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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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遠在酒莊的健身房里打拳,沉悶且極具震懾力的砰砰聲已經持續了許久。 孟婷皺著眉走進去,看到沙包前那個男人只穿了條運動短褲,如果忽視身上那些黑紫和淡粉交錯的嶙峋傷疤,他大汗淋漓的強壯健美的身材應該是頗有吸引力的。 她去墻角撿起一塊厚實的木踢板,走到房間中央,蹲馬步,將踢板舉在胸口,在孟遠喘著粗氣走過來的時候,無聲地跟他說:“你再這樣每天瘋狂練習,身上的傷永遠也養不好!留了疤你就不怕蘇瀟嫌棄?” 孟遠抹了把腦門上的汗,動著嘴唇道:“蘇蘇不會嫌棄,我變多丑他都不會嫌棄,他變成任何樣子我也不會嫌棄?!?/br> 說著,猛地撩起一腿,磅的一聲赤著腳將木板踢成兩半,孟婷被震得踉蹌著退了好幾步才站穩,兩條手臂都是麻的。 “靠!你不能悠著點?!”孟婷氣得用唇語大罵。 孟遠勾了勾手指,面無表情地說:“再來!” 他不能悠著點,他心里的那頭魔鬼早已經蘇醒,每時每刻都在血液中鼓噪,哄勸他變成暴力狂,去破壞,殺人,發瘋,去毫無節制地發泄欲望……唯有將所有的體力都揮霍在健身房這種不會傷害別人的地方,他才能獲得稍許的平靜和理智。否則,他真怕有一天會變成孟海天那樣表面謙謙君子、背地里殘酷暴君的雙重人格。 孟婷罵罵咧咧地抱了一堆踢板回來,準備跟他死磕。練習的間隙,向他匯報自己冒著生命危險尋找蘇瀟下落的情況:“我想辦法聯系到了黑水公司,讓他們找你說的戴維斯幫忙找人,但是他們說戴維斯休假了,只能換別人?!?/br> “……”孟遠沉默地踢碎另一塊木板,“有一個算一個,只能如此了。好在懸賞令還沒人接,蘇蘇暫時是安全的。孟婷,一定要用盡所有的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找到他,拜托了?!?/br> “我會的?!泵湘门e起一塊新的木板,覷著他的臉色問,“二少,你真要和安娜訂婚?你就不怕蘇瀟知道了生氣?” “蘇蘇不會生氣?!泵线h擺好姿勢,用極其篤定的態度說,“他懂我?!?/br> “真的嗎?”孟婷嘟囔了一句,看孟遠的身形閃來,忙集中精力應付他的猛攻。 就在兩個人為蘇瀟的下落焦灼萬分的時候,蘇瀟也在倫敦這座復雜且龐大的城市中某個鮮為人知的小房子里醒了過來。 他先是聽到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拿鉗子從木板里往外扭生銹的釘子,然后便是電鉆的嗡嗡聲,忽然間,他的身體也隨著這陣嗡鳴輕輕顫抖起來,同時,一陣讓人牙齒發酸的唧扭聲傳入耳間。 他無意識地磨著牙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不大但是很亮的房間中央,天花板掛著刺眼的蜂窩狀白熾燈,鼻子里充斥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腰部垂著一道布簾,看不見下身的情形,但那種隨著電鉆震顫的感覺一直沒停。 他條件反射地想坐起來,卻馬上被旁邊一雙大手按住肩頭,眼珠轉動,他看到按住他的人是戴維斯,帶著醫用口罩和帽子,穿著白色防護服,藍色的眼眸在明亮的燈光下漂亮得宛如鹽湖,淺色的眼睫被燈光鍍了層毛茸茸的金光,有種沉靜而無害的感覺,讓他不自覺地感到心安。 戴維斯望著他,聲音也是難得的柔和:“別動,你的腿被車撞得二次骨折,正在做手術。這里是家地下診所,條件不好,只能做半麻醉,你盡量忍一忍?!?/br> 蘇瀟頓時睜大眼睛,所以說剛才的動靜是將自己膝蓋上原本的鋼釘撬出去,再用電鉆在骨頭上打新的洞,然后敲入新的鋼釘? 這個認知讓他瞬間頭皮發麻,囁嚅著向戴維斯道歉:“對不起,我當時腦子里是空的,沒有思考能力,才沖動地跑了出去……抱歉,又給你添麻煩……” 戴維斯放下按他肩膀的手,坐回手術床邊,聲音冰冷了一些,情緒也有幾分激憤:“向我道歉做什么?受傷的是你又不是我,你還是關心下自己的身體吧!你知不知道同一個部位兩次骨折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你下半生可能要變成瘸子!而且還有無窮無盡的關節疼痛,就連吃止疼藥都止不??!” “喂!戴維斯!你不要拆我招牌好不好?”簾子后面傳來一個粗噶的男人聲音,隨即一個矮胖的皮膚發紅的大鼻頭老爺子探了半個身子過來,瞅著蘇瀟說,“我以前是軍醫,你這種傷我見多了,我會用最精妙的手法將你的骨頭對齊到最容易長成原始形態的位置,讓你能直立行走……當然,只要錢給夠,嘿嘿!” 蘇瀟盯著那老爺子隨身體擺出來的那只手,捏著手術鉗的橡膠手套上血淋淋的,看得他眼前發黑,訥訥地說:“謝、謝謝……” 戴維斯凌厲地瞪了老爺子一眼,把他逼退回簾子后面,繼續恐嚇蘇瀟:“就算能直立走路,也無法長時間站立,你后你怎么拍戲?特別是拍打戲?” 蘇瀟哪里還顧得上拍戲的事,支吾了一聲,問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交通局有朋友,調取了路上的監控攝像,剛開車趕到你待的地方,就看到你被車撞了!” “哦……”蘇瀟眼睛撇來撇去,最后還是怯怯地問,“孟遠……下車了嗎?他……認出我了嗎?” 戴維斯喉結滾了滾,將目光投向手術簾,用肯定的語氣說:“下車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你,大概是沒有吧?!?/br> “怎么……會呢……”蘇瀟的嗓子里涌上了哭意,將頭擺到另一邊,好像這樣就可以不用面對令人失望的境況,“他一定認出我了……只不過情況不允許他表現出來……” 戴維斯拿了張紙巾幫蘇瀟拭了拭額頭的汗,輕聲說:“蘇,我們都知道,他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不知道他的過往,也無法預判他的未來,他的身邊危機四伏,已經連累你吃了很多苦,我覺得是考慮放手的時候了?!?/br> “不……孟遠不會認不出我的……他一定有苦衷,他一定有苦衷……”蘇瀟聽不進去戴維斯的勸說,兀自喃喃低語,淚水在眼眶顫巍巍地打轉,慘淡無光的臉色讓他像一只易碎的瓷器。 “確實,連我都能認出你,孟遠不可能認不出你來?!贝骶S斯狠著心打擊他,“他到底有什么苦衷呢?昨晚看到了你的暗號沒有采取行動,今天看到你的人依舊沒有采取行動,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蘇瀟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以前不管遇到什么困難,他都能找到自己,爬陽臺也好,喬裝打扮也好,世界上沒有他辦不到的事!他為什么不愿意來看自己?就連只言片語都沒有傳遞過來? 孟遠,你終于煩膩了我,覺得我是個累贅了嗎? “也許他覺得和你在一起太累了,要面對家族的逼迫,還要花很多精力保護你,倒不如兩個人分開,各自過適合自己的生活。又或許那個安娜小姐漂亮風趣,身份高貴,舉止優雅,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戴維斯活像個催眠大師,在蘇瀟耳畔又輕又慢地呢喃,竭力在他和孟遠之間劃出一道無法彌補的裂痕。 “戴維斯,請你不要刺激我的病人!他出血量增加了!”老爺子忽然在那頭大聲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