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你。不是為了感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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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明亮,工具人龍樅又駕馬啟程了。車廂內花淚和司南泊的氣氛似乎一如之前,但好像又缺了什么。 大概是,司南泊沒有親親熱熱的喚花淚寶寶,而是規規矩矩的喚王上了。 依瀾山和欲念還是很好,小欲念甚至替相公駕了一會兒馬車,年輕張揚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微笑,仿佛這條不知名的路通往的是什么康莊大道。 欲念打小被關在深山,哪里知道這越走越繁華的地段很明顯不對。濃郁的煙火氣息令他心潮澎湃,中途歇息去買食物和羊奶的時候,他還會像個孩子一樣,好奇的盯著各色的攤販們看。 “那是什么?”一個販賣各類玩具的攤販引起了他的注意,依瀾山抱著孩子,人高馬大的湊過去,“娃娃……” “這位公子,我這小攤子賣的可是現下最流行的玩具,給令子買幾個吧?!毙∝溡豢催@年輕人器宇軒昂儀表堂堂,便惹不住笑得更加明朗,“你看,這搖鈴和撥浪鼓都適合的……” “嗯……我不能玩兒嗎?!庇钣行┨煺娴膯?。 依瀾山輕呵一笑:“你呀,喜歡什么,相公給你買?!?/br> “這個……這個小老虎?!庇钪钢粋€栩栩如生的布老虎,“還有那個,嗯……瀾山,我都想要……” 依瀾山愣了愣:“相公沒那么多錢?!?/br> “這一攤子我都要了?!?/br> 一個鼓鼓囊囊的繡金袋子沉甸甸的丟進小販的懷里,打開一看竟然是滿滿當當的優質靈石,司南泊冷冷瞧了依瀾山一眼,“愣著作甚,搬進馬車?!?/br> 欲念:“……” 依瀾山眉開眼笑:“謝謝?!?/br> 欲念卻緊緊抱住孩子:“瀾山,他是不是想和我們套近乎,吃掉我的孩子?!?/br> “???”依瀾山笑得肚子疼,“為什么這樣說?!?/br> “他老是用看食物的眼神看著笑笑,還有我?!?/br> “欲念,這樣的話以后不許說了,沒有禮貌。他只是眼神冷一些……” 走了一路倒是買了一路,臨近司南府的地盤時,司南泊又買了一輛馬車雇了車夫專門裝送給欲念的東西。依瀾山瞧著后面那滿滿當當的美食玩具衣衫首飾,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好像入贅了一個了不得的豪門…… 車廂里,司南泊和花淚聊起了北屠府盛產的木偶娃娃,那叫一個栩栩如生,實際上南方吃喝玩樂的地方比北境還要稀奇多樣,花淚也曾經買過北屠制的人偶。 說起人偶花淚不由心生懷念,和司南泊多說了幾句。 融洽的氣氛中,三輛馬車緩緩駛入了司南府的地盤,司南泊很清楚哪里方便偷渡,能確保一行人安全地進入南城,可剛過邊境沒多久,便發現之前的野道不知何時筑起了關卡。 接著司南泊蹙起眉頭,馬車下竟然亮起一陣術法,受驚的馬兒慌亂地顛簸起來,司南泊緊緊抱住花淚,龍樅努力的拉緊韁繩控制受驚的馬,緊接著清朗的上空居然灰灰蒙蒙,咻咻箭雨落下,竟是萬箭齊發。 “?”司南泊將花淚摁在身下,自己挨了好幾箭,染血的箭頭直直的扎到花淚的眼前,鮮血滴答滴答滴在雪白的臉上。 “你、你沒事吧?!” “別動?!彼灸喜蠢湮豢跉?,垂眸瞧著箭簇上刻著的圖案,“是專門對付妖怪的箭簇,看來對面有大靈師,你和龍樅氣息幾乎都聞不到了,還是被識別出來……” 龍樅跳到馬車上乒乒乓乓地攔住箭雨,依瀾山施動術法凝出結界,欲念一個暴脾氣地拔出依瀾山的佩劍,沖出去一陣揮砍。 “欲念!”依瀾山瞪大眼,這小子怎么還是那么莽撞,受傷了可怎么辦?! “淚兒,我腿上綁著煙火,你把它拔開,發出去?!彼灸喜粗辛丝刹恢挂粌杉?,要不是仗著自己死不了,此刻估計已經是尸體一具,花淚紅著眼在司南泊的大腿上摩挲,接著果真摸到一只印著司南家家徽的煙火。 “嗤……砰!”煙火炸開,片刻,箭雨停止。司南泊坐起身子,捏著箭簇忍著劇痛將箭折斷拔出,花淚一程看的心驚rou跳。 “我給你包扎……”花淚企圖撕衣服成布條,試了半天撕不動,司南泊笑得泛出淚花。 “笨蛋,我不疼。你沒事吧?!?/br> “你才是笨蛋!”花淚低低咆哮,“真當自己是銅墻鐵壁,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感激你嗎?!” 司南泊靜靜的看著他,面無表情。 “我保護你,不是為了感動你?;I。我只是在遵從我的本能?!闭f完他便起身出了馬車,他到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在他的地盤上用箭射他! 這座關卡才建成不久,簡單搭建的了望臺和木制的障礙,司南泊易出現,了望臺上一身墨色面帶青鬼獠牙面具的男人魁梧的身軀一個哆嗦,連忙飛下去迎接他。 “阿爹!”男人的身后分明拖著一條長而蓬松的狐貍尾巴,司南泊見到是司南喜這個蠢貨,便氣得想給他一巴掌,“兔崽子親爹你也要殺是嗎?!” “爹!我……我這不是察覺到有妖氣,沒想到是您……”慫狐貍夾著尾巴哆哆嗦嗦,即便身后有不少手下看著,他也沒辦法維持往日威嚴,在司南泊面前該怎么慫還是怎么慫。 司南泊當然也瞧見了那些靈師,想了想還是給兒子留個面子。便湊進一步低呵:“那你怎么不說你還是一只狐妖呢?車里是你娘你個兔崽子,回去給你娘跪著認錯!” “我娘?!”司南喜聽司南岳說了之前聞面被掉包的事,花淚就是聞面。他立馬激動壞了,蒼蠅搓手一個大男人扭得像是花姑娘,“爹~你真厲害,把我娘又騙回來了?!?/br> “你小子嘴怎么這么臭,什么叫騙?!彼灸喜吹吐暫浅庵?,一把抓住司南喜蕩漾的身子,“他還失憶呢,別嚇著他。其他回去找你算賬?!?/br> 把爹娘接回營地之后,司南喜還真的跪在花淚跟前認錯,哭得聲淚俱下責怪都是阿爹做的檢測妖氣的儀器太靈敏,誤傷了親親娘親,邊哭還邊抱著花淚的玉腿要往上面爬,被司南泊踹了幾腳踹到了一邊。 欲念全程坐在一邊,一臉看傻子的表情。 他還沒有發覺這個哭得稀里嘩啦的大個子是他的大哥,如果他知道這是司南喜那哭的就是他司南譽了,因為他被所有人誆了,已經要入賊窩。 “娘,兒子真的好想你……娘親,您不記得喜喜了嗎,是我呀?!彼灸舷舱旅婢?,露出一張陰柔嬌媚的臉,花淚一個震驚,天吶,司南喜居然長得像是個千嬌百媚的狐貍似的,眉眼妖艷紅唇白齒,和小時候故意變成的英俊成男完全是兩個方向! 他突然明白司南喜為什么要戴面具了。 “喜喜……”花淚悲從中來,“你怎么長得和個妖孽一樣……” “喜喜也不想??!”司南喜哭得更加厲害了,哼哼唧唧的像個撒嬌的小狐貍。母子兩抱頭痛哭:“阿娘,喜喜被臭男人當成女人調戲,就跑到邊界來打仗了……嗚嗚……” “喜喜,阿娘懂,美麗不是我們的錯,壞男人就喜歡調戲我們這樣的人……嗚嗚……” 司南泊:“……”壞男人是誰。 司南譽默默地看著司南泊悄悄對依瀾山說:“壞男人說的就是他?!?/br> 龍樅:“哈哈哈哈哈——” 營帳外把守的靈師黑臉,天吶,帳篷里哭得像是個娘們的……不會是他們殺伐果斷的大少爺吧…… 邊界的軍事很多,司南喜還沒有把阿娘捂熱乎,就被下屬傳報北邊界限有一批走私的軍火,約莫有幾十名敵人,司南喜扣上面具,站起身子又是一副鐵血手腕頂天立地的模樣:“兒子必須截住那批軍火,阿娘、阿爹,先行告退?!?/br> “滾吧?!彼灸喜磳τ谒灸舷部约豪掀庞瓦@件事已經忍了很久了。 “嚶!”司南喜有些嗔怪地哼了一聲,接著抓著長槍英姿颯爽地折身而去。 “呵……”花淚目送司南喜離開,瞧著一副大男兒擔當的喜兒,心里莫名一股暖流上涌,他長大了,不再是那是紈绔浪蕩的狐妖公子了。 幾年前皇東澈便從司南府休學,回到皇東府繼續學習靈師該有的本事,沒想到喜兒也努力的改變了。 “快讓我看看?!被I臉頰紅紅的,心里莫名的幸福。司南泊氣得都要糊涂了,司南喜這個不要臉的兔崽子,都那么大個人了還撒嬌哭得和狗一樣,丟臉! 司南泊突然覺得自己身上傷勢應該嚴重了,應該讓他痛不欲生了。 “寶寶……好痛啊……”司南泊偎進花淚懷里不甘心地蹭著,“我身上好痛,要疼死了……” “你……衣衫脫了吧,我給你治傷?!被I軟了嗓子,司南泊為了保護他,現在就忍一忍吧。 “痛死了……寶寶,要親親才能好……” 司南譽看不下去了,這個男人比他兒子還要作,他頭皮發麻地牽著依瀾山離開了,并且一身惡寒的說:“有其父必有其子。瀾山,他們一家子好膩歪,受不了?!?/br> 依瀾山瞧著欲念那張嫌棄至極的臉,不由低低一笑,司南譽見狀便瞪大桃花眼,咬了咬唇瓣:“你、你笑什么?” “我只是覺得,你說得對。哈哈?!?/br> “你撒嬌的時候可是一模一樣啊,欲念?!币罏懮叫Φ醚劬Σ[成一條縫。 “我哪有?你再笑我就生氣了!”欲念捂住他的嘴,揚起眉梢,“不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