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小心眼兒的老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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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段承文聽下面隨侍跪著向他匯報蔣家的事情不悅的挑了挑眉頭:“那老不休真的叫蔣子年孽畜?” 那隨奴跪的規規矩矩的連頭都不敢抬:“回家主,奴才不敢妄言,蔣老太爺千真萬確的喚蔣小公子:孽畜。還讓蔣小公子滾出去,不得踏入家門一步?!?/br> 段承文都快被氣笑了:“這蔣家人有如此蠢笨的老不休,是沒指望了。要不是看在他們是蔣子年的家人,早都逐出去露宿街頭了?!?/br> 那隨奴自然是不敢接話的,容思圓場般笑了笑:“主人,蔣家人蠢笨,以后不用便是。不值得為他們動氣?!?/br> 段承文接過容思奉的茶抿了一口:“這蔣老頭子也是老糊涂了,敢罵我的人是孽畜,背地里是不是就要罵我了?要不是看在蔣子年的面子上,這蔣家人就應該特么都殺了。不感激主家,不感激蔣子年,還敢罵人了?” “家主,主人息怒”屋里的奴才們跪了一地。 段承文冷哼了一聲,吩咐跪著連頭都不敢抬的隨奴:“吩咐下去,從今以后蔣家人在主家任何產業不得身居要職,他家那幾個從醫的也不準提拔,以后也不準蔣家的醫生進主宅行醫。還有那房子,本就是我賞給蔣子年的房子,那老頭子敢讓蔣子年滾?他才應該滾?!?/br> 屋里靜的可怕,所有奴才都垂首不語,等待著家主下一步吩咐。 “蔣老頭子以前也服侍過我父親,如今老糊涂了,留他一命。說他病了,給他找個安靜的地方養老,別再出來蹦噠了?!?/br> 這便是囚禁了。 “蔣子年那個二哥、四哥都還算是明事理的。讓他們依舊住著吧?!?/br> 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 蔣家的事情到如今算是塵埃落定,段家御用的醫生也因此變動大換血了一波,靠蔣家提拔上來的醫生全部被換。 主宅上醫館里格局大變,齊家諸家近系的醫生風頭正勁,蔣家悄無聲息的出局了。 “敢罵我的人,這tmd是活膩歪了?!倍纬形拿蛄丝诓璋盗R道。 “主人消消氣?!比菟驾p聲安撫著:“馬上有白躍禮的比賽,您要看嗎?” 段承文點了點頭:“開電視吧?!?/br> 今日是白躍禮九段與金順九段第二次比賽,金順被稱為崛起的天才棋手。上一次兩人交手白躍禮慘敗。被大書特書成兩代棋手的交鋒之戰。 比賽還沒開始,幾位解說員聊了起來,自然而然的預測著今日的賽程。 “您覺得今日兩位棋手,哪位勝算更大一些?” 那被問到的嘉賓笑了笑:“我覺得如今金順棋手的實力遠超于白躍禮。白躍禮棋手年紀大了,這段時間下棋全憑運氣,以前的殺伐果斷全不見了,心不在焉,氣勢上就輸了。況且像金順這般天才的棋手,就是和巔峰時期的白躍禮比賽也不一定會輸,更別提和如今狀態的白躍禮了?!?/br> 段承文皺了皺眉,這人的嘴怎么這么討厭?!他家躍禮怎么就心不在焉了?怎么就不在狀態了! 段承文挑了挑眉,過來換茶盞的盡歡嚇得幾乎都快哭出來了。雙手哆哆嗦嗦的,勉強穩住沒讓茶水滴出來。 容思不滿的掃了一眼盡歡,盡歡哆嗦的更甚了。好在主人的注意力在比賽上,并沒看向盡歡,否則逃不過一頓打。 段承文抬了抬腿,盡歡忙激靈的爬到家主腿下,調整身子高矮,讓主人把腿搭在他肩膀上舒服一些,一遍小心翼翼的開始按摩了起來。 開局白躍禮選用了自己喜歡下的托角,然后雙方在局部各種蜻蜓點水的試探,斗智斗勇,30手后,雙方開始在棋盤左下方地帶大規模亂戰,戰況焦灼。 一解說員是白躍禮的迷妹,不住的開口夸贊白躍禮:“白躍禮棋手前半盤狀態非常好,前段時間的頹勢一掃而光。白躍禮棋手想走混戰形天下大劫,看來野心十足?!?/br> 段承文點了點頭,這個解說說的不錯!這才叫人話! 盡歡幫家主按摩著雙腿,段承文看的很投入,并沒有任何小動作,但盡歡就是明顯的感覺到家主的心情越來越好了。 誠如解說雖說,白躍禮前半局下的太聰明了,引爆了天下劫之后,盤面一度混亂,對手的出棋全被打亂。 可是漸漸的,金順棋手穩了下來,在復雜的劫爭過程中第一個出現失誤的竟然是一手造成混亂的白躍禮。 金順本就不是善茬,在棋局中一旦發現了對手的失誤就猛的咬住再也不肯松口。金順執黑子順勢強行而下,白躍禮步步迎戰卻越顯慌亂,敗局初定。 段承文的眉頭皺了起來。 白躍禮這小家伙不服輸,硬撐著下到了手,敗局初定。 那討厭的嘉賓開口道:“敗局如此明顯,白躍禮棋手如今是強弩之末的掙扎了?!?/br> 段承文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棋下的不好,但是看得明白,他家躍禮如今被壓的死死的,沒有一絲翻盤的希望了。 白躍禮在他面前是個孩子模樣,可每次在棋局上就沉著臉,一點表情也沒有。電視里小家伙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甚至有些發虛。圍棋這種浪費腦力體力的賽事,白躍禮已經開始力不從心了。 大量的腦力計算讓他頭痛欲裂,白躍禮甚至不懷疑一會兒結束了比賽能直接睡個兩三天。 金順棋手落下最后一子時,圍住了他一切出路。他知道自己輸了。 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 年齡一大,思維速度、反應能力、思維集中度全面下降。他當然比不過初露頭角的新人了。 記者們圍著如今棋壇的寵兒不停的攝影拍照,白躍禮只想擠出人群找個地方喘口氣。 他太累了。 可不管他多累,他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萬一主人在看比賽呢。萬一主人在看他呢?他不想讓主人看到他面如菜色的難堪模樣。 可一回到休息室,白躍禮再也撐不住了倒在沙發上半天緩不過來。他的隨行醫生忙幫他解了氧氣,讓他吸一會兒純氧休息一會兒。 白躍禮幾乎是昏睡過去的。 他做了一個夢,夢到他第一次見主人的時候,他的主人笑著對他說:“小家伙拿出你的真本事,藏著掖著小心我打你?!?/br> 然后他把他主人打的片甲不留。主人的臉色沉的都能滴水了。 小小的白躍禮后知后覺訕笑著,試圖討好:“家主,您下的也不是太差。還能補救?!?/br> 然后家主漂亮的臉沉的更深了 接下來他被賞了十個耳光,心里恨死了自己搞砸了第一次拜見家主的機會。 可他戰戰兢兢再被傳進屋里的時候,剛想開口認錯,那宛若天神的他的主人只是笑著揉了揉他軟軟的頭發:“好孩子,你下棋很厲害!委屈你了,以后陪我下棋可好??!?/br> 那一瞬間白躍禮拼命點頭,他心軟的一塌糊涂,恨不得把自己一顆心掏出來奉給那高高在上的青年。 他看著夢中小小的自己紅著臉,夢里年輕的主人笑著揉捏著他的頭發。 可夢里那小小的自己抬起頭,那張臉卻不是他的! 那被家主揉捏的孩子不是他!不是他! 竟然是金順??! 白躍禮被著古怪的夢嚇得一身冷汗,直接從夢里醒來,渾身哆嗦半晌臉上都沒有血色。 “白少爺安好?!币欢渭沂绦l對他鞠躬行禮:“屬下剛接到通知,上面命令您停了一切比賽,收拾一下現在就回主宅覲見?!?/br> 白躍禮驚呆了,他喃喃的說:“可是,明日還有一局比賽啊…” “白少爺,上面的意思是讓您現在就回去?!蹦鞘绦l態度恭敬,但口氣卻不容置疑。 白躍禮咬了咬嘴唇,他實在不想違背主人,可是輸了一局直接退賽不就是告訴他們自己怕了金順,未戰先敗了嘛!他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白少爺,飛機已經備好了。您收拾一下現在出發吧?!?/br> 白躍禮把嘴唇咬的更緊了,主人嫌棄他輸棋丟人了?不讓他下棋了?! 他手抖了抖壯著膽子撥通了主人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了。 “主人晚上好…躍禮給您請安?!?/br>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不耐煩:“上飛機了嗎?” 躍禮緊張的咽了口口水:“回主人,奴才還在休息室。求主人…能不能明日…再讓奴才下一局……” 主人的聲音更加不耐煩了:“不行!現在就回來?!?/br> 白躍禮幾乎是顫抖著哀求:“主人……求您…” 可主人的聲音卻不容駁斥:“求什么求?咱們不跟他們玩了,現在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