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9.

    阿離……

    姬蒼閉上視線模糊的雙眼，生理性的黑紅淚水從眼角滑落，墜入他高高咧起的嘴角里。

    長舌探出，卷走唇邊咸腥的淚水與膿水。

    喉結滾動。

    他枯瘦的手指顫抖著，摸出懷中溫涼的玉佩，緊緊握進掌心。

    那是九皇子陸離為了替他還飯錢抵給春風閣的玉佩。

    我抓住你了。

    抓住你。

    “哈，哈，哈啊哈哈……”

    他五指收攏，先是悶笑，而后越笑越大聲，直到笑聲幾乎震動天頂：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逐云腳跟抵在門邊，低下頭掩藏嫌惡的神色。

    1120.

    第二天。

    陸離被裹在曹岐山懷里迷迷瞪瞪醒過來，上下眼皮打著架，腦海中浮現出昨日種種。

    “……”

    他無聲地打了個哈欠，咂咂嘴，仍虛瞇著眼睛呢，就一骨碌扎進被窩，躬身再次研究起大閹人的新奇玩意兒。

    九皇子鉆下去的瞬間，曹岐山便乍然睜眼。

    那雙鷹眸異常清醒而鋒銳。

    他一言不發，靜默地觀察胯下隆起的被子。

    1121.

    忽然，曹岐山一聲低哼，猛地出手拍向那小山包：

    “大早上發什么sao？”

    “??！”

    被窩山驚呼，左晃右晃回應他的巴掌。

    頹懶的青年聲音從里頭傳出來：

    “你醒啦……”

    曹岐山其實早已醒了多時，只是一直沒動：“看你做什么怪?！?/br>
    “你起這么早干嘛？”

    九皇子撅著屁股趴大閹人身上，專注地逗弄昨天沒玩夠的茬兒，聲音悶沉地透出被子：

    “曹岐山，你沒那個之前不短吧？”

    “宮中諸事繁多，老臣沒有殿下清閑，不敢多睡?！?/br>
    曹岐山不想回答小崽子無聊的問題，掀了暖烘烘被子，拿冰冷的眼刀刮他：

    “孤就算沒有也能cao得你嗷嗷叫?！?/br>
    “行～行行，嗷嗷嗷?！?/br>
    陸離被光亮刺得瞇一下眼睛，歪著下巴哄他，兩根手指一截一截地打比劃，鍥而不舍追問：

    “那……有沒有這么長？還是這么長？”

    曹岐山蔑一眼沒見識的臭崽子，在自己的手肘處一劃。

    “哇？！”

    一出生就病弱體虛的皇子艷羨不已，發出難以置信的驚嘆：

    “吃的什么能長成那么大？你不是誆我呢吧？”

    1122.

    曹岐山懶得理他。

    陸離咬著下唇，探進大閹人胯間量了量，琢磨琢磨那茬兒的身量。

    倒不像吹牛。

    “可惜，那么大個寶貝沒了?！?/br>
    如此一尋思，更加令人扼腕。

    九皇子仰起臉瞄著曹岐山，竹枝般的細長手指在粗壯的斷茬上虛空地勾勒輪廓：

    “要不然得有這么大……這么長呢，曹岐山，你后悔過嗎？”

    曹岐山伸出手，拇指指腹抹過他昳麗眉眼尾端的小淚痣，沉緩道：“原本不后悔，現在后悔了?！?/br>
    陸離看老閹賊挺大個人扮出委屈的小樣兒，垂下眼用臉側蹭著他的手指，愉悅地低笑起來：

    “后悔死了也再回不去了?！?/br>
    1123.

    九皇子褐眸里幽光婉轉，慢悠悠地說：“即便你權勢滔天，在他們眼里，你仍然只不過是一個不完整的閹人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