不是大哥的對手,但是東離那里突然冒出一堆奇怪的蒙面人,為首的那個蒙面人一頭白發善火,居然將大哥和二萬兵馬圍困在刀谷。 大哥跟蒙面人打過一架身受重傷,要是再耗兩日就要沒命了,族中長老要我過來帶司徒旭走,準備下一任龍種繼任儀式,他們要…要放棄大哥了!” 說到這里,司徒澈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他根本不敢想象族中居然會放棄司徒恒,只是因為司徒旭的誕生就這樣做! “可惡!這群老木頭,就喜歡亂做決定!”司徒涯拍拍司徒澈的肩膀,“你別擔心,不就是對付火,我擅長,我肯定會把大哥救出來!” 司徒澈搖搖頭,“可是只有你和我,族里不肯派人救大哥,他們只想取下東離家主人頭?!?/br> 阮白連忙道,“你去告訴他們,司徒旭不是司徒恒的孩子,是司徒墨的,根本不是龍種!” “可是…”司徒澈想說空口無憑,但他知道自己對不起阮白在先,根本沒有資格說。 阮白是恨司徒墨,他恨不得殺了司徒恒,當初有多愛這時就有多恨,但是他絕對不想司徒恒死在別人手上,于是鄭重道,“我跟你們回去,親自向長老們解釋,相信他們看到司徒旭后就會明白?!?/br> 司徒涯道,“你不是要回無邊大澤,算了,大哥好不容易放你走,你還是不要回去了,這件事有我和司徒澈就好了。我手底下又不是兵馬,我先去。 對了,五弟你讓阮白回去,隨后趕過來?!?/br> 司徒涯知道戰場瞬息萬變,一刻也不能拖,立即變回原身跨江,準備召集兵馬。 司徒澈還在哭,他一邊哭一邊抹眼淚,“我,我不知道司徒家這樣殘酷,居然會放棄大哥…” 想起來司徒澈還是個剛剛成年的人,阮白盯著他問道,“你方才把我送給公孫家,是想救人?” 司徒澈點點頭,“是,對,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我不能看著大哥死?!?/br> 阮白道,“帶我回去吧,我親自跟長老他們說?!?/br> 司徒澈愣了,又問,“你真的要回去嗎?” 當然不想回去,好不容易獲得了自由,好不容易離無邊大澤這么近,只需要幾里地就可以回去了。 但是,回去了以后,聽到司徒恒死訊的那一刻,阮白肯定會后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犯賤一樣,聽不得司徒恒死。 他恨不得讓司徒恒下油鍋,但是這一刻他真的不想司徒恒死。 因為他好像突然就明白了,如果司徒恒沒有護著司徒旭和自己,也不至于陷入如此境地。 司徒澈還是答應了,他向阮白說了很多個對不起,都不曾獲得回答,但是他不在意。 其實把阮白送給公孫朔的時候他就后悔了,后悔自己為什么要做出這樣的決定,他雖然討厭阮白欺騙自己,但是也不至于要這樣對待他。 送給公孫家意味著什么,意味著會成為公孫家的共妻,被兩兄弟占有,為兩個兄弟生下孩子,直到價值用光才會被拋棄。 他留在小城中不走想回去救人,害怕晚了,但是好在司徒涯先動手了,不然當他再次看到阮白成為公孫共妻的時候他會無比后悔這次的決定。 “還好,你沒事?!?/br> 阮白沒回答,他問,“你們打算怎么救司徒恒?” 司徒澈道,“我和二哥的下不過五千人,敵方六萬人,但是我們也想賭一賭。由二哥引火,我滅火,救出大哥即可?!?/br> 阮白道,“雖然我不懂兵法,但是也知道力量懸殊,還是向司徒家求助吧。他們發現司徒旭不是龍種,就會保住司徒恒,畢竟他是唯一的龍種?!?/br> 司徒澈點點頭,他拿出一顆幽藍色的珠子遞給阮白,說道,“這個叫移閃珠,只能使用一次,可以瞬間移動到海里,很珍貴只有一顆。你拿著,如若遇到危險,就用它逃跑,切記要謹慎使用?!?/br> 阮白道,“這是你保命用的吧,別給我?!?/br> 司徒澈道,“這確實是,每個鮫人只有一枚,保證無論他們在何處迷失都能回到海里,由他們的心血凝成。不過我不需要,你收著,會有用的?!?/br> 阮白推拒了三番還是被迫收下了,他問了許多事情,包括這些司徒澈受了什么懲罰。 對于懲罰,司徒澈只是輕描淡寫地說完了,但是那幾天真的很痛苦,不能見到阮白,還要被罰,出來以為有機會了,結果又被司徒淵帶走,好好地教育了很久。 司徒家的駐扎地很遠,阮白是乘坐飛鳥,他一直抱著司徒旭。 司徒旭醒過來鬧脾氣大哭咬人,司徒澈便哼唱美妙動聽的歌,哄司徒旭和阮白一同入睡,然后抱著他們二人,免得著涼。 到了第二天的午后,二人終于來到了司徒家的駐扎地。 駐扎地的中央由司徒家幾個重要的長老坐鎮,四周是幾大高手,總體上兵力很足,但他們卻不愿意去救司徒恒,阮白明白了司徒澈心里的痛苦。 阮白跟著司徒澈入帳,眾人看到他皆是唏噓不已,不過目光很快落在司徒旭的身上,這是新一代的龍種,他們相信在他們的教導下,司徒旭會比司徒恒更強大,絕不會像司徒恒一樣兒女情長,不思進取。 阮白道,“諸位長老,我回來是想告訴你們,司徒旭并不是司徒恒的孩子?!?/br> “怎么會!”有人驚詫不已,阮白便把司徒旭遞過去,讓他們一一查看。 但縱使他們反復看多次都不覺得司徒旭不是龍種,反而覺得他身上的龍性氣息非常濃重,比司徒恒小時候更為厲害,是不錯的好苗子。 司徒澈也疑惑道,“真的不是嗎,我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大哥的氣息,很濃,不像是別人的?!?/br> 阮白只好道,“之所以是這樣,是因為司徒恒用了心頭血遮蓋,所以你們才會這樣覺得?!?/br> 司徒恒用心頭血遮蓋司徒旭身份的秘法是從族中找到的,自然也有人懂得,一個長老站出來,依據自己的記憶將司徒旭身上的印記去除,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眾人頓時吵嚷起來,司徒旭大聲哭起來,他的頭發變回了原本的黑色,眼睛微微泛著紅光,額間的紅光非常引人注目。 有長老道,“來人,派人去救大公子,無論耗費多少兵力都可!” 聽命那人走下去,外面就熱鬧起來了,是集結軍隊的聲音,他們終于肯去救司徒恒了,只是已經過了一天,不知道是否趕得及。 阮白心想,他已經仁義至盡了,司徒恒的結果如何并不是他所能決定了。 然而,正當阮白想走,卻被人攔起來。 有長老指責阮白身為司徒共妻竟然懷了他人的種,是大罪,必須立即執行死刑,而雜種司徒旭也不能放過。 阮白可以跑,但是司徒旭不在他身上,他只好看向司徒澈。 司徒澈連忙求情,但是他的年齡小,根本沒有人搭理他。 已經有人將司徒旭高高舉起準備活生生地摔死,阮白急得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