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月館的調教室里，玲瓏不喜歡的事有很多。但當每一天的底線都比前一天退得更多，任何自以為是的堅持，在之后聲淚俱下地搖尾乞憐時，都會變成可笑的、只會讓自己傷得更深的無用之物。于是“喜歡”或者“不喜歡”，甚至任何主觀情緒，都日復一日變得無關緊要。

    比如，他一向很不喜歡跟別的奴隸一起接受調教。即使在韓昇面前丑態百出已經成為了習慣，可他者的目光依然讓他感到難以抑制的羞恥，即使這個“他者”，和他一樣，不過是個奴隸而已。

    可……不管調教師和周圍的環境如何反復以行動教導他，他還是無法忘記——那些“奴隸”，與他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

    目睹他人的苦難，并不會讓他自己的苦難變得更好忍受。與之相反，在調教師的創意下，苦難的疊加往往意味著花樣翻新的折磨。

    所以，當早上在調教室里一眼撞見陌生的、渾身赤裸的年輕男人正跪在地上給韓昇koujiao時……

    玲瓏姿勢優雅、動作迅速地爬到韓昇的椅子邊，熟練地脫掉身上聊勝于無的衣服，疊起來在一旁放好，接著俯身從側面吻上韓昇的鞋面。之后，他挺直上身，分腿背手，視線規矩地停在調教師的靴子邊，“奴隸來遲了，求先生罰?！?/br>
    他并沒有來遲。

    如果沒有特殊吩咐，韓昇每日要求他做好所有清潔，在調教室跪等的時間是早上8點。韓昇不是喜怒無常的人，懲罰往往師出有名，而現在，不過剛過7：50。事實上，從兩個月前開始，不管前一天受了什么，他已經再沒敢在第二天早上遲到過了。

    但韓昇有另一條規矩——奴隸到得比調教師晚，就要受罰。沒有道理，沒有原因，不過是眾多幫助奴隸牢記身份的手段之一罷了。

    非常簡單的一條規矩，但同樣有效，新的一天還沒開始，奴隸已經繃緊了心神，而調教師隨心所欲決定的懲罰內容，則一次又一次地教導著奴隸什么叫臣服和掌控——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二十下長鞭，晚上一起算，怎么罰看你表現?！表n昇的性器被陌生的奴隸含在嘴里，不遺余力地伺候著，但他的聲音聽不出一點特殊的起伏。玲瓏聞言立刻俯身，“是，謝謝先生?！?/br>
    他暗暗松了一口氣。

    二十下長鞭，中規中矩，不算難捱。當然，如果韓昇不滿意，僅此一項，也足夠他脫一層皮。

    調教師沒再開口，玲瓏調整呼吸，默默跪在原地。

    室內一片安靜，只有韓昇翻動手里書頁的聲音，和陌生奴隸吞吐他性器時發出的輕微水聲。

    玲瓏維持著標準跪姿不敢稍動，只挪動眼神，略微分散注意力——視線里，陌生奴隸跪在地上的膝蓋分開到極限，幾乎要成一字。他的皮膚是奴隸中不太常見的小麥色，肌rou緊實，腰腹繃出好看的線條，隨著吞吐的動作微微擺動，顯得很有力量。

    不過，rou體的力量，在權力的碾壓下，往往顯得微不足道。比如，奴隸雙腿之間的那根粗硬的性器，此刻正被韓昇的靴子踩在腳下，靴底粗糙的紋路一下下刮過奴隸漲大的guitou，而奴隸雙手被扣在身后，嘴里殷勤伺候著調教師的yinjing，于是無從發泄的極致痛苦，只不過化作了喉間偶爾響起的，助興般的一點呻吟聲。

    玲瓏把視線從奴隸備受折磨的yinjing上收回來，繼續在沉默中等待著，直到過了不知道多久，他聽見熟悉的動靜，于是戒備著收斂起心神，屏息等著。

    果然，片刻后，調教師冷淡的命令響起來，“咽了吧?！?/br>
    他聽見奴隸吞咽jingye的聲音，于是半抬起目光，看著調教師胯下沾著水光的性器，猶豫是否要上前清理——這件事直到現在，仍然會讓他感到惡心，但他不會再為此猶豫，更不敢再因為這個吐出來，惹調教師不喜。

    不過今天看起來用不到他。之前伺候的奴隸顯然是懂規矩的，咽下嘴里的東西，就識趣地張嘴重新含住韓昇的yinjing，細細清理干凈。

    玲瓏內心毫無波動地把視線收回來，就聽見奴隸開了口，嗓音低沉，雖然帶著股疲憊的沙啞，但依然好聽，“奴隸謝先生賞，唔嗯……”

    韓昇腳下加了力氣，于是奴隸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但跪姿依然沒有分毫變化，只是話語里夾上了難耐的喘，“先生……啊啊……求您……奴隸受不了了，求您……”

    “嘴里功夫不到，還欠練?！表n昇把腿收回來，站起身來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接著從椅子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一個陽具形狀的口塞，把奴隸的呻吟和哀求重新堵回了喉口?！爸劣谶@兒……”韓昇重新伸出腳，鞋尖反復碾過奴隸漲成紫紅的性器，在奴隸顫抖的哀鳴里頓了頓，接著輕輕往回一勾……

    “嗚……嗚嗚……”一道白灼濺射出來，半分也沒有碰到調教師在前一秒收回的靴子。韓昇輕輕嗤了一聲，問道，“該怎么罰？”

    玲瓏過了兩秒，才意識到奴隸的嘴被堵著不能回話，那么……

    他抬起頭，果然對上韓昇垂下來的目光——在對話的時候，這不算失禮。

    “回先生，”他不敢耽擱，也來不及思考，本能道，“奴隸不知道，但憑先生做主?！?/br>
    “呵，”韓昇像是聽見什么有趣的話，輕笑了一聲，靴尖暗示性地點在玲瓏雙膝間，“你不知道？”

    玲瓏經過長期的敏感度調教，旁觀了這么久，yinjing已經悄然抬起頭來，被韓昇踢了一下，他下意識抖了抖。

    他當然知道。

    射精是男人的生理本能，不靠外物約束，很難憑意識強行忍住。但是，沒有允許，不準射精，這是奴隸最基本的行為守則之一。

    一開始，他顯然做不到。

    韓昇對此的應對很簡單。做不到，就罰到不敢再犯為止。

    時至今日，雖然還做不到完美的令行禁止，但只要調教師不刻意為難，他已經不會再犯這樣的錯了。而留下的那兩分在“為難”時的不完美，自然是給他未來的主人準備的一點兒樂子——不論是作為進修的功課還是懲罰的理由，都可以成為情趣。

    “對不起，奴隸剛才沒領會您的意思，”玲瓏抿了抿嘴唇，不敢再逃避這個問題，斟酌道，“奴隸未經先生允許，私自射精，該罰30鞭?！边@是他第一次犯這個錯時受到的罰。按韓昇的規矩，初犯從輕，這算是他為這一樁錯處，受過的最輕的罰。

    “嗚嗚……”聽見他的話，跪在一旁的奴隸忽然膝行半步，俯身把額頭貼在了韓昇的鞋上?！坝腥诵奶勰隳?，安靜點兒?！表n昇笑了笑，腳尖踢了踢奴隸的肩膀。奴隸立刻重新直起身子，不敢再出聲了。

    玲瓏聽見“心疼”，心里就是一緊。他看著韓昇，近乎倉皇地補救道，“奴隸不了解具體情況，如果說得不對，請您責罰……先生，奴隸真沒有別的意思?！?/br>
    “不要緊，”韓昇不置可否，轉過身沖著旁邊跪著的奴隸吩咐，“報罰時輕了，加倍，錯哪罰哪。去準備藤條，規矩你自己知道?！?/br>
    玲瓏的瞳孔驟然一縮——60下藤條，抽在yinjing這種地方，這是他自己從沒受過的力度，他簡直不敢想象一個人怎么能完好的受住這種罰。

    他遲疑了片刻，終于忍不住道，“先生……”

    “擔心別人前，先管好自己，”韓昇截斷了他的話，“咱們的帳，還沒算呢?！?/br>
    “……是，先生?！绷岘嚹樕琢税?，后知后覺地理解了韓昇剛才的那句“不要緊”。韓昇做的，一直都只是一件事——讓他用身體牢牢記住自己每一個選擇的后果。

    至于他是怎么想的……

    從來無關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