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團長沒跟上來吧?!“ 哪怕已經跑出相當遠,四周的景致早已從游樂園變成深綠的叢林,佘彧還是像驚弓之鳥似的,不時就要回頭看看身后的小路,確認那位被他們反復惹毛,幾乎要當場心肌梗塞的軍團長有沒有跟上來。聞倒是比他冷靜許多——在拆掉聯邦勛章的時候他就想到這一天了,所以早有軍團長會暴怒的心理準備,也大概清楚軍團長會暴怒到何種程度。 他們跑出來這么遠,連山都爬了大半了,團長肯定已經不會追上來了。 如是想著,聞便放慢了腳步,邊調整呼吸,邊拉著雄蟲在林間漫步。 ”不會了,雄主,放心吧,炎一定能安撫好團長的?!?/br> ”嚇死我了,剛剛我還以為他要掐死我呢?!?/br> 星盜頭子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仿佛已經體驗過了衛安那雙能捏爆他腦袋的大手了一般。聞卻只覺得他這副驚魂未定的模樣好笑,不由得俯下身,在雄蟲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 ”不會的,雄主,軍團長就算再生氣,也絕對不會傷害您的,最多也就是懲罰我罷了?!?/br> ”打你也不行??!不是……你還好意思說!“ 佘彧被他親得耳根發熱,但還是抓著自己馬尾發尾,語氣惡劣的罵了回去。 ”你給我扎這個的時候也沒說這是聯邦勛章??!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稀里糊涂的就被判死刑了……“ ”抱歉,雄主?!?/br> 在認錯這件事上,聞倒是一向利落,只是下次會不會改就兩說了。 ”一不小心隱瞞了您這么重要的事情,您可以原諒我嗎?“ ”其實……“ 聞格外誠懇的認錯態度令佘彧也放緩了語氣,一面眼神飄忽的看向四周,一面小聲道: ”我也不是沒有事兒瞞著你,就是,就是吧……“ 大概是周圍大片的綠色和細細簌簌的蟲鳴太過靜謐,雄蟲沉默了半晌,終于鼓起勇氣,坦白了對他們兩個來說都非常重要的變故。 ”其實……你已經懷孕差不多兩周了?!?/br> 說罷,佘彧就徹底將頭扭向了周圍的密林,不敢去看聞的臉色——他不敢想如果聞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可能性,因為如果聞抗拒懷孕生子,哪怕只是有一點遲疑,他都一定會…… 會選擇引產。 他必須負起領袖的責任,幫無畏星盜團重獲自由,找出混亂星域游民們失去家園的真相。到時候,說不定聞就要獨自一蟲撫育這只蟲崽。獨自撫養后代,就代表要付出更多時間、精力,會更加辛苦,更危險,受到無知者的冷眼……聞有權利選擇拒絕。 ”雄主,我能再坦白一件事情嗎?“ 聞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張開雙臂,從背后抱住了他的身體,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因為緊張而僵直的軀干。 ”其實我已經看過您藏在書房的文件板了,只是因為您一直有所顧慮,我才沒有戳穿您……我能知道,您在怕什么嗎?“ ”……我……“ 佘彧忽然沉默了,一時間,這片荒涼的樹林中除了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外,就只有他越來越急促的心跳。 他不知道該怎么告訴聞。 如果是幾個月前,他或許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自己要遠離蟲族聯邦,要離開這個家——因為那時候的蟲族聯邦在他眼中就是邪惡的化身,聞也并不是他真正意義上的親人??涩F在……他卻做不到了。 只有真的生活在蟲族聯邦后,他才能發現這個種族的可取之處——是的,蟲族是有像艾伯特那樣的渣澤存在,但每一個種族都有好與壞之分,至少從他接觸的蟲族看來,這里生存的大多數蟲子都是像聞一樣,普通,勤勞,算不上圣父但也絕不是大jian大惡之徒??偟膩碚f,蟲族聯邦的社會雖然有些畸形,但還遠達不到需要毀滅的地步。 而聞也已經徹底進入了他的生命,他們都愿意為了彼此改變,磨平棱角,成為對方重要的家蟲,他們甚至還已經有了下一代…… 他要如何告訴聞他必須離開? 沉默半晌,佘彧還是沒能說出這句殘忍的話,只能退而求其次道: ”我的基因非常特殊……他可能會給我們的孩子招來殺身之禍?!?/br> 說著,佘彧便復述起了自己基因的特殊功能,他當初留了個心眼,將幾份文件分散的藏在了書房各處,聞還能故意挖苦他,就一定是還沒看過。理所當然的,他在坦白時模糊了自己是皇室血脈的身份,以及他與天伽族、與混亂星域撇不開的關系,只簡單交代了自己的祖先曾經因為特殊血脈遭遇過屠殺,為了保護他,他的雌父才帶著他藏身混亂星域,現在他與他的血脈都成了蟲族與天伽族爭搶的重要目標的事實。 ”你會比任何普通雌父都辛苦……即使這樣,你還是……期待他來到世界上嗎?“ ”雄主……“ 聞的嗓音沙啞了,摟著他的雙臂也越來越用力,簡直要與他融為一體。但就在佘彧以為聞又要落淚的時候,聞卻忽然話音一轉。 ”您在質疑我!“ 沉穩軍雌瞬間化身星盜團二奶奶,蠻橫的倒打一耙道: ”我是第四軍團最年輕的軍官,戰功赫赫,哪怕召集聯邦所有優秀軍雌進行競賽,我也有信心拿到名次。我解救過數千名蟲質,剿滅過幾十次亂匪,擊殺敵蟲不下百只,絕大多數都是一擊斃命。我獲得過一百多次三等和四等軍功,十幾次二等軍功兩次一等軍功,獲得過聯邦最高領導蟲的表彰,靠實力獲得的聯邦勛章現在就戴在您頭上。您憑什么覺得我保護不了您和我們的蟲崽?!“ ? 這誰???他媳婦兒?他媳婦兒也被魂穿了吧?! 星盜頭子震驚的扭過頭,看著將老老實實將下巴放在他肩頭的雌蟲,然后陷入了長久的靜默——他媳婦兒現在不僅學會了頂嘴、使壞、跑路,怎么還學會自賣自夸了? 一向內斂的軍雌也偷偷紅了耳朵,他還從未這樣夸獎過自己呢,可他還是強迫自己與雄蟲四目相對,堅定的說服著對方。 ”雄主,我是最優秀的軍雌,最優秀的妻子,也會是最優秀的雌父,請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守護好我們的家庭?!?/br> 聞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還是震驚,心痛,愧疚?他只知道自己的左胸已經徹底被酸澀充滿了,復雜的情緒壓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雄主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獨自承擔了太多,獨自守護這些秘密,獨自承受內心的譴責。而這些,本該是由他這只雌蟲承擔的。就算雄蟲不愿意卸下重擔,他也一定要與雄蟲一起背負。 ”與您一起面對這一切,本就是您的二當家夫人的職責?!?/br> ”媳婦兒……“ 好半晌,佘彧才回過神來,回握住聞的手。 其實……他早就已經習慣獨自面對了。 或許跟他的基因傳承有關,又或許只是在無畏星盜團那一群大傻冒中他的腦子太過突出,他一向將掌控全局,做出決策,守護其他人當作自己的使命。在無事發生時他可以理所當然的任性、吵鬧,逼全星盜團的小嘍啰幫他融主板攢金子,幫他搶那條混亂星域最亮的褲子,但若是面臨困境,他也絕對不會逃避自己的責任。 領袖既然享受了所有人的愛戴和擁護,就該是率先犧牲的那一個。 所以當初星盜團被第四軍團圍剿時,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一個換取全團突圍的機會。在面對宇宙極光時,他也愿意將犧牲自己當作最后的底牌。只是,他現在才發現,他與聞的關系本不該是誰保護誰,誰守護誰,他與聞是平等的。他的媳婦兒不是貓貓狗狗,不是他的下屬,也不是需要他保護的小崽子,而是他的二當家夫人,他的妻子。 既然如此…… ”你剿滅過幾十次亂匪?那里面有多少個星盜團?!你還綁過幾個星盜頭子?!“ 佘彧忽然扭轉身子,齜牙咧嘴的鉆進雌蟲懷中,一口咬在對方口感緊實的胸肌上,緩緩磨牙。 ”綁我一個你還不滿足嗎?!在我之前你竟然還綁過幾十個?嗯?!“ 誰說只有他媳婦兒可以胡攪蠻纏?他二當家胡攪蠻纏起來一樣很、熟、練! 聞被他咬得悶哼一聲,身子也瞬間僵直了——雖然現在的雌蟲因為身體素質退化,已經很少自己哺乳了,乳量也不算大,但他的胸部卻一直漲得厲害,乳量豐沛,哪怕不碰都會溢出乳汁,高潮時甚至還會噴乳。雄蟲若是咬他別處還好,咬他算賬的胸肌…… ”真的沒有,雄主!那些星盜團的首領要么在對戰中戰死了,要么早早就投降了……唔……潛入星盜團基地……偷雄蟲,我還是……第一次……“ ”我不信,你個花花綁架犯!我不服!我難道不是星盜頭子里最好看最高最帥最愛干凈最時髦的?你竟然……“ 星盜頭子環住雌蟲的腰身,直接將對方扛在了肩上,又看準了一條格外僻靜的林間小路,小跑過去。 ”雄主!等等!您要做什么?!“ 聞被忽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一愣,但很快,雄蟲借著要扛起他的由頭放在他屁股上,還不時抓揉的手就讓他獲悉了雄蟲的真實想法。 雄主怕不是……借題發揮,想在這里……享用他…… 雖然這里只是一片僻靜的荒山野嶺,除了軍團長偶爾會帶蟲崽來這邊爬山,平時根本不會有蟲來,也不在監控范圍內,但這畢竟是幕天席地的野外…… 軍雌的面孔頓時變得一片緋紅,他趕忙抓住雄蟲后背的衣物,向某個方向輕輕拉扯。 ”雄主……走這邊……我……“ 幕天席地的野外,蚊蟲蛇蟻那么多,萬一咬傷了雄主就不好了。 ”我比較熟悉地形,這邊整潔些,還有我……小時候跟團長一起做的秋千……比較方便?!?/br> ? 幻想僅僅停留在小樹林打炮的星盜頭子猛地沉默了,連正揉著自己媳婦兒rou嘟嘟的大屁股的手都停了下來——他,他媳婦兒…… 他媳婦兒果然是被魂穿了吧!怎么一下子都跳到秋千這么高級的玩法了!到底是誰把當初那個正經肌rou猛男教成這樣的?????! 干得真他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