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饞韓謙身子好久了
宮俊譽一整天都沒出門,也沒吃飯,晚上更是失眠了。 他腦海里一直翻來覆去不停地回憶著兩年前韓謙“死”前的畫面。 他眼睜睜看著面容豐潤的少年,一點點地瘦下去,像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吸光了精氣,到最后咽氣的時候,那已經不能算是一個人了,而是像宋帆云所說的,是一具骷髏。 這兩年來宮俊譽心里都空空的,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失去了身體的某一部分,再也不完整了。 昨天再一次見到韓謙的時候,那種無與倫比的喜悅宮俊譽完全無法形容。 將少年抱在懷里的時候,那種滿足感勝過一切! 宮俊譽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轉頭去看宋帆云和韓謙的房間所在的方向。 他的小愛人,現在在另一個男人懷里。 而那個男人,是他最好的兄弟。 就這樣退出嗎? 宮俊譽搖搖頭,立即就否定了。 他怎么可能甘心! 可不退出,就要和其他人分享。 他的小愛人不再只屬于他一個人了。 按宋帆云的說法,如果謙謙真是那種沒有男人就會活不下去的體質,那么他將來,會和越來越多的男人分享。 退出,眼睜睜看謙謙在別人懷里。 不退出,他還能在謙謙心里擁有一席之地。 宮俊譽苦笑一下。 那個位置現在是三分之一,以后不知道是幾分之一,還是十幾分之一,或者是更多。 但是—— 人生短短幾十載。 既然非他不可,又何必為難自己? 宋帆云心甘情愿,他又有什么不可以? 天光熹微。 一整夜就這么過去了。 宮俊譽面前的煙灰缸里塞滿了煙頭,他面容有些疲憊,胡茬也冒了出來,但眼神卻格外明亮。 宮俊譽起身去浴室洗漱,本來是準備把自己打理得帥氣一點,然后去見韓謙。 結果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己臉上的傷,眼睛青了,嘴角腫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宮俊譽愣了愣,自嘲地笑了笑。 還打理什么?他現在不好看,宋帆云那家伙還不是也一樣丑。 宮俊譽草草洗了把臉,披上件外套出門,去宋帆云那邊。 “謙謙,醒了嗎?”宮俊譽敲敲門。 沒過多會兒,宋帆云把門打開,第一句話就是:“想好了?” 宮俊譽:“嗯?!?/br> 宋帆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說答案。 宮俊譽道:“今晚輪到謙謙陪我了?!?/br> 宋帆云的目光中帶著些意料之中的意味,愉悅地笑了起來,他側身讓宮俊譽進門,“謙謙腳疼,昨晚沒怎么睡好?!?/br> 宮俊譽走到床邊坐下,目光落在韓謙俊美的面容上,伸手輕輕撥弄了一下少年額頭的發絲。 光是看著他,宮俊譽就滿心歡喜。 分享又如何,只要謙謙還活著,就夠了。 他不能承受再一次失去謙謙。 許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吵到韓謙了,少年眉頭蹙了蹙,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 等看清了自己面前的人,韓謙的睡意一下子沒了。 他半撐起身子,帶點兒期待,又有點兒忐忑不安地叫了聲:“譽哥?” 宮俊譽應了聲,低頭在他唇上吻了吻。 韓謙一把抱住宮俊譽,欣喜道:“譽哥!你不趕我走了?” 宮俊譽聲音溫柔:“譽哥好不容易才又見到你,怎么可能趕你走?疼你還來不及呢?!?/br> “譽哥……”韓謙心里暖暖的,小聲在宮俊譽耳邊說,“我好喜歡你?!?/br> 宋帆云嘖了聲,“看你們這黏糊勁兒我牙疼?!?/br> 宮俊譽放開韓謙去拿衣服給他穿,一面對宋帆云道:“叫陳姨送早點過來吧?!?/br> 宋帆云說:“不用,一會兒葉令卓會給謙謙帶福林記的早點?!?/br> 宮俊譽敏銳地頓住了動作,但很快他又繼續替韓謙整理衣服,只是語氣沉了下去。 “你選中了葉令卓——” 這話是對宋帆云說的,宋帆云笑道:“我選了人,但是最后還得看咱們謙謙喜不喜歡?!?/br> 宮俊譽不說話了。 韓謙偷偷看了一下宮俊譽的臉色,也沒有說話。 事實如此,他的體質又不能改變。 不是葉令卓,也會是別人。 解釋完全是多余的。 宮俊譽抱著韓謙去洗漱之后,葉令卓就提著早點來了。 福林記是京城有名的老字號,想吃要么早起要么排隊。 葉大少自然不可能自己去排隊,這是派人去買的。 福林記的灌湯包是一絕,韓謙昨天點名要的。 他都好久沒吃到這個了,這會兒回了京城,饞的慌。 葉令卓一邊吃著,一邊道:“其實吧,這福林記的灌湯包也就一般般,沒怎么吃過好吃的人,覺得這個好吃,但是真正好吃的灌湯包不是他家的,改天你腳好了哥帶你去吃?!?/br> 韓謙吸著灌湯包里面的汁,很開心地點點頭,“好呀!” 宋帆云把韓謙想去上學的事兒告訴了宮俊譽。 宮俊譽道:“謙謙還小呢,用不著急著工作,去大學里面體驗體驗生活也是好事?!?/br> 事兒就這么定下來了。 韓謙住在宮俊譽的四合院里,宋帆云也跟著他常住在這兒了。 兩個男人極有默契,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韓謙隔一晚陪一個,輪流來,誰也別想多占一天。 …… 這學期快結束了,韓謙腳上的傷又要養,索性過了年韓謙才去學校報道。 以戶口本上的年齡來算,他上的是大學三年級。 之前兩年都沒來過學校,一來就直接空降插班,同學們自然對他很好奇。 對外的說法是,韓謙前兩年去參加特殊任務了,所以耽擱了上學時間。 而他在任務里立了二等功,學校特批他不用從大一開始讀。 原本國防大學是軍事化管理,學生都要住校的。 但韓謙情況特殊,畢業后也不會正兒八經地參軍,他背后又有宮俊譽他們幾個,于是就沒住校,宮俊譽和宋帆云輪流接他上下學,如果他倆有應酬,就讓葉令卓頂上。 這么上了一個月的課,葉令卓和韓謙倆人還是沒有任何進展。 不過倒也奇怪,韓謙這段時間身邊就宋帆云和宮俊譽兩個男人,除了接過他幾次放學的葉令卓,也沒有其他新鮮的“補品”。 可韓謙感覺自己的身體挺好的。 宮俊譽和宋帆云倆人的精氣,重新對他有作用了。 就好像是某種糖果,一個口味的吃久了,吃膩了,不喜歡吃了,換了另一個口味的吃,而其他口味的吃得太久,又逐漸忘記第一次吃的那種口味了,再回過頭去吃第一種口味的,又重新喜歡上了。 但是一直只吃兩種口味的糖果,總有一天還是會膩的。 這個猜測韓謙放在心里,連宋帆云都沒告訴。 他現在能產生這樣的分析,也是建立在宋帆云當初做了足夠多的功課的基礎上。 是宋帆云先弄清楚了韓謙的體質,不然韓謙自己都不可能那么快就弄明白自己的身體是怎么回事。 今天周五,周末沒課,韓謙換掉軍裝,一身日常服裝走出校門。 今天應該是宋帆云來接他。 可韓謙沒看見宋帆云的車。 正當他在左右張望時,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他身邊,車窗搖下來,露出葉令卓那雙鳳眼。 “上車吧謙謙,他倆今晚都有應酬,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韓謙也沒多想,直接就上車了。 葉令卓以往來接韓謙,都是直接把人送回四合院去了。 不送不行啊,宋帆云和宮俊譽那倆醋勁兒大著呢。 宮俊譽那肯定是一萬個不愿意韓謙身邊再有其他男人的。 宋帆云吧,嘴上說得是好聽,心里怎么可能真就一點兒也不在意。 他倆是看韓謙這會兒身體還好著,沒有“生病”的跡象,就這么裝聾作啞地過著小日子。 萬一哪天韓謙真的又“病”了,估計那倆人就都不會攔著韓謙找別的男人了。 但是葉令卓著急呀。 他都饞韓謙身子饞好久了。 那會兒為了讓韓謙給他個機會,葉令卓信誓旦旦說不找別人了,這么一素都素了幾個月了。 以葉令卓的性子,真有點兒憋不住了。 他今晚是說什么也要把韓謙拐上床的。 車子左拐右拐,進了一條胡同,停在一個四合院門前。 韓謙還記得,當初宋帆云送他去韓泯那里的時候,就是帶他到一個像這樣的小院子里吃的晚飯。 葉令卓下了車,替韓謙開門。 這四合院外面看不出來,只以為是普通民居,進了里面才知道,這里的確是個正在營業的菜館子。 這兒沒有露天的桌子,沒有開放式的大包間,只有幾間看上去很是私密幽靜的小房間。 服務員顯然是認識葉令卓的,見他進來,殷勤上前道:“葉少您好久沒來了,前兒我師傅還說起您呢,我帶您去見師傅?!?/br> 葉令卓微微頷首,一面領著韓謙跟上,一面給他解釋道:“這兒不能點菜,看今天的食材和主廚的心情上菜,這里一共就三個小包間,一天只接三桌客人,還得預約,這兒的主廚姓季,他家祖上原來是御廚,宮廷菜季師傅認第二這京城里沒人敢認第一?!?/br> 葉令卓話音才落,廚房里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小葉子來了吧?我一聽這聲音就是你,你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今兒可沒有空桌了?!?/br> 韓謙跟著葉令卓進了廚房,這廚房極大,光線明亮,分了三個大區,廚具多得令人眼花繚亂,有十幾位幫廚在里面忙碌。 一位穿著廚師服的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朝他們走了過來,他就是剛剛說話的人。 葉令卓笑道:“季叔,我就帶小朋友來吃個飯,沒別人,也用不著正兒八經的包間,您就是給我把菜擺院子里都行?!?/br> “那可不能,這大冷天的,院子里多冷,”季師傅又看了眼韓謙,“喲,這哪家的少爺,長得可真俊?!?/br> 韓謙道:“季師傅好,我姓韓?!?/br> 京城里就那么幾個大家族,像季師傅這樣天天跟權貴們打交道的,一聽自然也就知道是哪個韓家了。 季師傅笑道:“韓少爺好,您挺眼生的,第一次來吧,我讓人給安排個位置,稍等一會兒,我給您二位上菜?!?/br> 季師傅的徒弟把葉令卓和韓謙帶到一個房間里,這房間里面的陳設古香古色的,很有格調,應該是專門用來給葉令卓這種不預約的客人用的。 韓謙坐下就問葉令卓:“你不是說每天接三桌客人,還要預約嗎?為什么你不用預約?因為你是前任太子爺?” 葉令卓的爺爺是華國上一任總統,他當初也是正兒八經的太子爺來著。 葉令卓道:“這你可猜錯了,是因為我其實算是季師傅的徒弟?!?/br> “???”韓謙驚訝地睜大眼睛,“你……你竟然會學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