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撲一抱變故陡生，郝痛嚇得一蹦三尺高，但礙于端著的碗勺無法及時拯救主子。

    等他把餐具放到一邊后，他家殿下已然自己擺脫開這冒犯的家伙。

    又失去一次在主子面前長臉的機會！

    我真不頂用！

    可是……

    他納罕地瞅一眼旁邊呆立的樂子。

    都有人欺負到主子身上了，這暗衛今天居然一反常態，沒點兒反應？

    1179.

    司徒申閉上嘴，眼巴巴地望著越王殿下，抽抽鼻子，慌亂望向樂子和郝痛。

    接著，他像是下了什么決心，用袖子抹一把沾滿鼻涕眼淚的丑臉：

    “下官……下官不敢說……所以才斗膽來乞求殿下襄助！”

    九皇子半晌不言，朝司徒申側過臉，但眼睛并不轉過去：“我給你些銀兩好生安葬她?！?/br>
    司徒申即刻行五體投地之大禮，虔誠拜首道：“殿下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但是——”

    九皇子壓抑著聲音，以平淡的語調輕巧反問：

    “你是如何得知她……在那里的？”

    1180.

    司徒申大聲擤一把鼻涕，渾濁的倒三角眼掛著晶瑩的淚珠，一點也不顯得楚楚動人：

    “我是……是聽人講的……是……晉王……所以我就去那兒找了，去那一看，果真是她啊——嗚嗚嗚嗚我的采蓮～啊——！”

    郝痛瞅他鼻涕眼淚一把一把抹袖子上，嫌惡得連連退步。

    “晉王？”

    陸離將這二字在嘴里過了一圈，笑問：

    “那你為何不讓晉王為你主持公道，卻要繞個彎兒來找我？他對你的仕途助力良多啊?！?/br>
    “晉王不會幫我，他只會推我出去，想著法子利用我?！?/br>
    司徒申打了個哭嗝，向前挪幾小步直言：

    “我只認您，晉王他、他不會真心幫助我的?！?/br>
    郝痛防備他再搞一次突然襲擊，忍住惡心擋到主子身前防備。

    九皇子好笑：“我就不會？”

    司徒申斬釘截鐵：“您不會！您不一樣，您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也還不清！即便……您要利用我，我也甘之如飴！我情愿為殿下當牛做馬！”

    郝痛聽得莫名吃味。

    什么時候輪得著你伺候主子了？

    往后排著去。

    1181.

    “言重了?！?/br>
    九皇子先讓郝痛退回后面去，盯著司徒申的面目表情，又問：

    “衛少昊呢？他與你也關系不錯?！?/br>
    “他？他哪里會在乎一個……女子的死活?！?/br>
    司徒申急切地說：“下官的確走投無路，只能找您做主了！”

    “我能做什么主？”

    九皇子輕輕地說，更像是自言自語：

    “我連自己的主都做不了?！?/br>
    司徒申小心地打量他心事重重的神色，囁喏道：“殿下……我有一事憂慮至極，不得不說?！?/br>
    陸離搓著輕顫的指尖，望住他不言語。

    司徒申不敢吊九皇子的胃口，有話直說：“小臣這些日子跟在晉王身側，見他和曹……交從甚密?！?/br>
    陸離微訝：“嗯？”

    “小臣雖侍奉晉王，但心是向著殿下您的?！?/br>
    司徒申干脆挑明了話頭：

    “您對我有恩，我即便冒死也不敢隱瞞——我想提醒殿下當心，當心那位把您當成他與晉王謀事的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