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憶故人(先看求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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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一夜睡的很不踏實。翻來覆去,只是手一直緊緊握著容思。容思幾乎沒睡,黑夜里他睜眼見到主人不安穩的睡顏,有些心疼。今日主人如此低落,怕是青云臺哪里又遇到難處理的大事了。 主人每日公事繁忙。他居于內宅,只能盡力讓主人生活的舒心,外頭的事他一點也幫不上忙。只能一味的心疼。 他想伸手摸一摸主人緊皺的眉頭,如畫般緊閉的眉眼。 可終究是沒敢。 次日主人醒的很早,容思也起身伺候著。他幫主人穿了鞋之后小聲道:“主人,奴才今日想告半日假。奴才出去采辦些東西。今日的事奴才已經都安排妥當了?!?/br> 今日哲笛要來主宅請安,容思一點都不想見他。一點都不想。 段承文低頭看了看他,沉默了一會:“你想采辦什么?讓下面采辦處的奴才買來就好,你何必親自去?” 這是不同意了?容思并沒有太失落,他經歷的風浪多了,情緒也很難寫在面上,他只是低著頭看不出情緒。 沒關系的,見哲笛也沒有那么難。只要不與他說話就可以了。他安慰自己道。 “是奴才疏忽了,那奴才今日不去了?!?/br> 段承文伸手扯了扯領口,語氣里有一些焦躁:“你想出去逛逛就去吧。帶幾個人?!?/br> 容思一愣,他沒想到主人會同意,語氣里難得帶了些輕快:“奴才謝主人恩典,奴才早去早回,晚飯前一定回來伺候您?!?/br> —————小山頭的分隔線———— 今日山上有些風大,容思披著一件風衣都覺得有些冷。他看著程亦清剛養好的手指頭都凍的手都紅了:“你下山吧,去找他們拿件厚外套,免得生病?!?/br> 程亦清卻搖了搖頭:“陪著您?!?/br> 容思命令跟來的侍衛和隨奴們都在山腳下等。只帶著程亦清上山了。他這幾日突然很想那個孩子。很想… 那個在竹島唯一帶給他溫暖的孩子——燕陵。 那孩子離開了太久了,沒留下一張照片。他都快想不起他的眉眼了。 東都離竹島太遠了,飛機都要飛五個小時,他站的再高都看不到竹島。也永遠看不到那個孩子了。 他拿出一壺甜露,灑在了山上。程亦清也擺了好幾盤甜點。程亦清不知道祭拜的人是誰,只是覺得此人對容大人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 大人似乎陷入了回憶。許久才開口道“他呀,和所有小孩子一樣,特別愛吃甜的。家規規定,尊上在竹島讀書的時候,所有奴才不能私自采買物品進別苑。我雖有俸祿,卻也不能給他采買一些好吃的。不過,每次受賞了甜品,我都給他留著?!?/br> “每次都甜糕賞下來,我帶回去,他都開心的不行。眼睛笑的只剩下一條縫?!比菟枷袷窍氲搅耸裁撮_心的往事,臉上也帶上了笑?!八χ恢闭f:謝謝大人。大人對我真好。大人是世上對我最好的人?!?/br> “其實我對他一點也不好。我什么都沒幫到他。是我害了他?!?/br> 程亦清沒打斷大人的回憶。靜靜地聽著。 “我對他不好。是他對我好。下奴殿沒熱水的時候,那小家伙傻呵呵的拿著棉被捂著一桶熱水等我回來。每次給他的糕點,他都不舍得吃。藏著給我吃。有一次夏天,糕點捂了兩日都發霉了。好在主人賞賜糕點多是向……嗯,多是冬日,雖然凍得硬邦邦的,但是能存好幾天。我們在屋里一起吃甜糕,覺得冬天也沒那么冷了?!?/br> “他非要讓我多吃些。我就跟他說我今日蛋糕吃了許多,都吃飽了?!?/br> “他問我少主用的蛋糕是不是更甜更好吃?!比菟伎嘈α艘幌?。他那時候不得圣心,一年都難受賞一次,只有向宇峰過生日那天能受賞些甜糕。他那時候甚至不敢奢望這輩子還能不能用一次自己的生日蛋糕。 “我告訴他,主子們用的蛋糕可甜了,特別好吃。若是以后主人賞了我,我也給他帶回來。他很高興?!?/br> “我騙了他。我知道我是不會受賞得到蛋糕的?!?/br> 容思輕笑,眼底卻含淚了:“他對我這么好,我卻害了他?!?/br> “是我害了他?!?/br> “他本來只是個低等雜役奴,連主樓都進不去,只能在下奴殿附近灑掃。我卻非要幫他爭取,讓他變成了進主樓打掃的雜役?!?/br> “如果我沒有多事,該多好?!彼]上眼睛不愿在回憶,一滴淚默默滴了下來?!八翘煸绯扛艺f,過幾日沐休想拿自己的月俸請我去島上吃冰激凌?!?/br> “我還等著他請我吃冰激凌呢?!?/br> 程亦清沒有問,沒有去撕大人心底最痛的傷處。只是靜靜地聽著,陪著容大人在山上坐了許久。 好久以后,他突然抬起頭,眼睛里亮亮的像有星星在閃爍:“大人,我也有月俸了。今日,我想請您吃冰激凌好嗎?” ————分隔線——— 容思坐在車上看這程亦清在山腳下一家著名的甜品店買了兩個甜筒,舉著甜筒向他走來。 這孩子也是個固執的,他這把年紀已經不愛吃冰的東西了。小家伙非要給他買。 通信器響了。是主宅通信處。 容思習慣性的抬手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兩點而已。 他一接通便聽到了一個近侍奴才有些焦急的聲音:“冒昧打擾大人了,請問您預計還有多久才能回來?。家主今日已經問了三次了。奴才們不知道如何回話?!?/br> “今日來的訪客還在嗎?”容思問的是哲笛 “回大人,訪客哲笛大人還在?!比菟嫉氖种妇o了緊,很快調整好了。 “知道了。我現在回去。你去回話吧?!?/br> 終究還是躲不過。 冰激凌被高高舉著,小孩子柔柔的笑著:“大人,我買回來了。您嘗嘗,有巧克力味道的,有梅子味道的,我不知道您愛吃什么口味的就都買了?!?/br> 像他這樣的人不應該有依靠,也不應該有軟肋的。他自己都朝不保夕,他有什么資格有牽掛。 他不應該成為任何的希望。因為他只會讓別人失望的。 這么想著,容思的眼神黯淡了幾分:“你吃吧,我不想吃冰的。到車上來,我們現在回主宅?!?/br> 那孩子的眼神太清澈而美好,就像一汪清澈見底的湖水。他那句:“扔了吧?!钡降资菦]舍得說出口。 ————反派自作多情的分隔線———— 容思進了內宅,換了衣服,匆匆趕到書房門口。門口幾個候著的近侍奴才都一臉苦臉,見到容大人趕來才長松一口氣。 家主一天都氣不順,把“老子心情不好,你們別犯我手里?!睂懺谀樕?,方圓十里之內寸草不生。近侍奴才們都是硬著頭皮前去服侍。 容思看這些近侍奴才的神色就明白了幾分,也深呼吸一口,叩門而入。他跪拜請安。隨后接了白躍禮活,先給主人倒了杯熱茶。 白躍禮也一臉快哭了的表情??吹剿鹑粢姷搅舜缶刃?。 屋里沒有哲笛,只有主人一人在看公文。 容思突然松了一口氣。不管怎么樣,能不見是最好的。 段承文見他進來,非常想拿著手中的公文就砸他頭上。再道一句“你還知道回來?” 可是他沒有這般。他已經牢牢記住了狗血劇的核心內容:不能欺負容思太過了,不然他會自殺的。有什么事好好溝通,不能打人。 “今日哲笛過來,茶點是你給的單子?讓廚房備下的?” 容思一愣,單子是他下的,給主人備的是醉金峰,哲笛那邊是他以前最喜好的茶水如意袍,茶點是酸梅果子餅。都是以前在別苑的時候,哲笛愛吃的。 是出了什么紕漏嗎? 也對,過了幾十年,哲笛的喜好也變了吧。 “是奴才下的單子,如有不周是奴才疏忽了。請您降罪?!?/br> 段承文見他認錯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今日哲笛來拜,他都沒讓哲笛進內宅,只在外書房接待了而已。這已經把遠近親疏告訴的明明白白。 你如今也就算個外奴,進主宅內書房都不夠格。 那茶點果子一上,一切全毀了。那奴才捧著茶點,直接就哽咽了??诳诼暵暤溃骸芭胖x主人感念,這么多年您連奴才愛喝如意袍都記得。奴才萬死不辭?!?/br> 段承文簡直是一臉懵。誰還記得你愛喝什么??!少給自己加戲好不好! “你當自己是什么?” 容思一愣,對呀,他算什么?!一個用的順手的物件。當用的不順手的時候,自然是該被責罰的。 “奴才知錯?!?/br> “你當然錯了,你大錯特錯?!?/br> 段承文怒極,呵斥道:“他算什么東西,也配你費心思記住他的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