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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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幾瓶中,卻并沒有那十香軟筋散的解藥,司空身上殺意一盛,那些仆人更嚇得躲避不及。他也懶得理會這幾人了,俯身將魏凌波抱起來,道:“你這家是住不得了,還有沒有可靠的人且不說,鉤玄既然到來此處不回,恐怕真得驚動君主,危險得緊?!?/br> 魏凌波沒有力氣,咬牙切齒也是不能,只恨聲道:“我只道平生能信的人唯有方城一個,哪知他竟背著我做出這種事,實在是可恨之極!我若能動,定要親手殺了他才罷休!” 司空嘆了口氣道:“這卻是我惹起的禍事,不然他對你的忠心卻是不變的?!?/br> 魏凌波怒道:“他對我存了那樣的心,難道我竟要受他擺布不成?” 司空溫和地道:“你若是氣恨不過,我這便殺了他?!?/br> 他這話說出,魏凌波倒是一怔,反而冷靜下來,怔怔地道:“你這是在哄我開心了?” 司空道:“我自然不會哄騙你?!彼f著輕輕以手指覆著魏凌波大睜著的眼眸,似乎要令他安心,接著笑道:“我雖然不愿再為君主殺人,但為你開心,殺再多的人也是可以的?!?/br> 魏凌波雙眼雖看不見,憤激之下仍不由瞪大,此時被司空撫慰著,心里忽然安寧了一些,便慢慢合上了雙眸,道:“我也不是把殺人當做樂趣。何況你……你既然要離開楓林,那是不想再無緣無故殺人的了,不必為我破例?!?/br> 司空道:“那這個方城……” 魏凌波低低地道:“不用管他?!彼A艘煌?,又道,“鉤玄進了陣里,不知方城是怎樣帶他進來的,恐怕困不住他?!?/br> 司空道:“他回去不回去,君主總會曉得,你也不用這樣擔心?!?/br> 魏凌波道:“你……也真是太放心得下。剛剛才要取你性命的人,你倒是一點也不介意……”他想必記起剛與司空相見的情景,對他是那樣,原來對其他殺手也是一副放任的態度。司空道:“我跟他們又沒有仇,自然不必緊追不放?!?/br> 魏凌波嗔怒道:“傻瓜!他們要來殺你,這不是仇么?……你就是放他們一次,他們也不會就此感激,不來殺你。何況鉤玄若是脫困,將來仍是君主一大助力,你既然知道君主遲早會找上門來,還不早作打算?” 司空聽得一呆,道:“我確實沒考慮那么多?!?/br> 魏凌波面色嫣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樂的,沉吟一會兒,道:“你讓他們幾個把方城帶出樹林,自尋營生去。待得他們出去,你再帶我去陣心改換陣勢。這樣他人一時半會也是進不來的?!?/br> 司空便對那幾個仆人道:“還不趕快照做?” 魏凌波又道:“外頭幾間鋪子,向來由方城照應。你們只管將他照顧好了,遣散的銀錢自有他給你們,總不會太虧待?!?/br> 那幾個仆人面面相覷,終有一人鼓起勇氣道:“公子,你不是還需要人照看?” 司空覺得他們好像沒把自己當成人,忍不住咳嗽一聲。魏凌波冷冷道:“你們再像今天這樣照看幾次,我怎么厲害也是吃不消的。統統給我離開這里,走得慢了或者我陣勢已變,你們死在陣中也不要來怪我?!?/br> 那人本來想要辯解一句,聽得最后這句,只得把話咽進喉嚨,去了兩個受傷不重的架起方城,動作倒是非常的麻利,片刻間整座院落便走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司空與魏凌波二人。 魏凌波歇了一會,問道:“都走了?” 司空下意識點頭,想起魏凌波看不見,忙答:“走了?!?/br> 魏凌波輕嘆道:“其實他們也許并沒有對不起我。但是現在留在這里更危險,都走了才好?!?/br> 司空問道:“你剛才說要改換陣勢,莫不是還想在這里住下去?” 魏凌波發怔地道:“不然呢?” 司空道:“這說起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蕭家既然住了我一個,想必蕭俟也不會介意我的房間再多一個人的?!彼谥须m說不好意思,表情語氣卻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魏凌波聽得想笑,面孔卻又紅了,啐道:“誰要跟你住一個房間!” 司空抱著他的雙手在他腰背上撫摸著,笑道:“一個房間不好?我照顧你也方便一些?!?/br> 魏凌波道:“寄人籬下,終不是長久之計。你……”他忽然想到什么,停了口,好像說不下去。司空明白了他的意思,將他往懷里摟緊了些,嘆道:“對不起?!?/br> “對不起什么?” 司空俯面看他恬靜的臉孔,忍不住湊近嘴唇,在那柔軟的雙唇上溫柔地吻了一下,輕聲道:“我身中之毒,能解的希望實在太小,將來時日實在難以預料。凌波,將來你或許要怪我自私,但我此刻卻并不想放開你。一天也好,兩天也好,我都想能伴著你來度過。你傷心或者生氣,我都不會變了主意的?!?/br> 魏凌波確是想起他中毒的事情,卻沒想到他突然說了這樣一番話,心中遲疑著不愿說出口的“長久”的將來給他一語道破,一顆心頓時被寒冷與苦澀占滿。他張了張口,明明覺得可以說點什么灑脫的話來表示自己的毫不在意。但心底的寒氣直沖上喉間,一時連聲音也給凍住,只剩一種恐懼得幾欲反胃的虛脫感。 一兩點淚水先滾濕了睫毛,緊跟著再也無法約束一般,雙眼中都洶涌著淌下guntang的淚,竟是不知不覺地泣不成聲。 司空默然地將他的頭按進自己懷中,說不出話。 他本來早就作好隨時可能斃命的準備,所以對什么都不是太在意。然而魏凌波卻成了一個意外。若是他能再多一些理智,將魏凌波也當做一個相逢一笑的朋友也就罷了。但從遇到魏凌波的那時開始,“不在意”就完全不能做到。此時到了這個地步,要再說什么放開手去,那是萬萬辦不到的事了。所以他一口氣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雖然不免傷感,心里卻滿含著絕不后悔的決心。 魏凌波在他懷中哭了好長時間,才算略略止住心里的傷痛,嗓子沙啞地道:“你帶我到內院我的房中,拿了銀票,便去林中改變陣勢,到蕭家暫住吧?!?/br> 司空聽他聲音中帶著一些悲痛,卻打定主意了地作了這個安排,也不再問他多余的話,應了聲“好”,抱著他走去取那銀票。他大約是覺得太過沉默的氣氛實在會惹人胡思亂想,因此一邊走去,一邊又恢復了活潑的口氣道:“怎么我離開楓林的時候,就沒想到找君主要了這幾年任務下來的銀票,若不是上次出外還剩了些許碎銀銅錢,幾乎算是空手離開的了?!?/br> 魏凌波果然是險些被他逗笑,道:“你這人看來好像很了不得的樣子,哪知道其實腦筋這么簡單。什么事也不肯多想,根本就是被慣壞了,不曉得半點民生艱辛?!?/br> 司空東翻西找地在他指點下拿了銀票,道:“以后有你來管家,我自然也不用cao心這些,就是再慣壞些也沒關系?!?/br> 魏凌波偎在他的懷里,剛才的傷心過去,竟為他這句話中那無比自然的親信和溫馨露出一點笑容,輕輕道:“我就是太喜歡你,由著你胡來也覺得開心,果然是要把你再慣壞的?!彼D了頓,又道,“那我也是高興的?!?/br> 司空曉得他心里的期望,拍了拍他后腦,道:“放心,你馬上就可以高興的,我現在就已經期待著你要怎樣慣壞我了——”他故意延長了尾音,令得魏凌波回味出話里的含義,又紅了臉,才大笑著走進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