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9.

    魏子陽觀摩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提問：“殿下在做什么？”

    九皇子埋頭苦干，拿手背擦去額角的汗：

    “做牌?！?/br>
    “牌？什么牌？為什么不叫工坊的人做？”

    魏子陽看他動作笨拙緩慢，他自己這么干得折騰到什么時候？

    “多米諾骨牌?！?/br>
    陸離倔強地說：“不行不行，他們不懂，我必須得自己做?！?/br>
    魏子陽在心里轉了一圈這奇怪的名頭，想不出頭緒：“什么用？”

    九皇子說：“玩?！?/br>
    魏子陽垂眼打量，看出了門道，跟九皇子并排蹲下，張開手掌掂了掂示意。

    陸離懷疑地覷他幾下，仍是把自己的勞動半成品遞過去，不放心地指點道：

    “小一圈，長一點，還要薄一些?！?/br>
    魏子陽抽出腰間匕首，在小木板左右上下各削幾刀，展示給他看。

    陸離睜大眼睛，連聲贊嘆：“對對對，就是這樣！魏子陽你實在是太厲害啦！”

    魏子陽揚起下巴，得意地遞還予他。

    九皇子撫摸成品小木牌，愛不釋手，忙不迭道：

    “太好了，你來幫我弄吧，我都磨好三塊了，只剩這么一點點了！”

    說著他迅速爬站起來，露出屁股后面一大筐木條。

    魏子陽本以為結束任務，要站不站僵在那，眼睛直了：

    “……”

    九皇子又從花壇后拖出三大框木板：“有勞了！”

    魏子陽踉蹌，干脆單膝蹲跪在地：

    “……”

    九皇子看他發愣，顧慮道：“怎么了？你不行嗎？”

    魏子陽……堅定搖頭。

    1190.

    九皇子雙手叉胸前，觀察魏子陽蹲跪在地削木頭，他用的那把小匕首刃上帶槽，握柄仿佛是個龍尾巴的形狀：

    “魏子陽?！?/br>
    魏子陽抬起頭恭敬地回視他：“殿下何事?！?/br>
    九皇子晃胳膊：“……”

    如此對視片刻，魏子陽低下頭，削木板。

    九皇子摸一摸胸口曹岐山給的墨玉佩：“魏子陽?！?/br>
    魏子陽手一頓，應承：“殿下?！?/br>
    九皇子放下手：“……”

    魏子陽削下一塊木板。

    九皇子晃胳膊：“魏子陽?！?/br>
    魏子陽頭也不抬，手也不停：“殿下?！?/br>
    “……”九皇子干咳：“晉王他最近……找曹岐山找得很勤嗎？”

    魏子陽低著頭嘩嘩嘩削木頭：“三天兩頭吧，殿下您也碰見過?！?/br>
    陸離的確在監理司碰到過幾次他大哥：“……”

    魏子陽手中匕首頓住，斜列一道陳年舊傷的嘴唇微動，隨后才出聲：

    “屬下拙見，殿下不必多慮晉王如何，為人先為己?！?/br>
    “說得很有道理?！?/br>
    陸離晃胳膊，低頭看魏子陽的發冠：

    “你好好為這些木頭，我先進去為個小盹?！?/br>
    說罷，他轉身竄走，只留下一道消失在屋門內的殘影，徒余魏子陽一人風中刨木屑：“……”

    1191.

    日上三竿。

    曹岐山一回來就撞見九皇子鳩占鵲巢——

    大喇喇仰在桌后他的主座上打瞌睡。

    越王殿下的脖頸仰靠椅背，弧度優美。

    修長的胳膊腿各自搭跨在扶手上，門戶大開。

    睡得紅潤的嘴巴還在那吹口水泡：

    “呼——噗嚕?！?/br>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