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入魔(三)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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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照常升起,淡金光輝灑在司徒騫身上,在他赤裸的身體烙下一串圓斑,回暖的溫度把他從半夢半醒中驚醒。 那驚懼疲憊的一夜過去了,回想起夜里發生的事情,又想到這蟠龍盛會也該結束了,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響起,司徒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是這次參加盛會的弟子準備登車一齊回宗了。 他只能相信楊鈺幫他布下的術法,這種不得不仰仗旁人的感覺簡直糟糕透頂。 他低矮地趴著,聽說話聲能感覺到楚文瑞被人簇擁在最前方意氣風發地上來,楊鈺離他十步遠,與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 那姓楚的與他素有過節,大概自上屆自己搶了他風頭開始,便時不時地被他針對。當然,司徒騫也沒讓他占到什么便宜,誰讓他實力不如自己呢。 這副樣子如果被發現,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好過的……司徒騫有些緊張地握緊拳頭又松開,就聽到楚文瑞想都沒想就去了花車最前方,把那最受矚目的位置占下。 司徒騫心有所感,那意氣風發的樣子與曾經的自己何其相似,心里忽而生出一點對他的可憐來。 去露臺觀賞風景的弟子不少,每當腳步傳來,司徒騫都僵直了身體,露在外面的身體一陣一陣地發燙。 又等了半個時辰,所有弟子都登了車,也無一人發現司徒騫,他心里的石頭就落了地。 隨著花車動身,一路羞窘暫且不表,行進過半司徒騫便聽到了前方數人念叨自己名字:“說起來,司徒師兄去了哪里?” 司徒騫心想,就在你們后方腳底下,害不害怕? 楊鈺出聲道:“三日前我去師兄屋里,已尋不見了?!?/br> ……他大概是吃了閉門羹而已。 說起來楊鈺應該沒認出自己吧……司徒騫有點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他覺得自己是沒暴露什么個人特征,這要是被人認出來,他臉往哪擱。 其余人不疑有他,又有人說道:“是啊,一直沒 有看到,師兄比完那表情……嘖,據說他早就御劍回宗了?!?/br> ……我確實這么想過,猜得挺準。 “呵,懦夫行徑?!?/br> ……楚文瑞你個不要臉的趁老子不在就詆毀,等著瞧吧你。 他已經知道姓楚的也憋了一肚子氣,他雖然提前布置了讓周身光亮更甚鼓動風氣的靈文,沒想到楊鈺反其道而行之,用靈文遮掩了面容,反倒因為那霧里看花一般神秘動人的氛圍更引得無數人側目,含蓄謙遜的作風又對比得楚文瑞落了下乘,讓他備受譏笑。 司徒騫高興了沒多久,就聽到有人低聲說道: “不過也是師兄也是太過心高氣傲了吧……” 他盯著一片褐色的地面,上面連一根草都沒有。 這幾天被師父懲罰動彈不得的時候,他也在反復咀嚼那場徹底變成自己黑歷史的比斗。 雖然平時面上吊兒郎當的,但同是求長生問道,他自負無論天賦還是誠心都不遜色于任何人,又怎么容許自己稀里糊涂地敗給他人。 只不過是一直咽不下那一口氣,靜下心來想想,他也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 是他輕敵,看不起只突破了幾天的對手,連基本的調查都欠奉。 他心思都放在凌云飛身上了,他早得知消息,那人輔助鍛體手段突破到了金丹后期,雖狀態不完滿,境界確是有的,只顧著怎么琢磨與他對上該如何如何,忽略了眼前的對手。結果就是殺招都沒出盡,就被一套套針對他的連環手段打懵,等回過神來認真起來也是回天乏術。 也許是因為視野頭一次這樣低,身邊沒有一個人,只有這片相對靜謐封閉的黑暗,司徒騫少有地全盤反思了自己,也覺得心里松快了些。 就在這時,說話聲又傳進耳里。 “唉,不過那張陸仁最終得了第一,師兄也是運道不好……” 什么?第一名……怎么可能!司徒騫張大嘴,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反復念叨著這幾個字。 有消息靈通的把那張陸仁的事跡說書一般講解起來,資質最廢逆襲成功,上古遺跡得到傳承功法,師從不出世的煉器大師,周圍鶯鶯燕燕環繞……真是什么好事都讓他占盡了。 司徒騫攥緊了拳。他向來不信命,更不信有所謂的天道之子,但張陸仁的存在第一次讓他產生了懷疑。 對上凌云飛,他自忖只有四成把握,更不用說還有上次壓著他打的兩位上五宗老牌強手。但那兩人修行時間遠長于他,所以司徒騫也不覺得自己差到哪去,但張陸仁卻是異軍突起,從經歷聽來成長速度更是迅猛,讓司徒騫罕見地有了幾分動搖…… 自那之后過去月余,司徒騫從蟠龍會回來之后就深居簡出,鮮少有弟子見到他。 原來他先是被師父下了半年禁足令,之后趕上三地秘境開啟才將將出門,而他在那秘境中獨自選了一條極為兇險的路線,途經大妖領地人跡罕至,就此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等到那秘境還有三個時辰關閉時,換了一身衣服的司徒騫才出現,他神色明暗交織,看上去極不好相處,也未與任何人交流。 外界流言四起,有人說他得了秘寶,有人說是大妖的內丹,還有人說他得了千年靈草,總之能活著從險地回來,必是有了天大的好處。 而只有司徒騫知道,他這一趟運道卻是極差。 那外界有一條留言所說不錯,他正是看中了兩只金震猿王所守護的千二年份金絲陽火草,對于他金丹和元嬰期陽派功法的修煉來說是頂級補品,亦能增加突破的速度。 但當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引開兩只實力相當于人類修士金丹后期的猿王,剛得了靈草卻撞上深林中突然出現的異種妖獸,纏斗的功夫那兩只猿王也追蹤過來,一對一或許還有勝機,但一對三哪怕是膽大妄為的司徒騫也只有逃命的份。 且他一路被這三只金丹后期的畜牲追殺,也不知是遭了什么運,一路上一個同宗修士也未見到,讓他連找幫手的條件都沒法開,只能獨自奔逃。彈盡糧絕靈力耗盡之時,他沒了辦法只能把這珍貴的陽火草服下來恢復靈氣。 如果是在境界圓滿的時候服下此草可以突破到下一個大境界,但因為司徒騫狀態不滿,服用后只讓他保持了金丹中期圓滿境界,讓藥效大部分浪費了,且過于滿脹的藥力未經仔細煉化,在經絡中如一道滾水來去沸騰找不到宣泄出口,讓他時刻忍受著針扎火熬的痛苦。好處倒是靈力奔騰不絕,才在那三只高于他境界的妖獸爪下逃出生天,但這一趟辛苦折騰下來,收獲遠不如預期,讓司徒騫大失所望。 現在他獨自一人在陽脈神山中閉關,一本殘籍擺在眼前。 眼前有兩個選擇,煉,還是不煉。 這功法亦是上古修士秘籍,但是卻只有半部,是他數年前曾經在一處秘境得到的。他找師父看過,此功法完本時有天字階,正是一本頂級功法,但是只有半部,修到化神期就到頂了,效果大打折扣不說,不全的功法本身也有巨大的隱患,難以形成對照,中間若有瑕疵也很難發現。 當時他在師父的建議下把此秘籍封存起來,準備尋到下部完善之后再作打算。作為陰陽宗的天之驕子,他本身并不缺功法選擇,雖然品階不如這本,但勝在前人已踏平了道路,而且那時他也沒有緊迫感,認為只需按部就班即可,沒有冒險的必要。 而現在,情況心境都大大不同,司徒騫自秘境回來之后便掛念上了這本功法,修煉此法的說明是需要大量靈氣,而現在他正好因為服了靈草處于靈氣飽漲的狀態…… 司徒騫眼神死死盯著古籍,心里已經有了決斷,按部就班怕是就要被后人超越,修仙便是逆天改命,又怎么能安于現狀停滯不前,車到山前必有路,這就干了! 翻開書頁,按照書中所述靈氣以玄奧而陌生的方式在氣脈中游走,起初十分滯澀,但在調用全身靈氣熟悉路線后,靈氣運轉逐漸通暢,帶來陣陣麻酥感。 司徒騫驚奇地發現修煉此法進境極快!此書上部共有九層,金丹境可以解鎖此功法的前三層,而第一層需打通十二處xue竅,他一口氣修煉了三天便把兩處大xue打通,更有停不下來的感覺。 此后他便閉關修煉,起初打通xue竅很快,越往后越難,到第六個xue竅時就要數周才能突破一處,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每打通一處他都感覺自己的陽火壯大了一分,無處釋放的藥力得到舒緩,靈氣總量也獲得了增加,他心中驚喜不已,越發沉浸在此法的修行中。 然而,月盈則虧,水滿則溢。 如果經驗豐富的師父在場,必定會提醒他,切不可急功近利,沉迷在靈氣增張的快感中無法自拔,特別是對于上古典籍來說威力極大,更需要輔助外物化去冗余的部分,穩扎穩打才行。 但出于反抗心司徒騫并未和師父報備。他心里一方面還對自己受的羞辱懲罰無法釋懷,另一方面也想悄悄弄出個名堂好叫師父刮目相看,收回那些他說自己的冰冷帶刺的貶低話語。 他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服食了金絲陽火草,這等極品靈藥本身有很大的溫養修復能力,才抵消了副作用讓他前期進境極快,但是當那草藥中的修復力逐漸被消耗殆盡,修行古籍時過于猛烈的陽氣得不到合理的管束,又遇上未消化的藥力中失控的部分,兩種力量激烈沖突,讓修行再也無法進行下去,司徒騫再次運轉此法時驚駭地發現,自己的靈氣在雙重刺激下徹底失控暴動了。 熱,極度的灼熱,好像血管都在這熱力中一絲絲融化,粘稠的血液混在燃燒的靈氣之中一點點揮發……司徒騫鼻孔和嘴角都流下了大量血液,太陽xue亦是一鼓一脹,全身都被劇痛折磨。他在七竅流血之前給師父緊急傳音,再也顧不上鬧什么脾氣。 “師父、救救我……” 等善緣尊者聞訊暴力破除禁制前來,司徒騫已經渾身被血液浸透,瞳孔微微放大,神色卻變得激動異常,面色猙獰,無差別的靈氣炮把洞府中的一切夷為平地。 司徒嶼見到自己徒兒這般慘狀也是大駭,這分明已是修行走火入魔之相! 當即用絕高修為鎮壓封鎖了他的所有靈力,司徒騫也軟綿綿地昏了過去。 司徒嶼現在也明白過來,他這般樣子的原因一定是草率地修煉了那殘本,想沖他大發雷霆卻也知道當務之急是讓他梳理好經脈靈氣,否則最壞的結果就是司徒騫修為盡失,經脈毀壞再也無法修煉。 但這調理起來豈是說起來這樣容易,因為這陽派靈氣的特殊,司徒騫此般雙重靈氣暴動之后的調理方法也極為苛刻,這不是司徒嶼修為高就可以解決的。 他焦急地在洞府中團團轉,思慮甚久,終于琢磨出了一個辦法,只是……此法不是他一人說了算的,還需尋求別人的協助,而且他也拿不準當事人的意愿。 司徒嶼搖搖頭,唉,難辦呀,也不知他這徒弟是走了什么運道。 等到司徒騫虛弱地醒來,面對救了自己的師父,他還未從愧疚中緩過神來,便被告知了猶如晴天霹靂般的一個消息。 ……就結論來看,他若還想繼續修行,就只剩一個辦法——他得和人雙修,還是他在下面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