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川看他那二十歲不到的生澀樣子，十有八九是個新手，安慰的擺擺手：“沒事沒事，小兄弟不用道歉，再來，直到你成功為止?！?/br>
    小服務員都要哭了：“謝謝您先生?！?/br>
    第三次終于成功了。

    “哈哈哈哈哥……笑死我了?！毙芎⒆由驖櫽臧岩磺卸间浵窳?，笑出豬叫。

    看著奶奶弟弟開心大笑的樣子，沈望川有種幸福安逸感。

    只要生活一直能維持現在這樣的狀態，他就心滿意足了，所有的勞累苦難都是值得的。

    吃完海底撈，沈奶奶的腿腳不大好，走了幾分鐘消消食，沈望川就打了車，一家三口回公寓休息。

    給沈奶奶端洗腳水，鋪好被子后，沈望川也上樓沖澡換衣服，“噗咚”倒在床上。

    翻開擱在枕頭邊的新買的俄語，翻開看。

    愛情，也許

    在我的心靈里還沒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會再打擾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難過悲傷。

    我曾經默默無語、毫無指望地愛過你，

    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

    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地愛過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個人也會像我一樣地愛你。

    ——普希金

    轉眼間，他已經在容月集團工作一個月了，白天裝的跟沒事人似的，但默默愛慕那個人的心只增不減。

    沈望川抓著頭發，胸膛起伏，心臟在振動，有點痛苦。

    還默默，默默個屁？！被拒絕，被羞辱，被分手又能怎樣？大不了就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他才27歲，其他的事已經夠慫包了，連自己的感情都不能做主，還算什么男人？

    但人家是容月集團的少東家，自己是什么東西？是個打工狗……

    即便他能大無畏的表達愛意，承受被玩弄被分手的感情風險，但容家那位董事長、董事長夫人還有總裁……他如何得罪的起？最好的結果是“給你五百萬，和我兒子分手”，最差的結果是直接威逼辭退。

    算了，沈望川，何必自討苦吃？你吃苦吃的還不夠？

    沈望川一邊不甘心一邊唾棄自己，覺得這樣不行，把詩集塞到枕頭底下，爬起來去書桌學習。

    沒錯，學習工作使他忘記煩惱和雜念。

    第二天清早，沈望川套上衣服戴上水壺和玉米蟲瓶去公寓樓后面的東湖跑步。跑了不知道多少圈，大汗淋漓，渾身舒爽。

    “咴兒……咴兒……”沈望川吹著口哨，一只小燕子從高高的樹枝梢頭飛來，落在他的手指上，胖墩墩兒圓鼓鼓的，非?？蓯?。

    “吃吧，下次給你帶蟋蟀?！鄙蛲ńo它喂了十幾只玉米蟲，最后撐得小燕子不張嘴了。

    “哈哈……”沈望川笑了。

    這只燕子是他三個月前帶著奶奶弟弟新搬家到這里后，他奶奶去東湖公園跳廣場舞的時候撿到的。當時還是個半大的幼鳥，被當時辭職待業家中的沈望川親手喂養大，于是特別親人，哪怕是放歸后，也還是能認出沈望川。沈望川堅持再忙也來東湖溜達跑步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只肥啾。

    心情特棒的回家，看到下單的自動炒菜機鍋和古式大魚缸、水泵、碗蓮種子塘泥都到貨了，魚缸實在太大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多，他沒辦法再拿自動炒菜機，高興的給弟弟打電話。

    “下來幫我拿東西?！?/br>
    “啊呀哥你好煩人??！”沈潤雨嘟嘟囔囔的爬起來。

    兄弟倆在電梯里，沈潤雨看見自動炒菜機也很高興：“一會兒我就研究研究，中午給你和奶奶做大餐，哥，你手里那啥呀？”

    “我買的大魚缸，就是水缸的那種?！?/br>
    沈潤雨興奮的大叫：“??！哥哥你要養魚？就養那種蘭壽的大肚子特別漂亮的金魚好不好？”

    “必須滴，奶奶和咱們以前在農村的時候養過，我尋思她在家呆著沒意思，看看魚和碗蓮也挺好，她也喜歡?！?/br>
    沈潤雨興奮的抱著沉重的自動炒菜機還直蹦跶：“哥，我們再養一只薩摩耶好不好？狗狗多可愛呀，還忠心?！?/br>
    “行啊?！鄙蛲ㄐ毖劭葱芎⒆?，痛快的道。

    沈潤雨高興的直轉圈，活像個小奶狗，眼睛亮閃閃的愛慕的看著他親哥：“哥哥大人，你今天是怎么啦這么好說話？像天使一樣！”

    誰料到，沈望川露出招牌式花心冷笑：“你想養就養吧，不過這個家里，狗和你只能留一個?！?/br>
    沈潤雨圓嘟嘟的可愛臉蛋瞬間垮了：“哥～”

    “想一出是一出，狗屎臭的要命，你收拾？”沈望川瞪了眼弟弟。

    “那貓咪呢？它會自己埋屎的?！?/br>
    “滾一邊兒?！?/br>
    沈潤雨惋惜加怨念。

    剛回家，沈望川擱在玄關鞋柜上的手機就振動了。

    沈潤雨拿起來接了：“喂？”

    電話那端停頓幾秒，清冷磁性的聲音“……沈望川在嗎？”

    “哥，有人找你！”沈潤雨喊洗手間里撅屁股彎腰刷魚缸的老哥。

    “說我死了！”沈望川正在清洗浴缸，不耐煩的隨口大聲道。

    “這點屁事兒也用我教?！睔夂吆叩牧R親弟弟。

    大周末的誰能給他打電話，公司也不會，估計是詐騙電話。

    沈潤雨吐了吐舌頭，看一眼手機上面來電顯示——老板。

    “咳咳，那個啥，我哥讓我說他死了?！鄙驖櫽晷⌒囊硪淼膶υ捦舱f，哼哼，老哥你別怪我。

    “……”

    ——————

    中午，沈潤雨去樓下超市買了許多菜，沈望川有心鍛煉一下嬌養的弟弟，沒跟著，而是收拾水缸，種好碗蓮。他花高價買的已經有花苞有蓮葉的那種，S市氣候濕暖，過不了很久就能開花。

    沈奶奶在旁高興的看著：“放幾條小金魚更好看?！?/br>
    “嗯，放的，就是這水得養一養，過兩天我去買幾只蘭壽，這邊光線充足，碗蓮很快能開花?！?/br>
    沈潤雨在說明書的指導和沈望川的監督下，果然做了一道稱得上賣相味道還可以的紅燒rou，就是燉的時間不夠，rou不夠軟。

    “再把機器時間多調半個小時，入口即化，奶奶咬的動?！鄙蛲◤呐詤f助。

    最后還加了一把粉條，紅燒五花rou粉條，香噴噴的一大盆。沈望川還包了西葫蘆雞蛋蝦仁的大餡兒薄皮餃子，特別鮮美。最后做了個撈汁兒老醋海蜇皮，炒了個西芹腰果。

    冰箱里還有大半盆剩飯，熱一熱，他吃飯，奶奶和弟弟吃鮮美的餃子。

    “哥，我去放桌子，咱們在榻榻米上吃?！?/br>
    “嗯，把桌子多擦兩遍?！?/br>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午飯，沈奶奶沒口子的夸贊：“潤兒長大了，紅燒rou做的真好?！?/br>
    沈潤雨害羞臉紅，揚起小下巴：“哼哼，我哥還說湊合呢，還是奶奶有眼光?！?/br>
    沈望川則是在裝飯的小盆上，蓋了滿滿一層的紅燒rou燉粉條，一手拿著青椒，大口大口的吃，他早上就喝了碗粥還跑步幾公里，早就餓了。

    “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

    沈奶奶要去開門被沈望川按?。骸皾檭?，是不是找你的？”

    偶爾會有同學來家里和沈潤雨玩兒。

    沈潤雨搖頭：“不是啊，來了都會先約好，我怕吵到奶奶，都是我去他們那里的?！?/br>
    沈望川去開門，開門前習慣性的問一句：“誰??？”然后湊近貓眼兒。

    這么一看，驚的他五內俱焚，站在他家門口前的，竟然是容蓁和趙穎？！

    “望川，開門啊，我是你趙姐！”

    沈望川硬著頭皮開門。

    容蓁抱著手臂，抬起眼皮，平淡的有點微冷的聲音，似笑非笑：“聽說你死了，作為你的上司，我來慰問一下家屬?！?/br>
    沈望川頭皮發麻：“……”沈潤雨那熊孩子為嘛不說是誰打來的？為嘛那么老實的傳話？

    只見趙穎站在容蓁身后靠左的位置，笑嘻嘻的拎了拎手里的營養品，有給老人的也有給孩子的。

    沈潤雨早已屁顛屁顛的跑過來，看見容蓁的時候大眼睛锃亮，趁人不注意捶了沈望川后背一下：“哇塞～老哥，你行啊～”

    他嫂子竟然是個大美人。

    “不請我們進去嗎？”趙穎本來就是開朗健談的性子，對著沈望川擠眉弄眼。

    “請、請進?！?/br>
    沈奶奶不知道他們是誰，有點糊涂無措。

    “奶奶，這位是容蓁，容總，我的上司。這位是趙穎，趙秘書，我的同事，今天來咱們家做客……還有工作上的事兒，您別怕?！?/br>
    容蓁溫柔禮貌的問好：“奶奶您好?！?/br>
    趙穎也立即收到他的眼色，送上禮物。

    沈奶奶收到禮物很高興：“您好您好，您是小川的領導？你們來做客還帶什么東西啊，破費啊，領導快快請坐請坐——”

    “你家不錯嘛，望川，早就該請我們來做客了?！壁w穎坐在榻榻米上，高興的左顧右盼，她都像攢錢買個小公寓了。

    沈潤雨去做了兩杯膠囊咖啡，給容蓁和趙穎一人一杯。

    “嫂子，這是我新買的杯子喲，給你特別招待～”沈潤雨Wink了一下大眼睛，特小聲的偷偷對著容蓁耳朵道，他給趙穎的是普通玻璃杯，給容蓁的是特別好看有趣的琉璃小鴨子玻璃杯，那玻璃杯是淡綠透明的，杯子底兒躺著只立體小黃鴨。

    容蓁對著甜美可愛的男孩兒，溫柔的摸摸他的腦袋，微笑：“謝謝?！?/br>
    沈潤雨臉紅了，對著容蓁傻笑：“嫂子你真好看～”

    沈奶奶也不知道該說啥，只是一味的笑，反而是沈潤雨活潑的嘰嘰喳喳的問這問那。

    “我哥哥在公司里表現的好不好？哎呀，他肯定表現的不咋樣吧？要不然咋能被你們家訪呢？”

    “哈哈哈……”

    天真稚氣的少年小奶音讓幾個大人都笑起來，氣氛也不那么尷尬了。

    沈奶奶熱情道：“你們吃沒吃午飯？一起吃吧？”

    趙穎早就餓了，她今天放假被容蓁一個電話叫起來，早飯午飯都沒吃呢，不太好意思：“打擾了啊，這菜色一看就好?！?/br>
    “太客氣了?！?/br>
    沈潤雨也自來熟的挽著容蓁的胳膊：“我們也剛剛要吃呢，哥哥再去下兩盤餃子吧?！?/br>
    沈望川立即去煮餃子。

    趙穎吃的恨不得把舌頭吞了：“望川，你這餃子涼菜做的太好吃了！”

    沈奶奶寵溺的看著她：“看看大閨女瘦的，好吃你就多吃點?！?/br>
    容蓁還是秀氣優美的儀態，吃了四個餃子和一點菜就不吃了，只是靜靜的看著坐在他身邊吃飯的沈望川。

    沈望川這回格外沉默，一盆飯吃完了，對上容蓁的眼睛不自覺移開。

    他汗顏，知道容蓁在暗怒。

    上司給打電話，他竟然不接，還讓弟弟糊弄上司說自己死了，這樣應付不尊重，的確是他不對。

    吃完飯，沈奶奶讓沈望川去買點水果，家里的水果都是吃剩下的不夠新鮮。

    趙穎立即提出想參觀一下房子，順帶夸贊一番，直夸的沈潤雨小臉紅撲撲的，自豪的說：“是我哥哥買的，我們家自己的房子，比其他的小公寓都好?！?/br>
    容蓁彎唇看著才十五歲的可愛小孩子。

    知道沈潤雨說的完全沒錯，這里房子構造雖然是小產權公寓，卻前后通窗，層高超過5米，并不狹小，空氣流通，因為精裝修，柜子樣式的隱藏樓梯，反而很有空間感。周邊地段也好，小區還靠近東湖和動植物公園，距離大學城也近，一樓的大落地窗看出去滿目綠色，仿佛住在森林里。

    這樣的公寓絕非一般的小產權公寓能比，價格會高許多。

    沈望川才27歲，不知要吃多少苦才能積攢下百萬RMB首付。

    跟著沈潤雨上樓。

    “樓上是我和我哥哥的房間，先看看我的?！鄙驖櫽旰鲩W這大眼睛打開門。

    趙穎立即“啊啊啊”羨慕的叫起來：“公主房～好可愛的毛絨玩具到處都是粉粉的……”

    里面有一面墻都是白色大衣柜，金屬把手帶有浮雕，另還有張雙人白橡木大矮床鋪著粉色蕾絲床罩，床頭擺放著滿滿登登的各種小布偶，床上則是一只白色大海豚和咖色泰迪熊?？看哺浇且粡埌咨娔X桌，邊角兒塞著個滑輪柜子，上面擺放各種瓶瓶罐罐還有化妝鏡，看樣子是存放化妝品的柜子。床邊的空地鋪著白白的兔絨地毯，還放著一張小小的原木色矮桌，上面擺著只小清新風格的花瓶插著幾枝小花，并一臺筆記本電腦?？块T的位置還有一面穿衣鏡和小壁柜。窗簾淺粉的，是綢紗蕾絲材質，上面刺繡著花紋鑲嵌著蝴蝶。窗臺上養著各種可愛的多rou和小花。整間屋子的壁紙也是貼的米白小清新花紋的。

    “嘿嘿，我就喜歡粉色，我哥就讓設計師設計成這樣了，我特別喜歡?！鄙驖櫽甑姆块g光線很棒，開窗就能看見綠林。

    “真好看，你哥哥對你真好?！?/br>
    “嘿嘿，他就是我爸一樣，然你們看他的房間，特別沒意思?！鄙驖櫽旰芟訔壍钠沧?，走出房間，對門就是沈望川的屋子。

    打開門，屋子仿佛比沈潤雨的稍微大一些。

    “還挺干凈整齊的?！壁w穎對容蓁說：“我去過王杉、安巖租的屋子，簡直像狗窩?！?/br>
    容蓁頷首，的確是干凈。

    一張帶書架的超大號書桌，雙人大床鋪著海藍色純棉床單，枕頭旁邊還放著本書，靠窗的那邊有床頭柜，上面擺著一盆綠蘿，窗簾是灰色。一面墻也全都是柜子，不過又多了個書架的區域，滿滿登登堆放的全都是書籍。室內還有小喇叭音響。

    “他這是啥風格呢？性冷淡？”沈潤雨笑著吐槽老哥。

    趙穎噗嗤笑出聲，看見容蓁走到書桌前，立刻安靜閉嘴不敢笑。

    容蓁看那大號書桌，上面放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和一臺平板電腦，還有許多本子紙筆等物品，桌面放著一盆小仙人掌，還有幾個木雕的小玩應兒以及卡通的盲盒公仔，貓咪的，老虎的，八哥犬的都有。

    “嗤……”容蓁彎唇。

    書架上的書什么都有，雜志、語言、航天、類的等等。

    容蓁聞到屋內有一股檀木的香氣：“你哥哥喜歡用檀香？”

    “啊，不是，我哥他喜歡玩兒木雕，花了幾十塊搞了一堆檀木雜料板雕著玩兒，所以都這味兒，你看，他桌上的那只脖子掛著黃鈴鐺的走路大頭貓就是他雕的，這可是他的得意作品?！鄙驖櫽昴闷鹉侵恍⌒〉臎]雕刻眼睛鼻子有些抽象卻很有靈氣可愛蠢萌的木頭貓咪，遞給容蓁。

    容蓁摩挲那只小貓，淡淡一笑。

    趙穎嘆為觀止的搖頭：“真是厲害，就沒有他不會的?！敝钢鴫Ρ趻熘募骸澳愀邕€會吉他呢？”

    “呃，本來是我想學買的，后來我……我沒時間扔在一邊，他就會了?！鄙驖櫽晟敌γ嗣亲佑悬c慚愧。

    也不知道他mama是怎么生的，他哥哥特別聰明學習成績也好，學什么都會，他除了跳舞以外，別的都是學渣。

    參觀完一通后，沈潤雨指著那個衛生間：“你倆用不用衛生間，不用就下樓吧，我剛剛聽見聲音，我哥應該買水果回來了?！?/br>
    于是容蓁和趙穎下樓，沈潤雨鬼鬼祟祟的立即躲進房間定東西。

    沈望川把買來的哈密瓜和玫瑰青葡萄洗干凈切好，招待容蓁和趙穎吃水果。

    沈奶奶一直都很熱情，讓容蓁多吃些，但是，老太太頻頻看向容蓁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想問偏偏不敢說。

    沈望川忍笑忍出內傷。

    他知道他奶奶在想什么。

    老太太是老一輩的人了，看見容蓁這種漂亮到雌雄莫辯的，就會想這大閨女/小伙子，究竟是男的還是女的？

    幾個人邊吃邊聊天，中間沈潤雨那熊孩子又出去不知道上哪兒玩兒了，沈奶奶都有些困了，沈望川尋思容蓁和趙穎怎么還不走？

    直到沈潤雨回來，拿著一只大袋子去樓上十幾分鐘，又跑下樓。

    “哥哥，你不跟你們領導單獨聊聊工作嗎？”沈潤雨抹去小臉蛋上的汗，眼睛使勁兒眨，示意他哥有點眼力見兒，趕緊拉著老婆上樓去哄哄或者解釋一下啊。

    沈望川困的很，中午吃完飯誰都想睡覺，沈潤雨這么一提醒，他想起容蓁也有睡午覺的習慣。

    容蓁起身，直視沈望川：“去你房間談談?！比缓笥謱w穎“你先回去吧?！?/br>
    趙穎立即跟其他人告別，迅速撤離。

    容蓁走在前頭，沈望川跟在后面，看著那拎著包，高雅優美的上樓梯身姿，天鵝后頸，絲緞一樣的整齊靚麗長長卷發全被捋至一側肩前，細腰翹臀長腿，有些嗓子發緊。

    周六容蓁忽然到訪穿的也仍然精致時尚，雖然沒穿西服套裝，卻也走的是淑男風格？輕熟風紅白細條紋絲質襯衫，搭配白色牛仔褲，慵懶隨性的法式情懷。連露出的腳踝白皙的像上好的瓷器，透出薄薄的青紫血管，一股纖細單薄的脆弱。

    沈望川看著有些心疼。

    夏天過去，天氣轉涼，這么露著腳脖子不冷嗎？

    跟在他身后，聞到一陣陣香水味道，像鴉片般蠱惑他成癮。

    他就搞不懂，為什么容蓁總是能這么優雅輕慢，儀態永遠都那么好看，高高在云端的“豌豆公主”，好像就沒有窘迫丑陋的時候，哪怕是在床上。這樣完美聰明的一個人，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躲避。

    真渣……

    沈望川脖子發紅，腦子里控制不住本能的想起情色東西。

    哪怕是在床上被他cao哭cao尿的時候，容蓁也是很美很美的。

    容蓁穿著裙子跟他上他的床，一定更……停停停??！

    沈望川使勁兒搖頭，抓了下頭發，自己怎么這么猥瑣。

    現在他們的關系不是已經恢復正常的上下級嗎，不要再妄想了。

    然而在他打開房門時，還是泰山崩塌了。

    好家伙，他屋里多了一張原木小桌子，上面擺放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一只香薰蠟燭，兩只高腳杯和一瓶葡萄酒、一塊盛在精美瓷碟里的甜點、一小盒開心果并刀叉。最讓他羞恥瘋了的就是床，他的床上面竟然有一個玫瑰花瓣擺成的大愛心形狀，愛心形狀中間放了大中小三種型號的超薄避孕套兒。

    顯然是十五歲的小不點不知道親哥用多大號的，索性買了最小的、最大的和中間的。

    容蓁也愣住一秒，繼而轉過身對他忍俊不止的勾唇：“你弟弟比你可愛十倍?！?/br>
    “咚咚咚、咚咚——”門被輕輕敲響。

    沈望川回頭，見是沈潤雨探出個小腦袋進來，甜甜笑：“哥哥，嫂子你倆慢慢聊天哈？嫂子，房間裝修的時候安裝了隔音玻璃層，我和奶奶什么都聽不見?！?/br>
    容蓁對著沈潤雨莞爾：“知道了?！?/br>
    沈潤雨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看老哥都石化了，立即關上門溜走。

    “現在，我們可以安靜的聊聊?！?/br>
    容蓁臉上笑意盡褪，走到桌邊直接要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