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斗智斗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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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段竟遙壓根就沒有離開過C城,他用段竟權給他置辦的身份證訂了高級酒店,走的都是他的私帳,而他也沒有去住。 他住在一家沒有星級的普通賓館,用的是冬青的身份證,而且位置也十分囂張,就在他的學校和家的必經之路上。 他向大哥求助的時候沒想到段川凌的念想有那么深,為了測試自己離開后段川凌的反應,段竟遙不止一次的故意晚歸,找各種各樣的借口耍脾氣,使性子不出校門。 段川凌只當他撒氣,不太計較,但是當他有一天沒打招呼跑到網吧待了一下午,天黑了也不回,手機也被他關機了,段川凌找到他的時候表情有些恐怖。 預感不對的段竟遙認錯態度良好,而段川凌前天才把人做狠了,不好怎么收拾他,威脅了幾句就不了了之。 但是之后他就知道了,自己身上絕對有定位器,能在自家孩子身上裝定位器的混蛋,這份思想是很危險的。 段川凌的執念之深,深到段竟遙不敢想象,所以他幾乎可以預見段川凌急瘋了的樣子,也暗自心驚絕對不能被發現。 他一個人無權無勢,與其跑去一個陌生的國度依附一個不熟悉的指導者躲藏,還不如躲在打小熟悉的城市,起碼他還可以隨時觀測到段川凌的走向。 而且有前面布置的一大堆幌子,他不怕自己被抓到。 段竟權讓他放心,身份證和護照都算不得是偽造的,因為證件的本身是真的,只不過使用者變了一下,一時半會兒的段川凌還揪不出這層馬甲,他就是安全的。 美國費城,段竟權第三次接到段川凌的電話是在深夜,手機震動的能量從床頭柜源源不斷的傳來,失眠多日的精神繃成一線,一瞬間火氣涌了上來。 抬手取過手機,睜開的眼睛里一派清明,半分睡意也無,他盯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兩個生疏的字符“父親”看了四十秒,在自動掛斷的前一秒接通了。 “父親,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段竟權的嗓音低沉,好似大提琴般醇厚優雅,缺眠少覺的日子讓他聲音多了分疲憊。 段川凌壓著怒火的聲音質問他:“你弟弟呢?” “竟遙?他還好嗎?” “這也是我想問你的?!?/br> 段竟權沉默了片刻,坐起身拉亮床頭燈,米黃色的燈光鋪滿格調冷硬的房間,有一種奇異的不和諧,卻又不突兀扎眼。 “現在是凌晨三點,父親,你總是喜歡挑不合時宜的時間問候我?!?/br> “少廢話,把你弟弟藏哪去了?”段川凌不耐煩到了極點。 段竟權冷冷淡淡的俯視著臥室內黑白交錯的格子地毯,輕聲道:“父親,你在說些什么呢,我不明白?!?/br> “段竟遙不見了,老子找了他快三天了都沒找到,你敢說不是你干的?我可是查到你給他辦的新身份和護照了,林遠段?呵,你取的好名字啊?!?/br> 段竟權也有些意外他這個溫室里花朵般嬌養的弟弟竟然有這樣的好本事,在段川凌的眼皮子底下躲了三天都沒被找出來。 “竟遙不見了?”段竟權的語氣蘊含了一絲恰到好處的詫異,就和他前兩次聽到這個消息時的反應如出一轍,他選擇性失憶般地說:“真抱歉,我沒有得到過這方面的消息?!?/br> 段川凌捏碎了鉆石切割的水晶酒杯,威士忌濺了他一手,“你一定要激怒我是嗎?” 段竟權沉默。 段川凌冷笑了下,用襯衫擦干凈了手上的酒液,“段竟權,聽說你最近和倫敦的一個生物學博士走得比較近,對嗎?” 沉默出現了裂痕。 “他叫什么?我想想,是不是叫周朗?一個挺漂亮的中英混血,我有他的照片,要不要發給你看看?” 沉默的裂縫在擴大。 段川凌繼續說:“我和溫特里斯伯爵私交不錯,他剛好也是這方面的專家,要不要我拜托他去幫你看護一二?” 沉默徹底碎裂。 “不必了?!?/br> 段川凌滿意的坐下來,“繼續說,你一向很聰明?!?/br> 聰明人忍著腦仁突突的疼,舌尖抵了抵新生出來的智齒,消退的酸疼又被引了出來,他抵到半邊臉頰有些發酸,才輕輕嘆了口氣。 “父親,我多希望你能正常一點?!?/br> 段川凌不為所動,“我問你最后一次,你弟弟呢?” 段竟權語氣淡淡的,“父親,我現在在國外,對幫忙找到他的事情實在是無能為力。不過竟遙不是一直在你的看護下長大的嗎?他離家出走,你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我又怎么可能知道?!?/br> 通話到此截至,段竟權看似什么都沒說,但暗示得足夠明顯了。 段川凌思索著小兒子尚在國內的可能性,那孩子從來沒出過遠門,被他嬌慣的四體不勤,五谷不分,一個人在外面絕對活不下去,除非有人幫他。 指尖輕輕敲擊著玻璃桌面,落地窗外的殘陽斂盡最后一絲霞暉,天色徹底暗了下來,段川凌一口飲盡冰冷的烈酒,一團火燃燒過食道,燙得他的心臟都開始發熱。 他撥通了一個電話,“把冬家的二小子最近的動態全部發給我,再查查他有沒有反常的地方,見了那些人,做了哪些事,一個不要落下?!?/br> 他一開始就被誤導了,可能那孩子從來沒想過要出國。 —— 段竟遙是被一陣喧鬧吵醒的,隔壁住進來三個年輕人,活力充沛,一大早就開始鬧騰,興奮過度的像三只久關在籠子里的哈士奇同于被放了出來,一刻不得消停。 房間的隔音不是特別好,他睡覺喜歡開著窗戶,更方便接收鄰窗的熱鬧。 這是他換的第三家賓館,狡兔三窟,不過這個窩找得不太理想,廉價賓館的周圍環境確實好不到哪里去。 段竟遙是有點起床氣的,他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半天,轉身一拳砸到了墻上,隔壁沒什么反應,他的手被砸疼了。 冬青敲了敲門,他爬下床從貓眼看清楚人后才開了門,冬青就看到他的眼底有一圈淡淡的青,這樣四處折騰委實不是他這個大少爺常受過的。 “我給你帶了早點,有包子和豆漿,都是在蘭林閣買的,應該還合你的胃口。竟遙,你都有黑眼圈了,沒睡好嗎?” “唔,”段竟遙含糊了應了聲,接過早點,道了聲謝,“冬青,外面什么動靜?” “你父親到底在找你?!?/br> “嗯?!倍尉惯b揉了把臉,“他找到了嗎?” 冬青有些錯愕的看著他。 段竟遙更正了一下修辭,“我的意思是說,他有沒有懷疑你了?你要是發現你到處開賓館,怕是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和你在一處了?!?/br> “你放心,我很小心的?!?/br> 懷疑一直都有,只不過段川凌不太認為他有藏人的本事,他哥哥是個清醒的,知道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 冬青確實比較小心,他給段竟遙的錢都是自己存下來的現金,賬面上什么都沒動,而段川凌懷疑他不是把人藏家里了就是在外面買了房子或租了高級公寓,好方便金屋藏嬌。 但是段川凌咬牙切齒查了一通,什么蛛絲馬跡都沒發現。 足足過了兩天,段川凌才出現在段竟遙租的第一間賓館里,那一刻他是很難想象自己的小兒子竟然不去住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委屈巴巴的縮在這種地方,他怎么睡得著? 但是段竟遙的適應能力比他預想得強很多,因為一路查下去發現另外兩個賓館一個賽一個的條件差,他扶著搖搖欲墜的紗窗,俯視著對面的垃圾山,直覺得眼前發黑。 第一反應是,冬家那小子竟然這么摳門,好一點的賓館都住不起么,沒用的廢物。 第二反應是極致的憤怒,小孩寧愿在外面受委屈都不肯和他回家,這個認知讓他搖搖欲墜的理智快被嫉妒和憤怒的火焰燃燒殆盡。 段川凌從交警隊調出視頻,看到冬青和段竟遙都進過這家賓館的門,帶著他收齊的證據氣勢洶洶的來到冬家興師問罪了。 段川凌真怕自己再不把小孩接回去,下一次別從各種渠道發現他的小祖宗被冬青按排睡在垃圾山上,順便再刨刨食,那讓他想殺人。 冬林心里忐忑接待了不速之客,看對方的表情就開始不安了,段川凌也不和他廢話,給他看了一些證據,不容他反駁自家弟弟確實在幫段小少爺離家出走。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冬林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段川凌寒著臉甩出來一張照片,“誤會到他們兩個人去開房?” 開房本是他用來刺激冬林的,結果刺激到了自己,段川凌只覺得有一把錐子在刺他的大腦,他必須用很大的意志力克制自己才讓自己不暴走。 冬林臉色也沉了下去,讓管家把他弟弟找來。 當冬青穿著一身睡袍出現在段川凌的視野里,他好不容易的壓住的怒火眼看著拔高,他兒子還不知道在哪里受委屈,這家伙居然敢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他簡直想活撕了他。 冬林解釋道:“段叔,實在對不住,小弟身體不舒服,昨晚淋了雨發了高燒,現在還沒退燒,所以他衣衫不整的……” 昨晚是下雨了,那遙遙生病了嗎? 段川凌凌厲的視線射向病歪歪的冬青,“二少爺,別和我打啞謎,也別裝不知情,我的耐心已經沒了,你最好實話實說,這幾天遙遙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病得昏沉的腦袋慢了一拍,冬青撐著沙發扶手思考著要如何回話,冬林沖他低吼了一句:“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實話?!” 冬青還是挺怕他哥的,被他哥抓著胳膊又吼了一句,才慢吞吞地說:“竟遙是讓我幫他租個賓館來著,他好像不太高興,說想冷靜幾天?!?/br> 冬青很有眼力見的不敢承認段竟遙和自己在一起,雖然他很想激怒段川凌,但顯然眼前的男人不能再被刺激了。 “那他現在呢?” “走了?!?/br> “走了?”段川凌皺眉,“他不在你這里?” “不在?!倍嗪苷\實的搖頭,“竟遙買了火車臥鋪離開了C城?!?/br> “胡說,他買票了我怎么會不知道?!?/br> “因為他用了新的身份證,好像叫什么……唯遠凌?” “……” “你給他辦的?” “我又不會這個,請的別人!” “請的誰?” 冬青猶豫著說了個名字。 段川凌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扭曲的笑臉來,“二少爺,你不介意我去你房間看看吧?” 冬青尚未回答,冬林就很快幫他決定了,“他當然不介意了,段叔,您樓上請?!?/br> 冬青慢吞吞的拖著腳步跟在他們后面上樓,其實他是很介意的,但是C城的人都知道這幾天段川凌找兒子快找瘋了,掘地三尺也不為過。 這個時候不太有人敢忤逆他,因為瘋子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段川凌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恐怖瘋子。 段川凌查看得非常仔細,床底,衣柜,浴室全看了一遍,房間就這么大點的地方,一個大活人不可能還藏得住。 洗清了嫌疑的冬青感覺自己燒得更厲害,說了聲失禮就倒到了床上,裹緊了被子,段川凌沒收獲心情更差了。 冬林適時的請段川凌到處轉轉,好洗清冬家的嫌疑,很自然還是一無所獲。 冬林送走臉色黑如濃墨的段川凌,仿佛都能看到他身邊宛如要化作實質的暴走氣場,一點也沒輕松起來。 段川凌命令:“把冬家給我盯仔細了,進出的人都要報告給我。還有,去火車站,飛機場等去查一個人——唯遠凌!” 一想到這兩個名字,段川凌就怒火攻心,真是個小白眼狼,都是些什么名字,沒心沒肺的東西,他氣得又傷心起來,喂不熟的白眼狼。 段川凌剛走,冬青臥室的天花板傳來些聲音,一只手掀開板子,身上沾了灰的人影扶著衣柜爬了出來,小心翼翼的踩著矮柜跳到地上。 冬青被動靜鬧醒,睜眼瞧見一張沾了灰的熟悉臉蛋,愣了愣神,“竟遙?你怎么還在這里?” 他明明今天一大早就送他去了火車站啊,現在早出C城了。 “我坐了一站路就下車回來了?!倍尉惯b拍了拍胸口仍在跳動不止的心臟,長吁了一口氣,“剛才可嚇死我了,沒想到我爸爸居然找到你家,還要在你房間里搜查,要不是你告訴我你房間有個密室,我就慘了?!?/br> 冬青半晌沒回過神,越來越覺得危險的段竟遙昨夜悄悄和他回家了,他們從花園的小門溜回來,沒人發現,今天一大早又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覺。 段竟遙真誠地道:“真是太謝謝你了,冬青,要不是有你,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躲過一劫了?!?/br> 冬青嘆了口氣,病的腦袋發昏,“竟遙,我覺得你爸爸快急瘋了,你最好祈禱不要被他找到吧,不然……” 段竟遙抖了一下,仿佛預料到自己凄慘的下場,“我一定會加倍小心的?!?/br> 冬青問:“那你接下來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