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承認承認他就是個懦弱的人
“這……”全管家覺得盧慕青手里的東西有些眼熟,他仔細回想了幾天前發生過的事情,又瞧了幾眼那個破舊鈴鐺,才表情驚訝地對盧慕青講道:“這好像是家里的男傭人從別處得來的東西,它能夠讓男傭相中的女人乖巧聽話,當時我瞧見有好些人在那里捉弄女傭,就把鈴鐺丟了出去?!?/br> “少爺,它現在怎么會在您的手里?”全管家不清楚事情怎么會忽然發展成這個樣子。 “去把那個男傭人給我叫過來?!北R慕青沒有回答全管家的話,只是這么對全管家說了一句。 “好?!比芗抑啦辉摱鄦柕氖虑椴荒芏鄦?,所以,此刻他轉身走了出去,準備去把那個男傭人叫到盧慕青面前。 很快那位男傭便進入到了盧慕青的房內,他不敢對自己的雇主說謊,盧慕青問他什么問題,他都如實回答。 盧慕青雖然性格暴躁又極易沖動,但并不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他聯想鄭南簫不久前對自己做的事情,就知道是催眠鈴發揮的作用。 “現在去讓全管家把這東西送到鄭南簫手里?!北R慕青將鈴鐺放到男傭人手里,開口吩咐著他道:“不要嚇著他?!?/br> “好?!蹦袀蛉隧槒牡貞吮R慕青一聲,便準備去找全管家。 鄭南簫回到家里之后,心情卻是怎么也平靜不了,他只是一時意氣就對盧慕青用了那個催眠鈴,可他根本不知道那種催眠效果究竟會持續多長時間,而且他離開盧家的時候,還把鈴鐺忘在了盧慕青的房內,這要是讓盧慕青注意到那個東西,不就會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嗎? 正當鄭南簫格外憂慮地思考著應對辦法時,外面的敲門聲卻是響了起來,鄭南簫有種直覺,門口站著的一定盧家的人。 全管家敲了一會兒門,沒聽到有人過來開門的腳步聲,徑直將手里拿著的催眠鈴放在地上,開口對鄭南簫說道:“鄭同學,你在少爺家里遺落的東西,少爺讓我送到你的手里?!?/br> “我現在已經把它放在你的門前,請你記得開門拿走?!比芗抑v完這話,便不再多留,轉身就準備回去。 鄭南簫走到門后,有些謹慎地通過貓眼去看外面,確認沒別人待在他家門口,才打開房門,把那個鈴鐺撿了起來。 關上門之后,鄭南簫坐到沙發上,把催眠鈴放到了桌下,此刻的他正在思考盧慕青是在向他表達什么意思。 按照盧慕青暴躁的脾氣,知道自己催眠報復他的事情,應該會讓家里的傭人去把他架到盧家,然后怒氣十足地毆打他一頓才對,可現在……盧慕青明顯沒有那么做的打算。 而且,全管家一向按照盧慕青的意思辦事,這次過來竟然對他那么客氣,這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別的欺辱他的方法? 可他都跟盧慕青說過不想再見到他,盧慕青應該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打算遠離他,況且學校里的人欺辱他的人也不少,與其這樣,他……他干脆不繼續待在那所學校! 做了決定之后,鄭南簫便不再多慮,他不信,不信他轉學到另一個市里的學校,盧慕青還能過來欺辱他。 記不清昨晚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因為心里裝著事情,鄭南簫在早上六點鐘就醒了過來,他和他的母親打了一通電話,將自己的一些狀況和需求告訴了他的母親。 幸好自己的母親沒有多問,鄭南簫得到他母親的允許,就在網上訂購了一張車票,他想今天上午收拾好東西,下午就離開這里。 盧慕青八點鐘走到班級里面時,雖然他已經在他的性器上抹了傷藥,但走動時的痛感依舊十分清晰且強烈。 不過,當他的目光瞧向鄭南簫的座位時,卻是沒看到鄭南簫的身影,只有干凈的桌面以及整齊的書本。 “郝道成,今天鄭南簫請假了嗎?”盧慕青走到郝道成的座位旁,開口問詢著他道。 “沒聽說今天有人請假啊……”郝道成此時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明明記得昨天是盧慕青把鄭南簫叫走,難道盧慕青不應該更清楚鄭南簫現在在哪里,“可能是身體不舒服?” 盧慕青知道再問下去,郝道成也說不出什么,此刻他直接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卻怎么想怎么不對。 昨天鄭南簫把他的jiba弄得血淋林的,他都沒有找他算賬,而且,明顯是他遭受的傷痛更大,鄭南簫根本沒有理由不來學校,除非……除非他是躲避自己或者直接逃走! 盧慕青有些心慌地往全管家那邊打了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查查鄭南簫現在正在做什么。 盧家財大勢大,全管家直接向學校里的領導詢問鄭南簫的情況,很快便從鄭南簫的母親那里得知,準備替鄭南簫轉學的事情。 全管家立馬將這件事情告訴盧慕青,盧慕青的心情瞬間焦躁起來,“給我查查鄭南簫準備什么時候坐車離開!” “好的,少爺?!比芗易鍪虑橐幌蚝苎杆?,“我查到立刻就告訴您?!?/br> 半個小時之后,盧慕青得知鄭南簫訂購的車票信息,他的心情雖然仍舊沒有辦法平靜下來,但也沒有著急地去找鄭南簫。 下午三點鐘,鄭南簫打車去了高鐵站,卻沒想到剛走下車,就遠遠地在人群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而此刻的盧慕青正站在入口處,面色焦灼地尋找著什么。 直到與鄭南簫的視線相撞,盧慕青面上的表情才有所緩和,而鄭南簫知道盧慕青站在這個地方,他是沒辦法躲到其他地方的,所以,此刻他并沒有往前或者往后動作一步。 陌生的路人在鄭南簫的視線里穿而過,只有盧慕青腳步急促地在朝他這邊走來,隨著盧慕青越走越近,鄭南簫甚至看到盧慕青的已經被風吹亂的黑色發絲,也許盧慕青在這里等了許久。 “對不起?!编嵞虾嵖粗R慕青站到自己的眼前,他還是那么沒有骨氣的向盧慕青認慫,他必須承認……承認他就是個懦弱的人,如果他不怯懦,他就不會選擇以躲避的方式徹底遠離盧慕青,“我知道我昨天下手有些重,但我以后絕對不會礙你的眼,還請……” “請你原諒我的過錯?!编嵞虾嵣畲怪^,臉上的表情似乎布滿躊躇的感覺,“我……我不是有意傷害你的身體?!?/br> 盧慕青以為鄭南簫昨天趁機發狠之后,會倔強地再次用怨恨十足地神情瞧看他,他沒想到鄭南簫又變回了那副弱小可憐的模樣,也沒想到鄭南簫會主動跟他道歉。 “抱歉?!北R慕青很少開口說這種話,但他知道他一開始對待鄭南簫的方式就是強勢且暴躁的,他其實不喜歡欺負這樣軟弱的學生,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腦子里面幻想著鄭南簫的清澈眼神,就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yuhuo,“是我先對你施加了太多傷害,所以……” “你對我產生的怨氣和恨意,我都能夠理解?!睍r至今日,盧慕青已經不想再用那樣的方式對待鄭南簫,這樣或許他還能夠挽回些什么,“至于你打算轉學的事情,我也不會阻攔你?!?/br> 鄭南簫聽到盧慕青這話,他的心里忍不住松了一口氣,他并不喜歡怨恨別人的感覺,因為那樣會毀壞他原本快樂的心情,“你肯放過我,我很感謝你?!?/br> 說完這話,鄭南簫難得地對盧慕青笑了一下,準備邁步向前走去時,盧慕青卻是忽然伸手拽住了鄭南簫,“你昨天說的……” 盧慕青深沉微暗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鄭南簫的秀俊臉龐,像是在期許著什么,“我還能見到你嗎?” “可以?!贝丝痰泥嵞虾嵰呀洓]有了以往的擔憂,所以,他給予了盧慕青一個確切的回答。 盧慕青松開了手,鄭南簫轉過頭去,邁步往前方走去。 在原地駐足了一會兒,直到鄭南簫的身影再也看不見,盧慕青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口對全管家說道:“全管家,幫我辦一下轉學手續,我要去鄭南簫的新班級讀書?!?/br> “少爺,您……”全管家對于盧慕青的這一決定十分驚訝,“您確定嗎?” “確定?!北R慕青徑直對全管家說道:“明天……就明天吧,把車票也給我訂好?!?/br> 言畢,盧慕青就掛斷了電話,他轉身準備回到家中。 傍晚的時候,坐了一個多小時車程的鄭南簫,他已經到達地方,走出車站之后,他就去了關系比較親近的親戚家里。 然而,過了幾天,鄭南簫進入新學校時,眼前似乎又出現了盧慕青的身影,他有些懷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卻發現盧慕青依舊站在那里。 一時之間鄭南簫的內心又控制不住地產生了一種恐慌的感覺:不是已經說好的放他離開,為什么這個人又出現在他轉來的這所學校? “能重新認識一下嗎?”盧慕青走到鄭南簫面前,友善地朝鄭南簫伸出一只手來,像是想與鄭南簫交朋友的樣子,“我叫盧慕青?!?/br> “會……”鄭南簫卻是有些畏懼地手心冒汗,他不清楚盧慕青想做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著盧慕青道:“還會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