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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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這兩個字比嚴柏所想的來的更快,他原以為起碼要一兩年才能聽到這些話。 早在狄路追到這個學校,他一慣的恐懼對方,生怕再次落得初中那樣的下場,劉靜不顯眼的幫助,楊星亮,大壯他們的主動提問,讓嚴柏明白這里不同于初中,他的對立面不再是整個班級,學校。 從和劉靜的求助,和楊星亮他們的相處,到之后國慶被狄路抓住和楊星亮他們出去玩,狄路不同初中那樣,只是在旁看著別人接觸他,也不會多插手,反而是介懷憤怒,甚至揍了他。 之后為求自保,他再次翻看了狄路揍他的記錄,狄路后面揍他的理由逐漸清晰,多半是自己不同狄路說話,尤其被發現任何一點遠離的念頭時,被揍得更狠。嚴柏回憶初中三年,自己哪怕是被揍得求饒嗷嗷叫,之后仍是第一時間選擇避開對方,這是本能。 他從蛛絲馬跡中竟看出了狄路處于不安中,甚至懊惱中。嚴柏一度覺得這種想法可笑又荒唐,甚至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不過他還是鼓起勇氣再次同狄路正常交流,兩人之間的關系緩解很多,直到他沒有承認狄路是他朋友,被拉到酒店狠揍強jian時,那些荒謬的想法被一一驗證,擁有弱點的狄路在他眼中不再那么恐懼。 躺在酒店的那五天,嚴柏反復回憶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狄路的陰晴不定,狄路奇怪的占有欲,狄路莫名的憤怒點,一個更加荒唐的猜測浮出海面,那就是狄路喜歡他,嚴柏始終覺得狄路不配喜歡自己,也配不上自己的喜歡,他主動提及恢復過往的關系,一方面不想高中過得太難堪,另一方面不想和狄路的關系再有進一步的空間,哪怕‘虛假的朋友關系’令他作嘔。 今天,這個荒謬的想法再次被驗證,這一事實讓嚴柏接受無能。嚴柏沒答應和狄路在一起,但不妨礙狄路扣著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從那天晚上之后,狄路看嚴柏看得越緊,幾乎到了寸步不離,就連嚴柏尿尿,頭都要搭在嚴柏的肩上,從背后給他扶著jiba,嚴柏尿不出來,狄路就給他吹噓噓。 在家時,就給嚴柏扣上貞cao鎖,只有狄路有鑰匙,嚴柏下面墜得疼,多次抗議也無效,也不敢穿淺色的褲子,不管尿尿和射精都要經過狄路的同意。 寒假整整一個月,狄路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把嚴柏cao到高潮,不給他解開貞cao鎖,逼著嚴柏說是自己的賤貨,sao貨,偶爾逼嚴柏叫他一次老公,叫一次便讓他發瘋般的cao了半宿,嚴柏的xue口都被cao成一個小洞,緩緩流出擠成白乳的潤滑液。 狄路還對兩人親吻上了癮,不管嚴柏做什么,狄路總一手拉過嚴柏的脖子,將彼此的嘴巴親得濕漉漉,比起zuoai,狄路更喜歡接吻,甚至有了癮。 狄路自知道想要什么后,對嚴柏的耐心也多起來,他想著兩人總歸在一起,嚴柏怎么著也離不開他這里,只是嚴柏偶爾故意不應他的要求,氣得他忍不住又吼又叫。 至于說的朋友關系,全被狄路當了過眼云煙,令人發指。 自被紋上‘狄路的賤貨’,兩人從‘朋友關系’直接一腳踏進單方面的追人模式。 離開學還有一個禮拜,狄路拉著嚴柏去買生活用品,衣服,書本,狄路對穿搭尤其講究,買了幾身情侶服,甚至買了戒指穿在項鏈中,給嚴柏戴上。 狄路看著嚴柏早已不作反抗,乖乖任他戴著,忍不住在人來人往中緊摟嚴柏,他想,自己要比想象的更喜歡對方。 在狄路換衣服的間隙中,嚴柏感到手機震動,他打開發現一封短信,號碼未知,內容只有一句話:對不起,請不要和我一樣。 嚴柏眉頭緊皺,只覺得奇怪,以為是誤發。 兩人大包小包回別墅區時,只見區內一條街停滿了警車救護車,刺耳的警聲盤旋幾里外,走近一看,發現家門口擠滿了人。 嚴柏突然想起那封短信,心中莫名地涌上了恐懼,還沒走近就被狄路拽著手,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嚴柏被迫跟上狄路,終于擠進了人圈。 看到一地都是血,露出的雙腳發紫,往上看那人的臉剛好被白布遮住。 嚴柏雙手發顫,不敢相信眼前,下意識轉頭看向狄路。 對方在原地發愣,之后突然發了瘋上前,被攔住,狄路一腳踹翻旁人,跑上前,掀開白布,手摸上那人的臉,喃喃著。 狄路用手拍了拍那人的臉,手下的皮膚早已冰冷,任怎么拍都沒有反應,狄路一手摟住那人的背,一手將那人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身上,搭了三四次,那胳膊總是落下去,狄路雙手抱住那個人前后搖擺,心臟繃得炸開花,聲音近乎哽咽。 嚴柏看著狄路跪在地上抱著他媽崩潰大哭,嚴柏不忍再看,心里并不好受,轉頭看向了別處,他看到了白布下的那張臉,不再是夸張的白色粉底液,眼角,嘴角,脖子都有明顯的淤青,腹部被扎了幾處。 死的人是狄路的mama。 嚴柏之后幾天沒再見到狄路,也聯系不上狄路,從鄰里閑聊中得知,狄路他爸再次喝醉酒發酒瘋,在自家第四層陽臺與狄路mama起了很大的爭執,狄路mama被一刀捅了七次,狄路爸爸還沒逃出市外便被抓住了。 據說狄路mama不堪忍受,拖著一身傷硬是翻過陽臺的欄桿跳了下去,因為大失血及骨折沒能救回來。 嚴柏聽到這個消息,很長時間回不過神來,前幾天他還在狄路家吃飯,是狄路mama招待的他,夜半嚴柏靠在自家陽臺,轉頭就能看到事發現場,他無法想象狄路的mama抱著什么心思跳下去的,他將頭埋在臂彎里,忍住不去想狄路什么心情。 撇眼注意到陽臺角落有一紅點不斷閃爍,嚴柏爬過去探了探,是一部手機,他打開手機,滿屏幕的血跡以及剛發出去的消息界面。 正是嚴柏前幾天商場收到的那封短信。 嚴柏呼吸開始急促,他退回手機短信的界面,發現回收箱中存留了很多信息,收件人無一例外都是他,強忍著心悸把每一封未發出去的短信看完。 嚴柏看完哭了一整宿,他沒有哪一刻如此厭惡痛恨自己。 嚴柏在開學前一天晚上見到了狄路,狄路穿著一身黑衣,臉頰凹陷,對方二話不說上來緊緊摟著他。 狄路沒摟一會,便忍不住放聲哭泣:“嚴柏,我沒有mama了?!?/br> 嚴柏整個心空落落的。 “我好想mama,嚴柏,她真的離開我了嗎?” 嚴柏聽著狄路心碎的哭聲忍不住難過,想了想,他還是緊緊抱住了狄路。 “嚴柏,我只有你了?!钡衣仿裨趪腊氐男亻g,壓抑著哭聲。 “可是,狄路?!眹腊匾皇置系衣返念^發,他已經不再恐懼狄路和任何拳頭,“你和狄叔叔有什么不一樣呢?” 狄路松了手,他最恐懼最憎恨的事實就這樣輕飄飄地從嚴柏嘴中說出來。 狄路這幾天都在靈堂待著,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與mama陰陽兩隔,他看著黑白照片中的mama一臉溫婉,數次落淚。 他從席間聽了來龍去脈,他無數次想,在父親出手揍母親的時候,自己在做什么? 他從出生就在充斥暴力的環境之下,父親確實寵愛他,但對母親并不好,喜歡喝酒打人,母親軟弱,故作堅強,又總是哭哭啼啼。狄路對父母的感觀很長一段時間是分裂極端的,偶爾喜歡母親抱著他給他講故事,偶爾厭惡母親不去反抗,偶爾喜歡父親帶他游玩,偶爾厭惡父親總是醉醺醺的。 可是他始終無能為力,從開始的拼命攔著,到勸母親離開父親,但母親并不愿意離開父親,到最后眼不見心不煩。 直到嚴柏的出現,嚴柏給他一貫的溫暖,耐心,幫助,這是他從父母那里沒有得到的東西,小學的六年他乖乖收著爪子遞給嚴柏,任嚴柏打磨清理,可尖利的爪子還是傷到了嚴柏。 他數次看著鏡子中憔悴的自己,與父親的臉不斷重疊分開,他試圖逃避,又不得不面對,他對嚴柏做的事,和父親對母親做的事有什么不一樣呢? 他和父親又有什么不一樣呢? 他只不過同父親一樣是崇尚暴力的劊子手,甚至為此洋洋自得。 他不敢想象母親為何如此決絕,不敢想象母親和嚴柏作為暴力的受害者是什么心情,不敢想象嚴柏會怎么看待他。 喪母之痛,暴力惡果,不斷侵襲他的四肢,讓狄路沒有勇氣看向嚴柏,他跪在地上,抱著嚴柏的雙腿:“對不起?!?/br> “這幾天很難過吧?”嚴柏拉起狄路,給他拍了拍膝蓋的灰塵,嚴柏也沒有理會狄路的道歉,哪怕他知道狄路是誠心道歉,“狄路,我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也不想和阿姨落得一樣的下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