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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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住手……” 司空那一股內力輸送過去,頓時與司命體內那些沉眠般的內力相互激蕩,司命給這一震,總算勉強開口,卻是出聲阻止他這么做。司空“哎喲”一聲,也已感到不妥,臉色頓不禁大變。 他方才輸出內力,便覺司命掌心仿佛產生一股巨大吸力,將兩人抵在一起的兩只手掌牢牢黏在一起,讓他就是想聽從司命的吩咐,卻也無法抽回手掌。他急忙提一口氣欲要斂住內息,切斷與司命的聯系,哪知道內力依然源源不斷地往司命體內涌入,竟是絲毫也不受自己控制。 他立時想起司命所中之毒的效果,心下更是叫苦不迭,可是司命掌心仿佛藏著一道漩渦,迅速將他四肢百骸中內力抽干,就連丹田之氣也一絲絲跟著被他吸附過去。他張開口已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瞧著自己左掌,難過之極。 他難過,司命的臉色也并沒有因此好轉,力氣是有了,面色卻更是鐵青,斷斷續續地道:“你……與我練的……是同一種……功夫……是以相通……”雖有司空的內力涌入,他身體上的冰寒卻并未消失,反而更甚,司空漸漸覺到那股凍徹骨髓的寒意從左掌蔓延上來,凍住了整條臂膀,簡直結冰似的再難移動一分一毫。 司命看來也不好受,目光落到他腰間,道:“用劍……砍掉手掌……否則……” 司空已經凍得渾身發抖,雖然明白了司命的意思,右手卻根本動不了,只得瞠視著司命。司命想是看出了他的情形,也是苦笑一下,道:“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么……” 他體內的內力是全然不聽指揮,司空的內力涌入再多,他也沒法調息化解,這下不活活給過多的內力脹死才怪。 司空半邊身子徹底僵硬,左掌中仍有一股寒到極致的氣息鉆入經脈,一點點地朝丹田蠶食而去。這道寒氣才是司命體內那種劇毒的本質,它一路竄行而過,司空面如死灰,只覺被它侵蝕過的左掌手臂便如徹底廢掉,內力一流至它所在之處,其后的動向便再也無法掌握,果然跟司命描述的狀態很相似。 自己實在太過大意! 司命體內的毒素反噬過來之時,司空也已想起唐重言曾說過自己體內劇毒亦具有反噬性,后悔得幾乎想抹脖子。那道寒氣鉆進丹田,司空頓覺自己整個人都仿佛被埋入千年冰層之中,奇經八脈之內所有力量全部消失無蹤,他呆怔之下,一時萬念俱灰。 魏凌波會知道自己死在這里么? 他什么也看不見,會不會根本不相信自己死了? 君主要是發現自己和司命伏尸于此,又會是什么反應? 蕭家和朝廷的這場圍剿,能不能徹底將楓林消滅? 這些念頭亂紛紛一下子全涌進腦海,其實這一瞬間他又哪里能都想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那些問題亂紛紛地淡下去,只有一個清瘦單薄的白衣身影始終停留在眼前,清晰異常。他雖然動不了,可是心里狂呼著那個名字的念頭卻是愈來愈強,愈來愈盛。 魏凌波! 魏凌波,魏凌波,魏凌波……司空從遇見他以來,擔心有過,心疼有過,憐惜有過,歡喜有過,卻從來沒有如此刻這般惶惑害怕,無法自控。那道寒氣不僅吞噬了他全身的氣力,連他內心的堅強和自信亦被擊潰,從中毒以來一直看得很開的“死亡”,竟如漫天濃厚的烏云般籠罩心頭。 他或許并不害怕死去,卻實在害怕自己死后,魏凌波孤零零的一個人該怎么辦。 先前還有些渺遠的死的現實,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降落眼前,著實讓他有些亂了方寸。他想起魏凌波為自己所做的那些事,想起魏凌波在自己懷中的喜悅和淚水,一種幾乎要嘔血的沖動從絞作一團的內腑直至喉頭,痛苦不堪。 凌波,凌波,雖然來不及親口囑咐,但是就算我死了,你也決不可胡來??! 司空近乎狂亂地在心中喚著他的名字,眼底含淚,那口血終究壓抑不住,沖口而出! 紫色的血。 司命驚“啊”了一聲,看著他悲痛欲絕的神情,眼里滿是詫異。 司空吐出那口血,眼中早已模糊,頭腦亦是昏昏沉沉,什么也不愿再想,哪怕自己體內的劇毒似是因為沒了內力的壓制也跟著發作起來,肆無忌憚地在四肢百骸內游竄,甚至與司命所中的那種寒毒一樣反竄入司命體內,他也沒有心情去理會。 rou體上越痛苦,仿佛便能減輕心里的難過。 也仿佛更能將魏凌波的一言一行,一顰一笑展現得更加清晰,栩栩如生。 凌波,雖然不能死在你的身旁,但我這么想著你死去,便也當做是和你在一起……你念著我,好好地活下去,就當做我永遠和你在一起好了! 最好這里沒被任何人發現,那么其他人也只能說我是失蹤,或許你會更好受一點…… 司空拼命對著自己心中那個魏凌波說話叮囑,只希望他能夠明白到自己的期望,卻不知魏凌波究竟能不能感受到一分一毫。 其實自己中的這毒,本來隨時就可能沒命,在此處不為人知地死去,不讓魏凌波親身經歷,對他來說也許是要好一些。 司命那邊也只看了他一眼,便無暇他顧,只因司空體內的毒素也已順著經絡,侵入他的身體。 他常年受到寒毒侵蝕,比司空當然要鎮定得多。畢竟頭一次中毒,察覺到自身力量徹底消失時,他也曾恐懼得幾近發狂,所以司空現在的感受他多少能體諒,并不責怪司空的胡思亂想。但是司空的毒素侵蝕到他身上,卻也讓他心下一凜,驚訝之后便不得不全神注意那種毒素的效果。 他從中毒以來,對于自身經脈內的情形便不能再行感知??墒谴丝趟究阵w內的毒性發作,再從他右手竄入,一瞬間仿佛是重新打通了那被封閉三年之久的經脈,原本不怎么聽話的內力一經那毒素流過,浩若汪洋般再次為他感知得到。 他驚“咦”一聲,抬眼瞧見司空依然一副渾渾噩噩的神態,不由有些好笑,提聲喝道:“把右手給我!” 司空正自傷心難過,搖頭道:“我動不了?!边@話說出來,他自己先就嚇了一跳,“哎”地一聲,抬頭看了看司命。司命的面色似乎變得好看了一些,神情十分鎮定,可沒有他這么難過。司空大驚失色地試著一抬右手,身子雖仍有些麻木,卻明顯能夠動彈了。 司命左掌正對著他,道:“伸過來?!?/br> “這個……”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