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趁秦叔叔感冒,強制測肛溫,塞退燒栓(上)
“秦叔叔,我回來了?!绷稚B浣裉煜掳鄷r間有點晚,打開房門卻發現平時一有空就在門口蹲守,伺機往自己身上撲的粘人精男友居然沒來迎接自己,頓時感覺哪里不對勁。 他不動聲色地走進臥室,卻看到床上裹成一團的秦以疏?!耙允?,秦叔叔~”林桑落特意拖長聲調,試圖把每個音節裹上糖絲來叫醒對方,但是被子里始終沒有動靜。 不對勁,林桑落心里的疑團烏云一樣不斷擴散,于是俯下身想把被子拉開看個究竟。被子里的秦以疏卻拒不配合,拽住被子跟林桑落玩起了拔河,順帶孩子氣的從床的一邊滾到了另一邊。 難得看到自家秦叔叔這么幼稚的反應,林桑落瞇了瞇眼睛,脫下鞋子就踩上床沿,隔著蠶豆綠的薄被,一把抱住了這只大青蟲,一只手迅速扯開了蓋著秦以疏腦袋的被子。 林桑落本來還想調侃一下破天荒十一點前睡覺的叔叔,順帶問他晚上想吃什么,好點個外賣,誰想到扯開被子的一瞬間,他的臉直接被被子里流泄出來的熱浪撲出了一層細汗,秦以疏雙目緊閉,呼吸急促,身上泛起了大片不正常的潮紅,身子分明燒的guntang,卻好像很冷的樣子,憑著本能迫不及待的往林桑落的懷里鉆,額發被汗水打濕,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以疏,你醒醒,還有意識嗎?”林桑落叫秦以疏的名字,試圖喚醒病號,半晌無果,大腦瞬間空白一片,索性雙手捧住秦以疏的額頭,將自己的額頭靠過去,來了次近距離的貼貼。 平常林桑落如果做出這種親密舉動,肯定會被秦以疏森蚺一樣環抱住死命糾纏,不過今天,他大概是真的不舒服,擁抱的力度小了許多。 無需溫度計,林桑落憑借秦以疏額頭上傳來的熱度,就能斷定對方在發燒,就連呼出的輕微鼻息都讓他感到自己的皮膚被灼燒,可見情況之不妙。 林桑落穩不住了,他拍拍秦以疏的背稍作安撫,就托住他的腦袋,輕輕放回到枕頭上,翻身下床前不忘給秦叔叔掖上被角免得進風,加重病情,然后鉆進客廳翻找醫藥箱。 前幾周林桑落念著夏天是感冒高發季節,特意網購了一個家庭常備藥箱,還提醒秦以疏要注意身體,畢竟長時間加班身體會變得虛弱,容易給病毒可趁之機。 當時秦以疏還不放在心上,現在看來,多虧自己提前做了準備,不然大晚上扶秦以疏出門治病,也是個大工程。 “我記得當時是放在這里了......”林桑落蹲在在客廳的柜子前,拉開抽屜一眼就看到了醫藥箱,一邊輕手輕腳地把醫藥箱取出來,一邊側耳細聽床上的動靜。秦以疏的狀態看起來很差,林桑落不免束手束腳,他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病人在虛弱狀態下,一點點雜音都可能刺激他們的精神狀態,讓人更加難受。 秦以疏是下午燒起來的。起初他只覺得自己的臉頰有些發燒,呼吸有些不暢,不過并沒放在心上,只是草草喝了包感冒顆粒,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后。 結果下班回家之后躺在床上,情況并沒有絲毫好轉,呼吸變得越發艱難,身體像被注入了大量肌rou松弛劑,無力感充斥著四肢,并且很快這種無力就轉化成了肌rou的酸痛,他簡直像被人套了麻袋在巷子里連續毆打一小時,身上的每一塊骨頭,每一塊肌rou都被重傷,連耳朵眼都脹痛不已。 秦以疏想打電話叫林桑落回來,身上卻連拿手機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閉著眼睛陷入黑暗,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和眩暈感讓他覺得反胃和惡心。 秦以疏覺得自己在不斷墜落,這讓他覺得厭惡和煩躁,他不該這樣挺尸式僵在床上。 秦以疏不愿讓林桑落看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樣子,愈發激烈的掙扎起來,試圖下樓打車去醫院掛點滴,甚至盤算著打電話給林桑落,告訴他公司最近加班,自己可能要后半夜才回來。 他將一切行動在腦子里預演好幾遍,連給林桑落打電話時的語氣都設計好,簡直算得上萬無一失,身體卻在這個時候瘋狂拉后腿,他每動一下,身體都像被鐵錘重擊一次,骨頭碎了一樣的疼。肢體源源不斷傳來的疼痛感迫使秦以疏停止了無效掙扎,他安靜了下來。 然而高燒并沒有讓秦以疏徹底失去意識,他聽到了自家男朋友在焦急的喊自己的名字,感覺到了光滑溫涼的額頭在和自己貼貼,他想睜開眼睛安慰小朋友,告訴桑落自己沒有事,甚至憑直覺努力伸手想抱住林桑落,但是眼睛就像被縫住了一樣死活睜不開,最終他被自家小朋友穩穩地塞回了被子里。 秦以疏可以聽見林桑落往玻璃杯里倒水的聲音,翻藥箱時悉悉索索的聲音,但他并不想睜眼,只是懷著一種詭異的幸福心情,不時屏住呼吸,以便更清晰的捕捉到林桑落細微的踱步聲,在床頭柜上放下藥品和水杯時輕悄的碰撞聲。 他大學時期就從家里獨立出來,進入公司之后更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工作業績有目共睹,情感kpi卻常年不達標。 雖然早就脫離童貞,床上的女人更是來來往往,卻都是泛泛的管鮑之交,沒一個能把腳踏進他的家門,自然也從沒體會過生病時被人照顧的心情。 少年時代的秦以疏也追過一些愛情劇,劇情里總少不了冷酷男主角意外生病,女主角手忙腳亂、雞飛狗跳的細心照顧,最后男主心生好感,倆個人關系迅速拉近的橋段,當時他是怎么想的呢?大概是嗤之以鼻,畢竟只要有錢,就能得到最好的醫療條件,誰還稀罕一個外行人通過煮糊粥,敷毛巾這些落后手段來治療,有這功夫還不如到醫院一針下去,百病皆消。 大概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現在躺在床上的秦以疏突然有了一種跟少年時截然不同的感受,也許電視劇里的男主角并沒有那么腦殘,對方圖的除了藥效,可能就是喜歡的人的關注、照料與陪伴,就像現在的他一樣。 秦以疏不在意林桑落會用什么樣的方式來幫自己退燒,他關注的只有林桑落現在正一顆心撲在自己身上,屬實美滋滋。 這種不顧自身健康,離譜幼稚的想法如果被林桑落知道,估計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向戀愛腦舉白旗投降。 黑暗中,秦以疏感到床向側面一沉,林桑落的手伸進被子里,摟住他的腰想讓他翻個身,秦以疏迅速睜開眼睛觀察情況,轉瞬間又無力的被封印回去,林桑落放在床頭柜上的體溫計和退燒栓讓他有個不妙的聯想——他拒絕測肛溫,更拒絕使用退燒栓! 秦以疏立刻后悔了,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前幾秒抽自己耳光,什么不在意治療手段,現在他鄭重聲明,自己不但在意,且在意的要死。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要使用肛部退燒栓來降溫,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如直接逃出太陽系,換個星球生活。 秦以疏嗓子干癢啞痛到說不出話來,索性腰身一扭掙脫林桑落的手,又扯回被子縮進了床的深處。 “我不測肛溫,咳咳,你把它拿走?!鼻匾允铦M臉拒絕,哪怕每說一個字,嗓子就像被玻璃碎片劃過一樣痛,他也堅決抵抗,維持自己的尊嚴。 林桑落不為所動,越身想把秦以疏拉過來,可秦叔叔掙扎得厲害,剛才還全身無力的軀體仿佛一瞬間枯木逢春,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難以制服。 林桑落不是不能使出更大的力氣壓制對方,但他看著秦叔叔濕潤的眼睛、干裂的嘴唇與可憐的神情,實在是下不去手,有種欺負小動物的錯覺。 兩個人就這樣以床為邊界默默對峙起來,林桑落無聲凝視秦以疏燒到通紅的臉,露出不贊同的神情:“秦叔叔,你已經是個成熟的大人了,應該知道生病了就要好好治療的道理,不能諱疾忌醫,你出來好不好?” 秦以疏抱緊小被子裝作聽不見,林桑落等了五分鐘,秦以疏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有沙啞劇烈的咳嗽聲不斷傳來。 面對秦叔叔的頑強抵抗,林桑落想了一會兒,不再伸手去扯被子,轉而拿起了裝滿溫水的水杯,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含在嘴里,把雙手背在背后,安靜地望向秦以疏。 秦以疏登時明白了小男友的意思,這是要嘴對嘴喂他喝水,兩個人雖然經常接吻,但嘴對嘴喂水這種親密舉動還真的沒有過,秦以疏內心萬分想要解鎖這個場景,又怕是個陷阱。 但砰砰直跳的心臟和干啞疼痛的嗓子不斷催促著他,躊躇了幾秒鐘,秦以疏還是乖乖的頂著被子游到了林桑落的身邊,吻上了他的唇,汲取對方口中甘甜的液體。 林桑落始終把手背在背后,沒有做出任何過激舉動,一口水喂完,秦以疏有些欲求不滿,他蠢蠢欲動的用眼神示意林桑落繼續。 這次林桑落沒有慣著對方,冷淡的開口:“叔叔想要我繼續喂你的話,就要乖乖的測肛溫,含住退燒栓,不然就沒得商量?!?/br> 秦以疏有些不滿,他磨磨蹭蹭的伸手抱住林桑落,把頭擱在他的大腿上,眼神自下而上盤旋到林桑落的臉上,有股婉轉的哀求。而林桑落冷酷無情,絲毫不為所動,咬死了不松口。 秦以疏實在是喜歡林桑落,只能無條件投降,他動作遲緩的把自己從被子里解放出來,慢慢吞吞的把睡褲連同內褲扒了下來,期間時不時抬頭望向林桑落,希望他回心轉意,誰知郎心似鐵,最終秦以疏還是趴到了林桑落的大腿上,雙手拽緊床單,把額頭抵在了手背上。他只覺得屁股和大腿都涼嗖嗖的,羞恥的整個身體都繃緊了,連腳趾頭都在暗自撐著一股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