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ch18 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總攻)強制拆離、獨占小嬌包、尤物天成(現言np,高h,雙性美人受,he)、人生百態、公媳合集、爆炒深情俊美帝王攻(雙/n/p/L煎)、定制老公【雙】第一部、把他關起來、小皇帝和他的臣子們(高H,SM,單性,權臣攻X帝王受)、清冷師尊賣yin記(高H,SM,單性,年下徒弟攻X清冷師尊受)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程書謹醒了過來。 冬日的暖陽給他的臉上染了兩團紅云,原本烏黑的頭發被照成了金黃色,顯得楚楚可憐。 睫毛輕輕顫動兩下,程書謹終于有些虛弱地睜開了眼。 醒來后第一個見到的人自然是程決——少年第一眼給人的印象就是憔悴,兩只眼下都帶著明顯的烏黑,嘴角卻明媚地揚起,似乎像那浮在天邊的太陽。他似乎早就預料到程書謹會在此刻醒來,第一時間送上了問候:“早上好,書謹?!?/br> * 第一次醒來的程書謹只清醒了快十分鐘就又睡了過去。 他臉色恬靜,呼吸時嘴巴張了個小口,看上去像是兔子一樣溫順而無害。 程決松了口氣,強裝出的笑容很快消弭在愁苦中,復又從這片苦澀中品出一縷甘甜。 本來說是三天就會醒,程決等了又等,卻始終不見人醒來。檢查報告上沒有任何問題,醫生也無法,只能歸結于程書謹原本身體就有些虛弱,所以才會恢復得比較慢。 他某些時候真的會害怕程書謹就如此一睡不醒。這般來看,醒了就好。 思及此處,程決走到床邊,拉上窗簾,隔絕一屋光亮。 * 程書謹第二次醒來是在晚上九點。 他的精神比早上好了許多,甚至能說幾句簡單的話。 程決用勺子給他慢慢喂水,看見程書謹還是很蒼白的嘴唇不免心疼地問:“還疼嗎?” 程書謹勉力擠出個笑:“不...呃,不疼了...” “別說話了?!币姶顺虥Q更心疼了,俯身在他唇瓣上落下個吻,“好好休息,我看著你?!?/br> 程書謹乖巧地點點頭,卻始終睡不著。 他之前就睡了五天,早上醒來后又睡了快十個小時,此時一絲困意也無。 因為程決不讓他說話,他就拉過程決的手,在手心里寫字:“您沒事嗎?” 程決心里一酸,卻還要表現出一副正常的語氣,“沒事,就脖子后面縫了幾針,已經痊愈了?!迸聦Ψ讲恍?,他還低下頭,讓程書謹看還沒拆線的傷口。 虬結的黑線穿過白皙的皮膚,顯得分外猙獰。 程書謹看著難受,眼眶有些紅了。他又寫道:“那人怎么樣了?” “大哥會處理的...總之他不會再來傷害你了?!?/br> 此時夜色已深,窗外星子兩三點墜在空中,卻看不見月亮。 屋里只有他躺著的這張床,大小雖然夠兩個人一起睡,但總歸沒有酒店的舒服?!澳换厝??” 這次程決沒讓程書謹把手縮回去,他強硬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程書謹的指縫中,直至十指交握,“我留下來照顧你,等你好了再一起回家?!?/br> 程書謹或許是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些不妥,急切地想表達些什么??伤恢皇謷熘c滴,另一只手被程決抓著,就連要開口說話都被對方堵了回去,最后只能作罷。 * 醫生說程書謹的神經還很脆弱,要維持情緒上的穩定,不能過于波動。 是以程決憋了一肚子話,卻什么都不能說,還得裝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看對方一次又一次地推拒他的照顧,最后用強硬的手段鎮壓回去。 如果換做之前,程決會覺得那是程書謹作為奴隸的本分,可現在,他知道,那不過是不忍心自己為他受累。 程書謹總是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他,其他壓抑的、不安的通通一個人獨自消化。 但程決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 這天終于下雪了。 白茫茫的雪鋪了一地,草地上、枝椏上都掛著一片潔白。程決用手接了片雪花,沒走到床邊就在手心里融化了,徹骨得涼??伤哪抗鈪s是熾熱的,帶著滿臉的笑意將那灘水送給只能臥床休養的人。 今晚就是除夕夜,醫院里也展現出喜氣洋洋的氛圍。窗戶上,門上貼著護士們親手剪的窗花。有些病人覺得終日檢查化療的生活過于枯燥,就自發組織了一場晚會,熱熱鬧鬧地過不知道還能過幾次的年。 在樓下的一片歡聲笑語中,程決推著程書謹走上一片寂靜的醫院頂層。 雪在傍晚就停了,卻還在樓頂積了厚厚一層潔白,車輪經過,壓出兩條烏黑的細線。 夜晚的風吹得格外兇狠。程書謹裹著厚實的大衣,帶了羊毛圍巾和帽子,全身上下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鼻頭還是被凍得有點紅。 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著霧似的水蒸氣,程書謹問道:“主人...您帶我過來做什么?” “噓——快了...往天上看?!?/br> 話音剛落,一簇煙花騰空而起,綻放出絢爛的顏色,復又落下漫天金絲,最終歸于黑夜。隨著第一束煙花的落幕,越來越多的煙花綻開,似乎要把夜幕染成晝日,明艷的顏色劃破天空,映照在兩人的瞳孔中。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只聽得見煙花爆裂的聲響。 程書謹似乎是看呆了,直看得眼眶發疼,才轉過頭,吶吶地問:“為什么有煙花?” 浮島上只有高聳得看不見天日的墻。他從前只在圖片里見過煙花,那么美麗,那么絢爛。原來真實竟比圖片中還要漂亮。 “今天是新年。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年,新年快樂,書謹?!?/br> 程決傾身上去,這次不再是撫慰般的輕吻,而是兇狠的,帶著侵略性的,似乎要讓兩人合為一體。舌頭在口腔中長驅直入,舔過每一顆牙齒,又還不甘心地繼續往里。直吻得唇瓣發疼,舌尖發麻,程決才退后半步,拉出一條曖昧的銀絲。 他舔舔嘴里被咬破的一個小口子,終是有些委屈地埋怨道:“書謹是小狗嗎?怎么還咬人?” 程書謹也嘗到了那縷血腥味,他有些喘不過氣,嘴里呼出一團團白霧,眼睛也紅得嚇人。躲閃著不敢回答程決的問題。 很快,第二輪煙花再次騰空,在空中炸開更加繽紛的色彩,留在醫院里的病人也走到室外,大聲呼喊歡笑著,訴說最為真摯的愿景。 一片嘈雜聲中,第二個吻隨之落下,卻輕得仿佛是羽毛落下,蜻蜓點水,飛過無痕。 “以后每個新年,我們都一起過?!?/br> 正道是,故歲今宵盡,新年明日來。 * 等到正月初六,程書謹終于被批準出院了。 他幾乎被所有人當成了碰不得摔不得的陶瓷娃娃,直到坐到車后座腳都沒沾過地。過于小心的司機已經恨不得把一輛路虎開成三蹦子,一路上不斷有車從他們左邊超過去。 盡管程書謹十分委婉地表達了自己并沒有任何的不舒服,一切和之前一樣就好。但他的話顯然不具有真實效應。 汽車從臨省開回首都,沿途的風景卻十分陌生。 直到那座古樸卻又典雅的建筑出現在視野里,程書謹才意識到他們到了哪里——程家本家。 他看到汽車開過莊重的鐵門,停在大門正前方,幾乎忘記了呼吸。 這時一只手穿過他的指縫與他交纏,鼓勵般得握緊了兩下,“別怕,我和他們說過了?!?/br> 程書謹幾乎是具被控制了的傀儡般跟著程決走進那扇大門。門里程家的主人們都在,大少爺程顥,二小姐程沁,夫人余祈,以及程家家主程洺棟。 程書謹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看見現任家主。男人鼻梁上夾著副金絲眼睛,不怒自威的嘴角平直地搭著,只有偶爾看向余祈的時候會彎起一絲弧度,稍稍減輕些威嚴。 他的腿軟得似乎即刻就要跪在地上,卻被程書謹拉到沙發上坐下,熱切地介紹給他父親,“爸,我男朋友,程書謹?!?/br> 透過鏡片的眼神如同射電一般襲來。程書謹低下頭,喏懦說了句:“見過家主?!?/br> “呵...”不同于他的外表,程洺棟的聲音很是慈善,帶著些懶洋洋的感覺,他回頭看向余祈,有些感慨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怕我了,連看都不敢看一眼?!?/br> “你平時太兇了,才會這樣?!?/br> 余祈看出程書謹很是緊張,從善如流地吩咐道:“阿遂,帶書謹去花園里玩玩吧。過會再一起來吃飯?!?/br> 時至冬季,原本嫩綠的草地已經變得枯黃。只有溫室里還盛開著一簇簇白玫瑰。 最為純潔,神圣的愛。 程決拉著程書謹在秋千上坐下,自己則半蹲在地,仰視著他說道:“書謹,我給你看個東西?!?/br> 不等對方回復,他就轉過身,拉下自己左鍵的衣服,露出本該光滑的背脊——如今那片皮膚上盛開著一叢向日葵。 向日葵追趕太陽,如同那最為忠實的信徒,只追隨唯一的信仰。 而程決的信仰,則是那輪永不熄滅的烈日。 “這...”冰冷的指尖觸及那片肌膚,冰得程決打了個哆嗦。 “好看嗎?” 程書謹忍了忍,淚水還是忍不住地奪眶而出,“這多疼???” “沒有你為我擋子彈的時候疼,也沒有我知道你之前就救過我一回的時候疼?!?/br> 沒等程書謹消化完后一句話,程決就已經穿好了衣服,從口袋中拿出枚戒指。他單膝跪地,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書謹,古人說過,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許的。你救了我兩次,可我只能報答一次。那剩下的一次,等我來世再還,好嗎?” 程決用看似輕浮的話語說出最為珍重的話,可他的手卻在微微顫抖,呼吸也比平時急了幾分。 他在緊張。 好在,程書謹不舍得讓他的愛人在忐忑中煎熬更久。 他收下那枚戒指,第一次行駛自己作為“主人”的權利,親吻了自己的“所有品”。 “生生世世,我都想和你在一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