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雄主,晚餐已經準備好了?!?/br> 撐著疼痛的身體準備好晚餐,聞按照規定,恭敬的跪到佘彧腳邊一步遠處請對方用餐。這過近的距離讓軍雌有些緊張,只穿著襯衫的脊背挺直,手心也開始沁出薄汗,等待雄蟲的“宣判“。只見被他過度關注的雄蟲鼻子輕輕抽了抽,然后便面色如常的走向餐廳,好像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聞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隱隱的不安和失落,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欺騙這只以敏銳狠毒稱霸混亂星域的雄蟲不應該這么順利的。 “不用你在我這杵著,自己找點事兒干去吧?!?/br> 佘彧如平時一樣,回頭沖著準備跟到餐廳的他不耐煩的揮揮手,但隨即又眼神兇惡的補上了一句。 “收門口那些紙團的時候你要是敢打開就死定了?!?/br> “是?!?/br> 聞沒有探知雄蟲寫了什么東西的欲望,但無論是佘彧還是他都清楚,在這間房子里佘彧寫的任何東西都不能直接丟棄,只要進入回收通道就一定會被送進第一軍團,變成蟲族聯邦研究佘彧的一手資料。既然雄蟲沒說直接丟掉...對第一軍團毫無好感的軍雌拿出全新的回收袋,準備將這些紙團收集起來放進雜物間妥善保管,只是……觀察力一向優秀的軍雌眉頭微皺,他怎么覺得,這些紙團比剛剛少了一個? 想到雄蟲住宅的玄關處設置有一個快遞通道,軍雌的表情凝重了起來。 就在聞試圖數清那小山一樣高的紙團是否真的少了一個的時候,佘彧已經被桌面上的菜色氣笑了。 曾經與聞交過手,佘彧很清楚這只雌蟲在軍事上的高超智慧,雖然無畏星盜團和第四軍團實力相差巨大,但最初他還是組織過幾次差點就成功了的突圍行動的。作為指揮官的聞狡猾多智,作戰時又身先士卒,雖然行事多少有些不夠卑鄙,但不夠卑鄙也并不是什么致命的缺點,只會讓詭計多端的”毒蛇“被”正義之師“碾壓得更難看而已。 這樣一只雌蟲竟然會做出為了掩蓋身上血腥氣做一桌子重口味菜肴的事實在是讓佘彧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艾伯特覺得他是弱智,把爪子伸得這么長也就算了,怎么連這只除了耍流氓腦子就只剩一條回路的蠢狗也敢當他是弱智?! 稍微動了幾筷子,佘彧就覺得一股怒氣由下而上的躥了起來,烤得他腦仁都開始發熱,好在他還有些寄蟲籬下的危機感,深知不能中這些蟲子的詭計,硬生生咽下了這口惡氣。 總有跟艾伯特算賬的時候。 不過...佘彧眼睛微瞇,目光慢慢從餐桌轉向客廳,那個正撅著屁股挨個紙團數數的軍雌身上,尤其關注對方今晚格外筆直的脊背和與平時相比小心翼翼的跪姿。 這只膽子比奶子還大的蟲子是得好好教訓教訓,連他在混亂星域養的狗在外面被揍了都知道找他撒嬌告狀,這只蟲子竟然敢用這么低劣的手段糊弄他。就該讓他知道,勞改犯不可以說謊! 隨手拿起桌面上已經打開的啤酒,佘彧露出了個有些殘忍的笑容,然后囂張得倒轉酒瓶,任由金黃色的酒液傾倒在餐廳地面地毯上——這地毯是艾伯特送來的,據說整個蟲族聯邦只有雄蟲可以使用,純手工編織,價格非常昂貴,清洗方式也只能選擇手洗。 ”哎呀,不、小、心把酒弄灑了?!?/br> 佘彧的語氣夸張但毫無悔意,甚至對著因為被他刻意為難而露出狀況外表情的聞囂張的笑了笑,就怕聞不知道星盜頭子這是又犯了狂犬病要拿他撒氣。 ”據說這地毯挺貴的,你好好清理一下?!?/br> 他現在不能硬剛蟲族聯邦,還不能收拾這么一只傻狗么?腿疼?受傷了?那就跪著刷地毯去吧!讓你他媽的裝! 胸口郁結的怒氣稍微發泄出去了一些,佘彧滿意的又拿起了筷子,以最快的速度填飽自己的肚子,然后便回到沙發上,打開光腦,一面”監督“軍雌洗地毯——雖然只能看到個穿著軍褲還又大又圓的屁股,一面熟練的以雄主權限定位聞的光腦,查看聞今天的行動軌跡。 勤勤懇懇跪在地面上清理地毯的聞始終沒想通自己到底是哪里惹怒了雄蟲,而且門口的廢棄便簽他還沒有查清是否真的丟失了一個,雄蟲心情不悅,他也不好再用自己沒有根據的猜測打擾雄蟲,只好沉默的解決雄蟲故意給他找的麻煩,期待雄蟲今天能早點消氣。 ———— 與此同時,今夜被星盜用臟話問候得祖宗十八輩都不安寧的艾伯特家中也并不平靜。 一份由第一軍團轉遞的情報飛速送進艾伯特的書房,這只剛剛還在享受亞雌柔軟身體的老年雄蟲不得不暫時壓抑欲望,去那份第一軍團通過非法入侵快遞通道偷取的一手資料。 那是一張便簽,前幾行還是長得有幾分像密碼的數字排列,后面卻變成了龍飛鳳舞的文字,從文字的字體就能看出書寫者當時的心情非常差勁。 ”這個...“ ”是佘彧的親筆沒錯,雄主?!?/br> 艾伯特的雌君,同樣也已經三百五十多歲的雌蟲還不見衰老,只是中年的模樣,穿著一身上將軍銜的軍裝站在艾伯特身側,態度恭敬。 ”前面的數字已經安排第一軍團開始破譯?!?/br> ”必須得抓緊時間了,第四軍團和第六軍團鬧得厲害,那些老不死的好像也開始動搖了,要把第一軍團的監視權分出去。哎,時間緊迫啊,你去辦吧,一定要把基因崩潰癥的治療方法捏在咱們手里?!?/br> 外貌已經開始衰老的艾伯特叫旁蟲老不死的其實是很不合理的事情,從年齡上來看,似乎他才是該被叫成老不死的的那方,可他的雌君對此似乎并無異議,只是面無表情對雄蟲行了個大禮,就畢恭畢敬的退出了書房。這些軍雌都是這樣不知情識趣,艾伯特不喜的念叨了兩句,直到對方完全退出書房,他臉上才重新出現那一成不變的笑容。 ”呵呵呵呵,毒蛇啊毒蛇?!?/br> 艾伯特拿起層層保護好的便簽,笑容在幽暗燈光的照射下有一瞬間變得有些可怖,這張便簽正是佘彧最后丟出去的那張,后半頁寫滿了”聞該死“的惡毒字句,充滿了一只暴虐雄蟲對仇人的憎恨。 ”縱橫混亂星域的毒蛇竟然竟然還做這么幼稚的事,我真是看錯你了,不過...” 連個卑賤的雌奴都不敢直接動手,位高權重的雄蟲輕嗤一聲,但轉念又覺得這是好事,佘彧”珍惜“他送過去的”見面禮“,不就是想跟他交好么?想及此,艾伯特老神在在的揣起了手,嘲諷的看著那張皺巴巴的便簽紙,就好像在透著這張便簽看著佘彧一樣。 “不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年輕蟲,等我收拾了那幫賤民,再來好好照顧你?!?/br> 仿佛已經看到未來那只驕傲到令蟲生厭的雄蟲被自己榨干價值,只能折斷傲骨為自己所用的模樣,艾伯特激動得臉色通紅,走出書房的腳步都是輕飄飄的——他還要去享用那只柔軟嬌嫩的亞雌,就不在第四軍團那些笨重的軍雌身上浪費美妙的夜晚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