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無大礙，曹岐山輕描淡寫地關切一句：

    “如何？”

    陸離指尖冰涼，微微打顫。

    如何？

    大閹人還好意思問他如何？

    他酒醉頭疼，本就上不來氣，剛剛那一下憋得他胸悶氣短，差點就要死過去了。

    最可氣的是，悶到一半結果沒能真把他弄死！

    害他白白受那老鼻子的苦！

    九皇子越喘越氣，怒火噌噌上漲。

    好哇——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老混賬從來只在乎他自個兒那張老臉！

    陸離拳頭握緊，胸腔一團報復之火熊熊燃燒。

    如何？

    我讓你知道我如何！

    1053.

    九皇子眼底沉沉，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喘息著挨上曹岐山大腿，五指捉了那簇斷茬，先探出舌尖舔掃一口，挑起眼尾觀察大閹人。

    曹岐山無動于衷任他掰扯，只是心中納悶——

    這小混球為何跟那貓崽子缺奶似的？動不動就要叼住他下邊兒吃個沒完沒了。

    上癮怎么的？

    有這么好吃？

    狼子野心的九皇子才不是喝奶，瞅準時機他就著嘴邊的茬兒便大咬一口！

    “嗷嗚！”

    “哼呃！”

    曹岐山悶哼，那地兒讓臭崽子突如其來地一刺激，一時松懈竟乍然呈扇形噴射出來。

    “嗤——”

    “唔嗯！”

    陸離措手不及，唯有緊閉雙眼。

    霎時間，他的眼窩、眼睫沾滿黃湯，前發盡濕。

    堂堂越王殿下偷雞不成蝕把米，被守不住下邊的老太監正中靶心濺了一臉汁兒。

    真真兒是——

    大仇不得報，反惹一身sao。

    1054.

    兩人一上一下，一坐一跪。

    一人俯視，一人仰視。

    相顧無言。

    唯有尿千行……

    1055.

    麋鹿興于左而目不瞬的九千歲大人醒過神來，瞳孔驟縮，惶然推開sao氣哄哄的越王殿下。

    陸離懵了，一屁股歪倒在地。

    他的眉毛、眼睫、鼻尖、下巴仍在“嘀嘀答答”向下滴水。

    “……你……你啊呸！”

    “呸！”

    他一陣“呸呸呸”，啐開嘴里嘴邊的黃湯，歪著屁股以譴責的眼神自下而上欻欻老閹賊：

    “你、尿、我！”

    曹岐山勉強穩下心神，薄唇張張合合，一時怔忡，不知該罵他還是哄他，罕見地訥言：“孤……”

    “你、尿、我、還、推、我！”

    落湯雞九皇子一字一頓往一股怪味的嘴巴外面蹦。

    濕漉漉的烏發凌亂地趴在頭上，他悲壯而徒勞地用袖子抹滿頭黃水，結果反倒抹得到處都是。

    “別弄了，先起來?！?/br>
    曹岐山伸出手要拉小崽子過來安撫一番，然而眼里全是他那副臟樣，遞出去的手猶豫了……

    停在半空。

    收了回去。

    越王殿下眼睜睜看著老閹貨這套遞手又收手的回旋臂動作大為受傷，直接炸了：

    “你尿我臉上還嫌棄我臟！什么人??！”

    這一聲爆得直掀轎子頂。

    曹岐山再顧不得講究，一掌捂住他嘴巴捂得一手尿，恨不能悶死他，急促快速地說：“還不是您貪玩兒亂咬的？！”

    九皇子理虧語遲：“唔我！我！我咬的……我……”

    “大人……那個大人，小的們不認路?！?/br>
    轎夫畏畏縮縮的問話飄了進來。