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鈺恍惚地躺在地上，頭頂的燈光過于明亮，讓他失焦的眼睛都沁出一點淚來。各種體液從小逼里一股一股流出來的奇妙感覺讓他終于有了實感——他真的擁有了另一套性器官，那么嬌，那么爽，那么怪異，那么美麗。

    聞鈺忽然想起了他和祁司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是祁司約他吃飯的那次，而是三年前的一場晚宴。

    彼時他剛回國，意氣勃發想自己一定能大展身手鯤鵬萬里，卻不料灰頭土臉處處碰壁。他的人生一向順風順水，諸事無不得心應手，一切勝利皆唾手可得，然而這次卻全不一樣了。

    比他年輕的沒有足夠的技術，比他年長的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的滿腔抱負無處施展。他無人聆聽，無人認同，無人相助。

    這是你們的損失，聞鈺如此想到。他終究還是感到了挫敗，最終的嘗試如果還是不成功，那就算了。他還是回國外去吧。

    死皮賴臉混進了一個不算如何上檔次的晚宴，參加的也多是一些有一定成績，卻難以上升的公司。他端著一杯香檳，頭頂的吊燈炫目華麗，身邊的人群切切私語，他有些昏頭轉向，不禁有些疑惑，他究竟在干什么。向這樣的一群人自薦，真的會有出路嗎？

    不，絕不會。

    聞鈺長舒了一口氣，在鄰近的桌子上放下酒杯，松了松領帶，想，去露臺上站一會兒，吹吹風就回去吧。

    而當他掀開隔開露臺與室內的那一片輕薄的窗簾時，他也掀開了自己半生的迷夢。

    ——祁司正站在那里，猩紅的光在他指間忽明忽暗。黑發被風吹得拂動，白色的煙霧朦朧朧略過那雙沉沉的眼。很遠的夜空中點著幾顆黯淡的星子，月亮困倦地垂落，只吝嗇地將光籠在了一個人身上。

    聞鈺當然知道這是祁司，本市最大最強企業的總裁，可他不知道為什么祁司會來，什么時候來的，怎么都沒有人在他身邊。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聞鈺發現他了，他發現了一個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聞鈺不自覺有些戰栗，他上前兩步，張嘴又猶豫。在他躊躇不前時，祁司像沒發現他一樣，仍靠在護欄扶手上，任風將煙抽盡。聞鈺鼓足最后的熱情，上前詢問祁司是否有時間、有興趣聽他說一說他的項目。

    青年脆朗的聲音打破了凝固的角落，祁司從滯澀中醒來，隨和地笑笑，表示愿聞其詳。

    聞鈺做的東西和祁司公司主攻的方向只是搭點邊，但祁司還是很認真地聽完了聞鈺的闡述，大致說了一些他的看法與分析，贊揚鼓勵了聞鈺，并向他推薦了另外一個人：“他一定會對你的項目感興趣的?！?/br>
    聞鈺不知道祁司是真的欣賞他，還是僅僅說了些場面話，但久違的蓬勃在他血液里生長著，流逝的自信又回到了他的身體里，他想，他可以的。

    聞鈺的項目果然被那個人支持了，他將自己的小公司做到即將上市時，脫手轉賣給了那位。在這幾年間，聞鈺時不時就會想起祁司，想起他鼓勵的眼神與話語，想起他修長的手指，想起他沉郁的側臉，想起那聲沒有出口的嘆息。他不清楚這是憧憬、向往還是更深層次的感情，但他懵懂地知道，他必須靠近祁司才能得到最終的答案。

    ——然后系統降臨了。

    祁司把聞鈺rou貼rou地抱在懷里，他支著聞鈺還在抖的腿，手伸到下面，將深處的jingye挖出來。

    “祁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你是說你逃到露臺上，像只垂頭喪氣的落水小貓的那次嗎？”

    “……”

    “你竟然記得啊……”聞鈺將泛濫的水光鎖在闔上的眼睫中，他喃喃地重復，“竟然記得……”

    祁司是看聞鈺資料時才想起來的。三年前那場推脫不掉的宴會，他的隨手幫忙，竟讓那個郁郁不得志的漂亮青年成了他的競爭對手。祁司并不懊惱，他簡直是得意。

    他百無聊賴許久。

    按部就班的擴張并不能使捕獵者滿足，唯有旗鼓相當的對手方能使他興致盎然——而這難得一見的人竟還是他發現的。更何況，正是因為這，聞鈺才會吸引了系統，再次出現在祁司的面前，幫助他解決了他的系統。他們的軌跡環環相扣，在無數分岔口走向了對方。

    “我好幸運。三年前去了那場無聊的晚宴，遇見了小鈺?！?/br>
    ——

    和聞鈺一起洗完澡，祁司把人抱到床上，掖好被子，讓他先睡一會兒，待會兒叫他起來吃晚飯。聞鈺拽著祁司的手腕要一起睡，祁司反手捏著聞鈺的手指一點點親，眼睫半闔，干燥溫暖的唇貼著：“乖寶，自己睡一會兒好不好？我要先去處理一下系統，很快回來?！?/br>
    聞鈺臉紅了。

    他從放蕩yin亂中走出來，面對如此溫情的祁司，不習慣極了。但他非常珍惜這樣溫柔的祁司，純情得像個偷偷和男朋友牽手的高中生，拉高被子遮住通紅的臉，悶悶地回答：“一定要快一點哦?！?/br>
    祁司走出去的時候，祁逸還蹲在房門邊上撓地板，時不時從喉嚨里發出呼嚕嚕的聲音，可憐極了。但是他一看見祁司就雙眼發亮，口枷讓他不能汪汪叫，他就蹭著祁司的小腿、膝蓋，黏人極了。

    “臟狗?！逼钏灸笃鸨黄钜葑旖橇飨碌目谒礉竦牟剂?，在祁逸的臉上蹭了兩下。他扯了扯祁逸的項圈，牽著狗鏈往書房走。

    祁逸跟在他身邊爬。

    他無師自通地懂得如何犬行。手肘支在地上，背與腰呈直線，屁股撅起，用膝蓋與前腳掌發力。松垮的T恤落下，整個前胸一覽無余。短短的四角褲包裹著圓翹的臀部，露出一小截白膩的腰來。

    祁司將人形犬牽進了書房，鏈子栓到了門把手上。他坐在書桌前，仔細審視著犬化的系統。

    祁逸墨綠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口枷被含了許久，也濕透了。狗勾急切地嗚嗚叫著，想要去到主人身邊，卻被脖頸上黑色的項圈與狗鏈束縛在了門旁邊，急得直打轉。

    祁司有些舉棋不定。祁逸誠然長著一張動人的臉，可一想到他是系統祁司就倒盡了胃口。送到旁處置之不理好像便宜了他，送去會所接客祁司又不放心，到底該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