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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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柏感到股縫被磨得紅腫,又有些濕淋淋的,他聽著狄路像條狗在他耳旁喘氣。 狄路心滿意足地射了兩次后,扯過床頭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關了床頭燈,一手拉過被子摟著嚴柏繼續睡覺。 嚴柏聽著狄路的呼吸漸平,嚴柏整個身軀不再緊繃,股間的潮濕讓他有些不適應,他只能等著那些液體干涸,他閉上眼睛,思緒游離在外。 他家對面是一個廢物回收站,廢物回收站主人的兒子是狄路,狄路家又在他家隔壁,狄路的臥室和他的臥室窗對窗。 他們這里是一片別墅區,狄路是在嚴柏上小學一個月前搬到這里的,狄路家買通了嚴柏家的隔壁和對面,在對面建成廢物回收站,每天會有一兩輛卡車進來,拉進廢銅爛鐵,怪物一樣的機器每天會隆隆隆地響。 據說狄路的爸爸白手起家,一路回收,最后整個城市的廢物回收全歸他家管。 嚴柏有時候會聽到狄路父親用大嗓音罵罵咧咧,罵狄路的母親,罵手下的人,罵黑心中介,唯獨把狄路放在手中寵,狄路被寵得無法無天。 嚴柏就趴在那個窗臺上,看著狄路在回收站摞紙盒,當時別墅區九成業主并不喜歡狄路家,噪音巨大,為人粗鄙,隱約有些暴發戶的氣勢。 當時同個別墅區的孩子沒有人愿意和狄路玩,只有嚴柏愿意和他玩。 嚴柏閉上眼睛仍然無法入睡,狄路摟得他很緊,讓他有些喘不上氣來,嚴柏睜開眼睛借著月光可以看到狄路的面龐,狄路的一側耳朵打了三個洞,一個洞在耳郭,穿了耳釘,兩個洞在耳垂,穿了兩銀環。 狄路眉上有眉釘,狄路的眼睫毛很長也很密,又是單眼皮,很多人以為狄路畫了眼線,其實是睫毛很密而已。 嚴柏還知道狄路的眼珠要比常人淺一些,是淺灰色,鼻梁挺拔,嘴唇稍厚。 不少女生鐘情狄路的長相,每到情人節,狄路的桌子里擠滿了情書。 過去那個臟兮兮的小孩,不再掛著鼻涕,褲子也不再掛在屁股蛋上。 而他在長期的校園暴力下,他的背不再挺拔,變得畏手畏腳,眼神躲閃,沉默寡言。 沒有人知道嚴柏之前是一個穿著整潔,彬彬有禮的小男生,在發生那件事之后,所有人默認忘記了嚴柏之前的樣子。 嚴柏再次閉上眼睛,經過一天的提心吊膽,他實在疲憊,他瞇著眼睛聽著狄路的呼吸,聽月亮升起落下,聽陽光吹散灰塵。 狄路在鬧鐘醒了后,推了嚴柏,讓他去食堂帶一些飯回來,嚴柏匆忙去浴室洗漱,用濕紙巾擦了擦股間,他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右臉頰已全部青紫,甚至腫脹。 他戴上帽子,低頭躲過旁人的視線,在食堂打了兩份雞蛋羹兩根油條,狄路喜歡吃雞蛋羹,那大概率會減少他的怒氣,他小跑到宿舍,見狄路剛從浴室出來,狄路抬頭看到他愣了一眼,一言不發走過來吃飯。 兩人收拾完畢后去教室,這里的第一場月考按姓氏排名,嚴柏分到倒數第三個考場,狄路則在第一個考場。 嚴柏看著眼前的試卷,他昏昏欲睡,胡亂寫了一通,便趴在桌子上休息,只有考試期間,嚴柏才會安心下來,考場不會有拳頭和辱罵。 嚴柏再次醒來是被監考老師叫醒,他暗道自己不小心入了夢,考完第一門他沒有去找狄路,去了趟廁所繼續回到位置,他趴在桌子上避免碰到臉頰,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這么安穩。 直到他被拍了拍背,嚴柏受了驚嚇,他惶恐地轉過頭去看,是之前在宿舍給他嘴角抹藥的前舍友楊星亮。 嚴柏怕別人注意到他臉上的傷口,今天一直低頭沒敢亂瞟,因此沒注意到楊星亮坐在他的后面。 “你臉很腫,要不去醫務室看看?”楊星亮沒有問他怎么受傷的。 嚴柏縮著背側過身,不太情愿讓對方看到他青紫的右臉頰,他苦澀地搖搖頭。 “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找我和大壯他們,我們不是一起在宿舍住了一個月嗎?” 嚴柏沒有說話,鼻頭瞬間泛了酸,他仰起頭試圖將眼淚憋回去。 “我們是朋友,對吧?”楊星亮小心翼翼地詢問。 嚴柏的眼淚瞬間落下來,那聲詢問沖垮了他的情緒防線,他曾試圖求救,卻受盡嘲諷白眼冷漠,他幾乎不在狄路那些人面前哭。 楊星亮手忙腳亂地用紙巾擦掉嚴柏眼角的淚水,嚴柏原本是他們宿舍最安靜內向的一位,甚至可以說有些膽怯,有時候他和舍友的胳膊舉起來,嚴柏會反射性的用胳膊護住臉,再尷尬地放下胳膊,他們私下有議論過嚴柏之前受過暴力創傷。 只是沒多問,他們以平常之心去對待,平時有什么也會叫上嚴柏,嚴柏的臉上慢慢地多了些笑容,眼里也有了些光,直到新同學轉學到這里,他們宿舍一片狼藉,屬于嚴柏的東西消失。 再接下來就是他們在走廊碰到嚴柏,對方的臉上淤青明顯,他們把嚴柏拉進宿舍,給他涂抹藥水,問東問西,那天的嚴柏似乎回到了開學第一天那樣,如同行尸走rou般。 接著他們看到新同學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摟著嚴柏出去,前后聯想就明白嚴柏找了蹩腳的理由。 那位叫狄路的新同學,似乎是在校園暴力嚴柏,但他們沒有直接證據。 長期的隱忍委屈這次有了宣泄口,在考第二門時,嚴柏的肩部無法停止聳動,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平復下來,淚水浸濕了試卷。 鈴聲響起,考試結束,楊星亮在收拾文具時,前面的嚴柏遞了他一張紙,他打開那張紙,上面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句話:謝謝,我的嘴巴有點疼,不方便開口講話。 楊星亮拍了拍嚴柏的肩部:“我看你嘴角的傷口有些嚴重,如果不想去醫務室,你一會來咱們宿舍吧,宿舍有藥水?!?/br> 嚴柏慌忙擺擺手,示意他自己也有。 楊星亮見嚴柏沒有訴說的意思,他嘆了嘆氣,從書包里翻出一個口罩遞給嚴柏:“如果需要幫助,請一定找我們?!?/br> 嚴柏眼里有些淚花,他點點頭,他知道對方是出于好意,但他無意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天曉得狄路會做什么。 楊星亮和他告別后,他收拾了一番抬頭就看到狄路倚在門口,不知道看了多久。 恐懼再次涌上嚴柏的心頭,看狄路心情似乎不太好,他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看著教室內的人走光,看著狄路把門闔上走了進來。 “你倆剛剛在說什么?”狄路皮笑rou不笑。 嚴柏的額頭甚至滲出一些汗水,他硬著頭皮搖搖頭。 那一刻不安和怒火瞬間淹沒了狄路,他看到嚴柏遞了一張紙給那位同學,如果沒記錯,那位同學應當是嚴柏的前舍友,也是昨天給嚴柏涂藥水的人,他抑制不住地厭惡嚴柏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和別人接觸。 狄路越想越不安,他一手捏住嚴柏的臉頰懟在墻上,聽嚴柏發出慘叫:“說了什么?別讓我重復第二遍?!?/br> 嚴柏雙手握住狄路的手腕,嘴角的疼痛刺得他無法呼吸,他支支吾吾地解釋:“對...答案...” 狄路松了手,他看著嚴柏大口呼吸,他又一手握住嚴柏的脖頸,用拇指頂起嚴柏的下巴,他看著嚴柏通紅的眼角,明顯對方哭了很久。 多稀罕啊,哪怕被他拖到廁所狠揍,嚴柏都沒有哭過,比起接觸,他更無法接受嚴柏在別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 狄路第一次見嚴柏哭是初一的時候,那應該是嚴柏第一次被揍,五六個人圍上去拽住住嚴柏的頭發,把嚴柏推到地上,幾個人一起踹嚴柏,那次也是嚴柏第一次向他求救,帶著淚水求救。 狄路并不愿意想那天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那天也加入了揍人的行列。 之后他再沒見過嚴柏哭,更多的是嚴柏的慘叫,求饒,結巴。 狄路沒有問嚴柏哭什么,不管嚴柏說不說,他一定不會喜歡那個答案。 狄路看著嚴柏的嘴角已經腫到說不清楚話,狄路拽過嚴柏手中的口罩扔出窗外,將嚴柏的帽子往低扣了扣,他拉著嚴柏回到宿舍,剛好外賣到了,他從外賣里翻了翻,翻出碘伏和棉球。 狄路用一次性鑷子夾起棉球,蘸盡碘伏,一手拉過嚴柏的脖子,他輕輕點著那些傷口,狄路總能瞟到嚴柏那通紅的眼睛。 不可否認,那讓他心煩意亂,想想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嚴柏笑或者哭。 他第一次見嚴柏是在回收站,他總能看到對面的別墅有個男生安靜地趴在窗臺上,總是笑瞇瞇的,嚴柏總是穿著干凈的衣服。 嚴柏的父親開了一家律所,母親天天出門做美甲逛街購物,在狄路印象里,他很少見到嚴柏的父親,嚴柏的身后總站著一位保姆。 狄路見過幾次嚴柏的母親,眼中帶著傲慢和嫌棄,似乎很不喜歡他家,他聽過很多次嚴母叮囑嚴柏不要和他來往。 但是嚴柏每次見到他,都會揮揮手向他打招呼。 那是狄路在搬進別墅區認識的第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