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岐山聽罷眼神驟冷，動了真格攮開他，起身丟下一句：

    “那您就去找您的女人，都在后院侯著呢?！?/br>
    陸離“嗵”地被他掀翻在榻，急促喘息，壓抑地低聲道：

    “好，你走、你走，我就死?！?/br>
    他霧氣氤氳的褐眸轉到飛挑的眼角，斜向曹岐山決然離去的背影：

    “你以為我愿意像個廢物一樣被你吊著命活下去？”

    曹岐山停在屏風旁，驟然回身，危險地瞇起隼目：

    “小崽子，你威脅孤？”

    1093.

    “我記得我早就說過，我不想活，不想跟你們玩什么爭權奪位……”

    陸離臉色慘淡，收回失去焦距的視線，忽然覺得無比荒謬。

    無趣至極。

    他輕笑一聲，冒冷汗的額角抵在被褥上，忍耐劇痛嘶喘：

    “你非叫我……坐那個位子，我一定會累死……早死晚死的……”

    他的聲音漸弱，顛三倒四，幾乎像是從咬破了的唇縫間飄出來似地：

    “我只想要一窩小狗……放?！N田咳……田……”

    曹岐山緊抿的薄唇微微放松，眸底狠厲之色早已云散煙消。

    他無聲嘆氣，理一理大敞的玄色衣袍，幾步坐回臥榻邊，低頭端看無精打采地倒臥在里頭的越王殿下——

    滿頭大汗的，那雙慣常賊溜溜的狐貍眼都疲成了死魚眼。

    不堪大用的臭崽子。

    1094.

    “……回來了？”

    九皇子胸腔起伏平復呼吸，無力地從鼻腔里哼哼。

    曹岐山伸出手，默然挑開黏于他側臉的一縷蜷曲亂發：“……”

    “解開?！?/br>
    九皇子眼睛不看他，從嘴里憋出兩個字。

    曹岐山送他一個字：

    “不?！?/br>
    陸離沉默：“……”

    曹岐山：“找你的女人解去?！?/br>
    九皇子無望的死魚眼應聲“嗖”向他，整個身子弓成一團，害臊地憋出氣音咕噥：

    “曹岐山……小嬌嬌——不要鬧別扭，本王、我錯了，相公方才疼得厲害失了言，咱們待會兒再鬧啊，我好像……好像有點想尿……真想尿了……”

    “那就去，纏著咱家做什么？”

    曹岐山眼眸微垂，視線在他嫣紅的小半張臉逡巡一圈：

    “你乃堂堂越王殿下，想要女人就要女人，想出恭就出恭，莫非還要老臣把著你不成？”

    1095.

    “那感情好?！?/br>
    陸離沒臉沒皮隨口應下，他倒正渾身乏力得緊呢，生無可戀的眼神飄到胯間的小金花上，一面和沒有心的大閹人極速認錯，一面打商量：

    “我錯了——我錯了——你先把它和我的手松開唄，不然我怎么尿得出來？”

    曹岐山無動于衷，嗤地冷笑一聲：“殿下金口玉言，何錯之有?！?/br>
    九皇子毛毛蟲一樣從床單蹭過去拱大閹人的屁股：

    “我痛嘛，我口不擇言、我童言無忌……好娘子讓相公親親就不氣了啵啵?！?/br>
    說著就對老太監硬屁股一通啵啵啵。

    曹岐山大掌攆開他的臭嘴：“孤看你是口吐真言?！?/br>
    “娘子，我的好娘子，饒了相公吧?！?/br>
    九皇子鍥而不舍地哭委屈，示意大閹人看他被縛的小小九和兩條胳膊，“你看看你綁的，我疼得很，是不是都磨禿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