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霖的房子就在學校附近，開車五分鐘就到了。

    “你先上去，我去停車?！?/br>
    鄭言裹著小毯子點點頭，匆匆跑回樓上，洗了個澡。

    房子里空落落的，林霖又在加班。

    阮舒寒打開冰箱，拿出板栗，把雞胸rou切絲，淘米，加入電飯鍋中，調味，開始煮粥。

    鄭言洗完澡，換好睡衣，出來時，就看到他在廚房忙碌的身影，粥的鮮美氣息漫出來。

    見他出來，阮舒寒遞了一盤子可露麗小蛋糕給鄭言。小蛋糕被烤成深楓糖色，小蘑菇一般，乖巧地圍坐一圈。

    鄭言捏起一個，嘎吱一下，外酥內軟，香甜可口。

    他有些意外：“你做的?！?/br>
    “外賣，“阮舒寒頓了頓，”我做的比這個好吃?！?/br>
    鄭言一開始以為阮舒寒是為了討好林霖才下廚的，后來發現其實這是他的一個小愛好。

    “坐下?！?/br>
    鄭言坐到沙發上，阮舒寒拎著醫藥箱過來，拿出一小管藥膏，上面是鄭言看不懂的英文字母。

    阮舒寒坐到鄭言身邊，指尖蘸了藥膏，往他臉頰上抹。

    又是做飯又是上藥，鄭言罕見地不好意思了：“我自己來就好?！罢f完，伸手去拿藥膏。

    阮舒寒手腕一晃，垂眸：“沒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br>
    林霖又出差了，真的是太忙了。他慢慢想著。

    鄭言也沒反駁。

    “傷哪兒了？“

    “手臂、腿，還有腰上，其他就沒了?！?/br>
    阮舒寒先涂上手臂，接著順著小腿抹上去，白皙手指落在鄭言淡蜜色皮膚上，藥膏冰冰涼涼的，一點點均勻抹開。他想著林霖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手腕突然被鄭言握住。

    “舒寒哥，下面我自己來就行了?！?/br>
    阮舒寒一看，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握到了鄭言大腿根上，碰到內褲了。鄭言蜷起腿，臉頰泛紅，有些不好意思。他一抬眸，就看到阮舒寒迷人的淡色眼眸，在這個燈光下，仿佛灰青色的天空，搖搖欲墜，似乎要下雨了。

    阮舒寒抽回手，把藥膏遞給他，只說道：“下次非要打架，不要先出拳?！?/br>
    鄭言眨眨眼睛。

    “尤其不要當著監控?！叭钍婧聪蛩劬?，“做不成隱蔽加害者，就做完美受害者?！?/br>
    鄭言輕輕點點頭。

    電飯鍋滴的一聲。

    阮舒寒盛了兩碗粥，放在餐桌上，和鄭言面對面坐著。

    雞絲漂浮在正中，旋轉成一朵菊花，板栗浮浮沉沉，蔥花點綴其間。一口下去，胃就溫暖起來了。鄭言臉頰紅撲撲的，心情又變好了，但看阮舒寒，面無表情。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阮舒寒表情平靜：“沒事?！?/br>
    他理想的生活是老婆孩子熱炕頭，結果發現，理想的老婆不是加班就是出差。實驗室才是林霖的家，他的烏托邦，自己就是橋下的望夫石，被河水一年年的侵蝕。

    理想的生活和理想的伴侶，為什么不能兩全其美呢？

    鄭言試圖緩和當前的氣氛，他笑了一下，開始找話題：“我哥是不是又出差了？我以前都不知道他工作這么這么的忙?！?/br>
    他很精確，一腳踩到阮舒寒雷點上了。

    阮舒寒嘆了口氣：“喝粥吧，我要靜一靜?！?/br>
    鄭言訕笑了一下，閉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